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石暗婚之温宠入骨-第30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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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为她砸别人的婚礼。这样的沐寒声,怎么可能放得下她?
那时候她像个小孩,歪着头很认真的问苏曜:“是吗?”
苏曜点头,“嗯。……但是你喝多了,我现在送你回去?”
这回她摇头,“我回去也是一个人,睡不着。”
梦里总是惊醒,采姨出事前,记不得梦境,采姨出事后,一遍遍的都是沐寒声冷冰冰的眼,铺满阴霾的脸。
每晚这样,她都觉得胸口难受得窒息,不如不睡。
其实也只是两天,她却过得跟两年一样漫长。
躲开苏曜,她摇头,:“我还没醉,你放心……”
她那点酒量,苏曜又怎么可能放心?只好把酒都倒在自己杯子里,对着她皱着的眉,温和而无奈的一句:“没酒了。”
然后真的硬着头皮把杯子里的酒都干了。
她就那么愣愣的看了会儿,并非醉得一塌糊涂,不可能吵着再要一瓶,否则最后不省人事的,会是苏曜。
她最终是被苏曜送回了傅宅。
一路上她都没开过口,偶尔眯起眼看着车窗外飞快闪过的夜色,又难受的拧眉。
她都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喝醉过了,真的很难受,脑子里微微混乱,身体一阵阵的乏力,瘫在那儿没有动静。
车子进入郊区,又缓缓靠近夜色里一片沉寂的别墅。
她终于眯起眼,看着她和沐寒声那晚走过的路,眼睛终于一点点湿润,最后被迫闭上眼压抑着。
采姨还没醒,依旧在重症监护室,那天惊险的手术后,医生不敢保证她会安然无恙,所有人每天提心吊胆。
傅孟孟呢,医生说基本稳定了,除了外伤需要养一养,轻微脑震荡没有大碍,只要醒过来就没事。
可她迟迟没有睁眼。
“夜七?”耳边响起苏曜低沉的声音,她知道自己迷着眼走神了。
转过头,伸手想自己下车,却是腿下一软,差点直接栽下去。
苏曜一把接住她,狠狠松了一口气,干脆抱着她往门口走。
“钥匙呢?”
她摇头,一手漫无目的的找钥匙。
苏曜无奈的低眉,让她站在墙边,“站好了。”话这么说着,一手从未离开她,一边将她的包拿过来。
了解她的习惯,他知道她的钥匙会放在哪,一伸手精准的探了出去来。
开门进去,一路将她带到沙发上。
原本想,她说一个人睡不着,就多陪会儿,她却模糊的开口:“你快回去吧,晚了。”
如果是以往,她可能会留宿苏曜,但是那晚不知道怎么,就是那样说的。
苏曜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我送你上去睡?”
他怕她直接睡在这儿,一整晚下来,也许该感冒了。
可是她摇头,抓过抱枕,“我坐会儿,一会儿就上去。”
苏曜走的时候,她只听到大门关上的声音,努力的想看清时间,可是一仰头,满是晕眩,干脆窝在了沙发上。
也许是做梦了,也许是真实,感觉有人敲门时,她半醉的身影已经快速移向门口。
想象着某一个雨夜,沐寒声就那么精细的站在门口,温柔深情的脸,抬手掸去雨水的动作优雅而性感。
“咔擦!”快速拧开门,醉眼努力的睁圆,又落入一片无边的失望。
门口空空荡荡,哪有人呢?
