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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节

丑女如菊-第299节

小说: 丑女如菊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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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贤儿在跟前,你家小葱肯定不会喜欢旁人——我家贤儿是旁人家的娃能比的?瞧好了,往后贤儿肯定是咱村最出色的男娃。”

宛儿笑道:“嗳!我也跟爷想的一样呢。菊花,你别笑,等小葱大了,我教她针女红,你那一手针线活计,我就不说了,你还是别拿出来祸害小葱了,不然就是误了她。”

槐子不乐意地说道:“长雨你就使劲吹吧,那也要瞧我家板栗答不答应,还有葫芦哩——葫芦那小子聪明都显出来了——还有三顺家的泥鳅,哼,清南村聪明的娃儿多着哩,哪能让你家的李敬贤专美于前?看小石头就晓得了,这块水土养人的很。”

两个爹就抬杠起来,惹得周围人偷笑,随从中有个婆子是新来的,暗自奇怪,觉得二少爷跟二少奶奶回到乡下,说话行事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随从五子是跟惯了李长雨的,晓得二少爷的脾气,他陪着站了一会,就跟李长雨说了一声,然后带着两个下人去瞧刘黑子父子打鱼去了。

吵了一会,槐子问长雨道:“你在清北村买了地,咋不在咱村买哩?”

李长雨道:“也在咱村买了一块地,清北村那一片大一些,水田多,有二十顷,连到北边的夏家甸了。”

菊花听了惊讶极了——这发家也太快了吧?这可是他自己买的,不是人家为了免税将田地附送的。

宛儿高兴地对菊花道:“我跟二爷想盖个田庄,也想弄个池塘养鱼种藕,菊花你们养了好几年,那些门道也告诉我们一声,也好让二爷省些心力。”

菊花点头,嘀咕道:“真羡慕你们,不,是嫉妒你们!”

宛儿被她那有趣的模样逗笑了,故意说道:“那赶紧把小葱许给我家贤哥儿吧,这田庄就留给贤哥儿了。”

菊花撇撇嘴,皱了下鼻子,故作不屑道:“我会挣个田庄给小葱当嫁妆,咱不稀罕旁人的。”

李长雨听了她的话,见她忽现娇媚,一时间有些失神——菊花还是那样率真。那年,也是在小清河边,几人种树,他问她,去她家吃饭好不好,她张口就道不好,根本没用委婉的说辞或是推脱一下。

正呆着,忽觉旁边一道视线射了过来,他急忙转头,心如擂鼓,羞愧难当,暗恨自己不争气,同时,那心疼的感觉又涌了上来,压都压不下去。

宛儿!宛儿!

他明明是喜欢宛儿的,为何还惦记菊花?

听着一旁宛儿跟菊花的说笑声,李长雨越发的难受:这到底是为何?

若是几年前,他还未娶高氏的时候,惦记菊花还能说得过去,可是,如今他娶了宛儿,两人琴瑟相合,生活和美,他自觉对宛儿也是一片深情,半点不掺假,为何见了恢复容颜的菊花,却每每失控?

果然男人都是不容易满足的。

他努力地压下那慌乱感觉,告诉自己:不要再想菊花。自己有了宛儿,不该再奢求别的女人,否则,这份温馨的日子就过到头了。娇妻美妾环绕,也等于娇妻美妾吵阄,那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槐子看见李长雨的失神,心里一沉,跟着又平静下来,将板栗搂在胸前,默默地看了菊花一眼,神情安然镇定。

这时刘婶过来道:“少奶奶,该家去了。娃儿都撑不住了哩。”小井儿在她怀里耷拉着脑袋。

菊花低头一看,果然小葱也有些恹恹的样子,不如刚才精神头好,想是终于撑不住,要睡了。她忙对槐子道:“槐子哥,叫刘叔收工吧,咱回家吃晌午饭。”

槐子顺势站起身,一边喊黑皮,吩咐他收网,说要回家了,一边过来从菊花手中接过小葱,抱着两个娃儿,对菊花柔声道:“走吧!”

菊花起身,拍了拍衣襟上的草灰,然后一手扯着槐子后襟,一手攀着他胳膊,对着趴在槐子肩头向她张望的板栗笑道:“板栗,你咋还这么精神哩?瞧妹妹都瞌睡了。咱先回家吃饭,明儿再带你出来玩,好么?”

板栗见娘跟他说话,乐得呵呵笑,小手一个劲地冲菊花挥舞。

宛儿见他这么懂事,羡慕地说道:“板栗小哥儿这么大了,就是好玩一些,我家贤哥儿还不会笑哩。”

一旁的林嬷嬷听了忙道:“二奶奶别急,哥儿再过两个月就会笑了。”

李长雨已经恢复了平静,对宛儿笑道:“咱贤儿虽然小几个月,长大了肯定不比板栗差。儿子,你可要争气些,把那葫芦、泥鳅、板栗啥的,通通比下去。”

众人听了全都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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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零章他爹!

