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骑兵-第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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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位,组成一个战头小组,进行长途狩猎。每个班间隔一公里,向我们的野训地前进。我们只有三个小时的时间,目前剩下的路程还有四十三公里。我将在你们的前面等待你们,最先到达,而猎物最多的那个队将是最后的胜利者。”
骑兵们先是呆了一下,好象大家都被这个奇怪的命令给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似的,但仅仅片刻,大家都狂呼起来,这道命令太刺激人,同时也一下子勾起了大家的兴趣。有几个家(W/U)伙高兴得竟然把自己的帽子扔到了天上,又接住。成天用眼睛再次扫视王青衣,好象这道命令是与他商量着下的似的,同时给人一种印象,这是原来预案中早就有的一项内容,他只不过是在照本宣科。王青衣的心里动了一下,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好象他早就知道此事,只是他在心里为成天叫好,妈的,这样的训练简直可以把那些家伙累死,但却让他们觉得你不过是为他们安排了一次小小的非法的欢乐,而这种即兴式的训练就是有一百次,估计这些家伙也会感激你一百次。
他当然没有理由也不可能去阻挡大家的这种欢乐。
成天把手向下一压,大家立即开始安静下来。成天看了大家一眼,厉声说:“我现在宣布狩猎规则:一不准打那些国家保护的动物。我建议大家以打兔子与狼为主,秋天的兔子是最肥、也是肉最香的时候。今晚可以改善伙食。二可以用枪,每个战士可以用五发子弹,算是在马上射击的预习成绩。”他的话音刚落,队列中已爆出了一阵叫好声,骑兵们都被一种兴奋感给燃烧着,有个战士还轻声吹了声口哨。成天故意停顿几秒,好象在享受着那种带着讨好式的叫好声。之后,才把手一挥说:“各班散开,听我的哨声,出发。”
王青衣不动声色地看着他,觉得这家伙越来越象个酋长。尤其是看着那些对着他欢呼的战士们。各班散开得很快,大家顺着划定的路线,向前驰去,各班一字横队排开,好象漫山都是骑兵连的人。成天打马过来。看一眼王青衣,大声说:“伙计,怎么样,我这个临时动议精彩吧,我非得把这些家伙的那点火气全给褪了不可。不过,我发现你好象有些担忧……”
王青衣笑了一下,说:“你的这个训练方法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太容易把战士们心中的那点欲望给勾出来。你好象把野外很苦的训练当成了一种渡假,就是我也感到一种吸引力。不过……你刚才说每个战士都可以打五发子弹,这可是挺危险的一件事,这么多人挤在方圆十多平方公里的地面上,万一那颗子弹改变了方向,那后果可能就不是你我可以控制的了的?你看……”
成天稍微思考片刻,下决心似地说:“狩猎吗?怎么可以没有枪,你这句话倒提醒我了,但我想冒一下这个险,这些家伙打枪时,都是面对着天空与前面的靶子,可我想让他们体验一下在追赶中的射击感受,这可能比他们打到什么猎物更重要,当然打活物比打靶子刺激,也让人有一种血腥体验,毕竟他们是战士。”他看王青衣一眼,“你的这个提醒很重要,这样吧,这个命令是我个人下的,与你无关。”
王青衣看着他,忽然恨恨地说:“你能负得起这个责吗?我宁愿这道命令是我们共同下达的。”
成天的身子怔了下,不动声色对通信员说:“鸣枪,狩猎开始。”话音刚落,通信员手中的信号枪已经射出了三颗信号弹。那三颗信号弹呈红绿白三色,在空中直直地上升,然后又弯下来,掉向大地。看到信号的骑兵们如同潮水似地向前推进,长达十公里的横断面上,骑兵们挥动着长枪,高声呐喊着,向前扑去。寂静的草原上一下子就燥杂起来,各班之间加快着各自向前的推进速度,但却都把自己的速度控制得很好,不使自己突在更前面,骑兵队也就象是一道涌浪,向前整齐地推进着。成天与王青衣不动,站在高处看着骑兵们向前突进。他有些不高兴地喊:“看到了没,这些家伙竟自动把速度保持了下来,还都在一条线上,这些家伙……”他看一眼王青衣,说:“看出点让人生气的东西没有?”
“没有,我觉得还松了口气。他们这样做,只是出于一种下意识地安全感受,你想想,你下的那道开枪命令,骑兵们虽然有种小小的非法的兴奋感,可却都有些莫名的害怕,你给他们自由的时候,可能每个人都会考虑如何使用自由的问题,这倒是个有意思的现象。他们都害怕那些子弹?”
