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入心扉-第1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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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什么?”
他也不说话,直接就抱着她走进了屋内,待进入客厅以后,便将她放在了沙发上。
吩咐一旁的佣人把药箱拿过来,他那紧蹙的眉头似乎能夹死好几只苍蝇。
他从佣人的手里接过药箱,亲自给她上药,因为擦破了皮,上药的时候难免有些刺痛,她忍着,禁不住抬起头看着他。
“你为什么会回来?”
他专注地给她上着药,完成以后才回答她的话。
“忘了一份文件,打算回来拿。”
怎么都没想到,会刚巧碰到那一幕。
他的眉宇间尽是不赞同,语气便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你出去做什么?薛剑虹是怎么样的脾气你又不是不清楚,像她那种人,跟她讲道理是讲不通的,唯有用硬的,才能把她赶走。”
褚暖不说话。
他站起身来,转身上楼去拿东西,不一会儿后便下楼来了。
只是在临走前,他严声地吩咐那些守卫。
“给我盯紧了,再让那个女人闹进来,你们也别想留在这了。”
那些守卫连连应声。
另一边。
薛剑虹被赶出爵园以后,整个人都是处于失魂的状态。
她跌跌撞撞地往前走,脑子里挥之不去的,尽是那份亲子鉴定的结果。
这怎么可能呢?傅昕在她身边已经五年之久了,怎么可能会不是她的宝贝孙子呢?
佟雪当初怀的,怎么可能会是女孩呢?
她不相信,她不相信啊!
傅昕是她夺取傅家的唯一工具了,失去了傅昕,她还有什么机会得到傅家的家产?又怎么可能像旧时那样风光?
没了,通通都没了,她这五年来的最后的一丝希冀,都没了。
她真的不甘心,可是不甘心又怎么样?
她的身子摇晃,茫然地看着前方,对于往后究竟要怎么过下去,她根本就不知道。
她的儿子仍然在牢中,本以为是她孙子的傅昕,竟是大房那边的,如今的她,还剩下什么?什么都没了,当真是什么都没了。
她……还有什么生存意义?
薛剑虹只机械性地往前迈步,没有发现,自己走上了斑马线,而此时路口的灯,是红灯!
一串长长的刹车声在耳边响起,她就连望过去都没有,直接就被那收势不及的车给撞飞,身体高高地抛在半空之中,然后“砰”的一声落地。
血,快速地自身下蔓延开来,她平躺在那里,身体四肢以扭曲不自然的姿态敞开着,她看着头顶上的天,黑暗顷刻间笼罩整个世界。
夜幕,逐渐降临。
自薛剑虹离开以后,不知道为什么,褚暖总有一种说不出的不安。
大门那边很是安静,似乎是那个女人走了以后就没再回来了,她本应该感觉到松一口气才是。
花花与傅昕仍然在楼上,她一个人坐在客厅内,摊开手垂眸看着自己已经包扎好的掌心。
临近吃饭时间,傅臻才回来。
佣人到楼上去把两个孩子叫下来,她领着孩子走进饭厅,而后在桌前坐下。
傅臻就坐在她的对面,吃到半途,他的手机冷不防就响了起来。
她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抬起头望向他。
男人把手机拿出来,在瞥见屏幕时眉头微微一蹙,半晌以后才按下接听键。
也不知道电话那头究竟说了些什么,他的眉头蹙得是更紧了些。
他把电话挂断,便拉开椅子站起身来。
“怎么了?”
他转过头,对上了她的眼。
傅臻也没想要隐瞒,只是目光落在了旁边低着头吃饭的傅昕,良久才吭声。
“她死了。”
她?哪个她?
