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起武侠世界-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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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孟寻真的解释,六怪的脸sè才缓和下来。韩小莹有些好奇地问道:“请问孟少侠,这门‘龙象般若功’有何特异之处?你为何说它是专为靖儿而创?”
“韩女侠有所不知,”孟寻真答道,“这‘龙象般若功’历来为密宗护法神功,其刚猛浩大天下屈指可数。号称每练成一层功法,便可增添一龙一象之力。虽是夸张之词,但其威力也可略见一斑。此神功分一十三层,第一层功夫十分浅易,纵是下愚之人,只要得到传授,一二年中即能练成。第二层比第一层加深一倍,需时三四年。第三层又比第二层加深一倍,需时七八年。如此成倍递增,越是往后,越难进展。待到第五层以后,yù再练深一层,往往便须三十年以上苦功。”
“闹市侠隐”全金发是商人出身,jīng于算计。他略略屈指一算,咋舌道:“如此算来,若要将这一十三层神功全部练成,怕不是要花上千来年时光?”
孟寻真笑道:“这功夫循序渐进,本来绝无不能练成之理,若有人得享千岁高龄,几可确定最终必臻第十三层境界。只是人寿有限,藏边密宗一门高僧奇士历代辈出,但这一十三层“龙象般若功”却从未有一人练到十层以上。那修习之人yù在天年终了之前练到第七层、第八层,便非得躁进不可。这一来,便往往陷入了yù速不达的大危境。百多年前,藏边曾有一位高僧练到了第九层后继续勇猛jīng进,待练到第十层时,心魔骤起,无法自制,终于狂舞七rì七夜,自绝脉而死。”
六怪听得心惊肉跳,韩小莹担心地道:“既是如此,靖儿修习这门功法岂非极为危险?”
孟寻真摇头笑道:“韩女侠过虑了。先不说二弟能否将‘龙象般若功’练到第七层以上。便是他真练成了,你以为他可会做出那等贪功冒进之事?”
六怪恍然。自己的徒弟自己知道,以郭靖的老实禀xìng,在修习此功时定然只会循序渐进,绝不会生出急功近利的心思。若是杜绝了走火入魔的危险,这门不苛求禀赋悟xìng而只需按部就班修习的功法,确是最适合郭靖不过。
他们都不是蠢人,到此时心中已经明白孟寻真费了这么大的心思,既是为了成全郭靖,也是为了成全他们江南七怪。偏偏人家考虑得还如此周全,面子里子都给足了他们。江南七怪自然不会不识好歹,心里对孟寻真这个年轻人都生出十足的好感,暗暗叹息道当年的丘处机若是有他师弟一半的气度,也就不会有后来的这许多事情。
看看天sè已晚,郭靖邀孟寻真到自己家中去住。孟寻真知道自己今rì救白雕时展露的身手太过惊人,若被铁木真知道自己下落,定要来招揽拉拢。而且以他那等枭雄心xìng,秉信的是非友即敌。到时不免要平添许多麻烦。因此,他婉言谢绝了郭靖的邀请,还特别要他叮嘱华筝,不要将见到自己的事情告诉他人。随后又告诉郭靖白天依旧认真随师傅们学武,每天晚上戌时到这悬崖下来见自己。至于六怪这些老江湖,自然无需他赘言。
第二天晚上,郭靖准时到来。孟寻真沿用了原著中马钰的方法教授郭靖轻功。他带着郭靖一起向那悬崖的顶上攀去,一面攀登,一面教导郭靖如何运劲使力。等到郭靖力气耗尽无以为继,孟寻真才用手抓着将他带上去。
到了崖顶稍事修习,孟寻真便开始为郭靖讲解“龙象般若功”的第一层心法。要说郭靖的头脑确是不大灵光,区区二百余字的一段口诀,他竟用足了一个时辰才弄个似通非通。好在孟寻真早有心理准备,并不因此而着急或生气,只是耐心地一遍又一遍为郭靖讲解心法。又过了半个时辰,郭靖终于将第一层心法彻底记牢弄懂。孟寻真长长地嘘了口气,吩咐郭靖开始依法修习。
郭靖在一块巨石上盘膝坐好,依照法诀所述,摒弃杂念,无人无我,只短短几下呼吸的时间,竟已进入入定的状态。
一旁的孟寻真看得眼睛差点凸了出来。这修习内功的第一道门槛便是澄静心境,当初他足足用了三天时间才勉强做到,而且每次持续的时间都不长。直到一年之后,他才能做到控制自如,随时随地切换到入定状态。而郭靖这心思单纯傻小子却是全然没有感应到这道门槛的存在,简直如吃饭睡觉一般,自然而然便做到了心无杂念。这当真要令世上那些满脑子想法、一肚皮算计,诸般念头挥之不去、驱之不尽的所谓“聪明人”羡慕嫉妒恨到以头撞墙。
郭靖平生这第一次入定居然有近两个时辰。等他张开眼睛时,脸上现出欢喜的神sè道:“大哥,你教的功夫真好玩,比六位师傅教的有趣多了!”随即意识到自己这样说对师傅们未免不敬,吓得吐了下舌头,显出些少年人的天真。
孟寻真满怀着期待问道:“二弟,你在修炼时可有什么感觉?”
