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血狂情by萝卜子(欧洲背景,强攻强受)-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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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血狂情————萝卜子
VOL。0
'古特兰西瓦尼亚.白昼'
……
'我诅咒我自己的生命──如果这是神赐予我的,我将从此把它交给魔鬼,我誓以鲜血为生,背弃所有神所承认的德行,世人将抛弃我,鄙薄我,但我将永远存在如一个长满刺棘的果实,生长在我心无法愈合的伤口之上──'
男人的靴子边躺著圣洁白银制成的十字架,它精致的链条被暴力扯断,躺在男人的脚下,安静而冰冷地闪耀著光辉。
男人嘶喊著,在空旷的大殿中央,他身後原木雕刻的天主在十字架上悬挂,代人承受无边痛楚。
他坐在天主脚下。
这是最後一次了,他对怀抱中美丽的金发女孩说著──她已死去,金色的头发因为无需接受血液的灌溉而依旧保持著昔日的颜色,但她的身体已无法洋溢起健康的玫瑰红色──那种颜色过去总是出现在她的面颊上,当她快乐地提著累赘的圆裙跳到他身上拥抱他的时候,她总是让他想起那些花园里种植的粉色玫瑰。
而她的嘴唇则犹如大红玫瑰一般──柔软而芬芳,但是现在,她的面色白得太过分了,唇上只有为尸体化妆用的汞红,剧毒色素掺合在油脂中,勉强地黏附在女孩的嘴唇上,看起来是如此地不和谐,并犹如利剑深刻地刺入他的内心。
'米娜,我的米娜……我最美丽的妹妹,我的妻子,我对你的爱随你的死亡而去。'
男人有一头微褐带金的发,他的眸子犹如最深沈的海洋一样波动著蓝色的暗涌,随後他轻轻地低下头。
他的牙齿坚定地咬在女孩的颈项上,尸体的气味立刻冲进鼻中,但他并不介意……他吮吸著,那被咬破的肌肤下早已凝固的血液属於这世界上对他最重要的存在。
米娜,这血腥世界上他唯一所剩的阳光,他的表妹──也是他刚刚成婚的妻子,虽然他始终爱她如爱一个小妹妹。
'我们甚至没有成为真正的夫妻。'
他留恋地,在吮吸过後轻舔自己嘴唇边的赭色血块。
她的死发生在他们婚後第三天,而他们的婚姻则从他们互相戴上戒指的那一刻便被中断,他被派遣往前线并以神的名义进行征讨,当他不在的时候,一些虚假的、关於他的死讯从一张张嫉妒的嘴里传进他美丽的妻子耳中。
当他凯旋归来,携带了数千敌人的头颅,他为神的正义结果无数人的生命,而神给他的是他妻子冰冷的躯体。
她死了,因她以为他已先她而去,他们在这世上只承认彼此是唯一的亲人──当他与她见面不久之後,她的父母也相继去世──倘若他不在了,她自然不会再留存於世。
'但,我们的婚姻将永远继续下去,即使那是某些人所不乐见的,我会将它延续下去,直到世界终结之日!'
男人仰头大笑著,褐发转变为夜行蝙蝠翅膀的漆黑,眸中也开始闪烁著血的鲜红光芒。他所在的殿堂中铺满被他的剑掠夺性命的尸体,所有人都无可幸免,他的领土上没有一个活著的臣民,而他乐於从此享受这自制的罕见孤独。
在他的笑声中,天主像的眼中流淌出鲜血一般的液体,蜿蜒曲折地流淌下来,而先前的十字架则渐渐地化为一滩银色液体……
那一天,是吸血鬼德古拉伯爵诞生之日……整整一天,古特兰西瓦尼亚的土地上,没有半点阳光能透过漆黑的云层,并在之後数百上千年的岁月里维持著这牢不可破的黑暗……
而玫瑰,从此不曾在特兰西瓦尼亚盛开。
Vol。1
'我们甚至不知道要杀的是个什麽东西。'
啐一口唾沫,巴卡拉多拉.米什坐在离波斯亚.霍克不远的地方搽他手里的枪支,那把白银制成的特殊枪支在黑夜里显得太过明亮,但巴卡拉多拉似乎觉得还不够。
'在那玩意儿靠过来之前,如果他能看到这枪支上的银色光芒,也许他会退开的。霍克先生,你对此有何看法?'
