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暴君颜良-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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蒯越一瞬间恍然大悟。
“这个颜良原来是想仿效当年的张绣,难怪他会打着联合之名,却要攻占新野,想来是想向刘公显示他的能耐……”
蒯越是聪明人,稍加一联系,很快就想明白了颜良用兵的动机。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掠过了丝丝冷笑,捋须道:“原来颜将军是有求于我家主公啊,既然是有求于人,就该拿出些诚意,颜将军先前所为,可不像是有求于人的样子。“
蒯越知道了颜良没有袁绍这座大靠山,又是孤军前来荆州,语气顿时便傲慢了起来。
啪!
颜良手中的酒杯,重重的放在了案上,剑眉微凝,威怒之色陡生。
蒯越身子一颤,脸上掠过紧张之色。
颜良目光如刃,死死盯着蒯越,冷冷道:“蒯先生,你要搞清楚状况,本将是来跟刘景升联盟合作,不是来投奔他。”
字字如刀,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势,只把蒯越听得背上暗出冷汗。
“他明明身处不利,却还敢如此嚣张,哼,分明是在虚张声势,我岂能被他唬住。”
权衡之下,蒯越强镇心神,佯装淡然道:“就算如此,倘若我家主公不打算跟将军联盟,又当如何?”
蒯越的语气也硬气了起来,他相信颜良不敢跟他翻脸,眼下的颜良虽然胜了一场,但依然是兵不满万,地不过新野一县,对于带甲十万的刘表来说,灭了颜良虽然可能会费点功夫,但却绝不成问题。
颜良却在暗笑,蒯越的态度变化,全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便缓缓道:“刘景升若是不想跟颜某合作,颜某便拿新野做见面礼,归顺了曹操。”
此言一出,蒯越神色大变,先前的那份傲慢,瞬间烟销云烟。
他惊异的看着颜良,脸上流露着尴尬的神色,心中不得不承认,对方的这一招实在是太毒了。
眼下宛城已失,新野就是拱卫襄阳的最后一道防线,倘若颜良以新野降曹,那襄阳就将直接暴露在曹军的兵锋之下。
失新野,襄阳必不可守,襄阳不守,则荆州难存。
颜良与许攸对视一眼,二人的眼中闪过一丝诡笑,颇有些“弹冠相庆”的味道。
“方才蒯某只是与将军说笑而已,将军岂可当真,能与将军结盟,我家主公那是求之不得呢。”蒯越马上放下了架子,很勉强的笑道。
他这话,等于是向颜良示弱。
旁边许攸笑道:“异度韬略过人,又岂会不明其中利害,我家将军当然知道异度是说笑了的。有我家将军为刘使君拱卫襄阳,北拒强敌,刘使君便可放心大胆的平定内乱,应付江东孙氏的入侵,这样看来,刘使君还是占了大便宜呢,异度兄,你说是吧。”
“是是,子远兄言之有理。”
蒯越苦笑着答就,肚子里却皆是苦水。
事到如今,除了劝说刘表跟颜良联合,让颜良常驻于新野之外,已无别办法,谁让他一时大意,失了新野重镇呢。
颜良见“吓唬”住了蒯越,便让他尽快修书一封,向刘表表明自己联盟的“诚意”,双方尽快能够订立盟约。
蒯越别无选择,只好修书一封,向刘表陈明了利害,劝说刘表答应联盟。
书信一到手,颜良便客气把蒯越送下去休息,却将他那信拆开来先观摩一番。
信的内容大致是陈明新野失陷,为保全荆州,必须与颜良联盟之词,跟颜良所期望的差不多。
不过,当颜良看到信中关于失新野的那一段时,嘴角却流露出一丝冷笑,喃喃道:“这个蒯异度,推责任的水平果然是了得,推得好啊,正中我的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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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时分,颜良带着蒯越的那份书信,前去看望他的另一位俘虏。
反锁的房门打开,神色黯然的文聘,正一脸沉重的枯坐在那里。
颜良挥了挥手,士卒们赶忙将备好的酒菜端了进来。
