寨主嫁到-第9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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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仪娘拍拍小心肝:“咱就是见不得孩子受苦。”
渁竞天问她:“姓冒的供出姓于的,于氏的孩子可就要倒霉。嫂子就见得了?”
杜仪娘白她:“那是她活该,再说了,于氏再怎样,她的孩子毕竟是伯府的子嗣,绝对落不到被卖到青楼的下场,不过是过的苦一些,也是替他们娘还债。”
哪像冒娘子的孩子,才是真正的无辜。小祥子说,冒娘子自律的很,带着三个孩子从不动用冒表哥得来不正的钱财,教养的很好。
怎么这世上总是坏人作恶,好人遭殃呢。
第二日上朝,清海伯就被人参了,说他不教子孙,乃是无德,管教不力,乃是无能。内宅不扫,何以扫天下,该被清出朝堂,再修自身。
清海伯很生气,却无可辩驳。昨天他本来在戏院听戏来着,下人回禀,才知道家里出了事儿。问韦二,他失魂落魄什么也不说,问别人,谁也不知道内情。后来就让韦二去黄家认罪,可韦二被抬回来时,是昏死的,又请大夫又派人去调查。
他倒是知道韦二干了什么好事,但此时可不是认罪的时候,只反复说,韦二是着了别人的道儿,被人害了。
御史道,说是别人害的,好,那拿出证据啊。没证据,就是韦二他自己德行不修,朝廷官员竟敢狂赌成性,窥斑可知豹,清海伯家实在不配得皇上信任,该退就退该让就让,别再丢人。
气得清海伯当场立誓,定要揪出幕后居心叵测之人,还伯府个清白。
不是初一,渁竞天没资格上朝,自然错过了好戏,这都是卫同来转达的。
渁竞天嘿嘿笑:“证据?我怕清海伯自打脸,恨不能这证据消失了去。”
没错,清海伯这会儿真的想打脸,恨不得眼前这一幕消失干净。
冒表哥站在清海伯府正门前,高声口述于氏罪状呢。
周围是密密麻麻的百姓,一张张兴奋又鄙夷的脸,仿佛在说,看吧,看吧,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贵族,内里是如何的不堪,简直猪狗不如。
清海伯想让人将冒表哥“请”进去,可下人才朝冒表哥动动脚尖,他就尖叫:“杀人灭口,杀人灭口了。”
人群就会沸腾,传递着,果然,心虚了,就是他们干的。
冒表哥说的嗓子都嘶哑,说了一遍又一遍,说于氏找上他,与他合谋,如何拿捏了韦二的性子,如何引得他上钩,如何引得他沉迷,以及如何与赌坊合伙分赃。甚至,他有心的将这几年韦二每次去赌坊输了多少银子,自己分了多少,又给于氏多少,统统讲出来。
不远处,那几张御史的脸,是对面阵营里的,他们绝不会放弃这个大好的机会。
清海伯凌厉了眼,真想一巴掌拍死眼前这个男子,以及龟缩在府里的于氏。
有个御史挤了过来,都是千年的狐狸谁不知道谁,不善笑着提醒:“伯爷,这个时候,若是当事人死了,罪过可就全都是她的了。”
想灭口推卸罪责,可惜,晚了,早干嘛去了?
清海伯冷笑,如今他才是不能让于氏死。若是于氏死了,这些不要脸的定要卫家来承担罪责,而于氏活着,他有的是法子让她一人认了。
况且——清海伯憋屈死了,他卫家人当然不会害自家人,都是于氏那个贱妇。
冒表哥此时说到于氏谋算:“弄臭韦二名声,将来就没人跟她男人抢爵位。”
清海伯要吐血,自己还活的好好的呢,往下传也是传给自己的儿子,于氏的公公,这得多少年才到孙子辈,她于氏就真这么急不可耐?
御史视线扫过他的脸,凉凉挑拨:“恩,想的真好,要是她公公出个什么事儿,她夫君就能越辈顶上了。”
清海伯一凛,这一刻,他连儿子生个风寒都能想到于氏头上去。
冒表哥机械道:“她要韦二媳妇的嫁妆,给他男人打点前程,给她的孩子富足未来。”
御史就叹气:“可怜黄大学士当眼珠子疼的孙女哟,被人当了砧板上的鱼。”
清海伯额头青筋直跳,黄家还憋着怒火没发呢。
该死的于氏!
御史意味不明呵呵了声,问冒表哥:“这人,我问你,你那好表妹——可是官家夫人,岂容你随意构陷污蔑,你如此说,可有证据?”
冒表哥一怔,证据?他…没有。对求而不得的表妹,他总是有求必应,怎会想到留下证据?
