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村那人那傻瓜-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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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无奈地一撅嘴,娇瞪了他一眼,推开他翻过身去。
长生琢磨了一会儿终于反应过来,咧着嘴嘿嘿乐了乐,紧忙扑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这次更新晚了这么多天,走亲戚神马的逃不过……不过……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卡肉神马的太痛苦了TAT……
祝大家新年快乐啊~~大过年的端个肉菜给大家尝尝~~我好吧~哇咔咔~~(*^__^*)
(不过据说过年风声紧……那个,大家低调的看看就好……)
PS:蛋黄酱神马的~最爱了~~╭(╯3╰)╮
48、第四十八章。。。
四奶奶和周夫子成亲了,明里的媒人是荷花的三婶,暗里自是少不了荷花的穿针引线。荷花到底也不知道四奶奶和周夫子有怎样的过去,可她想着不论过去有怎样的故事,日子还是要往前走的。荷花自己和长生恩恩爱爱的有了儿子,就只盼着周遭的亲人都过得舒心圆满。
对于四奶奶和周夫子的亲事,其实最难过的那关却不是四奶奶,而是长生。他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理周夫子,只要见他在自家门口出现,就把自家大门紧紧地关上,然后转回头扎进四奶奶的屋里不错眼珠儿地守着她。荷花劝也劝了,哄也哄了,最后是周夫子发誓定不会把四奶奶带走,说自己和四奶奶就一辈子在这村子里住着,永远跟他们是一家人,这才过了长生这一关。
四奶奶和周夫子成亲没多久便有了喜,周夫子却没初为人父的喜悦,只吓得求四奶奶落了这孩子,说她身上有病,快四十了再生孩子可是搏命去了。四奶奶是个倔脾气的,当年她怨了周夫子,直让他在她身边守了半辈子,直到看着长生成亲生子,日子过得美满了,硬了半辈子的心才软了下来。如今她嫁了周夫子,这倔脾气却是改不了的,只说不管男孩儿女孩儿,我既然嫁了你,就决不能让你绝了后。
这一回荷花没跟着劝,她自己又怀了孩子,很能理解四奶奶的心情,这娃子一旦长在自己肚子里了,又有哪个做娘的舍得落了去。
四奶奶有孕这事儿传到村里,村里人自然又是一番议论,本来娶了孙媳妇儿的人改嫁就算是稀罕的了,如今还跟孙媳妇儿一块儿怀娃子,更成了村民茶余饭后的笑话。四奶奶仍是那个冷性子,别说有人背地里说她什么,纵是人家当着面笑她,她都只当没听见一样,自己过自己的日子。
荷花爹听了四奶奶怀孕的事儿也是撇嘴,只跟家里人啧叹,说是都有了孙子的人了还老不正经,生什么孩子,让自家晚辈怎么在村里见人,连着他这亲家都被人家暗戳脊梁笑话。
只不过他没说两天就闭了嘴,因为荷花娘也怀孕了。
荷花暗笑,只想看他爹自打嘴巴的窘样,没想他爹却是话音一转,扬着眉毛一脸得意,不但没了什么“老不正经”的话,反而四下跟村里人夸耀,说你们都叫我李三指,我是少了俩手指头,可身子一点儿没差,白天地里干活儿不让小伙子,晚上还能让老婆坏娃子,你们谁有这本事!
没过两个月,胖丫儿也觉着身上懒了,请周夫子诊脉,也是怀了娃子。村里人又多了个聊天儿磨牙的话题,甚至往后很多年,若有哪家母女或婆媳同时有孕,总会有人不无艳羡地提起:“你这算什么,当年荷花她们娘儿四个一块儿怀娃子,那场面才真是……啧啧……”
这世上的事总是无巧不成书,除了胖丫儿,荷花、她娘和四奶奶三人是前后脚怀的孩子,按日子推算本不该是同一日生产,只不知是因为生孩子会传染,还是因他们这村子太远,送子娘娘跑一趟不容易,所以赶在一次把孩子全送来了。
只说荷花因怕四奶奶岁数大了生头胎有危险,近了生产的月份就让周夫子和四奶奶暂且搬回了霍家,她和长生好在旁边照应。一日晌午,吃了饭四奶奶就觉得不舒服了,荷花也算是有过经验的,看着这情况大抵是快生了,就赶紧去把稳婆请了来。
周夫子又急又怕,见稳婆来了就直往屋里跟,只道自己是行医的,多少能帮把手。稳婆一点儿情面不给,瞪着眼道:“你接过几个娃?”
