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文学评介丛书 阿拉伯文学简史-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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诃德》以及许多欧美现当代作家、音乐家、画家等,在创作上都不同程度地受到过《一千零一夜》的影响或利用过它的素材。阿拉伯现当代作家、戏剧家、诗人如塔哈·侯塞因、陶菲格·哈基姆、马哈福兹等,也都受到过《一千零一夜》的艺术启示,创作了许多既有历史感又有现实感的作品。
阿拉伯文学复兴时期的文学
埃及文学复兴的步伐
阿拉伯各国自十六世纪初开始,被土耳其奥斯曼帝国完全兼并。在随后的三百多年内阿拉伯地区的政治、经济、文化一直处于停滞落后状态,文学缺乏良好的环境和动力,难以取得阿拔期时期那样的成就。
1788年法国拿破仑率军侵略埃及,打开了长期封闭的阿拉伯世界的大门,东西方文化在一种特殊的条件下重新开始接触、交流、结合。这一次与阿拉拔斯时期不同,当初阿拉伯人是欧洲人的“老师”,这一次变成了“学生”。
十九世纪上半叶以穆罕默德·阿里为首的埃及当权派,开始了具有深远意义的改革,他们大规模地派遣留学生、开办学校、建立工厂,向欧洲学科学,学军事,学技术。一个以塔赫塔威(1801—1873)为首的留学生群体出现了,他们成为介绍欧洲思想文化成果的先锋。
里法阿·塔赫塔威曾在开罗资哈尔大学学习,1826年被派往法国做留学生的督学,最后他自己也成了留学生。回国后他先后担任语言学校校长、翻译局局长、军校校长等职,创办过《埃及时事报》。他成为埃及翻译事业的组织者和领导者。他本人翻译过 《法国诗选》等文学作品。
自十九世纪六十年代开始,大批叙利亚作家为逃避战乱和迫害来到埃及,这批知识分子为现代埃及文学的发展起到了促进作用。特别是通过他们所办的报刊杂志,将埃及文化和欧洲文化越来越密切地联系起来了。
翻译活动在这一时期的埃及文坛占有重要的地位。塔赫塔威的学生奥斯曼·杰拉勒(1828—1898)移植了莫里哀、拉辛等的剧本,其他翻译家也译介了大量的西方剧本,还有大仲马、司各特的历史小说,雨果的浪漫主义小说,莎士比亚的剧本,以及俄国文学作品。到二十世纪初各种文学类译本、转述本、改写本、舞台剧改编本等已达一万余种。这一翻译活动向埃及人和阿拉伯人打开了一个崭新的文学世界,使作家诗人们看到了文学在反映社会生活方面的巨大可能性,从而起而效学,模仿,进而进行创造。
自1869年苏伊士运河通航、埃及的战界地位更加突出,英法对埃及的争夺也更加激烈。1879年英法达成共管埃及协议。当1882年埃及掀起民族主义的奥拉比革命时,英国不惜代价地进行了镇压。在这次革命失败后,埃及复兴派诗人的代表巴鲁迪被流放锡兰岛,使埃及文学界遭到又一次沉重的打击。但巴鲁边的学生邵基、哈菲兹等很快举起了新古典主义的复兴诗歌的旗帜,并且使埃及诗坛出现了空前活政的局面。
1906年埃及发生丹沙微惨案,英国占领者的暴行更激起埃及人民的愤怒。这一事件大大加强了埃及作家的爱国主义和民族的感情,们们的一部分作品带上了重在悲愤色彩。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英国宣布埃及为“保护国”,当大战结束时,埃及人民民族独立的要求变得空前强烈,一场大规模的反英爱国斗争在全国各地掀起来了。这场斗争成为埃及诗人创作最重要的题材之一。
埃及文学复兴的成果表现在文学的各个方面,这是一次全面的复兴。在十九世纪末到二十世纪初,埃及的散文文学得到很大发展,并且与社会建立了最密切的联系。卡赛姆·艾敏(1865—1908)关于妇女问题的两本书《解放妇女》 (1899)和《新女性》(1901),在阿拉伯世界引起广泛反响,对文学家的创作也有启示作用。宗教改革家哲马勒丁·阿富汗尼(1939—1897)和他的弟子穆罕默德·阿卜笃 (1849—1905),以及爱国领袖穆斯塔法·卡米勒(1874—1908)等的文章和演讲,也是这一时期散文文学的重要组成部分。此外,阿卜杜拉·纳迪姆(1843—1896)和阿卜杜拉赫曼·卡瓦基比(1854—1902)也是重要的散文作家。
