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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节

寨主嫁到-第8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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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听童妈妈回:“哎~”

渁竞天一摸胳膊,童妈妈也不遑多让啊。

等出去,果然,两人手拉手坐在一起眉开眼笑,你一句我一句,真正亲家欢好的姿态。

渁竞天没敢凑过去,抬头看看,杏子带着孩子们在玩,一偏头,桃子在临窗榻上奋斗着金夫人的衣裳。

湖蓝的底料,织着大团宝相花纹路。桃子正在镶棕红镶边。

淦州人穿衣爱浓色,艳色,撞色,湖蓝色,金夫人穿有些轻了,便用棕红压一压。

渁竞天觉得以金夫人偏好,这身衣裳太浓重了些,便对桃子说了。

桃子歪着脑袋看她:“还要绣上花,用浅色线勾,便素雅了。”

那也成。

渁竞天道:“绣大朵的粉牡丹,白荷花,一定漂亮。”

桃子白她眼,嫌弃道:“寨主你没事就出去逛逛吧。”

金夫人这年纪,还愿意穿牡丹荷花?不衬人家高雅气质好不好?俗。

渁竞天摸摸鼻子,好吧,这不是那个世界,老太太都爱穿浓烈的国画风。管她绣什么,母亲开心就好。

第一百六十九章 仨大孝子

渁竞天站在朝堂,如往日一般站成一株挺拔的白杨,脸微微下垂,明目张胆的走神中。

当然,没人稀得理她。

各种朝务如过耳风,吹过即散,直到有人出列,求皇帝表彰当代孝感动天的大孝子,眼里才划过些微涟漪。

终于来了。

那位大人讲的故事是:京城外几十里的重华县,有户穷苦人家。老父亲拉扯大了仨兄弟。老父操劳过度,一病不起,日渐沉珂,药石无医。三兄弟费尽家财,求尽良医,针药不断,老父仍不见起色。就要准备后事了,三兄弟得了神仙指点,说他们爹阳寿无多,若是想续命,需孝心为引,求上天赐寿。

怎么孝心为引呢?简单,药汁继续喝,方子都不必换。只要每次煎药时,加上点亲儿子的心头肉就行。不多,一点点就行。

重的是孝心。

“半月一过,那位老丈果然身体好转,病痛全无。有如此忠孝之人,朝廷当大力嘉奖…”

渁竞天心里掐手指头,是过去半个多月了。

言毕,官员们纷纷交头接耳,有称赞的,也有不信的。

那官员又道:“此事千真万确,当地官府一听此等其事,便派人去看。果真每次熬药,三兄弟轮流割了心口前的肉为引,如今三人心口处已血肉模糊,但所幸,并无大碍,官府及时送了医药去。”说明官府义举后,又道:“老者十二时辰都有官府的人看守,除了药汁与日常饮食,并无其他入口与异常。可身子果真一日一日好转,直至今日,已经能自己下地行走,甚至做简单的农活。”

众人纷纷感叹讶异,竟真的如此?

皇帝也深感兴趣,那官员甚至献上当地做的记录来,皇帝草草一翻。

“竟真有此等奇事?”

一时间,众官纷纷恭维,当今治下出如此感人孝子,是当今有德,神仙眷顾,教化有功…云云。

皇帝很开心。

渁竞天也很开心,往队列前头瞄了瞄。

宁王,淳王,裕王,正好仨。

见龙心大悦,就有人顺着杆子往上爬,要赐匾额盖牌坊的。

赐吧,盖吧,渁竞天随着大伙儿笑,越风光越好。

等下了朝,渁竞天暗暗哼着小调儿往外走。方才宣布散朝时,皇帝咳了两声,她仿佛能感觉到金銮殿里几不可察诡异的一静。

呵呵,天儿真好。

好戏还在后头。

一整天渁竞天的心情都非常美妙,晚上,到了一刀堂。

“首尾都做的干净?”

苟志拍着胸脯保证:“绝对没问题,从破庙里装神仙开始,咱的人都没露面。官府的人说是十二时辰盯着,但他们也有打盹的时候。干干净净,那老头自己都没觉着啥。”

渁竞天笑,连当事人都没觉出异常来,谁还能查到别的?

“有人去查了吧?”

