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丈豪情-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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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天华冷冷一笑道:“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们的功夫虽然是你启的蒙,可是以我们另外的遇会,不知要比你高出多少,我虽然打不过去娘,还不见得怕你!”
苦核脸色一变,方天华却摇手道:“武功的问题留着等一下再解决,你还要不要听下面的事?”
苦核免强压抑不怒气道:‘称快说!”
方大华笑了一下,又长叹道:“正因为全娘对我的误会,使我感到万念俱发,所以才想借人家的手杀死自己,因为我发现不仅苦娘的武功高出我很多,连那个呆子薛正粹也非昔日可比5”
苦核忍不住又插口道:“他那人虽然笨一点,可是心无二用,学起武功来,反而容易精深!”
方天华冷笑一声道:“那倒不见得,他进境再高,还是逃不过我的手,永远地断了薛家的根!”
苦孩又是一动,方天华却不等地开口就接下去道:“我在文人峰头栽下去。却没有死,半峰间有课构将我拦了一下,使我及时挽救了自己的生命,于是我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养好了伤,也利用那段时间将夺得的半部上清秘友加以研习,三年后重临太湖,刚好遇见薛正粹单身一人在湖上泛义、于是我赶上去,向他说出两家的深仇,趁他愕然失神的时间,将另外三支铁钉插进了他的心口,再将他抛尸湖中,当我大快思?儿,回到岸上,警娘已抱着她的女儿起来了,一言不发又找我护公我来不及解释,逼得只好动手自卫!”
方天华摇头道:“很难说?我们打得正激烈的时间,那个小女孩儿哭了起来,她自动地停了手,回云安慰她的女儿,找不想跟她为敌,只好然地走了!”
苦孩吁一口气道:“她始终还对你留下一点情分!”
方天华突地变色长笑道:“谁知道呢!她现在已经改了姓名;薛冬心从这三个字看来、她已经把在大永远地开闭在生命之外了,年华已逝,往事不堪重提,大家都老了,年青时博梦也该忘了!”
苦校一声长叹道:“你始终没有问她表白过你自己吗?”
方天华凄然摇头道:“没有!从薛正粹死后,她连面都不容我见了,虽然她不想杀死我,可不在乎杀死她自己,为了不通她走上绝路,我也不敢再去找她了,好在血仇已复,此生何祛,就是留着这份惆怅吧!”
司马瑜听到这里,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面对着方天华这种落寞的神情,把满腔的敌意都化为乌有,反而有点同情起来,苦核却一翻眼睛道:“芜娘还有个女儿?”
方天华神色一动,大声道:“不错!你问这干吗?”
苦核谈笑道:“以你那种轨革除根的手段,何以肯独独地放过她,她不也是薛家的后代吗?”
方天华脸色激动地道:“胡说!我方某虽然名列凶人,还不屑于报复一个女孩子,何况她还有一半属于美眼!”
苦核仍是诡然一笑道:“在你与薛英粹之间,我是比较喜欢你的,因此当年才肯把老娘让给你,想到会限居然会与薛英粹生下一个孩子,连我都不甘心,你若不忍心下手,我倒可以替你去剪除那个女孩子!”
司马瑜闻言大惊,谁知方天华却比他更为着急,厉声大叫道:“你敢!要是你动了她一根汗毛,我绝不饶你!”
苦孩微笑道:“你干吗对一个仇人的女儿那么关心呢!除患务尽,难道你不怕她将来找你报复吗?”
方天华征了一怔才道:“我想她不至于那么做,艺娘也不会把这些事告诉她,即使她真有那一天,我也会毫无抗拒地任她宰割,成全她……的一番孝思!”
苦核大笑道:“她若真要杀你的话,就不是孝思了!”
方天华脸色大变遇:“你这是什么话?”
苦核依然大笑道:“你何必还装呢!那女孩分明是你与艺娘的孩子,否则你不会放过她,美娘也不会一次又一次的放过你
方天华长叹无语,司马瑜倒是大为吃惊,听了半天的故事,居然没想到这一点……,难怪方天华在外岛陆沉之际会把恭淇从水中救起,更难怪薛淇在见到自己之后,言语支吾,方天华一定是对她有所表示了!
苦核又哈哈大笑道:“你跟在这小子身后,故意碰坏我的事,实际上还是在为你的女儿打算,因为你的女儿爱上了他,怕我伤害了你的未来女婿……”
方天华看司马瑜还在那儿傻怔怔的,不禁怒喝道:“傻小子,你还不快走,难道真想留着做活死人吗?”