“你是说当你把这个权利交给他们的时候,他们竟然变得小心起来,这我可没有想到……咱们走吧?我的手有些痒了,怎么,不想看看我给你表演一下?”
“已经看到过你的弯弓射鹰的感受了。不过……你的这张弓好象很旧了吧?”
“哦,这张弓有多大年纪我也不清楚,这张弓传说有上百年的历史了,可我不信,不可能把一张弓留下这么久的时间,但我相信肯定是位勇士用过的,因为它的手感真好,在我们家的库房里与一堆旧家俱堆在一起,我前年回家时,从旧物堆里把它给找了出来,我觉得这张弓真好,听到那弓声了吗?我觉得它身上有股血腥之气,我拉动它时,就可以感受到。我把它拿回来,只是想把它做为一件饰品,我觉得弓给人一种很古老的感受,我把它放在了床下,不管你信不信,它一直就那样平静地躺在黑暗中,我几乎把它给忘了,但昨天晚上,我忽然听到了它在黑暗中的弓声,那声音一下子就把我震荡住了,我想,也许它可能一直就在渴望发射,刚才一试,果然是把好弓,好象是它在诱使你去拉开它,刚才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弯弓射雕,可惜只是一只鹰,当然你的箭法很准。我很吃惊。”王青衣由衷地赞美。
成天哈哈大笑,说:“只有你懂我。我当时确实想到了这句话,我现在才发现,过去的武器充满着种诗意与传奇,你看现在这些枪,你拿在手里,可能什么感受也没有,只有一种想发射的欲望而已,而一张弓就不同了,它可能一下子就把你拉回了过去,也可能让你有了另外一种战争感受。你发现没有,弓是一个过去战争的符号,也是一句诗。你……不想感受一下?”
王青衣把那张弓拿过来,弓挺重,黑亮的弓上散布着一种淡淡的羊腥气。它试着拉了一下,弓只开了一半,接着又轻轻地弹回。王青衣费劲地拉着,还是没有拉开。成天把那张弓收回,在手里如同挽一只细绳,那弓开开合合,不断地发出低沉的响鸣。“这张弓欺生,走吧,那些猎物们都被他们赶了出来,我们也去过过狩猎的瘾。”说完,一提缰绳,兰骑兵已前纵了出去。王青衣也一打马,跟了上去。
骑兵们在草原上纵马奔驰,正个草原上好象开了锅的水,到处都在咕嘟着,隐藏在草丛的野兽们被这种突然的声音给惊醒,它们几乎来不及想清楚是怎么回事,就看到了向前奔驰的马蹄,它们从草丛中惊恐地跃出,在马蹄前面哗哗地奔驰着。一只兔子从前面跳了起来,但它刚一跃起,前面又出现了一只。慢慢地就在马队的前面出现了一群兔子。远处还有几只长羚羊,但骑兵们都不理那些敏感的羊们。他们前面出现了越来越多的野兽,成群结队地向前跑着,那阵势让人很吃惊。骑兵们很少开枪,开枪对于一只正在高速奔驰的兔子来说,几乎没有任何作用。骑兵们就用力追着,有只兔子跑得慢了,就被快速追上的战士们从地上一把抓起。还有的就直接撞在了军马的蹄子上,撞昏了过去。那些兔子根本就没有办法向边上奔跑,它们在马蹄的前面几乎如同一团更大的涌浪。成天纵马跑在最前面,他的前面跑着一大群兔子,兔子中夹着只红色的狼,那只狼夹在兔子中,跑得飞快。这会儿它们全是逃命的弱者了。他笑了一下,从背上取下那只弓,在奔驰的马上不动声色地向那只红狼瞄准。那只狼好象感觉到了什么,它不时地拐着很大的之字形弯。但它一拐弯就又被后面的马群追上,有几次它就要被后面的马蹄给撞上,它几乎是在没命地向前奔逃了。成天在马上稳稳地瞄向了它,就在那只狼再次进入他的视线时,他轻轻地松开拉开的弓,那只箭带着一种响亮的哨鸣声,飞向了那只狼。他的箭刚一出去,他就听见几声尖锐的枪鸣,那只狼好象被什么东西给猛地撞了一下,全身向前扑跌着奔了几米,哗地倒在了地上。
成天驰到跟前,跃下马背,它的那只箭斜插在狼的脖子上,而它的头部却被子弹给撞烂了。他抬头看到古典也打马过来,脸上挂着一丝得意,他悄然把那只箭拔下,对古典大声说:“你小子比我的枪法好多了,那颗子弹打中了它的头,这只狼算你打的。”说完,纵身上马,去追前面的猎物了。
古典搔搔头皮,从马上下来,把那只狼拔拉开,看到脖子上竟然有处很深的伤口,他有些不解地看着成天的背影,把狼扔上马背,打马追了上去。前面不时开始响起爆豆般的枪声,草地上横陈着许多不断倒下的猎物与它们的血。成天纵马驰到最西面的九班,九班把守着这条横断线的最后一道关口,他们的目标是一直向前,所以有很多的动物就在奔逃中开始从侧面跑了,九班的战士们又不能去追,只好看着那些动物从自己的这边跑掉,因为他们还得向前赶路,毕竟打猎只是为了赶路。成天跟在九班的后面收容那些漏网的动物,通信员就不断地下马去捡。这时一群长羚羊从他的面前跑过,通信员看到成天竟然把弓又放下了,就大喊,快射呀,来了十几只哪?成天回过头,狠狠地看了他一眼,说:“这是保护动物,你打一只我看看?”