张槐笑道:“你口气不小哩!咋比?比学识、人品,还是架机灵?我跟你说,你甭想跟三顺的儿子比游水,甭跟赵三叔的小儿子赵锋比打架,甭想跟葫芦比稳重耐性,咱板栗么?那个机灵劲儿怕是你家贤儿也比不了的。”

菊花听了莞尔,心道,你当爹的就吹吧,板栗那是淘气,可不是机灵。

李长雨失声笑道:“要这么比还真是比不过。”

一番忙碌后,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往村里走。

到了张家门前河边,两拨人要分路,宛儿拉着菊花手道:“菊花,有空来我家,跟我说说话儿。”

菊花笑道:“我倒想出去玩,可你瞧这两娃儿,那是能离人的?再说,要栽秧了哩,家务活计也多,没那么多空闲。”

宛儿点头道:“说的也是,我也要帮婆婆料理家务,栽秧的时候二爷跟公公都忙的很。”

李长雨就对她道:“回头摘桃子的时候,再出来玩一趟。”

宛儿就兴奋的脸红了,拉着菊花嘀咕了好一会才放手去了。

槐子抬头看看树上的桃子,对菊花道:“桃子还要等些天,樱桃熟了哩,明儿早起咱摘樱桃。菊花,逛了这么久,累不累?”

菊花笑道:“不大累。我也没抱多久,走路的时候不都是你在抱么!槐子哥,咱们也要攒钱多买些地。如今跟往常不一样,往常咱们自在过日子·钱多钱少也没大要紧;如今杨子是肯定要当官的了,没点身家,这官儿就不好做,难不成还指望他贪污受贿?若是自家底子厚,他在外当官也有底气,这人情往来,应酬同僚上峰,都是要银子的。”

槐子点头,道:“我刚刚就在想这个。近几年家里也没啥大花费·等年底那些出息收上来,就再买地。这么攒几年,等他出仕任官,家里也能帮一把。”杨子在信中说他读书的使费不用家里操心,想来上面都安排妥了。

菊花见他有想到这个,就不再说话。

都是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既然享受了张杨走上仕途带来的便利,那就要为这个家做些贡献。

安心过自己的小日子当然好,可是张杨要是有事·张槐还能逃得掉?

鉴于此,菊花已经决定要一改往日懒散作风,抖擞精神挣些家财了,再说,如今条件也不比往年,自然容易施展。

下午,槐子依旧带着刘家父子捞鱼苗,菊花先陪儿子和闺女睡了一会,起身后去了后院,看那树上的樱桃果然红润润的·晶莹剔透,就让葡萄拿个小篮子来,先摘一些晚上吃。

为了防止鸟儿啄食·她和葡萄缝了好些纱布小袋,将低处的樱桃都套上了,好歹管点用。

将樱桃洗净晾干,然后挑了些个头大的,用小木杵轻轻捣烂,剔除桃核,再用勺子搅拌成糊,用小碗装着·喂给刚睡醒的板栗和小葱吃·又让葡萄弄了些送给小井儿。

红艳艳的樱桃汁水将两个娃儿嘴唇染得更红了,偶尔嘴角挂下一丝殷红·小娃儿就仲出粉嫩的小舌头不停地舔。菊花瞧了心里痒痒的,忍不住凑上去一人啃了一口。板栗丝毫没有被偷香的不满·反倒乐得咯咯笑;小葱也抿嘴笑望着娘亲,神情愉悦的很。

槐子进院就看见这一幕,忍不住笑了,心里却更想啃娃儿娘一口——哄奶娃的菊花含笑带嗔,不同于她平日的闲适自在,格外动人。

他将渔网靠在院墙上晾晒,又去井边洗了手脸,便坐到菊花身边,接过她手中的碗,道:“我来喂。”

一边含笑瞅了菊花一眼,见她刚吃了一勺樱桃汁,双唇如胭脂,真想凑上去含住吸吮,但葡萄正在一旁喂井儿呢,还有刘奶奶也在院里收衣裳,只得按捺下一腔火热,转头去逗闺女和儿子。

可是,他眼神深邃,柔情泛起,菊花见了也微微红脸,迟疑了一下,想叫“槐子哥”,忽然想自己已经是两个娃儿的娘了,再这么叫好像不大妥,于是改口道:“他爹……

张槐听了浑身一抖,转头怪异地看着她,好半天,菊花忍无可忍地捶了他一下,嗔道:“你这是啥表情?想笑就笑呗!这么憋着,不难受?”

