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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节

春闺记事-第27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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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不高兴,回了内宫。

他先去了三皇子那里。

洗三礼后,三皇子就从景和宫搬到了馨德宫。馨德宫是皇子的宫殿,派了四个嬷嬷,十二个大宫女,十二个小宫女,十二个内侍,服侍三皇子。

三皇子也长得像皇帝。

德妃生的公主和皇子,都像皇帝。

太子这辈乃是“彦”字辈,故而三皇子取名叫彦善。

皇帝看了片刻,瞧着孩子红嫩的熟睡小脸,倏然觉得顾延韬的话是对的。孩子太嫩了,手脚如此小,小的不真实。这样的孩子,承受不起争议那么大的“雍王”封号。

比起荣华富贵,皇帝更希望彦善能活得健康。

不要像二皇子那样。。。。。。

想到当初二皇子夭折,皇帝心里痛苦的波浪就翻滚起来,他狠狠吸了口气,才将情绪压下。

他起身去了仁寿宫,把他的决定先告诉太后,他要先缓一缓,等三皇子彦善再大些,再封赐亲王封号。他要问问太后,他这么做对不对,会不会轻待了彦善。

七月底的京城,酷热已经消弭,繁枝影里的蝉声添了几抹颓靡。夏天终于要过去了。青绿如烟的芳草遍地,浓郁的绿色润泽着被盛夏骄阳烤得奄奄一息的土地。秋天似乎还很远。

从馨德宫到仁寿宫,皇帝没有乘坐玉辇。

有时候,他宁愿在宫里走多几步,看看他的庭院。

到了仁寿宫,就听到了太后欢喜的笑声。

皇帝的心情不由愉悦起来。

他进来,给太后行礼,然后问太后:“母后什么事这般高兴?”

太后就把从庐州送过来的快信递给皇帝看,道:“七月初五,仲钧房里添了长子,四斤八两。。。。。。”而后,太后微微叹了口气,“没足月,七个月就落地了。当初小七怀着身子,不肯吱声,就是想跟仲钧去庐州。听说一直都不顺利。。。。。。”

顾瑾之正月里怀了身孕。

她不想单独留在京城,想跟着朱仲钧去庐州,故意不说。她要是透出一点风,不管是太后还是宋盼儿,都不会让她走的。而朱仲钧必须要走的,这是祖制,顾瑾之不想一个人留在京里。

她也不能。

不仅仅她自己没把握,朱仲钧也会替她担心,日夜不安的。还不如跟了过去。

她给自己把脉,觉得自己能承受得住。她当时想到她的十弟和十一弟,也是母亲北上的路上怀上的。有了这点,她就更加觉得不用大惊小怪。

哪里知道,到了庐州之后,她开始落红,断断续续的,又不敢用药。当时她也吓得六神无主,特意叫人快马把林翊从付家庄请到了庐州。

林翊跟顾瑾之有点交情,就去了。

他医术高超,用针灸替顾瑾之保住了孩子。

这件事,朱仲钧和顾瑾之都瞒着太后。

因为刚开始怀上就动了胎气,怀孕过程中,顾瑾之状况不断。

最终,孩子才七个月就落地了。

能长到四斤八两,都是林翊照顾得当。

孩子没足月就落地,总得有个原因。朱仲钧觉得太后肯定要深究的,隐瞒可能失去了太后对他们夫妻的信任,就派了身边最得力的管事司笺亲自进京,既报喜,又把实情告诉太后:顾瑾之和孩子都很好,虽然不足月,却很健康,能长命百岁的。

太后先是惊愕,而后又高兴不已。

孩子和大人都平安,不管从前发生过什么,都是虚惊一场,太后不准备过多责怪了。

皇帝拿了信看,又见司笺站在旁边,笑着问他:“世子长得像谁?”

“像王爷。。。。。。”司笺忙跪下回答道。

其实孩子很像顾瑾之。

可司笺知道见什么人说什么话,故意说像朱仲钧。他头一次见皇帝,原本以为会腿软。没想到皇帝长得有点像王爷,比王爷还要白皙温和,司笺居然觉得有点亲切,也就不害怕了。

他答完话,皇帝让他起身,他就爬起来,站在一旁。

太后等皇帝问完话,笑着道:“仲钧请皇上给孩子赐个名字。这孩子有福,比咱们彦善早了五日。他若是足月,就是彦善的弟弟。如今倒成了哥哥。”

太后非常开心。

多了两个孙儿,让太后情绪很高。她一高兴,和皇帝说笑起来。

皇帝也笑,心里却想到了什么,让他眼神有点闪忽。而后,他微微沉吟,道:“叫彦卓吧?”