心头忽然很酸,她竟然都有了幻觉。
两天了,他真的没有找过她,没有说过话,唯有一个压抑而冰冷的眼神挤在脑海里。
趴着门口,醉意乏力的往下滑,最后坐到了地上,半靠着门边。
她就那么睡了过去。
几许风从门缝钻进来,自她身侧、脸颊吹过去,她觉得很冷,努力的挪了挪,意识里,自己感觉已经回到沙发上了。
可是一阵风再来,半梦半醒的发现,原来还在门边,腿已经麻木。
意识里一道车灯扫过,刺眼转瞬即逝,她只是蹙了一下眉,熏熏的哼了一下,大概是好笑的:她又开始幻觉了。
一道挺拔修长从车上下来,踩着静夜的风声走进别墅大门,背影冷沉,深邃的五官棱角越是分明。
昂贵皮鞋敲在门口典雅的地砖上,却是逐渐慢下来。
锋利的眉宇一点点蹙起,立在门口,看着半开的门,一片黑暗的玄关,目光终于打在门边露出来的半个肩膀。
眼角一颤,迈了一大步。
也是那时,她忽然感应似的转身,从那双的昂贵的皮鞋上忽然仰脸。
那一瞬,沐寒声只觉得心头被重物重击,猛地一疼,垂下的视线足足愣了几秒。
他推门和走路的声音,使得门外的路灯亮起。
她睡眼惺忪的仰着眸子,借着灯光也看清了他背对光线的峻脸。
却是嘴角一沉,忽然哭起来。
沐寒声甚至是不知所措,看着她满身酒气,忽然哭得像个孩子,一双厚实的手掌不知给替她擦眼泪,还是轻拍她纤瘦的后背。
半跪着,索性将她按进怀里,紧紧抱着,下巴抵在她肩上,薄唇数次轻启,却只字未吐。
已经不知这是真实还是幻觉,那是她第一次这样上下其手的抱着沐寒声不放,没有优雅,不在清冷,几乎是鼻涕眼蹭了他一身。
那一晚,是沐寒声第一次看到她那样,埋在她怀里,满是可怜,一遍遍的“你为什么不要我了?……你怪我的,是我害了采姨,……你怪我,不要我,不闻不问……”
心脏感应着她的每一句控诉,一次次的收缩,一点点的疼,低哑的嗓音倾尽了温柔:“没有…”
她一遍遍的吸气吐字,他就一遍遍的重复,耐心至极,温柔至极。
“我要你,只要你,没有扔下你不管。”
医院走廊,他沉浸于自己的痛苦和愤怒中,花了这两天去查傅孟孟,严格来说,他只有昨晚没回来。
谁知,苏曜竟是愤怒的将他骂得狗血淋头。
他心疼,也欣慰,因为她离不开他。
抱着她上楼,试图帮她换衣服洗澡,可她紧紧抓着他不放,生怕他转身就不见了。
后来她想,醉酒果然是不一样的,也终于明白那时候喝多的沐寒声为什么对着她像个小孩一样闹脾气。
她又何尝不是?
“我不是故意的,你怪我可以,但不能撒手扔了我,好么?”迷着眼,甚至还在半梦半醒,手劲儿却很大,抓着他不放。
沐寒声无奈,却极尽温柔,一下一下啄着她的唇,“乖,换个衣服,洗完澡我陪你睡,嗯?”
她摇头,瘪嘴。
“听话……”他连哄孩子都没这么耐心,轻柔的抱着她去浴室。
但哪怕进了浴室,她也像个没有重心、没有骨头的婴儿下意识的挂在他身上。
------题外话------
没有感谢榜,因为我又晚了,啊呜……
☆、第264章 一直在唱独角戏
浴室里只有‘哗啦啦’的水声,因为她贴在他身上不肯下去,沐寒声只能一手抱着她,另一手做着沐浴准备。
走过去试水温抱着她,返回来拿浴巾、浴液也抱着她,像极了臂弯里下裹着一个大号婴儿。
回头见她半眯着眼小心翼翼的盯着他,眼底半无意识,大概是困了,沐寒声才不自禁勾唇笑,俯首一吻啄了一下她的唇畔,“再撑一会儿,很快洗完就能睡了。”
雾气微腾地浴室里,沉澈的嗓音越是性感。
她无意识的哼了一下。
替她褪去满是酒味的衣服,又把她整个放进浴缸里,全程动作行云流水,幽暗的眼底毫无杂念。
水里的温热更是让人昏昏欲睡。
她抓住他手臂的手没松,脑袋软软的倚着,阖眸一片温静。
沐寒声没给她洗头,上次被火烧断了半截的发又长了,挽在头上歪着也颇有美感。
安静的盯着她的睡颜,沐寒声那张冷峻的脸越来越温和,直到嘴角微微弯起,抬手轻轻磨着她的脸。
半梦的人一抬手,溅起一片水花将他的手打掉,水花溅了一脸依旧抱着他的手臂睡。
怕她着凉,沐寒声没让她在水里待太久,但给她洗澡这项工程于他来说是一种折磨。
掌心划过瓷白细腻的肌肤,甚至娇柔雪兔,他还必须气定神闲、目不斜视。
所以后来她睡得安稳,他却躺在床上一次次的呼气,把涨起来的火热一点点压下去。
…。
医院开始繁忙的时段总是比较早,天色灰蒙蒙的,医生护士已经投入紧张的工作当中。
