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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

女尊之后宅生活纪事-第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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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在锦绣阁陪着明枫哄着孩子睡了,连珏才回了玉痕馆,各个院的侍公并前院的管事早候在厅堂里,只等着她一来便往书房去呈报诸事。

青儿寄来的信也呈了上来,连珏待众人都回了话后才独个儿留在书房里将信展开了,心里还想着不知香宁如今到了何处,半个月前似是离了梁州往彭州去了,眼下……她一眼扫过开头已是怔住,匆匆读过一遍,脑海有瞬间空白,攥着信的手却颤抖地一寸寸收紧。

连珏面上不露焦急之色,内里却煎熬,已是做了亲自去寻的打算。

如今要离开山庄,最叫她放不下的便是眉儿,只是他有孕在身,若告诉他香宁下落不明他必定要忧心牵挂,再有便是明枫,他与香宁亲如兄弟,更是不能透露半分。

连珏先往红妆阁去了,眉儿心思单纯,听她说要往岭南去办事,他只忧心她奔波在路上吃不好睡不好,忙忙地帮着瑞儿收拾她的衣物,连珏叫他歇下他却不肯,她只得上手抱了他去用饭。

眉儿见她面有愧色,反倒安抚她,“妻主不必挂怀,我在阁里吃喝不愁,倒是你往那么远的地方去,也没个贴心的人跟着伺候……如今又是冬日里,真叫人放心不下。”

连珏抚着他隆起的肚子,“我吃点儿苦算什么,倒叫你孤孤单单的了。”

眉儿将手柔柔贴到她手背上,笑得温婉动人,“我如今有肚子里的宝宝陪伴,又有秋儿冬儿伺候着,绿竹乐音明枫小柳先生也常来瞧我,郎主时不时也要来看我,还为我弹琴,陪我赏画,我哪里会孤单?只是你不在身边,我心里便空了,只盼妻主快些回来。”

连珏吻上他的额头,声音带一丝颤动,“嗯。”

又去挽翠轩陪与绿竹说过,入了夜依依不舍地辞出来,往锦绣阁去瞧明枫,只说是岭南的一宗大生意需要她亲往商定,恐要离开个半月左右。

明枫已隐约猜出她心里藏了事,只还未想到香宁身上,抬手抚她的脸,“你只管去吧,哪有女郎叫后宅困住的。如今眉儿有了身子叫人挂怀,不过也无须忧虑,郎主将后院打理得井井有条,我也会帮着看顾些。”

连珏将他搂到怀里,深深呼出一口气。明枫欲言又止,好半晌才嗫嚅了一句,“怎得最近不曾念青儿的来信?是许久没收到了么?”

连珏眼里飞快一闪一丝阴霾,转瞬便笑开了,轻轻抚着他的背,“是我最近忙得顾不上,再说你不是也听我读过么?青儿写信来来回回总是那几句,今日到了何处,停了几日,吃了什么新鲜吃食,见了什么风景……待我回来将积的那些信都拿出来念给你听,好么?”

明枫这才安下心来,轻轻点了点头,“你自己也要仔细身子,我盼着你回来瞧我们父子俩呢……”

连珏吻他的鬓角,温存缱绻,“嗯,我的大宝贝小宝贝,乖乖等着我。”

又看了看熟睡的大郎,捏了捏他的小手,连珏这才出了锦绣阁,走到华音馆时乐音安静立在门边,眼神晦暗,“主子,我听乐容说了,香宁与青儿走散了,如今遍寻不见,是么?”

连珏拢着眉头,掩饰不住的焦虑,“是,已有七八日了。青儿自责,决意不找到香宁便一日不归,我也另派了人循着他们失散的地方搜索,只是目下还不曾得着消息。我只担心他孤身一人,若是再落入歹人手里……”

她拳头攥得死紧,惶恐不安。乐音也忧心,只是见着主子这般更是心疼,上前抱住连珏闷声道,“主子也派我去寻,我会找到香宁。”

连珏摇头,反手搂住他,“我不会再叫我身边的人离开一步了……”她骤然收紧手臂,乐音觉得后背生疼,却由着她死死箍着自己,眼角发酸,“主子……我不会走丢,您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连珏只是摇头,“我自己去找,那个笨蛋,这回抓了他回来,我再不会放手了。”

去玲珑舍时正碰见小柳也在收拾包袱,前几日小柳便与她说了要带素衣回一趟江城。素衣的小儿子去年出嫁,如今也快临盆了,他放心不下,央了小柳与他同去,小柳自是不会推辞,这一趟去总要停留一个月。

连珏与他说过了,小柳又为她备了路上可能用到的丸药等物,缩在她怀里小声嗫嚅着,“倒也巧了,我不在的日子你竟也要离开山庄……”

他不放心地瞧着她,手指描摹她俊美轮廓,叹道,“我真想叫你蒙着面,省得别人瞧见又生出情意来。”

连珏心里藏着事,只是略略牵动唇角,笑意勉强,“我哪里这么招人喜欢了……”小柳咬着嘴唇,“我不管,总之除了待香楼里还能进一位,我可不许你再另辟院落招人进来!”