'巴卡多,教会已经支付了足够多的钱……如果你有什麽意外发生,这笔钱足够你的家人过上一辈子衣食无忧的生活。'
波斯亚并不直接回答巴卡拉多拉的话,相对於这个精力充沛的辅助者,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一些疲倦。就在那里,在他笔挺的,与众不同的白色神父装下,他的躯体想要瘫软下来,毕竟在这样的夜晚,月光看起来明亮,耳边吹著温暖的夜风,任何人都无法避免地开始体会自己身体的疲惫。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
波斯亚月色的长发被整理得一丝不苟,他把它们束在脑後,绑得紧紧的,这让他在捆绑的整个过程中都无可避免地感觉到头皮揪紧的疼痛。但那是出於必要,他宁可让自己疼痛,这样当他面对那个即将到来的巨大危险时,他才能确定自己不会头皮发麻。
那东西甚至不能用语言说明,即使是他的上司哈尔大主教不会提到它的名字。
'所有念过他名字的人,都将沾染到可怕的诅咒,将与这惊世的恐怖牵扯上关系,这是一个禁忌,它听到你的呼唤并从你的影子中走来,寻找你,然後将你变为他的同类。'
大主教极力避免那个名字从自己的嘴里吐出来,这让他那张老而纵横褶皱的脸显得勉强而古怪,那些褶皱被拉扯著,让他看起来甚至像在笑──但那是不可能的,那东西让所有人都笑不出来。
'霍克先生,我他妈的并不想听到自己收了多少报酬。虽然在你眼中,巴卡拉多拉.米什是个为钱卖命的贪财鬼,但我付出了自己的性命,那只吸血鬼是大头目,是始祖,甚至没有任何人敢称呼它的名字──他妈的……我们这样已经几百年了……'
巴卡拉多拉.米什突然开始哭起来。他是个身材比寻常人高大的男人,七英尺以上的身高和健壮的身躯让他获得了这份工作──而跟他一样的还有好几人,他们都穷得叮!响,整个家里没有半个钱,老婆和孩子吃著贵族喂马的麦麸。就如他说的一样,他付出性命换来教会对自己家庭的救济,那是一大笔钱,足够让他们的孩子健康成长──但他们的父亲也许就在这个夜晚会变成尸体──那也许是最好的结局,至少他们还能在他的墓地边抱一束丢到棺材上的鲜花,更糟糕的是有可能他们只能得到一小捧灰烬,被那个东西所伤害之後他一定会成为新的吸食人血的怪物。这几百年来教会在世界各地捕杀它们,这些怪物被称为日影中行者,生存在黑暗与冰冷坚硬的棺材里,而教会中的专门机构成员则把它们找出来,拖到阳光下晒成灰烬,又或者把木桩以及银子弹射入它们的心脏之後再象砍西瓜一样砍掉头颅。
总之他们把这些害人的东西从现世拖回地狱,但那个邪恶的根源却不断地制造这种怪物,但最残忍的却并非这些怪物对人们肉体的伤害,他们吸血,但最不可原谅的是这对这些怪物的家人造成了深刻的伤害,他们所爱的亲人变成肤色苍白长著长牙的可怕生物,他们痛哭著乞求教会的帮助,解脱那些被强迫留在世界上的灵魂──即使他们绝无法上天堂,但也不应该用这种形式存在。
教会从来没有放弃过毁灭那个始作俑者,也正因如此,巴卡拉多拉.米什与波斯亚才会在这里等待。
他们有一个机会,那恐怖的源头最近出没於这个名为佩拉奇的欧洲边陲小镇上,它出没於那些农人的聚会,譬如在一个公共舞会场或是一间酒吧里,它会在今夜的收获狂欢节上寻找一到两个供应它甜姥旱娜耍会岚阉枪掌皆独肴嗣堑牡胤僵ぉぶ罢飧稣蜃由嫌凶瞿盖椎呐└痉⑾肿约菏嗨甑暮⒆幼苁悄铀牟弊樱驷崴吹搅肆礁鲅莱萘粝碌亩穿ぉつ且欢ㄊ悄俏治锏氖甲娑皇潜鹑耍斐隼吹墓治锩敲挥心趋崆康牧α靠刂谱约翰皇贡晃咚廊ィ腔岢楦啥苑讲⒔湮椋词苟苑绞且煌放R惨谎5呛⒆映吮灰Ч途裎彝獠⒚挥衅渌⒆矗袒岫哉庵智樾瘟巳缰刚啤?BR》他们在这里,等著那家夥出现。
谁都没有把握能成功,即使这安静的场所中事实上埋伏了数十名神职者,还有这些用金钱聘请来的协助者,但那未必会有用,至少在三十年前的那一次围捕中它顺利地逃脱了,留下满地灌注著圣水的银制子弹。
它拥有夜晚赐予的一切强大。
那个背弃了神,也为神所背弃的,甚至比堕落更加下等的怪物。
'巴卡多,神会眷顾你和你的家人……'波斯亚站起来,厚厚的法袍也掩饰不住他健美的肉体曲线,他有一张极英俊的面孔,比金色浅薄的头发犹如月亮的光彩,在夜晚的月亮下他依旧显得安然而拥有蓄势待发的力量,他是神性的,拥有如同最纯净的水凝成的冰一样微蓝透明的眼眸,他天生应当侍奉神,因此他从母亲身边来到佛朗瓦神学院,在神的荫蔽下成长。
这一次,他是这重要计划中主要的掌控者之一。
但他始终觉得不太舒服……他看了太多关於那个怪物的文献资料,甚至连一些隐秘的,旁人无法发现的都看了……他习惯於在对付困难之前先了解造成困难的原由,这是保证成功的要义,但这一次他觉得自己不应该过多地了解。
那个怪物因对自己妻子的爱而心甘情愿地堕落入永无天日的暗夜之中,它的感情足以动摇神的管制,它出现在这世界上,异样地刺目,就仿佛一块平坦土地上骤然出现的突兀大石。
但,它是为了爱!
