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女如菊-第87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个老姑奶奶的侄媳妇李氏是个精明人,她笑着拿话堵杨氏道:“就算是发了誓,那如今不是挣了家业了么?买了几十亩地,还不算挣了家业?莫不是嫌弃人家闺女不肯结亲吧?我们莲儿可是个不错的闺女,长得好,又温柔贤惠,也配得起青木了。”
老姑奶奶一愣,急忙问道:“啥家业?啥几十亩地?我咋不晓得,你又是咋晓得地?”
第一百二十章相亲的年纪
李氏这才发现一时图痛快,只想着看杨氏听了自己的话要如何掩饰,却忘了老太太了,她尴尬地说道:“我也是听人家传的,说是表哥家里发了财,买了地哩。”
老姑奶奶眼神一下子锐利起来:“那莲儿这亲事你们也是听人说郑家买了地,才起了心思来求我的?”
她声音里怒气已经很明显了,当她老糊涂了么?
她就说么,先前她到处张罗着帮青木说亲,那些亲戚一个个缩着脖子推辞;这回侄子家却爽快的很,不要彩礼就愿意把莲儿嫁给她娘家侄孙,原来是冲着这家业来的!
李氏心慌地说道:“我也是听人说的。莲儿她爹娘可不晓得哩!”
可是她的解释压根就不能让老太太满意。
在她的眼里,青木这个侄孙子当然是不错的,要不是因为穷,她还看不上那些闺女哩;可是眼下郑家置田买地了,再加上青木的人品,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当然,也不是说因为郑家有了几亩地就翘尾巴瞧不起旁人。可是,若是她侄媳妇李氏跟莲儿的爹娘因为郑家买了地,才起了结亲的心思,那就让人无法容忍了——难道青木这么好的娃还配不上他家莲儿?还有这两眼盯着钱的行为也是让她很不耻。
她满脸寒霜地盯着这二房的侄儿媳妇,她还没死呢,这些人就敢这样小瞧郑家?
这亲事里面还有啥是她不知道的?
也不用问了,这亲不结也罢!
她起身招呼郑长河往厨房里问话,丢下杨氏陪着李氏。
杨氏心里就不舒坦了——原来是瞧她家刚买了地,才上门求亲的?虽说人们挑女婿的时候,都是要看对方家底的,但这样裸地奔着钱来,谁愿意同这样的人家结亲?因此也不言语,只干坐着不说话。
李氏心里后悔万分,要不是她多嘴,这门亲可不是结成了?这下让老太太起了疑心,她那个脾气,难保不发作,回家也讨不了好果子
老姑奶奶到了厨房,细问郑长河买地的事情。
郑长河也是头疼,他这个大姑人是不错的,就是特讲究,规矩又大,待晚辈又严厉,她关心你就想管着你,跟另一个二姑的好脾气完全不同。
可是自家现在过得好好的,可不想她来插手管青木的亲事,说不定还帮倒忙。
因此,他便简单地将青木的事说了一遍。
也不用他特意含混不清,他本就是口齿不灵便的人,所以听得老姑妈也是半通不通的,但总算弄明白了两件事情,那就是郑家真的买地了,还有青木发誓到二十再说亲。
老姑妈很满意,总算娘家侄子这日子开始过好了,她大哥家要兴旺了。
她对于旁人挑青木时捎上菊花也是怒气冲冲——她郑家的闺女就算嫁不出去,难道还能靠哥哥嫂子养?哼,说这话的人还不是私心作祟,生怕菊花占了娘家的房屋和田地,这嫁进来的闺女要少一份家产。
她扫了坐在灶门口的菊花一眼,对这个侄孙女没啥大印象,倒不是她不喜菊花,而是她对晚辈一向端着架子。
她板着老脸对菊花说道:“那些眼皮子浅的人说的话就当他在放屁。咱挺起胸脯做人,自己挣自己吃,谁也不靠!你也要争气些,别整日里跟个受气小媳妇似的,怕啥?”
菊花愕然——这是在关心她?
