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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节

三国之暴君颜良-第1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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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桑城怎么会突然放起烽烟?”韩当面露疑色,但却依然保持着冷静。

话音方落,但见一艘走舸驰疾而来,匆匆的靠上了楼船旗舰。

不过时,一名神色惶然的士卒爬上甲板,颤声叫道:“禀老将军,颜军骑兵由陆口小路偷袭了柴桑,眼下城池已失,鲁将军请老将军速率全军退往下游,不可迟疑。”

柴桑已失!

这个消息,如惊天霹雳一般,瞬间在场所有人都轰得头脑眩晕。

今早出发时,他们还信心百倍,欲要将颜良的水军一网打尽,而尽交战在即时,却忽闻老巢失陷。

吴人高昂的斗志,瞬间土崩瓦解。

韩当只觉一口气提不上来,身形晃了一晃,险些就要站将不稳。

“老将军——”

张承大惊,急是上前将韩当扶住。

晕眩中的韩当,连喘了几口气,方才勉强的平伏下激荡的气血。

强撑着未倒的韩当,此时一脸的傲气却已烟销云散,尽为前所未有的惊怒所取代。

“颜良狗贼,你竟然,竟然——”

韩当恨得咬牙欲碎,怒气填胸之下,却怎么也骂不出口来。

张承急道:“老将军,柴桑已失,这仗是不能再打了,速速撤军东去,保住这支水军才是呀。”

张承的话,如同一记重拳,再次敲击在韩当的胸口。

这位东吴老将虽然怒火填胸,却依然保持着一丝理智,纵是他恨不得跟颜良拼个你死我活,但最终却生生的忍了下来。

“罢了,颜良狗贼,这笔账暂且记下,老夫早晚要你血债血偿。”

韩当恨恨一语后,只能无奈的下令全军撤退。

……江岸上,正自观察敌情的颜良,那刀锋似的目光中,陡然间闪过一丝异色。

吴军的舰队,忽然动了。

不是扬帆西进,直逼本军舰队,而是掉转船头,竟似有临阵撤退的迹象。

见得这苗头,颜良急是跃马上了一处高坡,举目向柴桑方向望去。

东面水天一线,那碧落色的背景下,三道浓黑的烽烟冲天而起,直抵云霄。

颜良的眼眸瞬间就为狂喜所填满,兴奋之下,情不自禁止放声大笑起来。

那三道烽烟,正是颜良事先与张郃约定好的暗号,烽烟一起,代表着柴桑已破。

大计已成,颜良如何能不狂喜。

左右诸将眼见自家主公,竟是忽然大笑起来,皆是惊奇不起。

“将军,你笑什么呢?”

马云禄一脸好奇,她如今身在军中,也就不便以“夫君”相称,便改称颜良为将军。

颜良长刀遥指江面,冷笑道:“吴人败退就在眼前,本将能不笑吗。”

马云禄等举目向江上望去,只这说话间的功夫,吴人果然掉转船头,莫名其妙的向着下游急退而去。

当马云禄等看到这一幕时,所有人都惊得合不拢嘴。

“吴人气势正盛,正会突然间临阵撤兵,这岂非犯了兵家大忌,将军,吴人莫非都疯了吗?”马云禄惊奇的叫道。

她不知那烽烟的暗号,自也就不知柴桑已破,故才会如此惊诧。

颜良却也不多解释,只昂首道:“韩当这老东西想跑,可没那么容易,速传号令给兴霸,让他顺流直追,绝不可轻易放走了吴狗。”

号令传下,传令官急是在江面摇动令旗,向着江中自家的舰队发号施令。

战舰上的甘宁,正还抱着必死的决心,打算跟吴人决一死战,却怎料到,就在交战前的关键时刻,吴人竟然临阵撤退了。

惊疑之下甘宁,很快就发现了下游处那冲天的三道烽烟,知道内情的他,顿时也陷入了狂喜之中。

便在这时,江岸上又发来追击的信号。

“柴桑已破,怪不得吴狗如丧家之犬般相逃,很好,老子就来个痛打落水狗。”

兴奋之下,甘宁猎猎的杀意在胸中燃烧,当即挥舞着铁戟,大声叫道:“全军追击,杀尽吴狗,为战死的兄弟们报仇——”

“报仇——”

“报仇——”