槐子使劲闷笑了几声,待菊花又捶了他几下,才腾出一只手,握住她手不让她再打,一边道:“菊花,你还是叫我‘槐子哥哥,好一些。我娘叫我爹也叫‘他爹,回头弄混了不好。”

说着又笑了几声,凑近她小声道:“我听你叫‘槐子哥哥,叫了好多年,都习惯了,你改口那么叫我浑身不得劲哩。反正你就是不叫,我也是娃儿的爹,错不了。”

菊花也绷不住笑了起来。

槐子这才笑问道:“啥事?”

菊花皱眉想了一下,才瞪了他一眼道:“叫你这打岔,我都忘了要说啥了。”

槐子用勺子搅了搅那樱桃糊,笑道:“那等你想起来再跟我说。”

两口子正说着,板栗“嗯啊”地叫了起来,菊花忙推他,说“快喂”,槐子慌忙转身,舀起一小勺樱桃汁喂儿子。

当爹的不会喂,弄得儿子嘴边就沾满了红水,胸前也滴落不少。

菊花埋怨道:“这汁水弄到衣裳上洗不掉哩。你少舀一些,喂的时候勺子往嘴里塞深一些,拔出来的时候,把那嘴边的果汁往他嘴里刮,嗳,就是这样。”

槐子一边听一边笑,如今菊花做这些熟练的很,这么老道地教他,倒像是养大了好几个娃一样。

他笨拙地将一小勺樱桃糊送进小葱嘴里,笑道:“我不常喂他们,自然没你熟练。瞧咱闺女,就斯文些,不像板栗,弄得满嘴都是。”又道:“这樱桃红艳艳的,瞧着怪让人喜欢的,你捡几个给我尝于是菊花从筲箕里捡那没去核的喂了他几颗,两人边吃边笑着逗双胞胎。

一旁的葡萄站起身,将最后一勺樱桃糊送进自己嘴里,对菊花道:“少奶奶,井儿吃完了哩。板栗和小葱吃完了么?我好去洗碗的。”

菊花忙道:“就吃完了。”又对槐子道:“剩下的你吃了吧—这东西小娃儿不能吃多了。晚上喂他们吃些玉米糊倒不要紧。”

葡萄笑嘻嘻地说道:“我就是这样想,所以剩下的我都吃了。”

槐子一听,忙将碗里剩下的都舀进自己嘴里,连舀了两勺方完,这玩意酸甜可口,他吃得津津有味。板栗仰头眼不错地盯着他爹,小嘴巴抿了两下,又吞了一下,似乎在奇怪:咋自个吃上了,不喂他了哩?

儿子那小模样看得菊花立时笑倒。

槐子也好笑,歉意地对板栗道:“儿子,这东西不好,爹帮你吃了,省得你闹肚子。”

葡萄听了少爷的话,抿嘴偷笑,一边接过他手中的碗,拿去井边洗。

何氏从厨房出来,闻言也笑个不停,抱起板栗道:“就晓得欺负我大孙子,当人家啥也不懂哩?板栗,瞧奶奶帮你出气——”转向槐子——“还不快干活去,把那一桶糯米给磨了。”

菊花也跳起来,笑道:“娘去煮晚饭给板栗吃。”

入夜,哄睡了两娃儿后,菊花在灯下磨了些墨汁,摊开一本簿子,找出自己特制的鹅毛笔,蘸着墨汁记录最近的收支。

她也是防患于未然,将自己的私产跟家里的收支分得很清楚。公婆当然不会计较这些,甚至她断定张杨也不会计较这些,但是,等张扬的媳妇进门,以至于将来小辈们长大,若是这笔账不算清的话,那就难说了。

亲兄弟,明算账!这也是家和的根本。

眼下家私还少,等积攒多了,怕是很少有人能不在意。可是,再多的家私,不也是一点一点地攒起来的么?目前这些田产就是基础,所以更不能账目不清,等将来翻开账簿,就能知晓资产是如何添置起来的。

槐子洗澡后回房,就见菊花认真地坐在圆桌前,手执一管鹅毛,正挥笔疾书,神情十分专注。

他一边用块棉布擦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坐下轻声问道:“又在记账?菊花,你用鹅毛写字咋就能写得这么顺溜哩?还写得这么好看。我试了好几回,都觉得不顺手。”

菊花微笑,抬手在砚台中蘸一下,继续写,一边道:“我用毛笔写字,还不是写得不好?各人习惯罢了。我那时候为了省钱,从不用毛笔写字,总是用树枝在沙盘上写,不就跟这鹅毛笔一样?所以写习惯了。不比你们,在学堂里一直用毛笔写字,就用不惯这硬笔。”

她开始用鹅毛笔写字的时候,故意把字体写得很稚嫩,后来不耐烦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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