司马瑜这才从沉思中惊醒,呐响地道:“方……前辈…我见到薛到辈时,一定替你把事情解释清楚……”
方天华怒喝道:‘用p你还留在这儿子吗!不为了这件事,我才很得管你死活呢?”
司马瑜迟疑地道:“您还没有把您跟薛家结仇的原因说出来!我解释的时候,不是毫无根据吗?”
方天华神色一动,启唇待欲有所言,苦孩却大笑道:“小伙子!别做梦吧!你跟本走不了!”
方天华微怒道:“你一定不放过他?”
苦核沉声道:“佳才难求,他不答应我的要求就别想离开,其实那对他只有好处……”
方天华也怒声道:“你那点摆弄死人的玩意儿只会糟榻人才,看在艺娘的份上你放过他吧!”
苦孩厉声道:“为了你和美娘,我牺牲已经够多了,现在轮到你们为我牺牲了,只要把这小伙子借给我三年,包你造就一个绝顶奇才……”
方天华怒声冷笑道:“看你自己的样子就够了,入生有多少个三年,你耽误了他不要紧,我可不能叫我的女儿嫁个活死人!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苦核睑色一变道:“你是一定要跟我作对了,别忘了你的武功是从那儿学来的,更别忘了你叫我什么?”
方天华大声笑道:“我的师兄是长孙无明,你现在已是个出家的老和尚,那些欲家渊源早就不存在了!”
苦核大怒道:“好一个忘本的畜生,我一掌劈了你!”
叫声中伸手就是一掌,还取方天华的前胸,方天华举手一格,砰然巨响中双方各退了一步!
苦孩厉容更甚,声发如雷,叫道:“匹夫!你学了我们长孙家的功夫,反倒用来对付我!”
方天华冷冷地笑道:“长孙家的武功算得了什么,我叫你见识一下真正的绝顶功夫,也免得你自狂自大!”
说着双手连挥,攻出了十几招,手法奇奥,再加上他深厚的内力,当真有天摇地动之势!
苦孩在诧然中手忙脚乱地应付过去,虽然没有受伤,却已狼狈不堪,连身上那领僧衣也被劲风刮得残破不堪。这一来可激发了他的凶性,慕地大喝一声.双掌齐所,掌心中涌出两道彩色光华,如潮涌至!
司马瑜认得这是五行真气,却想不到苦核竟能同时溶合发出,不禁大是吃惊,几乎要叫出声来!
五行相生相克,土制水。水制火,火克木,木克主,金又克木,薛冬心传他之际,只教他因势制宜!
然而苦核已把这五种神功溶合使用,使之相生相成,木生火,火成金,金生水……这威力简直无法想像!
方天华也是一怔,赶紧盘腿坐下,一手拄地,一手在胸前缓慢地移动着,凌空划圈!
那圈子里涌出一股谈青色的气流,迎上苦核的掌风,立刻胶着不动,苦核连连运劲前这,掌风也突突地向前挤压,却始终冲不过那一圈气墙,不禁大声怪叫道:“你这是什么功夫?”
方天华神色上还维持着平静,脸皮的肌肉却在微微颤动,显见得吃力之至,缓缓地道:
“阴阳赋凭乾坤,本于一气而已,你怎么连上清吴气都不认识!”
苦校将牙一咬,双手上的劲道用到十二分,连开口说话的精神都分不出来了,方天华也是一样,圈子越书越慢,劲力也越用越大,紧紧地纠缠着!
司马瑜被二人的争斗惊得有如置身梦境!不!就是做梦也想不到世上会有这么深的功力!
方天华的额际已有汗水流下,用眼色向他暗示了一下,司马瑜先是没注意,最后才发现了,赶忙走前问道:“前辈有何指示?”
方天华再对苦核望了一下,司马瑜依然不明白他的意思,方天华无奈,只得用拄地的那双手写道;“点他的天枢地机二穴!”
司马瑜望一望苦孩,见他与方无华一样汗水直流,知道二人此刻功力悉敌,自己只要稍加助已只须一伸手就能制他于死地!
可是他怔了一下,只摇摇头道:“晚辈不能乘人之危!”
方天华脸色一动,手在地下又写了一个字:“滚!”