“可不是,今个儿中午就有人探头探脑,不止一拨。”

渁竞天哈哈大笑,朝上皇帝咳嗽时,相信那三位都在心里跳吧。中午就到了,这是一下朝就商议对策去了。

或许,他们想着,最好这事是假的,别有内情才好。

可惜,渁竞天绝不准出现任何意外,能刻入孝史的割肉续命美谈啊。

这也是皇帝在位的一大功德啊,治下有功啊,皇帝也不希望看到这是假的吧,哪怕心里再酸呢。

再说,说是孝子割肉续命也不假。只是听着那三兄弟孝顺,但也不确定他们孝顺到何种地步。装神仙透了话后,再煎药,果然三兄弟轮流割心口肉入引,他们才暗地里出手养好了那老头的身子。

所以,真是他们兄弟的孝心,让他们爹好转起来的。

苟志摇着头啧啧:“傻憨傻憨的,老大,我是庆幸啊,当时说割一点点肉为引就好,不然,要是他们把自己割死了,我可不得愧疚死。”

渁竞天微微一笑,这都是算计好的。不割也就罢了,真割也死不了人。而且,经此事后,朝廷要树立榜样,那一家人的境况会好起来,至少生病也能请个好大夫了。

算是他们该得的报酬。

苟志不安:“我就担心他们招了眼,会不会惹上祸事?”

“不会,里头没有利益纠纷,人家只是纯孝,皇帝和周围的人都盯着呢。”

这家人只能善终,那几位再大胆,都绝不能沾的,一个不好,就是大不孝不敬之人。

渁竞天那个开心啊,呵呵,看不起我,跟我作对,还敢肖想我?老子可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白兔。

正说着话,钱串子回来,见到渁竞天,笑:“哟,老大来了,我正要出去呢。”

这出去可不是去一赌冲天,是办正事的。

渁竞天点头:“我嘱咐你些事儿。”

钱串子忙过来,听了渁竞天的话,又接过一个小瓷瓶,咂舌:“老大,你不怕逼死他啊?”

渁竞天钢骨扇一展:“生死有命,两条腿的男人又不稀罕。”

众人:“。。。”他们都是不被人稀罕的啊。

钱串子回屋收拾了好大一包袱,自去了。

渁竞天翻着一刀堂的账册,自开业至如今,共进账几百两银了,大多都是收的保护费,挣不了几个钱。不过,还好,没有出账。

一刀堂充分奉行了羊毛出在羊身上这句话,所有吃的喝的用的穿的,但有需求,直接在辖下的各样铺子里拿,绝对白拿不给钱,保护费还得一样的交。

如今,那些掌柜的已经习惯了。没办法,打又打不过,衙门又不接这种鸡毛案件。再从灯节的事情传出来,他们才发觉,那么乱的灯节上,一刀堂地盘上竟没起一桩冲突一件意外,孩子们如今都敢大晚上自己出门的。心里那点儿气就那么戛然而止了。

拿吧拿吧,周边安定了,生意更好了,全当了分红抽成了,人家拿也是应当的。

“穷啊,真穷啊,才这么几百两,总觉得亏本了。”

众人认为渁竞天这话绝对没差了,总进项才几百两,若是去了场地费,修缮费,伙食费,日常开支等一切他们原本应当要自掏费用的出项,岂不是还要自掏腰包填补?

“这日子不能这么过啊。”

众人点头,心戚戚啊。

“老大,还是出去抢吧,京城贪官可多,兄弟们小心点儿就是。”

渁竞天叹气,这是都手痒了啊,当她不痒吗?可这京城不好跑啊。

“忍忍吧。”

一水匪忍不了了,禁不住的问:“老大,咱能勒索吗?”

渁竞天一惊:“你找谁小辫儿了?值多少?”

勒索敲诈这业务,苍牙山还真没涉及过。

水匪嘿嘿一笑:“这不是小祥子他们的功劳吗?冷不丁就看见哪个大官去嫖了,去收好处了,不是朝廷不准许吗?咱在这上头做做文章?”

开创性人才呀。

“先把那些都记下来,看看什么人再说。”

柿子拣软的捏。

第一百七十章 突现大肥羊

韦二在京郊大营,除非有军务,三不五时能回家一趟,世家子弟总是比普通兵丁多些特权。

今个儿天擦黑时回来,拜见了长辈,不痛不痒说了几句话,便回了房,陪妻儿用过晚膳,又要出去。

黄尚善给了他一百两,韦二伸手接过。

黄尚善与渁竞天说的没错,韦二有了进项,当即就全交给她。他对银钱并无多少概念,不然算算这些年输进去的银子也得心疼。就是不关心,黄尚善又纵着他,因此给了他错觉,觉着自己这一“雅好”对家里无甚影响。

黄尚善也早已习惯,只嘱咐了句:“早些回来。”

前头有半句没加——输完了。

韦二点头,对她道:“你和儿子早些睡,不用等我。”

黄尚善今日被伯府三代女人拉着哭了一通穷,早身心俱疲,就应下来。

反而韦二觉得不对,见她眉目间的疲惫,脸色一沉:“她们又跟你要东西?”