御史皱了眉,清海伯亮了眼。
“我有。”
第一百七十九章 举目无亲
冒娘子从容从后头出来,手上举着一本册子,古井无波道:“从于氏勾引我夫君开始,每次她或者婆子与我夫君见面说的话,我都记下了,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也有标注。我可与于氏还有那个婆子当面对质。”
也是于氏狂妄,瞧不上冒娘子管不住自己男人,得意于冒表哥一心惦记着自己,而冒娘子又一心追随夫君。冒表哥的视线让她格外虚荣自满,冒娘子的幽怨又取悦了她,因此,她竟大都不避开冒娘子的。
看着那本册子,冒表哥心绪复杂,原来她不只是吃醋,她竟早存了这份心思,早早收集于氏的证据了。
冒娘子看向他,冷笑:“于氏拿了银子全置了私产,几次经过你的手,你不记得何时交易,是在哪里吗?你还是中人呢,怎么就没有证据?到了今时今日,你还要为那个贱人遮掩?”
“我,我不是——”
冒娘子尖利叫喊:“你儿子,你女儿都要被人拉去卖了?我生了他们,我养了他们,你这个什么也没为他们做过的父亲,为着见不得人的龌龊心思还要他们拿命去救你的姘头?”
这话信息量太大,这是说韦大头上绿了啊。
清海伯脸绿了,对头都不自禁同情了他把。
冒表哥看着始终没能走出来于氏的伯府大门,想着她的绝情。自己因她死了也就罢了,谁让自己做了这错事。可娘子呢,因为于氏,自己从未看重过她一天。儿子呢,女儿呢?那是他真心疼爱的子嗣啊。
若是于氏说救不了他,但能安置好孩子们,他愿抗下所有罪责。但——她竟如此绝情,竟不认了自己,这不是逼着自己一家跳火坑吗?自己从不欠她的,自己的孩子更是不欠她,冒家的香火不能断。
你无情,休怪我无义!
冒表哥瞬间做下决定,将于氏偷偷置办的几处铺子和小庄子一一道来,何时买入,从何人手中买入,找的何人都说的清楚。关键是,官府里有契书,上头落的于氏的名。
于氏那么爱财,怎么可能愿意自己的私产上落别人的名?成了铁证。
于氏,彻底完了。
于氏倒在地上宛如烂泥,下人来回奔跑,将大门发生的一切一句句复述出来,再没人愿看她一眼。
于老夫人怒不可遏:“你这不守妇道的贱人,竟做下如此不容之事。”
大夫人也冷脸威严喝道:“若是还有良心,就认了罪过,莫牵连了伯府,害了你的孩儿。”
韦大失望摇头:“想不到你竟是如此污秽之人,我错看了你。”
于氏苦笑,她是为了谁?
“相公,你救我,你救我!我都是为了你啊——”
“闭嘴!”伯夫人拉长老脸,丝毫不留情:“是你自己心术不正,与我孙儿关伯府何干?识趣的自去认罪,宏儿几个还是伯府子孙。若是不识趣——”
大夫人冷淡开口:“如此无德无行的妇人不堪为韦家妇,我儿自有新妇伺候,韦家只能有清白身正的儿郎。”
于氏绝望,这是拿自己的孩子来拿捏自己?
“相公——”
韦大别过脸:“我会善待他们。”
再无别路。
于氏心慌心痛,她为何要对付二房?一开始是因为眼红黄尚善的嫁妆,眼红韦二对她的专情。可,是谁一次次在她耳边愤慨,他才是长子长孙?是谁在她耳边叹息,出外做客又被韦二夺了风头?韦二身陷赌坊,是谁兴高采烈?自己得了银子,是谁再纳新妾?
我为你沦落成魔,你却弃我如履。
可恨,为孩子,她别无选择。
“然后,于氏就认罪了?这事儿就完了?”