司马瑜固执地道:“不行!前辈是为了我才出手的,我怎可一人离去!”
方天华长叹一声,手指仍是写道:‘哦胜望不多……”
司马瑜赶紧道:“在下生死俱与前辈共之!”
方天华摇摇头,脸上微现怒色,手书道:“并死无益!答眼处误会不释,余死而含很!
盼从余言!”
司马瑜还在犹豫,方天华又连连急书道:“余气已有竭象,良机将失,速行,否则负余出手之心矣!”
司马瑜见他写到最后,笔遗迹已经歪曲难辨,知道他说的是真话,再看他喘息之状,心中大是为难!
方大华已经没有能力再写字了,只是把祈求的眼光望着司马瑜,汗水渗透了他的衣衫,神情疲惫不堪!
苦核也差不多,可是他的火候似乎略高于方天华,所以还比较好一点,目光炯炯,嘴角含着一丝残忍的笑意!
司马瑜作难良久,才毅然对方天华一揖道:“前辈个句成全之德,在下毕生难忘,在下一定代前辈将心意传到!”
方天华一阵高兴,精神已了一点,伸手又歪歪斜斜地写着:“善视演几……”
司马瑜却正容摇头道:“她既然是您的女儿,我就不能再跟她好了,因为我的恩师间接是死在您手上的,我不能找您报仇,却也不能再怒您的女儿!”说完他又作了一损,回头朝宇门外投足飞驰而去!
走出没多远,就听得身后一阵巨震,忍不住收足回头张望,却见那座破庙已变为一片废墟!
那舍命力拚的两个人,一定是在力竭之前,鼓着仅剩余的一点精力,硬碰了一下!
谁胜?谁败?谁死?谁生?还是两败俱伤!
司马瑜不敢想,也不愿望!只是在心底埋下一声叹息,带着惆怅的心情,循着山道急急抬路而去。
依然斜阳芳草岸,依然柳笼十里提。
春色浓浓地点缀着杭城,点缀着西于湖。
司马瑜意兴萧索地观湖在湖畔,湖上的游防往来如梭,吹面不寒杨柳风,熏人欲醉,却吹不开他深锁的愁怀!面对着一湖春水,尤增感慨!
前年他还与师尊长眉笑煞在一起,伴着冷如冰享尽湖上春光,而今却已人事全非了!
在荒山古寺中邂逅苦核后,又意外地遇见了方天华,意外地发掘到方天华与薛冬心之间的曲折情事,更意外地离开了那里?
方天华与苦核的生死未卜,他不去关心这些,不管是谁死了,或是两人都死了,上是应该的事,因为他们两人都做过不少恶事,一个是尸魔,一个是凶人,自有其取死之道!
惟一的遗憾是他也没有找到薛冬心与藤摸,想起对方天华所作的承诺,心中加上了一重负担!
渡过了一段寂寞的时光,他重回此地,因为这是他与冷如冰约定重晤的地方。想起冷姐姐,他不禁由心中生出一股亲切之感,于是……追魂太岁阎飞庄上的初识,慈云下院中的谴倦,一齐都浮上了心头,使他特别地怀念起来!
一年的期限已过了五天,冷姐姐应该早到了,怎么到现在还是芳踪渺渺,她会发生什么意外吗?
想着!想着!他突然变的异常地焦灼,根本无心测览湖上的胜景,只是不安地来回跌踱着!
忽然有一阵叮当的声响传人他的耳鼓,抬头一望,原来是一个走江湖的卖卦先生,敲着报君知迎面走来!
他年纪不过四十来岁,一付落拓文人的打扮,除了右手的铁片外,左手还擎着一条白布长幡,上面写着“阳天下主”四个墨字,司马偷初时并不在意,以为这是寻常的江湖水土,可是仔细一瞧那四个字时,却又不禁微微一愕。
原来这四个字写得铁笔银约,十分有力,笔意雄劲,尤属罕见,一个普通相上能写出这么好的字,倒是件不寻常的事。
因为就凭这一笔书法,也不至于流落到要靠卖卜为生,流浪江湖。
沉思间,那相士已走到跟前。
司马瑜受到那四个字的吸引,目不转睛地盯在上面望着。
司相士见到司马偷出神之态,含笑上前问道:“相公可是要:问卜,山人文王神课,灵验如神……”
司马瑜摇摇头,相上又继续追着道:“山人还精解相法,预知休咎,善晓吉吉,指示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