文聘却连筷子都不动一下,以他现在的心情,用“食不知味”来形容并不为过。
“胜败乃兵家常事,败在颜某手下也不是什么耻辱之事,仲业你这般愁眉苦脸又是何苦。”
颜良亲倒了一杯酒,放在了文聘面前。
文聘看了一眼,依然是满脸阴郁,无动于衷。
颜良也不以为怪,自饮一杯,叹道:“颜某虽身在河北,却早闻文仲业的大名,其实新野一战,若无蒯越从中作梗,由仲业你来全权指挥,恐怕胜负之数还尚未可知。”
兵败被擒,文聘的尊严全部被颜良击碎,眼下颜良的这一番话,又重新赋予了他尊严。
而且,颜良的还不动声色的将失败的责任,推在了那蒯越的身上。
文聘阴郁的表情,顿时缓和了几分,似乎颜良的话勾起了他的共鸣。
他咬了咬牙,将眼中那杯酒一饮而尽,接着却又是摇头一声叹息。
颜良看得出来,自己的话的确戳中了他的痛处,此时的文聘,心中定然对蒯越充满了怨言。
“眼下我将与刘景升联盟,从此常驻于新野,北拒曹操,麾下正缺一名熟知荆州的良将,仲业你也是血性之士,与其在刘景升手下不受重用,何不归顺于我。”
颜良终于向文聘抛出了橄榄枝。
文聘统兵能力一流,治政能力也不弱,而且又是南阳人氏,将这样一个绝佳的武将招入麾下,对颜良在荆州占稳脚根,绝对有巨大的帮助。
况且,文聘的家眷皆在新野,文聘若是归顺于自己,也不用担心家眷被刘表为难。
眼下他唯一要越过的,就是背弃刘表这道心理上的坎。
文聘的神色震动,似乎对颜良的邀请有几分动心,但很快又流露出犹豫不决之色。
“将军的美意,文聘倍感荣幸,只是刘公待我不薄,文聘实不忍心背弃于他。”文聘无奈道。
颜良冷哼一声:“若是刘景升真的待你不薄,又岂会不放心你掌握兵权,非要派蒯越这么个心腹来牵制监视于你。”
“这……”文聘语塞,一时无言以应。
见得时机成熟,颜良便将那封蒯越的书信拿出,递给了文聘,“这是蒯越给刘景升的手书,仲业你好好看看他在信中是如何说你的吧。”
文聘先是一怔,随即接过那书来看。
看着看着,原本无奈的神情,陡然间变得怒色满脸。
胸中的怒火在燃烧,脸上涌动着委屈,文聘咬牙骂道:“蒯越狗贼,焉敢混淆是非,推卸责任,实在卑鄙!”
第二十五章计收文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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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聘交战不利,不敌颜良,致使新野失陷……”
这是蒯越在给刘表书信中,关于新野失陷的解释,很明显,他的这番话把失败的责任,统统都推在了文聘的身上。
当颜良看到这几行字时,他就断定文聘看后一定会生怒,眼前的事实证明他所料不错。
文聘真的是怒了。
前日一战,若是蒯越听从自己的建议,尽起一万大军去攻破河北军主营,眼下的颜良早已成丧家之犬,何以有今日的嚣张。
你蒯越不听我的建议,导致损兵失地也就罢了,竟然还不知羞耻的把责任往老子头上推,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也!
文聘越想越气,牙关几乎要咬碎。
“蒯越乃荆襄大族,又是刘景升最信任的谋士,我猜想刘景升多半会信他,而不信仲业你。若是仲业你还执意为刘景升卖命,你将来的日子,只怕会很难过呀。”
颜良不紧不慢的在旁煽风点火,火上浇油。
本是愤怒的文聘,情绪很快就阴郁下来。
颜良趁势又道:“刘景升此人爱幕虚名,用人只用大族名士,仲业你才华横溢,武艺超群,却只能做任人驱使的下层武将。那蔡瑁、蒯越之辈,不通军事,只因出身大族,刘景升就将军政大权尽付。仲业你也是有血性的人,你真的能够忍受一直在那些庸人手下忍气吞声下去吗?”
文聘的脸上青筋在涌动,眼眸中闪烁着愤懑的神色。
颜良看得出,自己的话深深的戳中了文聘的痛处。
凡有才华者,必有几分傲气,自看不惯庸碌之辈站在自己头上屙屎撒尿,就算一时忍耐,但憋在心里的那股子怨气,迟早也要爆发。
颜良的话,就如同炸药,炸开了文聘心里的堤防,让他的怨气如决堤之水喷涌而出。
陡然间,文聘腾的站了起来,怒发冲冠的脸上,涌动着某种决毅,愤然道:“文某岂能受这等羞辱,颜将军,文聘愿投归你麾下,为你效犬马之劳!”