通信员立即不语。他们让开那群长羚羊,又向前面追赶,这时过来十几只兔子,它们如同一团模糊的腥黄色,向着他的侧面奔去。成天忽地把手中的箭拿起,他的手里竟然一下放了三只箭,三只箭在他的不断地弹射下,飞螅般扑了出去,正在奔驰的那团黄色中忽然有几只翻着跟头掉了下来。通信员呼喊着要向前去扑,成天用手止住,他从背后抽出最后一支箭,然后略略瞄准,那只箭在空气中划破一条弧线,直直地撞了过去。跑在最前面的那只硕大的兔子,应声翻了个跟头,不动了。通信员打马过去,看到前面的三只箭竟然一下子就射中了两只,可能箭太密集了,有两只箭同时射中了一只兔子。箭干相互折叠,竟然断了。成天把那只断箭拔下,在手里掂了一下,说:“箭断了,就是一个猎人狩猎的结束。走吧?咱们去前面等他们。
他抬眼看去,骑兵们早已没有了踪影。只听见前面不时地闪射出一两声响亮的枪鸣。再往前走,是越来越兰的天空与徐徐上升的高山。草原上的山都不太陡,但却高。他们其实一直都行走在向高处的路上,山一平缓起来就容易迷惑人,走久了你还以为一直行走在平坦的大地上呢?只有慢慢高起来的大山让他们觉出了海拔的威力,马匹们开始放慢了速度,队列中响起了沉重的呼吸。成天纵马追上他们,骑兵们几乎主动结束了狩猎,因为他们都没有了子弹。对于一个只有五发子弹的猎人来说,很可能只是一种心理上的狩猎。许多人根本就不可能有机会打中任何一只小小的猎物,在高速行进中射击,对于这些家伙来说,可能只是一种体验,而不是一种实践。成天用眼睛看着大家,猎物不太多,有的只是一些稍大些的动物,他从一排长的马背上看到了居然还有一只狼。而小动物却不多,因为越小的动物越难打,而大些的反而更容易些。
成天勒马等候王青衣,王青衣把胸口的衣服全部都打开了,他的脸色发紫,嘴巴大张着,好象在沉重的呼吸。成天一看就是高海拔带来的高山反应,不过看上去,不太严重。成天有经验,他的身体还行。王青衣大口喘着气,看着成天,不语。成天笑了下,说:“伙计,你要是感到胸闷,就与别人多说几句话,或者想点什么高兴事儿,也许可以减轻一点难受。不过实在不行了,可别硬撑着,军医那儿有氧气。”
王青衣努力地笑笑,喘着气问:“现在海拔是多少米?”
成天抬腕看看海拔表,说:“四千七百米,我们平时训练的地儿,海拔三千四百米,可以忍受。”
王青衣看看天空,前面的山上全是雪,雪光反射着强烈的光线,而半山上却如同秋天,没有一点寒意。成天解释说:“这座山就象是一个四季表,山下是夏天,到了山中间就象是到了秋天,再往上走,就是春天了,而春天上面,就是冬天。人们号称这儿为一天里有四季,怎么样,把这个地方,开发出来做为个旅游胜地,我看可能会赚来无数的钱,因为这儿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