在戏剧小说创作方面也有相当迅速的发展。雅古卜·苏努尔(1839—1912)写出了一系列讽刺剧,把矛头对准权贵们和社会不良现象。穆罕默德·穆威鲁希 (1868—1930)的《伊萨·本·希沙姆谈话录》以目击者的身分对社会弊病进行揭露,鲁特菲·曼法鲁蒂 (1876—1924)的散文和小说用像被泪水浸泡过的语言反映时代的悲剧。与此同时,侨居埃及的阿拉伯作家法拉赫·安通、乔治·泽丹等,都创作了相当一批作品,特别是乔治·泽丹的历史小说,数量大,反映历史的面很广,很有影响。
复兴时期的诗歌基本上是被称作“古典主义”或“新古典主义”的作品。巴鲁迪奠定了复兴派诗歌的基础,邵基、哈菲兹扩大了复兴派诗歌的表现空间和影响。黎巴嫩诗人穆特朗长居埃及,也显示出复兴派诗歌的特点,但他慢慢向浪漫主义走去。在二十世纪第二个十年的舒克里、阿卡德、马齐尼为代表的埃及浪漫主义诗歌得到迅速发展,他们不但在创作实践上,而且在理论上,都与复兴派泾渭分明,走上一条以表达内心、表达个性、表达特殊情感为主的道路。这就是被称为“新一代”的留旺派。但复兴派一直到三十年代初基本上坚守了他们的领地,只是在邵基、哈菲兹于1932年逝世后,一个更为年轻的浪漫主义群体才逐渐占领了诗歌市场,这个群体就是以阿布—夏迪、纳基等为骨干的阿波罗诗社诗人。
在引进欧洲文化价值和文化观念方面做出重要贡献的有鲁特菲·赛义德(1872—1963),他被尊为“一代宗师”,是塔哈·候赛因、阿卡德这一代文学巨匠的导师和引路人。他学法律出身,后投身于新闻报刊事业,创办了
《民族报》(1907—1914)。他还是埃及大学的创建者,曾担任过校长,还担任过阿拉伯语言科学院院长。他的埃及民族主义立场非常坚定,一直提倡明确埃及个性。他的人文主义观点表现在与各种迷信作斗争。
鲁特菲·赛义德积极提倡理性和科学,提出遵重理性,克服利功主义、民族主义、防止以情感主义、宗教偏见、演说式的激情,去看待现实问题、号召研究个人与社会的关系,科学地解释人类的行为。他受到进化论和西方思想家的影响,主张利用欧洲先进文化遗产,研究阿拉伯文化遗产,打破对古文化的神圣化。不是拜倒在古文化面前,而要站在其上,大胆审视、大胆怀疑,大胆否定、大担提出新见解。他还热衷于政治活动,他一生都在为实现两个“自由”而奋斗,一是祖国的自由,二是言论自由。他认为言论自由建立在祖国的自由之上。他的学生阿卡德在他逝世时曾著文,说鲁特菲·赛义德是一系列旅程的历史”,他“为时间保存了民族复兴、思想自由、民主呼唤、按原则办事和信仰和记录。”鲁特菲·赛义德曾担任过1906年丹少微事件牺牲者的律师,《杰利达报》的编辑。他的敌人很多,奥斯曼政权,埃及统建,思想保守僵化者,一切反对变革的人。他的作品有《独立运动史不为人知的数页》、《哲学、文学、政治、社会沉思录》、《文选》、《我的生活故事》等。
黎巴嫩、叙利亚文学复兴的进程
东方学家吉布教授说:“现代文学复兴不是从埃及开始的,也不是受区欧洲政治压力影响开始的,而是从黎巴嫩开始的,是受外国教育团体影响开始的。”
黎巴嫩国土虽小,但在阿拉伯近代文化复兴运动所起的作用却非常大。黎巴嫩有几个阿拉伯世界之“最”,即最早建立学校(1550),最早开办印刷厂 (1610),最早成立剧团(1848),最早发行非官方报纸(1858),最早出现译著(1861),最早发表小说(1870),最早发行科学出籍。
从十九世纪中期开始,黎巴嫩就被卷入中东一系列政治大事件。1861—1918年,黎巴嫩由土耳其直接管理,实行所谓的内部自治,为统治者便于国土屡次被分割,人民遭受着最残酷的剥削、压迫黎巴嫩在阿拉伯现代戏剧的建立上也起到了先锋作用。十九世纪中叶马龙·尼卡什 (1817—1855)受欧洲戏剧的启发,在贝鲁进行移植莫里忘的戏剧《悭吝人》的试验,1848年在自己家举行演出,引起轰动,欧洲报刊都报道了消息。他的作品集《黎巴嫩之杉》在他去世后由其弟尼古拉主持出版。为戏剧事业做出贡献的还有艾
