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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

孤叶淡淡意绵绵-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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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潮之中,早早地结束了这一场突来的追忆。他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冷漠与坚强,再次置身于此,那些往事仍令他难以释怀。
  “其实,没必要追求所谓的完美,一个人还是有些缺点毛病才显得生动。”绵竹对云青微笑着说,像是已经触碰到了他灵魂的深处,“并不美好的回忆也是一样。”与其用无懈可击的笑来遮掩隐藏真实的感受,她更欣赏敢于表露真性情的坦率男人。
  云青含笑不语,虽被看穿心思却丝毫不觉恼怒。问了绵竹去向,他执意要亲自送她到对面去。男子清俊,女子美艳,穿梭于熙攘的人流之间,竟有种说不出的和谐,仿佛许久之前,他们也曾如这般并肩而行。
  “近日一些工人受到别有用心之人的鼓动,正进行大规模的罢工和游行,情绪极易失控,暴乱事件时有发生,现今九衢城里除了几处租界外其余地方都是一片混乱。你一人出门并不安全,最好有人陪伴。”云青温言道。
  “多谢云公子关心。”绵竹边说边指了指不远处的贾六服装店,“我是同姐姐一起来的,她正在那里与友人叙旧。还有一位司机正候在街口,过会儿他便送我们回去。”
  云青颔首道:“如此我便放心了。”
  走到马路对面的时候,绵竹瞥见不远处嫣红的身影,只是匆匆一现便马上被行进的人群遮住。她正想挥手招呼嫣红过来,却听一旁的云青说:“我这护花使者的差事也做得差不多了,今日还有事情要办,恐怕不能继续陪伴紫瞳小姐了。”
  “以后就叫我绵竹吧,我叫你云青,可好?”她笑道,见云青含笑默许,便作势抱拳一揖,粗着嗓子朗声道:“云青兄,后会有期!”说罢连自己都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云青注视着这张明艳的笑脸,忽然有了种年轻十岁的感觉。或许,他并不算老,他的春天也不再遥远。默默地说了一声“再会”,待绵竹止住笑时,他已转身投入滚滚人流之中不见踪影。
  “绵竹!”身后突然响起嫣红焦急的声音,“你没事就好,我听说刚才这里有人持刀抢劫,还捅死了好几个人呢!”话音未落,嫣红已来到她的身前。
  “我没事。这里乱得很,咱们还是早些回去吧!”绵竹挽起嫣红的胳膊说道。
  嫣红盯着绵竹的脸看了半晌,忽然高深莫测地笑道:“老实交代,是不是碰上旧情人了?”
  “什么旧情人?”绵竹被问得莫名其妙。
  “别以为姐姐我没看见,刚才同你一起的那位先生是谁呀?”嫣红得意洋洋道,“虽然只瞧到背影,可我只需看上一眼就知道他既体贴又温柔,一直在帮你隔开周围的人群避免碰撞,真是好得没话说。”
  “云公子是位善良的绅士,那些举动是再自然不过的。我们之间并没什么,你不要胡乱猜测。”说话之时,绵竹的目光不自觉地瞟向他消失的方向。
  嫣红撇撇嘴,忍不住调笑道:“都笑得一脸春情荡漾了,还敢说没什么?”
  经她这么一说,绵竹才恍然发觉自己脸上不知何时已布满了温暖的笑意。
  此刻,三少也在笑,斜着眼看向高高在上的林老爷子,笑得冷冽,冷得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冻结。
  “你还不认错?”林老爷子冷冷地问道,握着竹棒的手一动不动,丝毫没有心疼或是动摇,“你怎么不会为自己卑劣的行径感到可耻?我林瑞熙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
  “你问多少遍答案都是一样,我没有错。”话音未落,棒子已狠狠打在挺直的脊背上。“啪”的一声脆响,顿时皮开肉绽,为那纵横交错的累累伤痕又平添了狰狞的一笔。
  三少似是感觉不到疼痛,反而笑得更加灿烂,甚至笑出了声音。
  “真是死性不改,冥顽不灵!”林老爷子似乎打得累了,扔掉鲜血淋漓的竹棒甩袖离去。走时不忘下令不准任何人到三少房内探望,更不准给他吃饭或是疗伤。
  屋门被重重关上,室内变得漆黑一片。三少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扶着墙艰难地走到窗旁,一把扯开落满灰尘的厚重窗幔。盯着被木板钉死的窗子,愤怒得双目圆睁,恨不能滴出血水来。最后,他终于再支持不住,只能虚弱地顺着墙面跌坐到地上,任由血肉模糊的脊背在雪白的墙面上留下一道扭曲的血迹,像是一条通向死亡的崎岖幽径。
  “妈妈……”痴痴地呼唤一声,却没有等来期待的回答,他只能把脸埋进臂弯,从自己身上汲取少得可怜的温暖。
  妈妈,您是否也曾如此绝望伤心过?