小祥子点头,竖着两根手指头:“两天。两天。这事儿就这么完了。啧啧,不愧是咱苍牙山出手,要的就是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
“余波不了。”渁竞天啧啧:“于氏肯定是不能留在韦家族谱上了,韦大再娶谁?于氏舍生取义留下的几个孩子以后会如何闹?一辈子的烂账算不完。”
桃子托着腮:“我倒是好奇黄家怎么跟韦家算账。黄姐姐吃了那么大的亏,黄家可一直没出声呢。寨主,像你说的,憋着要放大招啊。”
“你好奇就去看呗。”
“我可没理由去黄家。”
“怎么没理由?你给金夫人衣裳做好了?送去,顺便去黄家逛一逛。”
桃子撇嘴:“寨主说的跟咱寨子里串门似的。”
说完兀自苦恼,她给金夫人做的衣裳倒是大体好了,就是拿不准绣什么花纹才配得上金夫人。
渁竞天笑笑,因为太过在乎,总是觉得自己还不够虔诚不够尽心,这半路缘分竟如此入了心。
这边桃子苦恼,那边就有个汉子捧了心。
渁竞天恶寒,特么喜欢了这么久都没上去亮个明话,还是不是老子手下的兵。
话完八卦,人一散,就把捧心的汉子王桦偷偷叫来:“喏,去街上买捧玉簪花来,要叶子肥大好看的。”
王桦不乐意了:“寨主要花让卫同给你买去。”
就这种不开窍的货,渁竞天一巴掌甩过去:“送给桃子的,你不去,我喊别人。”
王桦捂着脑袋赔笑:“别,别,寨主,我这就去,这就去。”
说完往外头跑,跑两步又跑回来,眼巴巴问:“为什么是玉簪花?买桃花不是更好?”
渁竞天气笑:“你厉害,你去买桃花试试?”
知道投其所好吗?现在桃子需要的不是桃花。蠢货。
王桦虽然不明白,但也听出渁竞天意思,捂着脑袋狂奔向花肆。
兄弟们说了,那些老太太们最爱给人说亲保媒,桃子新认的那个娘万一多事给桃子相看,他可怎么办?寨主都嫌他下手慢丢苍牙山的脸了。不行,肥水不流外人田,他得赶紧把桃子娶回来。这京城男人最是靠不住,不能让桃子遭殃。
等王桦抱着遮了他半个人的大捧玉簪花站到桃子面前时,桃子是茫然的。
“干嘛?”
王桦嘿嘿笑着,求助渁竞天。
渁竞天淡淡开口:“我瞧着金夫人帕子上绣的正是玉簪花。”
噌,桃子眼就亮了,接过花,对着王桦甜甜一笑:“王大哥,谢谢你呀。”
那软媚的声音,王桦眼都不会眨了,同手同脚转身后走。
桃子更是咯咯笑个不停。
王桦差点儿摔了。
桃子笑完了看渁竞天,嗔道:“寨主不早说。”
渁竞天取笑道:“我要看看某人有多笨呀。”
也不知道说的是桃子,还是说的王桦。
桃子脸红了红,捧了花去描花样了。
渁竞天又嘱咐了句:“要淡雅些,多搭配些叶子。”
“晓得。”
桃子细细拉过那件衣裳的袖子,在宽边上比划着。这可不止是她一人的孝心。
第一百八十章 所谓泡澡
卫同又跑来与渁竞天闲话。
“咳嗽,当众喊了御医来…三人争先恐后送药材进宫…生了气,一个都不见了…”
渁竞天乐得剥了福橘,一小瓣一小瓣扔进嘴里慢慢的嚼。她倒要看看,哪个皇子愿意为皇帝割把心头肉。
卫同见她笑,也跟着开心,低着声音问:“就是你做的,是不是?”
渁竞天白他一眼:“我又不是神仙。”说完噗嗤自己乐了,好笑问卫同:“割点肉真的死不了人,给老头表表孝心,不是增加筹码吗?”
卫同也白她:“明知故问。若是先头没先例,皇上指不定感动。可这时做来,却是东施效颦,只会让人怀疑哗众取宠另有图谋。那位又是那样性子,便是感动一时,过后只会更起戒心。”
渁竞天噗嗤噗嗤笑个不停。
卫同没好气:“你早想到的,倒挖好大一坑。”动手将她剥下的橘皮扫到一旁,再给她剥了一个。
“别吃太多。”
渁竞天接过来,依旧一瓣一瓣的吃,得意道:“不割呢,就顶住皇帝不能明说的怒火。割呢,又引猜忌,况且割在自己身上自己疼。谁知道隔多少皇帝才好转。”
万一皇帝不念父子之情,把人割到死呢?
“所以,你把他们给坑惨了。”
“哼,你心疼?哦,我倒是忘了,宫里也是你半个家,那仨是你好兄弟喽?”
卫同忙撇清:“我才没那样兄弟。我说你做的好,给他们找些事做,省得他们太清闲。”
渁竞天伸着手看指甲:“皇帝跟他儿子闹别扭,又有开科,这个二月是起不了波澜了。等这个月过去,皇帝就得收拾我了。正好休养生息。”
卫同立即问:“你有什么打算?”
“能什么打算,见招拆招呗。”
卫同贼贼一笑,连人带凳子往她身前凑了凑:“你看…二月里挺闲的,要不,咱把事办了?”
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