太后觉得“卓”字甚好,点头笑道:“彦卓好。卓尔不群,将来这孩子要顶起仲钧的门庭。”她又让成姑姑拿了纸墨来,让皇帝写下。

皇帝就钦赐了“彦卓”二字,给朱仲钧和顾瑾之的长子。

第385节往昔

司笺上京报喜,到了八月底才能回到庐州。

他在回来之前,朱仲钧的长子已经满月。

顾瑾之和朱仲钧知道皇帝要赐名,就没有给孩子取大名。可孩子出世了,已经摆了满月酒,总得有个称呼叫唤,夫妻俩商议一番,决定问问林翊,让他给孩子取个小名。

林翊有点怅然。

他看着瘦巴巴的孩子,想了半晌,道:“我老家叫燕山村。。。。。。”

朱仲钧会意,忙接口道:“那小名就要燕山吧?”然后把孩子抱起来,抱到林翊跟前,“燕山记着,这是你义父。你的命都是他救的,以后要孝顺义父,像孝顺父亲一样。。。。。。”

顾瑾之在一旁含笑听着。

林翊颇为不好意思。他轻咳一声,道:“王爷不必如此。。。。。。”

“应当的。”朱仲钧道,“若是没有林先生,内子和燕山都命悬一线,都是先生妙手回春,救了他们母子。先生是我们一家的大恩人。”

林翊见朱仲钧诚恳,没有半点花哨,知道朱仲钧是真的心存感激,过度推却反而显得他林翊没见过世面。他从朱仲钧手里接过了燕山,把自己随身携带的一块玉佩赏给了孩子,低低喊了声“燕山。”

燕山睡着了,小嘴粉嘟嘟的。

一个月的孩子,渐渐有了些样子,长得非常像顾瑾之。

燕山刚刚出生的时候。还有人恭维讨好,说长得像王爷。如今,已经没人这么说了。

庐州王府豪华奢靡,正院墙外,有块空地,朱仲钧叫人修建了一处小湖泊,湖上架了竹桥,湖中心修了亭子。

八月下旬的天气,已经不那么热。

用过晚膳,天色尚早。朱仲钧和顾瑾之带着孩子。去亭子里纳凉。

晚霞璀璨,秾艳的霞光,染透了波影;亭子里摆放的秋菊,新花旧蕊次第而生。层层叠叠;池中晚荷飘香。菱花掩碧。碧荇丛里。鸳鸯划波远去。

顾瑾之抱着孩子,朱仲钧坐在他们身边,轻轻用手抚摸孩子的小脸。

燕山才睡醒。无力睁着眼睛,懵懂看着父母。

“好瘦。”朱仲钧感叹道,“当时榕南出生没这么瘦。。。。。。”

不仅仅瘦,还面黄肌瘦,很脆弱,朱仲钧的心都揪了起来。

顾瑾之倒是笑了:“不能这样比。当初榕南是满月生的,燕山不仅没有足月,怀上他的时候又吃了那么多苦。这孩子命好,能活下来就很不容易,我已经很满足了。。。。。。”

提到这话,朱仲钧就要变脸。

他对当初顾瑾之走了一大半的路才告诉他她怀了孩子耿耿于怀。

要是早点告诉朱仲钧,朱仲钧肯定将她留在京城待产。没什么比顾瑾之和孩子更重要的。

顾瑾之转脸,没等他发作,先笑道:“。。。。。。你这臭脾气,我都给你生了儿子,你怎么还动不动就要发火?我说没事,你看,这不是没事吗?”

朱仲钧很想反驳说,这叫没事吗?

孩子面黄肌瘦,皱巴巴的,顾瑾之自己也瘦的皮包骨头,母子俩吃了这么多苦,都是因为顾瑾之当初自作主张。

可现在抱怨还有什么意义?

朱仲钧叹了口气。他的抱怨,更多是心疼顾瑾之和燕山。

他伸手,轻轻搂住了顾瑾之的腰,将他们母子都拢在怀里,凑着顾瑾之的脸颊,吻了下,道:“你很辛苦,我都知道。。。。。。”

他想说句“我是心疼你”,可话到了嘴边,愣是感觉舌头发硬,无法说出口。经历了这么多,朱仲钧还是没法子顺畅表达他对顾瑾之的爱意。

他觉得尴尬。

好在,顾瑾之也不深问。

听到朱仲钧说她辛苦,顾瑾之就笑。笑容映着晚霞光,眼波明亮妩媚。

朱仲钧瞧着丫鬟婆子和侍卫们都在岸上,远远背对着他们,就俯身过来,轻轻吻了吻顾瑾之的唇。她的唇轻柔,朱仲钧慢慢品尝着。

有股子在朱仲钧的鼻端萦绕。不知是顾瑾之身上散发出来的,还是燕山身上的。

他的吻很轻且长。

等他松开顾瑾之的时候,顾瑾之脸颊有点红,唇微肿,更加丰盈动人。

朱仲钧顿时就感觉心头簇起一把欲|火,越少越旺,快要把他的理智烧尽了。

顾瑾之则笑。

不过片刻,燕山又睡熟了。

朱仲钧还要吻过来,她轻轻挡住了他,道:“别吵醒了燕山。。。。。。”

朱仲钧这才坐正了身子。

燕山醒的时候比较少。

朱仲钧的手指,轻柔从孩子面颊滑过,悄声问顾瑾之:“榕南出生的时候,也这样爱睡吗?”

