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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最后的骑兵-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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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茫然。

兰静还没有来,王青衣无聊地看着夜色中的街道。他想先去那里面看看有什么?转身就向里走,旁边那个一直盯着他的一个小子,忽然伸出手,拦住了他。说:“先生,对不起,我们不接待单身男士。如果你想进去,需要一位小姐带进去才行。”

那小子的彬彬有礼让王青衣很生气,妈的,简直是性别岐视,这么个鬼地方,竟有这么多的奇怪规矩。他大喊,“这是个什么怪规矩,你们老板会不会做生意?”

“会做生意才有这么多让人奇怪的理由”兰静刚好看到这幕,她强忍住笑,过来挽住他的右臂,与那个服务生点点头,向里走去。

王青衣的内心波动不已。他边走边低声向兰静发着牢骚。“这样子的地方也可以发财?”

“年赢利四百万。还不算上交的税金。知道这个地方为什么会火了吧。”兰静平静地说。一边用眼睛寻找着自己的位子。

王青衣不解地看着她。

“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对这种怪规矩生气的人,才火起来的。我发现你们男人挺容易生气的,这不过是人家做生意时使用的一招儿,你们也爱当真。”兰静带他来到一个很小的角落上,这儿的视野很好,但别人却看不清你。

王青衣觉得这地方果然挺不同凡响,他刚一坐下,就见一个服务生很认真地走过来,把一个单子递给他,说,你对男女平等有什么意见。他接过那个单子很认真地看着,那上面有十几道题,全是各种小问题,后面还有一个明确的选择式,并且说,如果不同意,那么你就无权在这里坐。王青衣想了半天,只好填上同意。他松了口气,没想到一个小酒吧竟有这么多让人匪夷所思的东西。他叹息着看在一边偷笑的兰静,说,“这个世界确实是,不是我不明白,而是变化快哪。”

兰静停住笑,“每个男人进来,都要经历这样一种例行的叹息,你知道谁最喜欢这样子了。”

王青衣不自然地,“肯定是你们这种女人了。”他接上刚才进门时兰静的问题。“我现在算想通了,这个开酒吧的女人肯定是个机会主义者,她竟会打着某种主义的旗子来挣钱,主义也是钱吗?”

“酒吧与主义无关,它可不管你的信仰你的政见与你的宗派,它只负责清理你的情绪。这个地方,不过是另外一种新人类所追求的方式而已。”兰静点上一支烟,用一双幽幽的眼睛看着她。那双小虎牙这会儿隐藏在了厚厚的嘴唇深处,很神秘。

王青衣最讨厌兰静抽烟了,一个女孩子抽什么烟哪。但今天不是他来指责兰静的时候,因为他要求兰静帮他。他自己也点上一支,有些伤感地叹息,“这儿太怪了,撂几年前,我连想也不敢想,我发现,我对生活懂得太少了。哎,兰静,你觉得一个人一辈子只干一件事,是不是有些太残酷了。”

兰静有些不习惯他这样直接叫她的名字,每次他都是叫她的小名小四,现在忽然听他这么一叫,她心里竟有些别扭。更让他别扭的是王青衣的感叹。他一进门就仔细地看着他。她发现王青衣瘦了,全身的肉都紧紧地绷在一起,凝着种亮亮的精气神。让人看着就有种想去抚摸一下的感受,她把手放在王青衣的脸上,王青衣很不习惯在这么多双目光中与兰静亲热,他不自然地把头偏了偏,兰静固执地用手去抚摸他的唇,那眼里流着他不熟悉的光泽。兰静的手在他的那刚刮过的胡子茬上停住,说,“当然。一个人一辈子就种一块地,是让人烦的了。怎么,你想换一块地种种,还是那地你种不下去了?”兰静说完,就后悔了,她不想去触王青衣的痛处,可是那痛处却明显地在那里摆着,让她怎么也躲不过去。她的手有些犹豫地从王青衣脸上滑下。王青衣的胡子太硬了,她的手痒痒地疼。“我的意思是说,你想换一种活法,或者说是……”

王青衣没有想到那么多,他一直就在自己的想法中打转,他现在要的是一个人对他的话的看法与评价,甚至帮助。兰静的变化对他来说,已不是很重要。他顾自地说:“我想离开军队?”