只是这口气,咋听了跟训人似的。这个姑奶奶还真是跟外婆不一样,她爹肯定没少挨训。
老人家训完菊花又转向郑长河,她很不赞同青木不立即说亲这个决定,让郑长河不能由着娃儿闹,该劝劝青木,早点成亲早点添儿子。
郑长河虽然很尊敬她,只是最近家里过得实在是顺心,他一点也不想打乱这生活,而且老姑妈脾气是硬了些,却是为他好的,他便想着跟姑妈好好说。
于是,他诚恳地对老人家说道:“大姑,这说亲最要紧的是找个好媳妇。你瞧我娘,还有娃他娘,人都不错。
所以,前些年日子虽然穷,但我们过得也还舒心,没啥膈应事。所以我就想啊,青木这媳妇要慢慢地寻摸才好。他又想多读些书。还有啊,这田地就有了,不是得交税么?要是种不好了,光交税也是交不起的。你瞧,我们日子也是很紧张哩,不是说买了地就等于发了财,青木想攒几年的想法是在理的。”
他东一句,西一句,倒也把自己的意思也表达的明明白白。
老人家也明白事理,她娘家嫂子是很让她满意的,姑嫂两人当年关系就好,要不然她也不能在哥哥嫂子死后,还盯着这个侄儿,怕他过不好;杨氏这个侄媳妇也不错是个爽快直心人。
不过这也不能当作青木不说亲的依据吧?
她难得地叹了口气,脸上带了笑模样,说道:“我晓得你嫌弃大姑多事—”她摆手打断郑长河的解释——“我先前为青木张罗,还不是怕他娶不上媳妇,耽搁了;眼下你日子过好了,一家人和和气气地,我这老骨头要是插进来混搅,那不是讨人嫌?该咋办,你自个跟媳妇拿主意吧。不过还是要抓紧,不能耽搁了。”
郑长河大喜,忙道:“耽误不了,我们也在悄悄地打听着哩。主要是想多攒些家底,到时娶亲也不显慌张。那大姑,这莲儿的事情……”
老人家气恼地撇撇嘴道:“不说了。我就说你们打定主意过几年再帮青木说亲,我也老了,管不了了。哼,这婆娘,敢哄我,瞧我家去不抽她!一个个都没眼光。我先帮青木说亲,都找借口推,活像他们家的闺女是凤凰。我倒想把自己的孙女说给青木,就是年纪不对——大的早出嫁了,小的太小,要不然能便宜他们?这会子听说你们买地了,就上杆子来求了,竟然把我瞒得死死的,还跟我说:‘看在三婶的面上,既有三婶担保,这人想必是错不了的。咱就盼着闺女过的好,只要人不错,那彩礼也就不说了——再多的彩礼能比得上人好?,你听听,她们就这么哄我哩!”
郑长河忙安慰老人家,让她甭生气,为这样人生气不值得。
菊花听了不免感叹,这老姑奶奶家怕是好几房人,瞧她话里露出来的噫思,也是复杂的很,好在自家是没这么多人。
这老姑奶奶跟侄媳妇走的时候,那个李氏满脸不高兴,活像谁欠了她八百钱;老姑奶奶更是不高兴,差点就不跟这侄媳妇一道走,要在郑家歇一晚再单独走,后来也不晓得为了啥,俩人又一道走了。
不过,家去后怕是又要打嘴仗、怄气!
菊花等青木回来,两人一道在菜园里收拾菜地,整整黄瓜、豇豆架子,扶一下那爬藤;给淹了水的茄子秧加固泥土;又到辣椒地里给辣椒秧子拔草。
忙碌之间,菊花瞧着青木认真的做事模样,想到老姑奶奶的话,忍不住就微笑起来。
笑得青木莫名其妙-,问道:“笑啥哩?姑奶奶说了啥好事不成?”
菊花叹气道:“好事?是好事。不过咱不喜这样的好事。”
说着把那一套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青木,末了又补上一句道:“哥哥,我瞧你要是不成亲,这上门来求的人怕是断不了喽!本来哩,这也算好事儿——说明你比旁人好么。不过,老这么地也烦不是。”
青木沉默了一下,就说道:“管谁来说,咱不应就是了。你也甭想太多,谁家都是这样的,你可别以为你哥比旁人强多少似的。”
菊花诧异地问道:“谁家都是这样的?哪能哩!”
青木见妹妹一副我哥比旁人好的样子,心里很高兴,微笑地瞥了她一眼,说道:“也有人帮槐子说亲,他也没应哩;刘三顺也是有人帮他说亲的,不过他也是没有相中罢了;长星昨儿还去相了一回亲。你说,这不是家家都有的事儿么?”
他差点就说出“那有闺女的人家更是忙碌”,想到妹妹的特殊,忙将这话吞了回去。
他说槐子的事也是想引起菊花的注意罢了。
菊花听了不由得为自己的自作多情好笑——以为哥哥青木是最好的,所以才好些人上门来求,却不知这娃子们长大了,都是这么配来配去的。
大伙你挑我,我挑你,配成一桩又一桩姻缘。要不然,年轻的男女又不能跟她上辈子所处的那个世界似的自由恋爱,这姻缘咋能成哩?