顾瑾之点点头:“小孩子都需要睡眠。”

他们在这个世界相遇已经四年多,朱仲钧从前很少问及榕南。

直到顾瑾之怀了燕山,他就问个不停。

从怀孕到出生,他问了好几个月。

他似乎想榕南也能来到这个世上,好补上上辈子欠下他的。上辈子为人夫、为人父,朱仲钧都做得不好,他对榕南有愧疚。

顾瑾之明白他的心思,也不点破。

因为,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不能代表榕南说原谅朱仲钧。。。。。。

但今日,她决心说一说。

她冲岸上喊了乳娘来,把睡熟的燕山抱回去睡觉。

而她自己,和朱仲钧并肩坐在亭子里。

亭子里的横栏上铺了锦被,柔软凉滑。她的胳膊能偶然碰到朱仲钧的胳膊,好像似初中同桌的时候。跟那时候不同的是,初中时她并不觉得这种相处有什么特别的;而现在,她心里很踏实,甚至有点美妙。

她轻声道:“自从我怀了燕山,你心里就有点期盼,期盼是榕南也过来?”

朱仲钧愣了愣。

而后,他苦笑:“我是个无神论者。倘若是从前,我肯定不会这么想。但。。。。。。你在这里,我也在这里。虽然知道不可能。我的确想过。假如榕南也来了。我这一生应该会更加圆满。顾瑾之,我爱榕南的。。。。。。我也欠榕南的。”

“我知道。”顾瑾之道,她的声音不自觉有几分勉强。

她没有和孩子闹过那么深的矛盾。哪怕榕南做错了什么,顾瑾之也不能狠心惩罚他。她对榕南的爱。就是包容他。宠溺他,纵容他。所以,她不知道朱仲钧那么严格狠心。又说很爱榕南,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但是,她相信朱仲钧的话。

朱仲钧不屑于撒这种谎。

“燕山不是榕南。”顾瑾之道,“你觉得,你会爱他吗?”

朱仲钧回眸,瞪了顾瑾之一眼,道:“什么话!燕山是我儿子,我怎么会不爱他?”

“你也许会这样想:从生理上说,燕山是庐阳王的儿子,榕南才是你自己的儿子。。。。。。”顾瑾之道,“你真的不会对燕山有所保留吗?”

朱仲钧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胳膊。

他和顾瑾之不同,他不是一出生就来的。

在某个瞬间,他的确能将灵魂和身体区分开来。他有时候摸着胳膊,感觉是旁人的。

但,顾瑾之的话,让他心里一颤。

他没有发火,只是感觉有股子寒意从心底升起来。对着燕山,为什么他不是全心全意的欢喜,而是有几分遗憾,遗憾不是榕南过来了?

他沉默了。

顾瑾之没有责怪,她只是伸出过,轻轻覆在他的手背上。

朱仲钧一惊,猛然回神。

他反握住了顾瑾之的手,低声道:“燕山是我的儿子,我知道!我这段日子经常提及榕南,假如将来燕山懂事了,听说了,估计心里会有疙瘩。我以后不说。。。。。。”

顾瑾之轻轻笑了笑。

她攥住朱仲钧的手,道:“我也想榕南。”

这却是他们夫妻最后一次谈论榕南。

打那之后,顾瑾之再也没有说过。朱仲钧也没有再提。

但顾瑾之知道,他心里仍是记挂榕南。特别是燕山出生之后,他对榕南更是挂念。燕山勾起了他所有的父爱,却不是用在燕山身上,而是榕南。

转眼到了八月底。

秋风薄情,催落翠叶,木叶凋零,仲秋的庐州渐露萧索。

司笺也从京城回到了庐州。

朱仲钧和顾瑾之在中堂接待了司笺。

顾瑾之特意把丫鬟们都遣了下去,只让霓裳服侍,又让念露在帘外看守着,别叫人偷听。

“陛下给大少爷赐名叫彦卓。。。。。。”司笺先道。

朱仲钧撇了撇嘴,对这个名字有点不满意。

顾瑾之则先笑道:“好名字,谢主隆恩。”她还冲北方拱了拱手。

她这个动作,把朱仲钧逗笑。

他这么一笑,心里的不满少了几分,觉得彦卓还不错,至少朗朗上口,很好念。

“。。。。。。和太后娘娘说了大少爷为什么早产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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