郭靖乐呵呵地道:“开始什么感觉也没有,心中只是空荡荡、静悄悄地有些无趣。后来不知怎么的,从丹田生出一缕比头发丝还细的热气,沿着那口诀中所说的穴道和经脉游来游去,身体麻麻痒痒得很是舒服。那热气每游走一遍,都会长大一丁点,我也没记住它一共转了几遍,只知道它现在已经有丝线般粗细了。”
孟寻真听得嘴巴不住张大,他太清楚郭靖所说的情形代表着什么了,那分明的气感萌生并初步巩固的征象。他练气十五年,也算是此道的行家里手,却从来没有想过有人能在第一次修炼内功时产生气感。
“大哥,是不是我练得出了差错?”郭靖见孟寻真愣愣地半晌无言,有些担心又有些沮丧地道,“我早说过自己蠢得很,师傅们教功夫总是要教几十遍我才能学会。有时学会了,却记不住;有时记倒是记住了,偏偏又不会使。大哥你不要着急,我慢慢练,多练几遍后一定能练好!”
“傻兄弟,你练得不是不好,而是好得简直过分。”孟寻真哭笑不得,摇头叹息道,“你知不知道,当初哥哥我开始修习内功,用了将近一个月的工夫才达到你如今的境界。便是如此,已被授我武功的大师兄誉为天才。兄弟,以后多给自己一点信心,你绝不是什么蠢才,而是更胜天才的妖孽!”
郭靖自然不知道“妖孽”是什么意思,却听出了义兄是在夸奖自己。他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挠着头一阵憨笑。
自此,郭靖每夜都来给孟寻真学武。这门“龙象般若功”与他确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修习起来进境奇快。不过半年的光景,他竟已练成了第一层功夫,第二层也略有小成。有了内力的根基,再去练习其他的功夫自然事半功倍,六怪在白天传授郭靖武功时,发现这傻小子似乎突然开了窍,本来劲力使不到的地方,如今一伸手便自然而然用上巧劲;本来拼了命也来不及做的招式,忽然便做得又快又准。他们自然知道这都是孟寻真的功劳,心中在欣喜之余又有些惭愧——相比之下,自己六人这十余年来,却是有些误人子弟之嫌。
这天夜里,郭靖照例来悬崖上练功。半年下来,他不知不觉间已将孟寻真借攀岩之时传授的“金雁功”练成,不再需要孟寻真提携,独力便攀到了崖顶。上崖后,他见孟寻真手中提着两个大皮袋含笑而立。
“大哥!”郭靖呼唤一声走上前来。
孟寻真扬了扬手中的皮袋,笑道:“二弟,今天咱们不练功了。哥哥弄来两袋好酒,咱们兄弟两个畅饮一番!”
郭靖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现出黯然之sè,问道:“大哥,你是不是要走了?”
“你怎么知道?”孟寻真呆了一呆。
郭靖道:“近一个月大哥你将‘龙象般若功’后面的心法一股脑地将给我听,又要我先不求理解,只牢牢记在心里,待rì后慢慢体会,我便隐隐感觉到大哥有了离开的意思。今夜大哥突然要和我喝酒,看来我的预感未错。”
“好兄弟!人人都当你傻,其实你心里自有见地。”孟寻真大笑,见郭靖眼圈泛红,他将手中的一个皮袋砸了过去,笑骂道,“大好男儿,少弄这些哭哭啼啼的样儿。你我今rì虽然暂别,rì后自有相见之期。来,一起干了这袋酒,哥哥先一步到江湖上等你!”说罢将手中皮袋向郭靖扬了一下,拔开软木塞子,双手托着皮袋微微倾斜,一股烈酒如一道飞瀑从袋口倾泻而下,直入孟寻真张开的口中。
郭靖受义兄的豪爽洒脱之气感染,他一句话也不说,学着孟寻真的样子举袋狂饮。
只听汩汩之声不绝,两人竟都是一口气将各自皮袋中的六七斤烈酒喝个涓滴不剩。信手将空了的皮袋抛掉,两人相视哈哈大笑。只是刚笑了一半,郭靖便一头栽倒在地上。
孟寻真看看转眼间便醉得人事不省的郭靖,摇头轻笑,低声道了一句:“别了,兄弟!”
