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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

将军绣春风-第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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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生命去,也有生命来,年年岁岁,花一次次开,又一次次落。

花开时,在爱中成长;花落,亦在疼痛中蜕变。

日子很平静,也很琐碎,花好月圆,此生此夜长相守。

一世有你,莫问前路,归程早已清晰可见……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打下最后三个字“正文完”时,心中有一丝欣慰,也有一丝伤感。三个月的时间,不长不短,但一路走来,感慨万千。

这是我第一篇古言,我还记得那个夜晚,坐在充盈的灯光下,将心中的激动喜悦一点点敲在电脑上。那时候满心满眼都是跃跃欲试的冲动与欣喜,现在想来,颇为好笑,也颇为怀念。

我知道这篇文存在很多的不足,比如文笔不够凝练老辣,人物塑造不够丰满。但她毕竟是我一个字一个字敲出来的,我珍惜她,也感谢她。

我一直觉得写文是一种爱好,这种爱好无关其他,只是想将心中所想所思跃然纸上,也算是一种倾吐吧。这条路很孤独,但也很有乐趣,如果恰巧碰上和我一样爱书,爱写的朋友,我会更开心。

一路走来,辛好有你们。有许许多多支持我的读者朋友们,会跟随文中人物的喜而喜,悲而悲,一直在我身边无条件的支持我相信我。虽然不知道你们是谁又身在何方,但天涯海角,都祝福你们,愿你们一切都好!

我会一直写下去,下一本不出意外应该还是古言。也想尝试各种不同体裁的文,但那都是以后的事。

生命就是这样,有的人来了,有的人走了。一年一年,一岁一岁,就这般老去。

日子虽平凡琐碎,但有盼头,有希望。

这样的路程,不也是很美好幸福吗?

☆、番外

转眼间春去秋又来,又是一年上元佳节。

塞北的冬天格外冷冽,鹅毛大雪飘飘洒洒已是下了几夜,可瞧着却是没有丝毫要停止的意思。

刚过完新春佳节,大街小巷满满都是新春的喜悦。琉璃世界里,大片大片都是红烛艳光,在苍蓝色的天幕下,宛如一片仙境。

许是边关安宁,山河归顺的缘故,今年的上元佳节格外的隆重。各式各样的花灯做成吉祥的图案,一盏一盏塞满了家家户户。集市上人流如潮,穿着簇新衣服的百姓们手提花灯,脸上洋溢着无尽的喜悦,徜徉在欢乐的海洋中。

穿梭在人潮中,偶尔可见年轻的姑娘,还未出阁的年纪,花儿般明媚秀丽。一双满含羞怯与新奇的眸子四处乱瞟,若是无意间对上陌生男子的眸光,又如同受惊的小老鼠般飞快缩了回去,这般模样,既好笑又让人怜爱。

“玉容,玉容……你这孩子,又到处乱跑,哎你慢点!别摔着……”欢闹的集市上,小孩子是最耐不住性子的,欢脱地跑来跑去像野猴子一般,圆润的小身体敏捷地在人群空隙中钻来钻去,好不快活。只是苦了带他们的奶娘丫头们,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就怕小主子们出个三长两短。

“玉容,你乖一点,让你爹瞧见了又要不高兴了。”

“爹才不会不高兴呢……爹最疼容儿了!”小孩子娇俏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带着特有的童真软糯,一字一句颇为得意。

跑近了,才发觉原来是个小姑娘。粉雕玉器的脸蛋,胖乎乎的小身子,扎着两个小圆髻,红色彩带将小圆髻团的又美观又圆整。正红色绣金线的簇新衣裙将软绵绵的小身子裹得严严实实,活像讨喜的丸子般白胖可爱。此刻,她正扭动着胖胖的身子奋力奔跑,边跑还不住扭头回看。

“玉容,你一个姑娘家这般顽皮,日后可如何是好?”只是还没跑几步,便被后面的女子一把抱住,紧紧攥住她肉包子般的小手,一路牵着一路絮絮叨叨。

有灯光打在女子恬静的脸上,温温和和美轮美奂,说不出的秀美宁静。

今儿是上元佳节,全城的人都出来赏花灯逛灯会。锦毓实在拗不过女儿玉荣的撒娇卖乖,瞧见她满是期冀的大圆眼,心中万分怜爱,脑子一糊涂便答应了带她出门逛逛。

只是刚到街上她便后悔了,以后千万不能带小孩子出门,太累了。

玉容今年四五岁的年纪,最是调皮好动,靠着一张人畜无害的可爱脸庞不知蒙骗了多少人。可沈睿之却最是宠爱这个女儿,小小年纪便教她舞枪弄剑学些三脚猫的功夫,更教的她无法无天,常常做出些出格的举动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就像今日,原本是沈睿之带她出来,谁想军中临时出了些变故,非要大将军亲自去不可。沈睿之无奈,只得派青云青豹并无数丫鬟婆子一同保护她母女二人的安全。可怜青云原本还想温香软玉抱满怀,却在这天寒地冻的下雪天从被窝中被提溜出来,那心里,别提多苦了。