起初,褚暖还不明白他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直到顺着他的视线一同望向傅昕,随后才一阵激灵。
“莫非是……”
没有多想,她便也跟随着站起来,见他这样子,她是明白他是准备要去哪里。
“我也一起去。”
说着,就转过头把佣人叫过来,让他们把两个孩子照顾好。
Lamborghini驶离爵园,半个钟头以后,停在了一间医院的门口。
搭着电梯上楼,他跟她直接就到了最角落的殓房,虽然傅臻在来的路上已经跟她说过了,可当她真正看见时,还是难免有些不敢相信。
明明前一刻还在爵园前闹,下一刻,却一动不动地躺在这,身体逐渐变得冰冷。
旁边早就有人守在这了,等他们一来,便开口一一说了出来。
“据说是当场就去了,过错并不在肇事者,因为当时是红灯……我们联系了家属,可是她的儿媳一直没有出现,没有办法之下,我们就联系了你们……”
褚暖走了过去,那床上白布已然把脸给盖住了,只是那血却仍然渗透了薄薄的白布,导使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她伸出手把白布掀开,下一秒便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薛剑虹的脸部有多处的伤痕,光是这么看上去,就难免有些血肉模糊,然而,最教她吃惊的,却是那圆瞪的眼,似乎是死不瞑目。
她捂着嘴,脸色有些苍白,男人瞥了她一眼,走过来把白布重新盖上。
两人并没有在殓房呆太久,直到走出医院,她才觉得舒服一些。
外头的天有些冷,特别是这大晚上的,冷风咻咻地吹来,吹在脸上难免有些疼。
她侧过头看着身旁的这个男人,他在打电话去处理这桩交通事故,在医院的这期间,警察曾经来找过他们,说是这是一桩再普通不过的交通事故,薛剑虹闯了红灯,被刹不住的车给撞飞,当场人就没了,那肇事者说是会承担责任,但傅臻并没有让那人负责,毕竟就像殓房里的那个人所说的一般,过错并不在肇事者。
等他挂断了电话,她到底还是开口了。
“后事理应由佟雪来办,可是她现在不出面,那怎么办?”
傅臻把手机放回兜里。
“薛剑虹虽然离开了傅家,但名义上还算是爸的妻子,这事不管怎么样,还是得接手的。”
其实佟雪不出现也不奇怪,二房那边傅元彦入狱,又没有子嗣,佟雪根本就没有理由继续尽义务,如果她足够聪明,肯定会趁着这个机会远离傅家。
褚暖没有出声,反正如今傅家就只剩下傅臻了,当然他想怎样就怎样,她也不想理得太多。
她之所以跟过来,是不敢相信薛剑虹就这么走了,这件事太过意外,她便想跟过来看个究竟。
这之后的几天,傅臻为了薛剑虹的后事忙出忙外。
他回了一趟傅家,只是没有进门,通过守卫把薛剑虹去世的消息告诉了丁珏,听说,丁珏知道了这件事以后整个人都懵了,嘴里一直小声地念叨,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两人斗了大半辈子,怎么都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结束。
一个多星期以后,薛剑虹的葬礼就在城北的墓园举行。
褚暖被他拉着一同前往,她拗不过唯有答应了下来,这一天正是周日,气温骤降,她穿着毛呢外套站在傅臻的身边,即便傅家在邑洲仍旧风光,但二房早就应该当年的事而败落,有些人碍于傅臻的面过来呆了一会儿就走了,而有些人只是送了花圈过来,透过旁人安慰了几句。
一直到葬礼,佟雪都没有出现。
她不知道,原来一个人无情下来,竟然能如此冷漠。
傅臻的面色淡漠,若不是薛剑虹是傅明辉的二老婆这一身份仍然存在,他对这件事可以说是想撒手不管的,毕竟佟雪做的那些事,他不可能做到处之安泰。
她上前上了柱香,而后退了回来。
冷风吹来,即便她穿得很厚了,仍然是不可避免地缩了一下肩膀。
空旷的地方向来风大,她便走开一点到旁边的树前站定,想要避避冷风。
不经意间抬起头,隐约的,她似乎看见了在远处的山坡上有一抹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她眨了眨眼睛,想要再去看清一点,那抹身影却不见了。
会是幻觉吗?
褚暖蹙起了眉,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她刚刚看到的人,似乎是……傅元彦?
这不可能的吧?当年傅元彦被判了十年之久,现在才不过五年,又怎么可能会这么快就出来了呢?
男人朝她走了过来,见她一脸的失神,低沉着声音开口。
“怎么了?”
她回过神来,随即摇了摇头。
“没什么。”
葬礼在不知不觉中接近了尾声,他拥着她的肩膀,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回去吧!”
她应了声,与他一起走下阶梯。
当一行人离开,良久,一抹略显瘦削的身影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傅元彦步伐缓慢,他走到了那新起的墓地处停了下来,单膝跪下,看着那墓碑上的黑白照片。
他喉间轻滚,眼眶微微开始泛热,目光紧紧地锁在了那张黑白照片上。
手,禁不住抚上,他的声音刹是撕哑,甚至带着无法置信。
“妈,你不是说过,会等我出来的吗?”