连珏一怔,听他提起待香楼眼神便是一暗,复将人揽到怀里,叹息道,“傻瓜……我已有了你们,这颗心装满了,再容不下别人了。”

最后去了仙姿阁,连珏那番说辞成功瞒过另外五位,只郞主这儿出了差错,才说完便见他拧着眉,似笑非笑地瞧着她,“你倒学会在我跟前撒谎了?”

连珏心头一跳,面不改色道,“卿卿何出此言?”

苏瑶卿起了身施施然坐到她怀里,白玉般的手指触到她的耳根,一摸果然有些发烫,轻笑道,“我自你十岁便将你养在身边,那时你三四岁的孩子似的,一撒谎耳根就发烫……”

说罢又将脸贴到她胸口,听着她胸腔里微微急促的心跳,唇边笑意更深。

连珏咳嗽一声,“这屋里热得很,耳根烫一些也属正常。”

……………………………………

全部做完他早已沉沉入眠,醒来时连珏已是离开了,留下字条说往岭南去了,叫他安心在山庄里等她。

他红着脸抱着被子,早晨起来瞧见自己脖颈上都叫她吮得留了好几个印子,他身子消印最慢,怕是好几日出不得门了——他捂住自己的脸哀叹,再不敢轻易在她面前施展美人计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走香宁最后的线,收尾啦。

郎主太诱人,实在把持不住,不过最后反倒被吃干抹净,哈哈。

☆、第一百八十一章

连珏与小柳同时离了山庄,只是才下了山便要分道扬镳,一个往北,一个南去。

连珏马不停蹄地赶往岭南,动用了人手四处探查,也与青儿汇合,原来两人是在彭州一月初十当晚的夜市里叫人流冲散,后来便遍寻不见。

连珏多方探寻,后来在一间酒楼里寻到了蛛丝马迹。那小二说当晚确实有桩怪事。原先坐着的中年人夫竟叫一边桌上的小郎握住了手,连声叫他“少主子”,后来那人挣脱了往外跑,那小郎与他的妻主也追出去了。

因惊动了周遭的客人,他如今还记忆尤新。连珏听了心里已有了猜测,微微松了口气,既叫他“少主子”,那必定是偶遇了孟府的人。

千里之远竟也能遇见,这恐怕只能说是劫数了。连珏庆幸他没落到歹人手中,如今既知道是孟府的人捉了他回去,那便要往江城去了。

连珏不作停歇,虽知道他该不会再有不测,但他如今失了自由,如同断了翅膀的笼中鸟,她早去一日,也叫他早一日脱离那牢笼。

却说香宁那一日与青儿失散,寻得累了便找了家酒楼进去歇息,却没想到他神思不属间突然听到身旁有人唤了一声“少主子”,他一怔,对上那张熟悉的清秀脸庞,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

“长情……”他下意识地念出面前人的名字。

长情比他大三岁,如今已是出嫁梳了发髻,肚子微微隆起,显见已有了身孕,身旁跟着的正是孟府的李管事,一双眼里精光乍现。

自他穿越以来长情便一直在身边伺候,连他的化妆手法都是跟他学的,故而哪怕他装扮成中年人夫模样也没能骗过他。

只是他万没想到会在千里之外的彭州遇到他,醒过神便往外奔逃。谁料那李管事唆使长情追他,长情捂着肚子在他身后追喊,面露痛楚地停下,不知是不是动了胎气。

他咬了牙,心里撕扯着,到底没忍心置他不顾。他知道长情所遇非人,这李管事早有正夫,长情不过是他收的侍郎,此次南下做生意,因着一去要半年之久便带了长情排遣寂寞,如今肚子里的孩子已满四个月了。

那李管事知道香宁不忍丢下长情,捏住了他的把柄便好捉他回去,路上他稍有逃跑的举动,她自然不敢对少主子如何,却是拿长情威胁他,动辄打骂,看得香宁想把她狠狠剁了喂狗,再不敢轻举妄动。