于是,她忽然兴致勃勃地问青木,谁家相中了媳妇,谁家又嫁了闺
可是青木光念书去了,哪里晓得详细的情况,刚才说的几个人也不过是机缘巧合下才知道他们的事情。
他见妹妹一副好奇的样子,笑道:“这些事你应该问刘小妹才对,我哪晓得哩?不过,槐子的事,我是晓得的。上回来过的那个玉芹,想要嫁过来,槐子不乐意,为这事还把他四舅母给得罪了。”
菊花听了心道,果然如此,我早就瞧出来了。
她便顺嘴问道:“姑表兄妹咋能结亲哩?那太近了。”
青木奇怪地问道:“姑表兄妹咋不能结亲了?不是有好些人家都是亲上加亲么?”
(第一卷完)
第二卷褪去癞皮
第一百二十一章姑表难结亲
求粉红票,求推荐。果然昨天求了一下就多了几票,今儿更力地恳求妹妹们……
菊花不知如何跟他说,扯着草想了半天,才问道:“那他们生的娃儿都没啥毛病?我总觉得这姑表兄妹不就跟亲兄妹一个样么,咋能成亲哩?”
青木想了想道:“也没见有啥毛病啊!不过我也不认得几家姑表兄妹结亲的,不晓得是不是生的娃儿都没事。你说的好像也有些道理。”
他忽然想,菊花是不是也不乐意槐子娶他表妹,才这么说哩?
看那样子也不像,不过总算她没说出“那干啥不乐意哩?这是多好的一门亲事”这样的话来,要不然槐子晓得了,又该伤心了。
张槐没有伤心,却在发愁——为他表妹的固执发愁。他万没料到青木当初的话居然应验了。
他娘何氏也在发愁。
以前儿子没人嫁,她发愁;如今有人一定要嫁儿子,她更愁!
槐子四舅舅家的闺女玉芹今年十六岁了,这小女娃也不晓得是啥时候动的心思,说喜欢表哥;槐子四舅也喜欢槐子,就想着跟姐姐亲上做亲。
本来要是旁的人家提这事,婉言推了也就是了,可是这玉芹是娘家侄女,话就不好说得太白。她虽然也跟弟妹说了槐子眼下不想说亲,这玉芹却坚持道“表哥啥时候愿意说亲了,我就等到啥时候”,硬是叫她愁得不知如何是好。
后来她跟槐子外婆私下里说了这事,说槐子只当玉芹是妹妹,不想娶她哩。
这下可不得了,槐子的四舅母气得在家大骂槐子不识好歹,家里一穷二白还在挑三拣四。
这还不是最愁人的,最愁人的是那玉芹死不改主意,谁家来说亲也不答应。小女娃几天工夫瘦了一大圈,谁劝也不听只倔强地不出声。
她担心要是再这么下去,这娃儿要是有个好歹,那跟娘家不是亲戚成仇人了么?
所以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话是再不错的。
再愁这日子还是要过的,张槐下了学,匆匆地喂了一遍猪,然后捋起袖子搬开柴堆,挖起下边的肥泥来。
他这是听青木说的,这黑泥养蛐蟮最好,蛐蟮能喂鸡也省些鸡食不是。菊花因为把那橡子果磨碎了,鸡也是吃的,她就不想再养这恶心的玩意儿,反正她也不想喂太多的鸡,她忙得很,喂多了也照应不过来。
张槐却留心了。
他家没橡子果,这上半年是猪粮也缺,鸡也是散养没东西喂。他娘总是抽空打猪草,不然这猪可真要喝西北风了。哦,春上的时候还没西北风要喝也是东南风。
这个春天他养了两三茬了,又用猪粪掺着泥土试了试,觉得不太好,还是柴堆下面挖出的泥最得蛐蟮喜欢。
于是,他一个月把柴堆换一个地方。换之前特意将泥土翻松,撒些碎茅草,把小蛐蟮丢些进去,然后再把柴火堆在上面。
别说,这地道的笨法子最有效,每当他挪走柴火将柴堆下那捂烂的柴草泥土清出来,总是能捡出好多又肥又大的黑红蛐蟮。那清出的泥土还能再专门养一茬蛐蟮。
他如此折腾着,收获的蛐蟮也不是很多,但晒干揉碎后掺在菜叶、稻糠里隔三差五地喂鸡,也算是给鸡加荤,那鸡生的蛋明显就多了也大了不少。于是他越发细细琢磨这蛐蟮的养殖,还专门割了茅草扔在柴堆下让它腐烂。
他一边挖着那黑褐色的泥土,一边紧蹙眉头,想着玉芹的事儿。
念快一年的书,他虽然并没有学成满腹诗书,但好歹懂了些道理。
经过了菊花的事,又亲眼见了青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