好不容易从里面出来了,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出狱的当天,是他母亲的葬礼。
多么讽刺。
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支撑着他熬下去的,其中便有他的母亲,在傅家,他谁都不在乎,惟独只在乎薛剑虹,她生他养他,若没有薛剑虹,根本就没有他。
薛剑虹护他甚久,他想要让她过上好日子,可怎么都没想到,等他出来了,还没好好地做些什么,他的母亲却已经不在了。
这种事,他是怎么都接受不了。
抚着照片的手在不住地颤抖,他的眸底渐渐地氤氲出雾气,一丝憎恨也爬上了他的眉梢。
他的母亲,本来不用死的。
他的母亲,本来可以呆在傅家,享受着荣华富贵的。
这一切,都是因为傅臻,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傅臻,那么,他不会入狱,他的母亲也不至于会死。
他就连母亲的最后一眼都没有看见啊!
手攥成了拳头,他看着母亲的脸,如同立誓般,一字一句说得格外地重。
“妈,你等着,我会让大房的那两母子下来陪你的。”
他与傅臻,本来就势不两立。
同生在傅家,每一步,都是万分的艰难。而他如今的落魄,全都是傅臻一手造成的。好不容易,他出狱了,那么,连同五年前的那些债,他会一一跟傅臻算清。
许久以后,他站起身来,深深地鞠了一个躬,而后,转过身望着市区的方向。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他怎么都没想到,豁别五年,叶暖竟然还在傅臻的身边。
叶暖就是傅臻的一个软肋,他又怎么可能会不善加利用?
“傅臻啊傅臻,五年不见,该是时候送你一份大礼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 是巧合,还是蓄意?
薛剑虹的事情过去以后,生活便变得毫无波澜。
她依旧每天陪在花花和傅昕的身边,她知道,傅昕是她的亲生儿子,可是早在傅昕的心里,佟雪才是他的母亲,纵使她再急,也根本就做不了什么。
天气越来越冷,天气预报说最近的这几天估摸会下雪。
这日,傅臻按照往日一样在傍晚时分踏进爵园,彼时,她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见他进门来,仅仅抬眸瞥了他一眼,也没说些什么。
没想,他竟然直接就朝着她这边走了过来。
她手上的伤早就已经痊愈,褚暖微怔,一把就被他给拉扯了起来,向着门口而去偿。
她小跑步才勉强跟上他,直到出了门口,一阵冷风吹来,她才终于晃回神来。
“你要带我去哪?”
男人把她塞进了副驾驶座,而后绕过车头也坐了进来。
车厢内的暖气正好,他启动车子,当Lamborghini滑出了爵园,他才缓缓地开口。
“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今晚有个宴会?”
听他这么一说,褚暖这才想起就在前几天,他曾经要她陪同他出席一个宴会,当时她正在陪着傅昕玩耍,便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她的后背靠着椅背上,她被他拽出来,身上也就穿着家居服而已。
“我可没答应你。”
傅臻斜睨她眼,也不吭声,他是霸道惯了,不管她有没有答应,他就没想要把她送回去,反正家里头还有月嫂和佣人,两个孩子也不怕没人照顾。
Lamborghini开了十来分钟,最终在一间时装店前停了下来。
他牵着她下车,把她交给时装店里的那些人,一个多钟头以后,她便穿着一件黑色的晚礼服出现在他的面前。
傅臻望着她的目光尤为炽热,她撇过脸避开,他走过来把她带出店面。
宴会是在一所大型俱乐部里举行,偌大的宴会厅内尽是衣着光鲜的各界名流,五光十色,好不绮丽。
上流社会的所谓宴会,无非就是大伙聚一聚,借着这个机会拉拢人心,各种阿谀奉承。
男人带她转了一圈,便让她坐到角落的一张桌子前休息。
接过他递过来的香槟,她有些漫不经心,喝了一口后抬起头看着他。
“什么时候回去?”
他也知道她不喜欢这种宴会,可现在走的话还有些早。
他的嘴角微勾,眸底带着对她的宠溺。
“再一会儿,如果你累了就在这坐着歇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