颜良嘴角掠过一丝笑意,心中一阵的欣喜。
“能得仲业这般良将,实是如虎添翼,来,咱们满饮此杯。”颜良满脸的兴奋。
文聘再无犹豫,举杯与颜良对饮而尽。
收服了文聘这员良将,颜良倍感欣慰,他知文聘为人忠义,一旦选择归顺自己,必会忠心不二。
颜良遂放心的赋予了文聘兵权,令他收拢流窜在外的部曲。
文聘久驻荆北,在新野一带颇有些声望,他这么一站出来号召,那些四散流窜的部曲们很快就聚来投奔。
不数日的时间里,文聘就为颜良聚起了四千余众的荆州军,使得颜良手中的兵马总数达到了一万余众。
颜良遂命文聘与刘辟,共率三余多兵马,攻取新野北面的淆阳,拱卫新野之北,防止宛城的曹军越着荆州生乱,南下收渔人之利。
颜良又留许攸与周仓率三千兵马守新野,自己刚率四千步骑夺取南部五十里外的朝阳,一面拱卫新野之南,一面对襄阳形成进步之势,以武佐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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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阳城。
新野失陷的消息,给这座荆州的首府蒙上了一层浓浓的战争阴影。
享受过太久和平的襄阳人,似乎早已忘记了战争的残酷,如今听闻凶悍的河北军团突然间就打到了家门口,一城的士民,顷刻间就陷入了恐慌之中。
从新野逃来的襄阳的军民,惊心动魄的描述着敌人的恐怖,各种传闻在大街小巷乱飞。
有人说河北军的颜良比当年的吕布还要残暴凶猛。
有人说河北的骑兵比风还快,刀子比虎狼的牙还锋利,见人就杀,跟魔鬼一样可怕。
甚至还有人说攻入荆州的河北军有十多万人,全都是清一色的骑兵,马上就要渡过汉水杀进襄阳来。
各种添油加醋的传言,使是襄阳的民众对从未见过的敌人,产生了深深的畏惧。
在他们眼中,颜良俨然成了地狱里的阎王,带着无数的恶鬼来到荆州吃人。
原本热闹的街市因恐慌而陷入了萧条,商铺们纷纷关门停业,大街上空无一人,甚至许多人家都收拾行李,携老带幼的涌向南门,打算避往江陵,躲避近在眼前的战火。
州牧府中,同样是一片混乱。
文聘被俘,新野沦陷,蒯越失踪,各种噩报如雪片似飞来,荆襄上层的文武官吏们,匆匆忙忙的出入于州牧内外。
大堂之中,苍老的刘表表呆坐在那里,眼神中透露着迷茫。
堂下,蔡瑁、庞季、韩嵩等文武重僚议论纷纷,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着四个字——莫名惊诧。
惊则惊于,蒯越和文聘的一万大军,竟一日间大败,重镇新野转瞬即失,襄阳城直面河北军的兵锋。
莫名之处,则是包括刘表在内的众人,都想不通颜良为何要这么做?
孤军穿越曹统区,千里迢迢而来,难道是为了吞并荆州吗?
“早闻颜良骁勇,没想到还这般诡诈多谋,连异度都不是他的对手,袁公帐下,果然是人才济济呀……”
刘表喃喃的慨叹道。
座下蔡瑁拱手道:“主公,管他颜良有什么能耐,岂能容他侵我州土,请主公下令,末将立刻调大军前往讨平此贼。”
蔡家为荆州大族,名下产业甚多,新野乃富庶之地,蔡家在那里自也有不少田舍产业。
眼下新野为颜良所据,蔡家产业受到威胁,蔡瑁于公于私自是迫不急待的要夺还新野。
“主公若起大军攻新野,必可将颜良讨平,但如此一来,主公就等于和袁本初结怨,而今官渡之战胜负未分,在这样一个时候,无论是曹孟德还是袁本初,都不可轻易结怨呀。”
从事中郎韩嵩表示了反对。
韩嵩虽为名士,但却不是大族出身,在新野没蔡家那么多的产业,故也不急着夺还新野。
蔡瑁顿时就急了,大声道:“新野乃襄阳门户,如今新野已失,颜良若发兵南下,渡江来攻襄阳却当如何?”
“颜良兵不满万,又无水军,焉敢冒犯进攻襄阳。再说,襄阳兵马三万,战船千艘,可谓固若金汤,就算颜良来攻,又有何惧。”韩嵩马上又反驳道。
蔡瑁一时无言,怒瞪了韩嵩一眼。
这时,一直沉默的庞季开口道:“新野重镇断不可失,韩从事的担心也不无道理,以我之见,现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颜良的真正目的,然后再谈用兵之事。”
庞季和起了稀泥,两不相帮。
其余诸人,有人赞成即刻发兵,有人主张等等再说,各执一词,吵成一片。
端坐的刘表越听眉头越皱,却只能摇头暗叹,自己也拿不定主意。
正当这时,侍从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