爱应该能拯救所有世人,却把它推给了恶魔。
波斯亚伸出手指,他拉了拉自己紧扣到喉咙的领口,他为这个熟悉却陌生的对手而激动,甚至使得他的肉体产生了兴奋过度的疲惫感,这并不太好,至少对那怪物会带来的危险而言。
'霍克先生,但愿一切如你所说的,我倒霉得不想信上帝,如果这次给我钱的是那家夥,也许我会愿意长出獠牙的!'
巴卡拉多拉.米什叨念著,与他强壮的身形不同,他甚至有一些多愁善感,这让波斯亚想马上叫他离开,他作为圣职者为维护上帝的圣名而死是荣耀,但这些人呢?他们甚至没有信仰……也许与之比较那怪物的信仰反而比较坚定,虽然那背弃了一切神德。
波斯亚思索著,他考虑将自己所想的付诸於实践,他不喜欢看一个不准备死的人在自己面前死去,即使那是一个生存於这社会最底层的人也一样。
'噢……天哪──'
巴卡拉多拉.米什在波斯亚旁边叫了起来,他的声音很小,但非常地惊讶,其中还包含著浓浓的恐惧。
这种叫声是不寻常的,你也许会在惊讶的时候叫起来,但不会想到要刻意控制自己的语调,除非那是因为某种可怕得让人不敢发出声响的东西。
'……来了……来了……'
在巴卡拉多拉.米什的颤抖的声音中,波斯亚拉开自己的长袍。他穿著一身紧身衣,纯白的布料紧贴在他健康的肌肤上,他看起来比其他人拥有更浅薄的肤色,但他身手矫健。
'别让它跑掉,如果它过来,就对他开枪。'
波斯亚从遮挡著他们的矮墙内跃出去,他现在看起来并不像一个神父,而更象是一个勇猛的猎手。
不管他的内心里对那东西有什麽看法,他现在的目标是干掉它──他一直是一个称职的神职者,这决定了他面对邪恶时一向不会手软。
很快地,当波斯亚站在夏雨後还有一些湿软的土地上,他抬起来冰蓝色的眸子向前看的时候,在头顶深蓝色的夜空与漆黑并散发著水与泥土气息的地面的中间,他看见一个男人。
那男人有一头卷曲的漆黑长发,他穿著剪裁合身的燕尾礼服,眸子颜色是深深的红色,就好象一些流淌出来经过一段时间冷凝後的血液。男人微笑地看著波斯亚,他的笑容温和却充满讥诮,从黑色披风下伸出的手中揽著一名身著乡村服饰的金发少女。
他十分英俊,很长一段时间里波斯亚不曾见过比自己更英俊的男人,但他知道这男人的相貌与他同样得天独厚,这让他想起自己曾看过的那些古老记述,他的对手在堕落之前曾得到神的青睐,他战无不胜,曾拥有掠夺他人生命的神所赐予的权力。
一时之间,波斯亚忽略了一些原本能立刻感觉到的怪异,他直直地看著那男人,并不退让那红眸的锐利,而在他身後的巴卡拉多拉.米什则惊恐地抓紧枪支的扳机──这里根本没有充足的灯光,但那男人却奇妙地使他们将他看得如此清晰,这诡异的恐惧让他的手心剧烈地沁出冷汗,而银色的枪也变得溜滑湿润。
VOL。2
'这是一个美好的夜晚,先生,想要一起分享吗?'
男人温柔地对波斯亚说著,他如此地彬彬有礼,同时他抓起金发少女的手放在嘴唇边亲吻。波斯亚注意到他的嘴唇,那东西显得柔软而比其他人的更有血色,它的上面应当与他的一样密布著许多的褶皱,而那下面的是血管,流动著他所吸取的别人的血液并滚烫著,他的亲吻显然会让那少女有炙烫般的感受,即使他看起来是那样的坦然安详。他的眸中闪烁著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