“离——开?”兰静错愕地看着王青衣。

“是,是离开。”王青衣悲壮地,“我想了很多遍了,这十几天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我在想,把和平时期,没有打仗的日子的生活当成一种职业,并且远离社会生活的职业,做为我个人的理想,是不是有些过时与陈旧?”他掸掸烟灰,看着兰静不解的脸,“我认为我现在到了该选择的时候了,我爱这个军队,可和平时期的生活太不符合我个人的性格了,我是个不合时宜的家伙,对于这个军队来说。”

兰静被王青衣的话给震荡着,她没想到王青衣历经这么一次小小的挫折,竟有这么多的想法。是呀,和平的年代太长久了,军人生活差不多完全融入了社会生活,军人差不多只剩下一种职业的意义。瞧睢,她生活中的军人们都几乎与周围的市民一样,朝九晚五的上下班,如果不是他们还有身军装在身上显示着与周围人的不同,你可能早就认为他们不是军人了。只是王青衣说要离开军队,让她有些吃惊。因为还就几十天前,他还是个狂热的职业军人的感觉。那天她在电话中问他那句话,也不过是好让他有点心理准备,可现在他很镇静地说出来了,并且把自己的选择说得那样轻描淡写,很显然,他的想法是对的。而且她感觉到,他在与你自己变话时,可能早已经决定了。她若有所思地看着王青衣,“你知道你将要离开的还有什么吗?”

“理想,”他低语。“可我想,只要不是离开你,何况,我对军队的义务已经尽到了,没有必要再在这里浪费自己,我想,也许我离开了,会更爱这支军队,因为我可能会用另外的一种成功来看待我离开的这种生活。”

兰静低头喝着咖啡,这种咖啡太苦,她光顾上听王青衣讲话了,竟忘了加糖。她往里边加上一块方糖,慢慢地搅着,象是搅着自已的心思。同时,心情竟莫名地忧郁起来,其实从内心里,她早就盼着他转业,可现在他忽然要回来了,她的心里竟若有所失似的。她在心底暗自问自己,我爱这个人什么哪?

王青衣好象没有察觉到兰静的变化,顾自沉浸在自己的感受中。“以后我们就可以时常在一起了。那会儿,你也不用说我不整天陪你了。”他爱怜地把手放在她的手上,象摸一段小小的莲藕。每次王青衣这样抚摸她时,她总是涌出种深深的爱意,可今天却很不同,她犹豫着,“你想过转业后,干什么吗?”

“暂时没有什么重大的事情来让我完成,我想先去炒几年股,等有了一定的资金,我可能会在信息方面做些事,我觉得信息产业最有可能出现四十岁不到的百万富翁与亿万富翁了。【wWw。3UWW。cOm】我还不到三十岁,我想我可以成功的。”

“一个百万富翁就可以让你放弃自己的理想?”兰静有些激动的低声嚷着。稍过片刻,她可能感到了自己的失态,掩饰地,“我是问你,你转业的事,谁同意你了?”

“这正是我找你的原因,你知道,象我这样的下级军官转业几乎太不可能。我们的那个钟主任已把口子给我堵死了。我相信你会有办法的。”王青衣一提到这,立即失去了刚才的激昂。他可怜地把眼睛望向兰静。

兰静把头扭过去,尽量和气地说:“老爸对我约法三章过,要我不要打着他的名义去办任何事,你这不是故意给我出难题吗?”

王青衣现在才发现兰静的变化,他无言地喝着那杯已经凉了的咖啡。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前几天还劝他转业,现在好了,等他下了决心的时候,才知道她们其实想的是另外的一回事。他沉默片刻,拉过兰静的手,看着兰静的脸,认真地说:“这事没有与你商量,我承认自己有些太偏激,但请你相信,我不是因为这次副营没有调上就受不了的那种人,这点挫折对我来言是一次提醒,不是一次打击,我很感谢这次挫折,让我头一回认真地思考过自己的一生。你知道,对我来说,做这样的选择很难,但我是认真的,我不是开玩笑。如果你觉得我还应该在军营呆着,我很感激。但我想,决定了的事,就不能改变了。我希望你帮我一次,那怕是用……朋友的名义。”

兰静被他的话击中般地动了动,她看到王青衣的眼眶里全是泪水。她心痛地为他擦去眼泪。使劲地点点头。“我一定想办法帮你?”她思考着,忽然自语似地问他,“你知道咱们军区那个第一骑兵连吧?”