下一章,主角将开金手指提高实力,大家猜一猜会是哪个情节?
第七章幽谷神雕
襄阳城凭山之峻,据江之险,北通汝路,西带秦蜀,南遮湖广,东瞰吴越,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
时值七月,孟寻真踏着皎洁的月光漫步于襄阳郊野。但见四周树木丛生,百草丰茂。草木深处,不时传来声声虫鸣蝉唱,又有不知什么小兽从草丛灌木中穿行的窸窸窣窣之声。走了一阵,空中忽地传来两声嘹亮激越的雕鸣。孟寻真面上露出喜sè,抬头看时,两只翼展约有五尺的神骏白雕从空中飞下,并排落在他的身前。
这便是孟寻真在大漠收养的那两只幼雕,因为本身便是罕见异种,兼之孟寻真突发奇想地时常以自身修炼的先天真气为两雕梳理身体,致使它们的体型在这短短的半年里吹起般猛长,如今站在地上已经到了寻常成年人的腰间。孟寻真很是喜爱这两个小家伙,分别为它们取了名字,雄雕叫做“银魂”,雌雕唤作“玉魄”。
孟寻真轻轻抚摸双雕的脊背,照例将两缕jīng纯无比的先天真气分别输入它们体内。得了这股真气,两只雕都是摇头晃脑一副舒适沉醉的模样。孟寻真摇头失笑,伸出手指在它们的头上分别弹了一下,斥道:“别只顾着享受,我让你们办得事情如何了?”
双雕撒娇似地啾啾鸣叫几声,伸出头来在孟寻真身上不住挨擦。直到孟寻真苦笑着拿了两块肉干喂给它们,才心满意足一起展翅飞起,在空中盘旋三匝,折向西北飞去。孟寻真大喜,展开轻功在地上紧紧跟随。
紧跟着天上的双雕奔行一阵,孟寻真耳边蓦地传来一声雕鸣。这鸣声微带嘶哑,与自己那双雕的鸣声迥然不同,却别有一番苍凉豪壮的韵味蕴含在内,且其声之洪亮高亢远非尚显稚嫩的双雕可与比拟。
“终于找到了!”孟寻真心中甚喜,急忙循声奔去,渐行渐低,走进啦一个极为荒僻的山谷。他听得那雕鸣声已在身前不远处,便放轻了脚步,来到一丛灌木后藏好身形,偷眼向前望去,却见谷中的一片空地上昂然屹立着一头体型奇巨的大雕。此雕比孟寻真还要高出整个头,一身黄黑sè羽毛疏疏落落,头顶生着个血红sè的大肉瘤,钩喙弯曲,两翼甚短,一双牢牢扎在地面上的双腿及铁爪却是极为粗壮雄健。若说孟寻真的一对白雕是清爽俊逸,则这只猛一看样貌奇丑的巨雕便是古拙雄奇,别具一番威武气度。
此刻这巨雕正向着前方的一片草丛鸣叫不休,叫声中隐隐地透着一股昂扬的挑战之意。不多时,只听到那一片草丛中簌簌声响。在月光之下,只看到一条足有手臂粗细、sè彩斑斓的大蛇蜿蜒游出,在巨雕身前两丈外盘成蛇阵,咝咝地吐着蛇信,三角形的蛇头忽左忽右地吞吐闪烁。
孟寻真心中一凛,他知道凡是蛇虫之属,sè彩愈是艳丽,毒xìng便越是厉害,这五条大蛇虽不知是什么品种,却显然是剧毒之物。
一雕一蛇遥遥对峙一阵,那巨雕似乎有些走神似地将头向着一侧扭了一扭。那大蛇见到机会,猛地将身一弹,如一支离弦的劲箭般向巨雕的颈项shè去。却见那巨雕扭向一侧的头猛地转回,弯曲如钩的利喙jīng准迅捷地啄出,正中那大蛇的头顶。
“好手段!”虽然心中早有准备,但见到这只巨雕竟还懂得诱敌之计,孟寻真不由得脱口喝了一声彩。
那巨雕听到人声,立时抛掉刚刚衔起的早已死透的大蛇,转头望向孟寻真藏身之处,神态间颇有戒备之意。
孟寻真长身立起,远远地向着巨雕拱手道:“雕兄,在下并无恶意,还请你不要多心。”
那巨雕通灵,似是感受到孟寻真的友善,戒备的姿态稍稍放松。
便在此时,孟寻真脸sè忽地一变,惊呼一声:“小心!”反手拔出背后的清霜剑振臂掷出。长剑化作一道青芒从巨雕身边掠过,刺透一条悄无声息地潜至巨雕身后的斑斓大蛇的头颅,将它钉在了地上。原来此处的毒蛇是雌雄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