旗舰上的将士们齐声怒吼,这怒吼声迅速的扩散开来,最终汇聚成冲天的愤怒,盖过了涛涛江水之声,直将两岸鸟雀惊飞四散。

怒吼声中,千帆尽起,这愤怒的水军,如蛟龙一般直追而上。

目送着自家舰队如飞而过,颜良拨转了马头,径往大营而去,他要尽起大军,直奔柴桑。

惶恐的吴人,则不顾一切的顺流东逃,几百艘战舰已完全乱了阵型。

身后里许之外,甘宁的水军穷追不舍,战鼓与喊杀之声,只震得吴人胆战心惊。

此时的韩当,已从最初的惊恐中冷静了下来,苍老的眉宇间重显冷峻。

柴桑虽失,但幸亏他及时的得到了消息,只要这般全速而撤,后面的甘宁就别想追上他。

而袭取柴桑的乃是颜良的骑兵,这些偷袭者虽然能控制柴桑城,却无法阻挡他的水军江上撤退。

只要能顺利撤往下游,待到主公的大军前来,柴桑城依然能失而复得。

韩当神思着,不觉中,柴桑城已进入了视野。

他不忍再多看一眼那失陷的城池,只能将目光集中往大江上,心中暗暗叹息。

极目远望,突然之间,韩当的眼睛瞪到斗大,苍老的脸上涌起惊骇之色,额边更是转眼浸出了一层冷汗。

第二百五十六章你不配!

下游处,数十艘斗舰并排,每艘斗舰间相隔五十余步,横亘于江面上。

每一艘的斗舰上都用沉入江中的巨石拖住,使之泊于江面而不移动。

而各艘斗舰之间,又统统用铁链舰舰相连,几十艘舰等于是在整条长江上拉了一道铁网,封住了通往下游的去路。

江边处,张郃正在冷笑。

他的骑兵虽然不善水战,无法登舰去阻击撤逃的吴军,但颜良事先授以他的这条计策,却足以挡住敌人的退路。

正自撤退中的吴人,一见到这阵势就傻眼了,旗舰上的韩当更是惊得目瞪口呆。

他万万没有想到,不善水战的敌人,竟然想出了这等阴险的手段,封住了他的去路。

“颜良,可恨——”

韩当恨得咬牙切齿,苍老的脸庞因惊怒而涨得通红。

“老将军,敌人以铁锁封住了江路,我们该怎么办才好。”副将张承惊恐的叫道。

韩当眉头一横,厉声道:“还能怎么办,各舰加速,给我全力冲过去,我就不信冲不断这铁锁。”

除了强行冲之外,韩当也没有别的办法,这是他的唯一选择。

于是,惶恐的吴人只能抓紧船舷,一咬牙,任由着舰船向着江上横亘的铁锁撞去。

咔咔咔~~伴随着一阵阵摩擦巨响,当先的七八艘斗舰最先撞上了铁锁,巨力冲击下,整条铁锁连同连接的斗舰,都跟着往下游移退了一段距离,但这坚固的铁锁,最终却没有被冲断。

那全速前进的战舰,就此被挡在了江面上,在水流的冲击之下,失去了控制,船身渐渐的全部横了过来。

前船被阻,后撞紧随而至,收止不住冲势之下,生生的撞上了前船。

船身碎裂声骤起,数不清的士气在剧烈撞击下,被甩出了战舰,惨叫着落入了滚滚江水中。

只转眼之间,上百艘战舰便如入网的鱼儿一般,混乱不堪的撞挤在了一起,把整个江面都封得越来越死。

后续的战舰想要止步,怎奈这江水顺流之势,又岂是容易停下来,只能一艘接一艘的撞将上去。

楼船上的韩当见得此状,大惊失色,急叫道:“速将敌舰上的绳索砍断。”