“不过是些燕窝人参养身子的,还有就是约着去买首饰料子罢了。”

当然是要黄尚善出钱。

韦二又怒又愧:“可要脸?全家女人要一个孙媳妇养着的。”

黄尚善推了推他。

“我又没应,就是听了半天的话,有些累了。”

脑子里嗡嗡嗡的。自从闹了于氏与渁竞天那一出,黄尚善便不像以往那般有求必应了。

韦二皱了皱眉,吩咐下人:“伺候奶奶和少爷早歇下。”

丫鬟们应是。

黄尚善送走韦二,伸手遮嘴打了个哈欠。一瞧韦参,更是哈欠连天,心里暗恨,大房的孩子拉着韦参,说是玩,可还不是顺他屋里东西?拿了东西还说韦参的不好,累得他下晌没睡。

真是老鼠生的打洞儿子,没脸没皮一家人。

牵着儿子略走走消了食儿,果真没等韦二,就先睡下了。

韦二熟门熟路来到赌坊一条街,进了熟悉无比且唯一熟悉的大发赌坊,目不斜视坐到了自己唯一光临并一直光临的那张铺了暗红桌布的桌子前。

赌坊所有人,只要不是第一次来的赌客,已经都能对韦二熟视无睹了,顶多在心里来一句:那头白羊又来送钱了。

并且,他一坐下,原坐在这张桌上的赌客纷纷起身离开,眼里明晃晃的嘲讽。

是的,嘲讽,看好戏,幸灾乐祸。

赌坊里背着韦二放过风声,韦二,只能跟赌坊赌。

这说明什么?

傻子都知道,这个一输几年的蠢货是被人设计了,可这么撞了南墙都不回头的笨蛋,他们真是叹为观止到佩服的境地了。

他娘没给他生脑子啊。

蠢货。

赌师都看厌了韦二那张脸,不是为了白来的银子,他能把他一脚踹出去。

烦不烦啊。

“韦二爷,要大还是小?”

韦二拿了十两银子,随手放在大大的“大”字上。

开的是“小”。

韦二咬了牙。

“大。”

开的仍是“小”。

韦二攥了拳。

“小。”

开的却是“大”。

韦二红了眼。

再要说小,旁边传来一声戏谑:“哟,这手气背的。兄弟,哥哥跟你搭一把啊。”

这还是韦二逆袭史上头次有人插话,一时竟没反应过来,顺着声音抬眼望去。

赌师脸色一沉,也望过去。

只见一个壕,很壕,非常壕的满脸络腮胡的男人,穿着壕到臃肿的貂皮,一屁股怼到长凳上。十只粗黑手指上,满满的赤金戒指,镶着红的绿的黄的蓝的,大到足盖住指节的宝石,金灿灿,亮晶晶,晃得韦二和赌师眼睛生疼。

一手托了翡翠雕的鼻烟壶,脖子上绕着不知多少圈的珊瑚青金石大链子,胸口挂着大玉牌。

赌师眼睛眯成缝儿,特么羊脂玉的,几百两啊。

“这位客人,不如小人单为你开一桌。”

“别。”土豪金灿灿手指一戳韦二:“这家伙印堂发黑,注定赢不起,老子跟他玩。包赢不输。”

韦二脸都黑了,特么你才注定输一辈子。

赌师犹豫。

土豪咧嘴,一股子难言味道从金牙后喷涌而出:“不然,老子走了啊。”

别啊,爷,你全须尾的出去,不是让咱赌坊睡不着吗?

赌师往一个方向望了眼,得到什么示意,微微点头,回过脸来一脸谄媚:“那韦二爷的意思…”

韦二从牙缝儿里笑:“行。”

赌师摇起骰子,眼尾光从土豪头上身上略过,嘭。

“两位请下注。”

土豪冲韦二挑了挑眉头。

韦二扔了十两在“小”上。

“十两?”土豪定定盯了半天,不可置信:“才十两?”

韦二那个气:“你来不来?”

“这不是消遣爷吗?”土豪嘟嘟囔囔,摸出一沓银票又塞了回去,摘下戒子,又套了上去,浑身上下的摸,最后从腰带上一扯,扯了个珠子下来,弹泥巴蛋儿似的弹到“大”上。

“只能这个了,还算差不多,给你个脸。”

一颗小指头大珍珠,品相并不怎么好,但绝对比十两值钱。

韦二脸黑了又红,这是嫌自己寒酸。

赌师都觉得韦二这十两羞辱人家这位土豪,扯扯嘴角。

“大。”

“哈哈,爷赢了。”

土豪哈哈大笑,站起身,拿起那锭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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