如今回到孟府,他叫关在屋里,做什么都有人盯着,简直与囚犯一般。李管事得了赏越发得意,香宁却要了长情来伺候,生怕他回到那女人身边受罪。

他爹秦氏搂了他哭得泪人一般,却是真正心疼香宁,知晓他这两年在外头吃了苦,见他回来又闷闷不乐,他心里也不好过,只抚着香宁的头发劝他,“我的儿,你往后乖顺些吧!你娘为你选的人家也是极好的,那萧潜我已见过,样貌人品都好,可惜已娶了正夫了。你若嫁与她作了侧夫,我儿又这般美,定是得人疼的……”

香宁沉着脸,“我不嫁,哪怕是去做正夫我也不嫁。”

秦氏拍他的背哄孩子似的,“又说任性的话了,自古以来男儿及笄便要嫁人,比起你在外头孤身一人吃苦,嫁了人才安稳,往后再有了孩子……”

香宁满心无力,他无法改变本土女尊男人的想法,更不可能让他们接受自己那些“惊世骇俗”的观念。

他不甘心就这么被强嫁于人,如今寸步难行,不是没动过求救的念头,可是因他曾逃过一次,便宜娘亲这回下了死劲要困住他,竟是连往外偷偷递信的可能都叫断绝了。

他走投无路,如同困兽一般,仓促定下的吉日就在明天,他到了紧要关头反倒能冷静下来,有了破釜沉舟的决心。

这一日清早起来,香宁叫人围着妆扮穿衣,秦氏特来瞧他,香宁本就生得艳丽,如今盛装打扮起来更是艳光逼人,眉弯新月,眼似秋波,怎不叫人见之心醉?

他上前来,抚着儿子的脸叹道,“爹早盼着你出嫁这一日,只愿你往后与妻主琴瑟和鸣,得她疼宠爱怜,爹便再无其它奢求了。”

香宁讥讽般笑了笑。他目光深如寒潭,唇角微翘露几分自嘲笑意,看得秦氏心下叹息,止不住地心疼。

他不知香宁心有所属,更不知他生生斩断情丝的苦楚,只当他还顽劣调皮,不肯嫁人。儿子大了哪里有不嫁人的道理?世人都是如此,想必他嫁过去,过上一年半载便也能安下心与妻主好好过日子吧。

待秦氏离开,香宁又将伺候的人都赶了出去,独留了长情在身边。孟凌知他这几日乖顺,只派了人在外头看守,又见他神色郁郁,她心里也稍有愧疚,除了不叫他离开院落,其余便都由他。

香宁摸出妆盒内这几日把玩的点珠桃花簪,摸了下叫自己磨得越发尖锐的簪脚,唇边笑意幽冷。

长情在一旁侍立,瞧着他眉间漠然厌倦的神色,艳丽的面容下掩着满心的疲倦,他心里早堆积的愧疚叫他再难承受,突然朝香宁跪下,眼底含泪。

“少主子,奴才对不住您……当日若是奴才没有听妻主的话上前追您,您也不会被逼嫁给不爱的人……”

他总遭李管事打骂,那一日听她恶狠狠的命令,他心下害怕,几乎是下意识地追了出去。

香宁忙要拉他起来,“你快起来,地上冷,你如今怀着孩子……”

长情不肯起身,神色凄凉,愧疚地朝他磕头,伏在地上哽咽道,“奴才这几日在您身边伺候,夜里您睡不踏实,总在梦里念着一人,奴才便知自己罪孽深重,若不是因着长情,您早在心爱之人身边,如今却身陷牢笼……”

香宁面上先是一红,自己竟不知说了梦话。继而苦笑着按在他胳膊上将人扶了起来,淡淡道,“心爱之人么……纵使我仍是自由身也不可能与她成亲的。所以长情,你不必自责……再者我已经走了很远的路,看过了很多的美景,已经够了……”

他眼里浮起一层水雾,似是无奈似是痛楚又似是释怀,清浅笑道,“我很知足了。”

来这里走了一遭,体验了别样人生,笑过哭过,爱过恨过,最后走到这一步,似乎唯一残存的遗憾……不过是想再见她一面。

长情心头一跳,莫名慌乱无边。香宁朝他安抚地笑了笑,轻声道,“我有些口渴了,想喝燕窝羹。”

他这几日清晨都要喝一盅的,长情不疑有它,点点头,往外间去了。香宁买通了厨下的小童,叫他想办法拖住长情,他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虐,最后的虐,注意。

☆、第一百八十二章

孟府也置了西洋镜,香宁坐在镜前,朝镜子里的人轻轻一笑,眼底有决绝的锋芒,扯开大红礼服的衣襟,拨开中衣,瞧见了胸口雪白肌肤上的守宫砂。

“早就看着有些不顺眼了……”香宁讥讽地笑着,眉间倦色渐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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