他的号令却被淹没在了涛声之中,陷入混乱的吴人,早已失去了控制,哪里还有人顾得上听令。

便在这里,韩当的旗舰也撞入了乱舰群之中,剧烈摇动下,韩当脚步一个不稳,一屁股便栽倒在了甲板上。

“老将军——”年轻的张承踉跄上前,急将韩当扶起。

当韩当爬起来的时候,他的整个舰队已拥挤在一团,那一艘艘失去控制的战舰,如无根之木般在江上乱飘。

惶恐的士卒们尖叫不休,坠落江中者被激流冲走,转眼消失在滚滚江涛之中。

回头时,却见身后甘宁的水军,已然浩浩荡荡的追至。

斗舰之上,眼看着敌军这般惨状,甘宁也惊呆了。

他知道张郃所部的偷袭战略,也知道三股烽烟代表着什么,但他却并不知道,颜良竟是授以了张郃这般计策。

明明一心追敌,而今看到敌人如入网之鱼被截在江中,甘宁却一时恍惚了,忘了自己的目的。

惊异片刻,甘宁嘴角掠起了杀机凛凛的冷笑。

号令很快传下,水军各舰逐渐放缓了速度,徐徐的逼近混乱的敌军,以防自己的战舰也撞将上去。

然后,一艘艘的大小战船上,弓弩手们便开始自由放箭,如射活靶子一般肆意射杀的江上进退不得的敌人。

箭如雨下,惊恐的吴人一个个栽倒在箭下,渐渐的,江面上已为赤染。

飞蝗般的箭矢铺天盖地倾至,困境中的韩当,只能挥舞着大刀,奋力的挡击着箭矢,苦苦的支撑。

身边的士卒逐个倒下,这些原丁斗志高昂的战士,连敌人的面都没见,就这般屈辱的死在箭矢之下。

韩当痛苦万分,愤恨万分,却又无可奈何。

箭雨持续了半个时辰,只把七千吴人杀得七零八落,尸伏遍江。

这个时候,甘宁才下令停止放箭,命艨冲小舰驶上前去,登舰斩杀残存的敌人。

甘宁更是一马当先,坐乘一艘艨冲,破浪前行,直奔吴军那艘巨大的楼船旗舰。

轰~~一声闷响,艨冲撞上了楼船,巨力冲击之下,几名吴卒稳立不稳,嚎叫着从五层甲板上坠了下来。

甘宁暴喝一声,手提双戟奋然跃上了敌舰。

那一对嗜血的双戟左右开弓,寒光流转,千百刀锋影如狂风暴雨般射出,如斩土鸡瓦狗一般,将一个个惊恐的敌人斩杀。

身后,一船的颜家军健儿一涌而上,杀上了楼船。

五层甲板上的韩当,眼见着那员敌将狂杀而至,悲愤之下,一腔的怒气喷涌而生。

“今日就算战死,老夫也要拉上几个垫背不可!”

韩当怒发威势,提起大刀下得甲板,径向甘宁杀出,副将张承也提刀追随而去。

“老将军不需动手,让末将斩了这厮人头——”

张承抢先一步上前,舞刀向着甘宁当头劈来。

正杀至兴起的甘宁,眼见一员敌将扑来,嘴角掠起一丝狰狞,也不避让,双足一蹬,灵敏如猿猴一般纵出。

但见血影一闪,还未看清甘宁身法时,他人已从张承的身边掠过。

刀尚举在半空的张承,胸口处赫然已现出一个斗大的血窟窿,大股大股的鲜血如泉水一般往外直翻。

那一脸惊怖的吴将,连痛哼一声的机会都没有,晃了一晃就倒落于地。

韩当一见部将被杀,更是勃然大怒,怒呼一声,挥刀便向甘宁扑至。

那扇扫而来的一记狂刀,韩当已是用尽生平之力,挟着他的一腔怒意破风而至。

刀锋未至,甘宁便知这老将武艺不弱,想来便是吴军统帅韩当。

敌刀来势虽猛,但甘宁却傲然无惧,喉结蠕动,发出一声雷鸣般的低啸,手中双戟如风而出,硬生生的迎击而上。

锵~~一声激鸣,火星四溅。

二人的身形微微一震,俱是退后一步。

狂力冲击之下,韩当只觉胸中气血翻滚,深吸一口气却才平伏下去,悲怒的心中瞬间添了几分惊异。

他韩当自问武艺了得,纵横沙场多年未遇敌手,而一招交手,竟与一个年轻后生战至相当。

惊异之下,韩当刀锋一指,厉声喝道:“韩某刀下不杀无名之将,小子何人,报上名来。”

甘宁双戟一横,傲然道:“小爷我甘宁是也。”

听得甘宁之名,韩当心头微微一动。

原来眼前这小子就是那个锦帆贼出身的颜家小将,耳听着甘宁如此嚣张,韩当心中更是大怒,便想老子我纵横天下的时候,你小子还躺在你娘怀里吃奶,竟敢跟老子自称“小爷”。

恼火之下,韩当不屑道:“原来你就是那水贼,你这等盗匪之徒,怎配跟老夫交出,速去将颜良唤来,老夫跟他决一死战。

甘宁生平最恨别人瞧不起他,如今韩当言语轻蔑,胸中怒火顿时狂燃而生。

“老东西,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凭你也配跟我家主公交手。”

怒斥未罢,甘宁身形一纵,双戟如风而至。

韩当被个小辈恶语相辱,亦是盛怒之极,当下便舞起大刀,竭尽生平之力迎战而上。

楼船之上,二将瞬间厮杀在了一团,转眼十余招走过。

方才那一招交手,韩当虽为甘宁武艺所惊,但也自问最多打个平手,但这时十余招走过,他却才震惊的发现,这锦帆贼的武艺之高,竟是远超出自己的想象。

惊骇之下的韩当,方知先前交手,对方竟是在故意隐藏实力,现下生死相搏时,对手才尽展所有的实力。

甘宁之武艺,无论是戟法还是力道,本就胜于韩当,再加上年轻力盛,诸般优势一综合,很快就占据了上风。

三十余招走过后,韩当已是被逼得穷于应付,刀法间破绽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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