周夫子愣了,尴尬地摇了摇头,稳婆道:“我接生的时候,你还是娃呢,外面儿等着去。”
周夫子讪讪地退了出去,长生站在门口很有经验地道:“不许进去。”随即又指了指窗户,提点道,“站那儿近……”
四奶奶到底年岁大,又是头胎,折腾了一个多时辰也没个进展。屋外周夫子和长生急得团团转,屋内荷花也跟着着急,这一急动了胎气,也要生了。稳婆就一个人,照顾四奶奶便腾不开手了,只让周夫子赶紧去她家把她儿媳妇儿叫来帮忙。
另一边,李家,正干着活儿的荷花娘也觉要生孩子了,自己烧好了开水,准备了剪刀,让胖丫儿进屋帮手。直到看着婆婆躺在了炕上,胖丫儿才知道她这是要生了,从没经验的她惊得不成,紧着跑出去找稳婆。到了稳婆家才听说那边也生孩子呢,稳婆连她儿媳妇儿都去那边帮手了。胖丫儿慌得手足无措,捧着大肚子又往地里跑去找相公和公公。待几个人折腾到家,荷花娘已经自己把孩子生下来了,听说荷花和四奶奶那儿一块儿生孩子呢,还要下地过去帮手,只被家人按回了炕上。另一边,折腾了一下午,荷花和四奶奶也先后生了孩子,算上荷花娘,全都生的女孩儿。
荷花家添了三口人,三个女孩儿,三辈人。
四奶奶生了孩子一直没奶,荷花奶水足,一人喂为了俩孩子,一个是她闺女,一个是她姑……
荷花颇有些别扭,只跟长生絮叨:“咱闺女吃亏了,算来还早落地的呢,却得叫人一声‘姑奶奶’。”
长生却似乎不觉什么,也不接荷花的话茬儿,只喜滋滋地道:“给我抱抱咱姑。”
两个月后,胖丫儿一胎生了两个男孩儿,本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可全家上下却没一个人笑得出来。因为胖丫儿生孩子时难产见了红,稳婆当时就摇了头,说是凶多吉少,看造化了。一家上下终日愁着脸,好在上天庇佑,胖丫儿在床上躺了一个来月终于缓了过来。
或是看着媳妇儿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又或是当了爹的缘故,荷花明显感到大宝似是一下子长了起来,虽仍是从前那个脾气,可说话做事到底稳重多了,农闲的时候也少出去与人喝酒侃山,开始把家里的活计放在了心上算计了。
荷花爹眼见着儿子懂事有担当了,便慢慢放了些手让他做些主。他自己则做了一个小木车,农闲的时候便把小闺女和俩孙子放车里,推到村子里溜达,颇有些显摆的意思。
长生看见了自己也回家照着样子做了一个小车,把闺女儿子放在里面,想了想觉得人数不对,又跑去周夫子家抱孩子来充数。于是,农闲的时候,村中经常能看着荷花爹和长生一前一后地推着娃子,荷花爹推着闺女和孙子,长生推着儿女和他姑。
荷花见了只觉滑稽得很,私下里跟她娘聊天儿的时候总念叨,说她爹的脾气变了不少。
荷花娘笑道:“岁数大了,也就没年轻时那么大的火气了。尤其是一下抱了俩孙子能不乐吗,咱们村儿可还从没人家生双儿的,他这回拔了头份儿,可不得到处显摆显摆……你爹他还跟我算账呢,说胖丫儿要每回都照这回这么生,那么多的聘礼也算是值了。”
荷花捧着肚子笑了,待喘匀了气,擦擦眼角笑出的泪,又语气一转,撒娇道:“我瞅着他不只是看着俩大孙子乐,看着小梅花更乐,倒跟才得了大宝时候一样,都是闺女,怎就有偏有向的。”
荷花娘笑道:“你这丫头,都俩孩子娘了,还计较这个。再者了,要是杏花桃花跟我抱怨也罢了,你生那会儿你爹可也跟现在似的美。”
荷花歪着脑吐了吐舌头,嘻嘻笑了。
*
冬去春来,又是一年。
这日吃了午饭,荷花在灶房收拾,长生带着闺女儿子在屋里睡午觉。小丫头才会爬,折腾了一上午,这会躺在炕里睡得正香。长生则和儿子面对面坐着,大眼儿瞪小眼儿。
“吐出来。”长生望着儿子,一脸的紧张。
小天佑眨巴眨巴眼,摇摇头。
“吐出来!”长生瞪了眼。
小天佑又摇了摇头,把嘴巴闭得更紧了。
长生吸了一口气,伸手捏了儿子的脸蛋儿,强行把他嘴里的花生扣了出来。
小天佑委委屈屈地望了长生一会儿,吭哧吭哧地哭了。