  绵竹在花店前驻足,轻嗅着淡淡的花香,不由想起了爱花的母亲。
  “老板,请给我包一束百合。”
  “买这么贵的花做什么?”嫣红不解道,“大冬天的,这种花活不长久。”
  绵竹心满意足地捧着满怀的洁白,笑道:“母亲最爱百合,总希望会在自己生日时收到百合花作为礼物,可惜她的生日正是隆冬十分,这个愿望总也奢求不得。”
  嫣红听后马上调转回去,买了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她几步跑到绵竹身前,将玫瑰花塞进她的怀中,娇声笑道:“烦劳转告伯母一声,就说以后即便是寒冬腊月,百合也有玫瑰相伴,决不会寂寞孤单!”
  绵竹感激地捏了捏嫣红的手,二人相视一笑。
  相谈正欢之际,嫣红忽然捅了捅绵竹,朝着前面努了努嘴,低声问道:“那人是谁?”绵竹抬眼望去,先看到的是已站在车旁久候多时的秦小峰,而后才是他身后立着的一身墨色的男子,帽檐遮住了大半的脸庞。
  “狐狸,”绵竹笑得深沉,“一只修行千年的狐狸精。”
  那人一见到绵竹二人便马上迎了上来,摘下帽子礼貌地笑道:“紫瞳小姐,嫣红小姐,新年快乐。”
  “何副官,也祝您新年快乐。”绵竹柔声答道,抱着百合的手却不自觉地收紧,像是担心珍爱之物会被人掠夺。

  风劲香残

  “李鼎天已经同意了那份协议,文件已经送到您桌上,请三少抽空过目。”左锐一边汇报一边紧紧跟在三少身后走到寒香馆门前。
  三少忽然定住脚步,仰头望向二楼一扇窗子沉默半晌,最后终于缓缓开口道:“知道了。”说完之后便大步迈进厅内,声音中却透出浓浓的倦意。三少朝身后摆摆手,左锐马上识相地停在门外,蹙眉看着他独自走进书房。
  翻开桌上的协议,李鼎天的印章鲜红得刺目。同意这份协议,就意味着要将东北大片的矿石宝藏拱手让予三少,也间接地默许他在自己的地盘上建厂发展重工业,为自己潜在的敌人制造武器而不予阻挠或拦截。真想不到,他竟会舍得做出这样大的牺牲,只是为了得到一个女人。
  揉了揉发疼的额角,三少重重跌坐在椅子里。虽然已做了处理,背上的伤仍在隐隐作痛,就如同他此刻的心情。之所以能够在今日回到寒香馆,是因为他已向林老爷子妥协,更态度良好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他一向自诩为尊严重于生命之人,绝想不到自己会向人低头,即便是自己的父亲。可是,马斌隔着门板传来的一句话就是这样轻易地把一切顾虑打碎。
  “何烨把绵竹带走了。”
  匆匆赶回来就是希望能够把人留住,可惜他还是迟了一步。
  筹谋许久的计划已经初步成功,献出绵竹更是锦上添花之举,但他此刻却一点都不觉得兴奋。总有一些捉不住的悲伤紧紧缠绕着他的心,就像那个女人柔如泥水的一滩青丝,正一点一点拢紧,让他窒息得濒临死亡。
  傍晚时分忽然刮起了狂风,挟着一张张印有和服美人的画报在风中呼啸而过,从寒香馆的窗外一直飘荡到慕云居的二楼阳台上,其中一张静静地落在了绵竹脚边不远的地方。俯身拾起一看,这张贴满大街小巷的画报上面的美人之一是艺妓喜春,而另一人竟是幽兰阁的菲菲,下面写着她们在月乃家的演出时间。见此,绵竹不由拢紧了衣领,隐隐预感到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竹儿,站在这儿吹风很容易着凉,快进来吧。”低沉的男声忽然响起,绵竹先是一愣,不过马上便回过神来。她已经离开寒香馆了,这里的人不再唤她紫瞳,而叫她竹儿。
  “快去吃饭吧,迟些菜就冷了。”他温柔地牵起绵竹的手,一瞥到她手中的画报,脸上的笑容马上冷了下来,“哼,那群东瀛莽夫,只会用些下三滥的手段。”
  绵竹的手不易觉察地抖了一抖,不过被掩藏得很好,并未被他发觉。可是,她心中却因李鼎天的一句话而起了滔天波澜。
  菲菲同日本人究竟有着怎样的关系?