谁想这丫头,刚到大街就像被勾了魂一般,追逐着彩灯到处乱跑。才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就将身后的丫鬟婆子侍卫齐齐甩开,好在锦毓一路紧随,不敢有片刻大意,就这样,也是后背一片濡湿。

锦毓牵着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玉容慢慢地走在青石板路上。记忆中好像在她十五岁及笄之后便再也没有逛过上元灯市,一晃十几年过去,早已忘了童年时的灯会情形。如今乍一看见,不觉心中颇多感慨之词。

尤其是望见明艳的像花骨朵般的清丽少女,更是仿佛看见多年前的自己,满心满眼的欢喜。在水边瞧见自己娇丽的面容,叮咚作响的珠钗环珮,像是一大块蜜糖猛地塞进嘴里,一路甜到心上。

那般快乐的日子,生在玉和街,长在玉和街,曾经以为生生世世都不会离开的地方,怎么离自己愈来愈远?远到已经成为一个模糊的小点,藏在心中最深的角落,从不轻易触碰。

每每想到,便有针扎似的疼痛。

好在自己身边还有夫君,有女儿。在这荒蛮的塞北,有了他们,日子虽艰苦点,一家人在一起却也平淡美好。

锦毓低下头瞧瞧牵在手心里的女儿,她那么小,那么软,这是她和睿之的孩子,有了她,日子便有了盼头,有了希望。

手心中的小人儿好像也感受到了什么,抬起头,一双大大的眼睛扑闪扑闪,朝着锦毓咧嘴一笑,这一笑仿佛冬日的暖阳,开出明媚的花朵。

她爱怜地捏捏女儿软软的手掌心,再抬头时,面上的忧愁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如释重负般的欣喜与祥和。

就这样牵着玉容一路随人流往前走,很慢很慢,像极了自己现在的心情。从从容容地想着往事过去,平静无波。

快下桥时,人陡然多了起来,人们拥挤着,有的上,有的下,场面顿时有些混乱。锦毓一面要提防着脚下的路,一面还要拉紧玉容,忙得不可开交。

突然,眼光流转间,仿佛瞟见一个熟悉的人影。高高的个子,眉眼凌厉,如玉脸庞。头戴玉冠,一支素玉簪流光溢彩,无意间转过脸来,倒教锦毓大吃一惊。

“文夜……”心中陡然出现一个名字。

是你吗?

更待再看时,那人已经涌入茫茫人海中,不过是一杀那的功夫便已被人流吞噬,再也寻不见那人的身影。

仿佛方才发生的一幕不过是南柯一梦。

文夜,是你吗?

锦毓突然翻江倒海的疼痛起来。

怎么会是他呢?文夜迟迟未醒已是多年有余,又怎会出现在这上元灯会上呢?

梦由心生,自己这几日总是无缘无故地想到他,许是自己的幻象吧。

锦毓自嘲一笑,面容渐渐笼上几缕哀愁。

身子不知被什么人撞了一下,原有些呆滞的身体这才恢复了意志。她下意识地往手心中看去,这一看非同小可,直教她魂飞魄散。

玉容这孩子,不见了!许是自己刚刚想得出神,以至于让这孩子挣脱了还未发觉。

锦毓陡然间生出一身冷汗,若是玉容出了什么事……她不敢再想下去,奋力拨开人群,一面跑一面呼喊,喊声很快便淹没在熙熙攘攘的风声中。

再说这沈玉容,方才下桥时瞧见路边有玩杂耍的,一时心中激动不自觉地就挣开了母亲的手,欢呼雀跃着挤到人群中看杂耍。一双小手拍了又拍,胖胖的小身子因为喜悦跳了又跳,全然不知道母亲为了找她几欲昏厥。

等杂耍看完了,人群也散去了,一回身时才意识到母亲不见了。

她四下里找了几圈就是没有发现母亲的身影,毕竟是四五岁的女娃子,旁边全是陌生的人,吓得登时就“哇哇”大哭起来,哭声好不凄惨,肉肉的脸庞上泪痕斑驳,几度哽咽。

这小小的孩子,人生中第一次尝到了恐惧无助的滋味。

惨烈的哭声很快便吸引了一大票的人,他们围过来,细细打量着正中间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得肝肠寸断的小姑娘。

“呦,这是谁家的孩子?大冬天的怎么坐在地上!怕不是被抛弃了吧?”