卜·伊斯哈格、纳吉布·哈达德、哈里勒·雅兹吉等。有的文学史家说,哈里勒·雅兹吉的《勇敢与忠诚》(1878年上演)是阿拉的第一部诗剧。
黎巴嫩的诗人较早地表达了民族复兴的愿望。纳绥夫·雅兹吉 (1800—1871)十岁时就开始写诗,他的《青年时代诗歌集》曾以手抄本的形式广为流传。他还写出由60个玛卡梅故事组成的集子《两海集》。他的诗歌对“恶狗交运”现象向世人提出警告,还指出,对“新贵”的“慈善”,不要抱任何幻想。
复兴时期的散文作家似乎对社会起到了更大的作用。布特鲁斯·布期塔尼 (1819—1883)的散文,宣传宗教自由,提倡国民办校,传播爱国主义,普及科学知识。他创办了许多报刊如《叙利亚号角》、《心灵》、《天堂》等。他还在儿子赛里姆协助下编纂了著名的百科全书《知识大全》。他积极参加社会活动,呼吁重视教育,强调妇女受教育的必要性,说上帝创造女人是将她作为“人类之母”,因此她更需要光明和文化。
十九世纪的另一位散文作家是艾哈迈德·法里斯·沙迪亚格(1805—1887),他的文章充分反映出他的社会改革的强烈愿望,他积极宣传思想、信仰、言论自由,反对因袭保守,支持妇女解放。他在家庭方面要求两个“解放”:妇女从男性压迫下解放出来,儿童从父母的无知愚昧中解放出来。他重视教育在开发民智上的巨大意义,在自己的报纸上报道两方科技发明的新消息。他善于写游记,他的《马耳他游记》、《欧洲艺术真相》、《法里雅格的经历》等。向自己的同胞热情介绍自己的所见所闻,并注意在知识中引导读者作出美学和道德方面的判断。他在社会上引起最大反响的,是对宗教的辛辣嘲讽和批判,表现出挣脱信仰主义束缚的强烈倾向。
此外,翻译过《圣经》的易卜拉欣雅兹吉(1847—1906)和翻译过《伊里亚特》的苏莱曼·布斯塔尼 (1856—1925)等,也都对文学复兴作出了很大贡献。
黎巴嫩境外的侨民作家,对阿拉伯文学复兴起到了独特的作用。许多剧作家、小说家、新闻工作者,在埃及等地充分施展了才华,如诗人穆特朗、小说家乔治、剧作家法拉赫·安通、女作家梅娅·齐稚黛等,就是在埃及做出巨大文学贡献的人。但在把阿拉伯文学引向世界文学主流航道的,应数旅美文学家,他们中的纪伯伦、努境曼、雷哈尼等,都具有创造阿拉伯现代文学的自觉意识,特别是纪伯伦为阿拉伯文学在世界文坛争得了一个十分醒目的位置。二十世纪上半叶,在黎巴嫩本土的诗人和作家们,有小艾赫塔勒(1885—1968),马龙·阿布德(1886—1962)、伊利亚斯·阿布一沙伯卡(1903—1947)等,在诗歌、文学批评等方面,也都做也了不容忽视的成就。
叙利亚具有古老的文化传统,早在公元四世纪时这里的文化学术翻译运动就已以一定的规模开展起来了。叙利亚成了中东移植希腊文化成果的重要基地。在伍麦叶期时,大马士革是首都,曾一度辉煌。在阿拔斯朝开始走向意落时,叙利亚地区崛起了赛夫·道莱为首的哈姆丹尼王国,又成为文化中心。在奥斯曼帝国统治时期,叙利亚的文化受到压制,但重视文化的传统并没有被丢弃。在近代阿拉伯文学复兴运动兴起时,这里也很快出现了译介西方文学作品和发掘阿拉伯中世纪文化的热潮,各种文学形式的创作不断出现。在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的启蒙学者中间有艾迪布·伊斯哈格 (1856—1885)、阿卜杜—拉赫曼·卡瓦基布(1854—1902)等。1919年在大马士革成立了阿拉伯科学院,成立该地区文化学术中心。札希利亚书局印行了许多阿拉伯古籍。1922年大马士革大学成立,开始培养许多文学之士。在 1920年到1939年两次大战期间,叙利亚的报刊杂志和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