王青衣犹疑地看着兰静,“知道,听说在距此一千多公里外的山南草原上,那个连好象很有名,前几年,报纸上时常看到他们的影子。不过,现在不是骑兵时代了,是装甲时代,音速时代,现在提起那个连,都有些古董的感觉了。可是,这个连与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现在政府不是发表声明明年要再裁军吗?我听说从明年开始,全军都要取消骑兵战斗编制,也就是说,今后,全军将没有骑兵部队的战斗编制,最多只留下几个标本式的连队,在特殊地带,执行巡逻任务或者运送东西使用。”兰静认真地说。

“你是说,那个连将要被撤消?”王青衣似乎感到了些什么,可却仍不敢肯定。

“是,传说一年后就将要被撤消,也就是说,这是军区最后的一个骑兵连队了。她的生命可能只有一年了。你想不想去?”

“那个连都要撤了,我去那儿有什么意义?”王青衣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你真不明白还是故意装啥,在那儿干上一年后,就地转业不就结了。”

王青衣思考了一下,有些不信地问:“这倒是个好主意,还是你有办法呀,只是这么大的消息你怎么可能知道,这应该算是绝密以上的消息吧?”其实他是想说,万一你这消息不准,自己到那个可怕的地方呆上一年,不就白干了吗?

兰静笑笑,“我们家老头子是当年那支骑兵连的首任连长。他上个月参加了军委扩大会,回来后,就成立了一个很大的评估工作组,对明年要精简的部队进行先期评估,这里面就有那个骑兵连。老头子这些日子一有空,就让我陪他去马场骑马,见了马眼泪都流出来了。一有空就与我讲当年在骑兵连时的情况,你说这么大的事,就是他老人家不说,我就是光凭感觉也能知感受到呀。”

“兰副司令当年是个骑兵呀,怪不得他有一双可怕的罗圈腿。原来是骑马骑的。”

王青衣好奇地说。

兰静说:“老头子还记得你,上次回家时我听他说过,就是把你的名字记错了。我还以为是另外一个人哪。我想跟他说一下,也许他会破一次例,另外顺便也让他老人家把你检阅一下。老头子这会儿最需要人来讲他的骑兵了,你可得好好的准备一下,回答砸了,我可不负责。哦,对了,我先问问你,老头子如果见了你,问你为什么去那个连队,你怎么说?”

“我一生最大的理想就是当一名骑兵,能去那样的一个连队锻炼是我的光荣,这样的回答能让他满意吗?”

“可怕的聪明,老头听了你这话,不请你喝青稞酒才怪哪?只是没想到,你是个可怕的机会主义者。”兰静半恨半怒的看着王青衣,“光靠这还没有办法让老头放心,你还得多了解一点那个连的情况,否则,不露底才怪哪。老头最恨人骗他了。我可是最后一次跟你冒险。不过,我的消息也只能说是一种传说,至于有多大的真实性,我也谈不上,但这也许是唯一一次名正言顺的机会了。去不去,你自己定?”

王青衣看着兰静,“就这样就把我的命运转折了?我再想想行吗?”

兰静恨恨地掐了一把王青衣,王青衣立即夸张地低呼了一声。兰静开心地大声说,“少装可爱,这个周未的晚饭在我家吃,我安排你见一见他,我可说好了,全看你的现场发挥,如果砸了,你还是去当你的连长。不过,你还有三天的时间来考虑后悔的方式。”

这时眼镜蛇似的快乐迪斯科响起。兰静快活地说,“跟你说话,都快把我累死了,走,陪我去跳舞。”

四、残缺的军刀

三天后,王青衣接到了兰静的邀请,说老头子基本上同意了他去那个连队任职,并已经让秘书给按排了,他唯一的条件就是想见一见你。王青衣有些紧张,问,老司令真的想见我。兰静在电话里快活地大叫,想,并且是很想,他很想知道能把他的女儿骗到手,还爱他的骑兵连的男人,是个什么样子的男人。

王青衣有些心虚地说,“你是不是在老司令面前把我夸得太过分了,感觉上他很不好说话,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说服他为一个下属去开后门,肯定你把我说的不是我了。”

兰静咯咯地大笑,“我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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