  因为心存疑惑,绵竹第二日午后便派人找来何烨,希望他能够帮自己同菲菲取得联系。
  “小绵竹,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就好了。对这九衢城里的风月女子,恐怕没人比我更熟悉了。”何烨摆着一脸玩世不恭的笑,懒懒地靠坐在绵竹身侧,摆弄着她垂在肩头的秀发。
  绵竹一掌打下他的手,冷冷道:“这么放肆,你不要命了么?”
  “他又不在,剩下的这些人有什么好怕?”说罢更得寸进尺,竟把绵竹揽入怀中,作势要吻她。绵竹心中一凛,心中暗忖这慕云居里是否都是何烨的人,或是他已经将自己的势力渗透到了李鼎天周围。就在她犹疑之际,何烨已经深深地吻了下来。这个吻像是一种掠夺,令绵竹措手不及,只能被动地承受他强势的占有。
  当他们气喘吁吁地分开时,何烨已有些难以自持,白玉般的脸上渲染着一片□的潮红。他舔了舔嘴角,像是在慢慢回味绵竹的味道,眼中更是射出异样的光彩。他一手勾起绵竹的下巴端到离自己的唇很近的地方,感受着彼此间呼出的气息纠缠在一处,终于满意地笑道:“想要我帮你,就要看你有没有足够的诚意。”
  绵竹的眼睛笑了,娇艳的红唇发出了更动人的邀请。
  何烨却硬是压下陡然窜起的火苗,认输似的软了口气道:“小绵竹,你赢了。”
  绵竹眼中笑意更甚,因为她越来越知道该如何运用女人的武器去征服男人。
  月乃家是九衢城最大的一家东洋妓院,位于日租界内,除了为洋人服务外,也对部分中国嫖客开放。
  待恭顺的侍女为她拉开格子推拉门扇,绵竹第一次走进了纯粹日式风格的房间。轻轻踩在金檀木铺陈而成的地板上面,一抬头便看得见木构架的天花板,然后是纯白色的窗纸以及木质灯具,整个房间的线条简洁清晰,充满着清雅纯朴的自然气息,丝毫没有一丝充斥在其他妓院中的俗艳装饰。屋中唯一的另类便是正前方墙面上挂着的一件和服装饰,纯白的底色上点缀着点点殷红,色彩浓烈而单纯,仿佛一片片被风吹落的染血樱花瓣飘洒到了衣服上面。
  鸨母随后而至,说着流利的汉语,殷勤地招待着他们二人。
  “把南造成子叫来吧。”何烨呷了口茶后对那鸨母吩咐道。那人马上退出门去,片刻之后便把人带了过来。
  见到来人,绵竹忍不住失声叫道:“菲菲……”可那垂首的女子丝毫没有反应,只是安静地立在一侧。
  何烨拍了拍绵竹的手背,低声说:“有什么话尽快问,我在外面等着。”说完便起身和那鸨母一同出去,屋内只留下绵竹和成子。
  绵竹马上跑到成子身旁牢牢攥住她冰冷的手,关切地说:“我知道你是菲菲,快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会变成南造成子,是不是有人逼迫你?”
  面对绵竹的追问,成子终于不再沉默。她抬起脸,轻轻挣开绵竹的手,一字字缓缓道:“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我只不过是重新做回了自己。”
  “什么?”绵竹不由诧异不已,“你是说,你本来就是南造成子,一个日本人?”
  成子点点头,轻声道:“菲菲只不过是我的一个代号,就像我曾在上京用过的宁韵这个名字一样,毫无意义。我远渡重洋来到中国,为的是完成天皇交予的神圣使命。”
  绵竹沉思片刻后冷冷道:“原来你是日本人派来的间谍。”
  “绵竹,我同你说过,在我心中你是特别的,因为我们俩很相似。”成子小步走到绵竹面前握起她的手诚恳地说道,“所以希望今后我们仍是朋友,而非敌人。”
  绵竹毫不犹豫地甩开她的手,绷着脸答道:“很抱歉,我同你有着最本质的区别,根本毫无相似可言。从今往后我们也不可能继续做朋友,因为我们是命定的敌人。”说完一把推开门疾步走了出去,丝毫不顾身后之人的苦苦挽留。
  “出了什么事?”何烨追上绵竹问道,“她同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憋闷,出来透透气。”离开月乃家后绵竹便放慢了脚步,在空荡的街头散起步来,“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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