一个女人低声说着,一双眼中满是怜悯。

“别胡说,这孩子穿金戴银,身上料子俱是绫罗绸缎所制,一看就不是出自等闲人家……依我看啊,八成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小姐,走丢了也不一定……”旁边一人低声打断女子的话,将玉容从上到下细细打量一番。

玉容哪里瞧见这么多人探究性的眼光,心中恐惧更深。她想娘亲了呀,想娘亲身上香香的味道,想娘亲温温软软的手,娘亲,你在哪里呀!容儿害怕,嘤嘤嘤。

她抱住小小的身子,一双大眼睛泪光闪闪,睫下还挂着几滴泪珠,好不可怜。

正当人群议论纷纷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一串红艳艳的糖葫芦。

“喏,给你吃……跟我走吧。”面前小小的人,举着一串糖葫芦递至玉容面前,稚气的嗓音,脸上却是一片正经。

玉容抬起泪眼婆娑的脸庞,见面前站了一个小哥哥。比自己高,带着小玉冠,穿着正正经经的衣裳,一张脸庞也是正正经经,只一双眸子亮晶晶,满满的全是关切。

小人儿瘪瘪嘴,又哭了起来,“你是谁?娘说不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我不要……”说着,坚决地闭上眼,小脸抽阿抽,竟是又要哭出来。

“别哭了,我就是带你去找你娘亲的。”

面前的声音无比真诚,真诚的连玉容都有些相信了。

“真的吗?”

“真的,你这么可爱,我怎么会骗你呢?”小男孩笑着牵起玉容软软的手,一手拿着糖葫芦,走出人群,留下一群人在背后窃窃私语。

“少爷,你怎么在这?让小的们好找!这……”迎面跑来几个家丁模样的人,俱是满头大汗,瞧见自家少爷身边的小姑娘,慢慢的小身子,怯怯的大眼睛,躲在少爷身后只露出半个头,都不禁面面相觑,不清楚这演的是哪一出。

“她是我妹妹……你们别管了,父亲那,我自会去说明……”小男孩淡淡地说道。

众人听罢,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识相地闭上了嘴,前面引路。

“小哥哥,我们要去哪里呀?容儿想要娘亲……”小小的姑娘泫然欲泣,牵着小哥哥的手走了一段路还是没有寻见娘亲,她这委屈的呀,全天下都没有她委屈。

“别哭别哭,我带你去见我父亲,他一定会帮你找到娘亲。”他笨拙地用袖子擦拭玉容哭得红扑扑的脸蛋,轻轻地哄着。

玉容总算是将泪水咽了回去,“嗯”了一声继续往前走。

也不知走了多久,穿过无数的花灯和欢天喜地的人群,天地间好像骤然清净了,人群悄然散去,只有白茫茫的大雪依旧不知疲倦地下着,笼罩了四野。

前面好像站了一个人影,一见到小男孩便迎了上去,面上一片关切,“长豫,为何去了那么久,我和你娘都担心坏了。”他的目光看向躲在长豫身后怯生生的姑娘,不禁怔住,“这位是……”

名叫长豫的小公子将玉容从背后牵出来,上前恭恭敬敬行礼道,“父亲,长豫知错了,不该让父亲母亲担心。至于她,是长豫在途中偶然遇见,与她娘亲走散了坐于路中央啼哭,孩儿见她可怜,便将她带了回来,想着能否寻见她的娘亲,好让她一家团聚。”

那男人一听,微微颔首,赞许地笑道,“原来是这样,长豫,你做的很对……”

那名小公子即使是听了父亲的夸奖,面上也无丝毫喜色露出,只是淡淡地退至一边。

“小姑娘,你家住何方?告诉我,伯伯送你回家……”他走至玉容面前,俯身问道,面上一片温柔。

这个小姑娘生的甚是面熟,依稀好像在哪里见过,在哪里呢?

他绞尽脑汁,却想得头痛欲裂,根本无法继续想下去。

有四五年了吧,自他从昏迷中醒来,头就会时不时的发痛,只要往深处去想,便会头痛得像是要炸开。每次这样,他便会放弃不再想下去。

只是这一次,他迫切得想知道这个姑娘是谁,他们之前是否见过。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告诉自己一定要想,不要停。

“容儿!你跑到哪里去了!让娘亲好找啊!容儿……”

远处突然奔来一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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