宋沫已经守了庄岩一整晚,但清晨齐秋落过去时,她依旧不肯走。
这段时间憔悴了很对,也对着齐秋落笑了笑,“齐小姐,你有身孕,还是回家多休息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从第一天庄严受伤时宋沫发过脾气之外,此后的时间基本只是尽心尽力的照顾着,尤其骨髓配对之后,对所有人的态度都尤其的好,但凡不是发呆,一定会懂事而温和的笑着。
齐秋落看着她抿了抿唇,“那我出去买两份早餐吧。”
说起来,除了沐寒声刚回来那年宋沫性子恶劣不懂事之外,现在的她,其实比同龄女孩强多了,她也不过二十二岁。
“谢谢!”宋沫对着齐秋落淡笑。
病房里又只剩她和师父,宋沫才趴在床边,安静的盯着那张脸,“师父,其实你很帅的,你有别人没有的英气,虽然齐小姐最终没跟你,但蓝先生也不差,你真不该这么糟糕时间,值得拥有最适合的女孩。”
宋沫平时话也多,但没几句是正经的,此刻满是认真,犹豫良久才握了他有些僵硬的手,“师父,我很幸运能遇到你,可是……”她忽然有些哽咽,“我不知道还能不能看着你幸福,……也许我当年太无知太顽劣,终究要为年少轻狂付出代价……”
她吸了吸鼻子,埋头下去,努力的压抑着情绪的波动。
再抬头时还是那样的笑,“师父你放心,我一定会看你醒过来,傅孟孟要是不捐骨髓,我就跟她拼命,反正我这命……”
终究是说不下去了,喉咙一阵阵的酸痛,狠狠深呼吸,咬住嘴唇。
齐秋落回来时,没有看出宋沫的异常,只见了她一如往常的淡笑着,礼貌而客气。
而放下早餐,齐秋落却略微歉意,“宋沫,对不起,我本来应该替你,但是蓝修忽然过来,我可能得去接他……”
宋沫笑着,“蓝先生过来了?”略微惊喜,“那你快去吧,你们都大半月没见了!”
从庄岩出事,齐秋落就过来了,当时两人还闹着不愉快,基本连招呼都没打。
所以她去机场的路上时而皱起眉,有点担心,又有点紧张,她知道自己当初冲动、不懂事,但他忽然过来,她一见面就说对不起,也是说不出口。
但齐秋落知道,蓝修之所以这么急匆匆的过来,一定是因为听说了采姨出事,才尽快处理了手里的事赶过来。
到了机场,她才知道,不仅是蓝修,连蓝老爷子都来了。
可见采姨在兰家已然如同家庭成员一份子。
“伯父,您别担心,采姨她虽然没醒,但最危险的手术已经挺过去了。”她走过去,先对着老爷子说的话。
蓝老爷虽然关心采姨,但对着齐秋落皱了一下眉,故作不悦,“婚礼都办了,还伯父?”说着颔首看了她无名指上的婚戒。
齐秋落愣了一下,不自觉的把手缩了回去。
蓝老爷已经接着问:“不是说手术有并发的可能?”也就是虽然手术过了,但若是身体出现什么状况,恐怕更棘手。
齐秋落也点了点头。
蓝修在一旁站了会儿,终于低低的一句:“上车吧。”
他立了那么一会儿,已经不止一次将目光放在她平坦的小腹,又看着她的憔悴,终究是几不可闻的蹙眉,眉宇间淡淡的冷郁。
路上只有老爷子时而说句话,因为都挂心采姨,气氛并未好到哪儿去。
“是先去看看采姨吧?”走了许久,她才想起来问。
蓝老爷点头,道:“你们回家里去,蓝修身上有伤,你又有孕,都需要休息,我过去就行了。”
他身上有伤?
齐秋落愣了会儿,转头看了他,很快将目光收回。
他一脸冷沉,看不出哪里不舒服,但的确嘴唇微微泛白。
难怪。她微微皱起眉,忍了好一会儿,才问出来:“所以,辛子龙的事,都处理完了?”
这话当然是问蓝修的。
可他抿唇不言。
老爷子只好“嗯”了一句,把话接过来:“早该解决了,都是我这一辈开始遗留的暗疮。”
可辛子龙的残余党士的确顽固,名副其实的不要命,市民毫无感觉,但蓝修的确和一群亡命之徒正面激战,手臂和侧腰都有伤,偏偏一听采姨出事,秋落也受了惊吓,便什么都顾不得的赶了过来。
倒是见了面,他反而一句话都没有了。
车子先在医院门口停了会儿,蓝修也跟着下去了,把庄岩和采姨都看了一眼,又跟她一起回公寓,老爷子和青木留在了医院。
从医院到公寓将近一小时的路程,她开着车,蓝修坐在后座,一言不发。
齐秋落看不到他在做什么,或者正盯着她,连后视镜都没敢看。
直到脚心出汗,油门也不自禁的踩得实了许多,身后终于传来他低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