荷花闻声进屋,看了看状况,瞪着长生佯作生气地道:“你怎么做爹的,给儿子个花生怎么了,就知道宝贝你那花生……哼……”说完把儿子抱进怀里安慰,“乖,天佑跟娘玩儿,让你爹自己和花生玩儿去。”
长生也很委屈,紧忙辩解道:“不是,花生硬,他咬不动。”
荷花道:“他咬不动你可以嚼给他吃啊,你看,可把他惹哭了。”
长生道:“我正要嚼你就进来了。”说完又怕荷花不相信似的,赶紧把花生放在嘴里嚼碎了,抿了抿,吐在手指头上递到儿子嘴边。
小天佑吸了吸鼻子,张嘴把花生嘬进嘴里,满足地靠进了娘的怀抱里。
长生见儿子趴在荷花身上,有些吃味儿,从兜里摸出两颗花生在天佑眼前晃了晃,诱惑道:“爹有花生。”
小天佑瞪着眼睛愣了愣,小小地权衡了一番,推开没有食物的娘,讨好地扑向爹爹的怀抱。
长生胜利者一般冲着荷花笑了笑,继续给儿子嚼花生去。
荷花抿着嘴一乐,转身出了屋,走到门口的时候低头摸了摸肚子,心里偷笑道:老三啊,等你哥把你爹那点儿存货吃光了咱再告诉他,省得他拿那些花生折腾咱娘儿俩。
……正文完……
49、番外之荷花爹(上)
荷花爹还没有荷花的时候不叫荷花爹,他大名叫李忠,小名叫狗子,家里哥儿仨他是老大。他八岁的时候村里闹了一场瘟病,他爷爷、他奶奶、他爹和六岁的大弟弟全都死了,家里只剩了母子三人相依为命,他小弟弟身子骨也不太好,她娘在疼护小儿子的同时,把所有的指望都放在了他身上。
怎样才能不辜负他娘的期望呢?年少的李忠觉得就是打架必须厉害,将来顶门立户,没人敢欺负他们家人。所以他自小儿跟人家打架就不要命地招呼,甚至还时不时的与人家挑衅,为的就是立了威风,时候长了人家倒也真就怕了他,又给了他一个李疯狗的绰号。对于这个绰号他心里其实是颇为满意的,他觉得这说明人家对他心存敬畏。
李忠十四岁的时候,他娘就开始给他张罗亲事了,老太太是怕什么时候再来个天灾人祸,老李家就此绝了根儿,先给大儿子讨房媳妇儿,生他三五个孙子,如此也就不怕老天爷往回收人了。
李忠一个半大小子对于娶媳妇儿这事儿不怎么上心,但对男女之事却已经有了懵懂的认知。他经常和村里几个同龄的男孩儿摸去村外的河沟子,躲在暗处偷看女人洗澡,看出火来就把手伸进裤裆里自己解决。几个顽劣的男孩儿在一起说笑,总说哪天要约好了一起去镇上找两个小□开开荤,自然每次也都是图个嘴上痛快,并没有人真的跑去镇上干这勾当,倒不是有多洁身自好,只因都是穷人家的孩子,没人舍得掏这个钱。
十五岁那年,李忠迎来了他人生中第一个春天。那天他本和同伴儿说好了去河边儿掏鸟蛋,结果人没来,他自己一个人在河边转悠了半天,爬树上摸了几个鸟蛋揣进怀里,准备回去给家里改善伙食。他正要下树的时候看见树底下站着一个女孩儿扬着脖子望他。
“你是在摸鸟蛋吗?”女孩儿歪着头,两只手卷着自己的大辫子,眨着眼对他笑,白嫩嫩的小脸蛋儿上透出两抹淡淡的红晕。
李忠心坎儿一颤,一时间竟有些语塞。这女孩儿他认得,与他家隔了几个村子,他曾偷看过她在河里洗澡,白花花的身子,比他曾经看过的哪个女人都好看。
李忠从树上跳下来,没意识到自己长这么大第一次在人前红了脸,他愣了愣,把怀里捧的鸟蛋递过去,讷讷地道:“你要吗?”
女孩儿冲他一笑,伸手接过来,不无羞涩地道:“谢谢,下回我有什么好吃的也给你,你叫李忠吧,我听他们说过……”
听女孩儿知道他的名字,李忠颇有些得意,问道:“那你叫什么?”
女孩儿盈盈一笑:“我姓陈,叫翠英。”
那天,李忠望着陈翠英离去的背影,一个人在河边傻站了好久。
他心里有了人,回去之后便着意打听这个陈翠英的事儿,只打听的结果却让他颇为失望。人说这陈翠英已不是大姑娘了,说她十二三岁的时候走丢了几日,说是走丢,其实是被贼人拉进山里糟蹋了好几天,说找回来的时候身上的衣裳没一处好的。还说这陈翠英自那之后就破罐子破摔似的,成日里倒持得花枝招展的,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