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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9节

醉枕江山-第6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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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到千骑,那些负责扮兵痞闹户部的千骑将士们深感遗憾,这两天在户部吃得好、玩得好,爽快的很,如今户部服软,没了这个由头,以后哪有机会耀武扬威于户部,对那班尚书侍郎们大声咆哮、对那些差官衙役饱以老拳呢?

怀念啊!

杨帆知道他跟户部的这个梁子从此算是结定了,可问题妙就妙在他是军人,安尚书管不着他。安尚书唯一能挟制他处就是粮饷,可是作为天子亲军,杨帆已经表露了他们有恃无恐的态度,在这一点上户部显然不能对待普通军队一般任意拿捏。

除非安尚书调去做兵部尚书而杨帆又调出千骑,安尚书才有可能报这一箭之仇。可杨帆调出千骑的概率实在不大,真要等他调出千骑时,怕是已经升到连兵部尚书也不能轻举妄动的大将军了。

再者说,把安尚书从一个管钱粮的尚书调去做管兵马的尚书,这可能也是微乎其微,这个仇,他怕是没得报了。

第八百四十四章飞来艳福

杨帆解决了户部之事,也侧面打听到了裘侍郎和武懿宗的关系。

其实,即便他不打听,这件事很快他也能知道,因为颜面无存的安尚书不肯背上这个大笑话,早就使人暗中透出风声,叫朝野都知道了这次为难“千骑”,实是户部裘侍郎得了他的亲家武懿宗的请托。

武懿宗是什么人?是河内王!是左金吾大将军!是武氏族人!这一来,马上便把朝野的讪笑引到了武懿宗身上,自始至终,这位武大将军都没露面吧?人家杨帆砸了户部的牌子、抢了户部的文房四宝、占了户部的公厨,逼得户部的尚书和侍郎大人骑墙,试问这位武氏王爷、金吾卫大将军在何处?

安尚书的名声地位显然是不能与武懿宗相提并论的,既然安尚书后面还有一位更重量级的人物,那么大家自然就不会嘲笑安尚书,而是转而嘲讽武懿宗了。

杨帆不清楚武懿宗同他作对的真实目的,只是暗暗提高了警惕,正好这时武三思派人送来请柬请他赴宴,杨帆便想利用这个机会,尽可能地化解来自武氏一族的敌意,武则天现在还没有要死的样子,这时还不是和武家公开决裂的时候。

可他却未想到,受了武三思一番教训,已经决心偃旗息鼓的武懿宗却因为传言纷纷都是对他的耻笑嘲讽,又记恨上了他。武懿宗不反思是他自己主动去找杨帆的麻烦,也不思量传言嘲讽实与杨帆无关,只觉得因为杨帆让他丢了脸面。就只有找杨帆要回来。

原本他是为了替武崇训出气才去寻杨帆的晦气,这一次却是为了他自己的脸面了。杨帆还不知道因为谣言频传,他先是得罪了武崇训,现在又得罪了武懿宗。这一日准备赴武府之宴的时候,还与许良商量着下一步的安排。

许良道:“衣物粮饷,户部那边都不再刁难了,但是刀枪弓矢、盔甲器仗。以及马匹还需向军器监、太仆寺索要。如今除了原百骑将士有战马、兵器、盔甲,新募的近千军卒皆是一身布衣、赤手空拳。没有兵器战马,无从演军列阵,训练士卒。”

杨帆颔首称是,道:“前番不知因为何故,武懿宗竟怂恿户部故意刁难,好在户部理亏在先,那班文官又最重体面,派了些兵士一闹。那安尚书吃不消。先软了下来。要不然就算把官司打到御前,拖延了发饷的时日,终究还是个麻烦。现在户部吃了教训。是不敢在这方面为难咱们了,只是不知道太仆寺和军器监是否也是受了武懿宗的托付。眼见户部下场,会不会改变主意。”

许良道:“太仆寺那边情形如何,末将也不甚清楚。不过,马政素来是国家最为重视的,太仆寺丞虽在朝堂上不甚凸显,在皇帝面前却也是能说得上话的人。而军器监,在直属朝廷的国子监、少府监、军器监、将作监、都水监五监中最为重要,现任的军器监……乃是武嗣忠!”

杨帆一怔,道:“武嗣宗?那位骑猪将军的兄弟?”

许良道:“没错,正是那位骑猪将军的胞弟,临川王武嗣忠。”

杨帆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许良道:“对军器监,绝对用不得对户部的法子了。咱们派去户部的人闹归闹,其实还是很注意分寸的,可是这位武氏王爷若是发作起来,他可真敢把咱们派去的人都杀掉的!”

杨帆凝重地道:“我明白!今天去梁王府,我正好探一探结怨的缘由,如能化解最好化解,与武氏结怨,实非聪明之举。”

许良道:“此事也亏得将军您在,才有可能化解,换作我们,只能任人摆布了。”

杨帆苦笑道:“你就不要开解我了,我估摸……他们为难咱们的原因必是在我身上,如果这千骑将不是我,堂堂天子亲军,怕也不会受到如此刁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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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北安喜门外约一里处,御道东侧有一所寺庙。寺庙不大,香火也不盛,妙在地形高显,下临城阙,房庑精丽,竹柏成林,实是净行息心的绝妙去处。如果不想耗上半日时光去金谷园,到这里踏青览胜,也是一处风景胜地。

此刻,便在一些青年男女在此游览,看他们衣着鲜丽,婢仆如去,显见都是些贵介公子、豪门千金。

偶有几个穷酸文人游览至此,还没等他们摇头晃脑吟几句歪诗、斜眼偷窥瞟几眼仕女,幻想一下豪门千金恋上不得志的穷酸文人的旖丽梦景,便被青衣小帽的豪门家奴像轰野狗似的轰开了。

枣树下设席籍草,旁置小几,罗列杯盘,鲜果美酒俱备。树上青中带白的枣花不时飘落,洒落一席。不远处一丛丁香,馥郁芬芳,沁人心脾。

一棵老槐树下系了秋千,几个女子衣带飘风,把那秋千荡得老高,惊呼欢笑声不绝,也有那不良子假意踏青,逡巡于左右,可惜人家姑娘把裙子夹得极紧,始终不见裙底春光,徒呼奈何。

湛蓝的天空中飞着几只风筝,平坦的草丛里几个少年正在蹴鞠,有那郎有情妾有意的,不知不觉便凑到了一起去,少年丢她一瓣花儿,姑娘眉眼盈盈乜他一眼,勾搭得好不得趣。

今日郊游,又是千金公主主持,这位越老心越少的公主殿下坚持不懈地做着媒人,今日邀请的不只有仕女千金,还有许多权贵家少年公子,少年男女同游,也就是这位老公主出面,才不会有人说闲话。

其实她所做种种,主要还是为了促成武李两家联姻,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值得她这位老公主出面当媒人的。

芳草如茵,香花如绣,画桥流水,如诗如画。

李裹儿到了这样的环境中如鱼得水,愈发焕发出美丽春光。

旁人家的女子或者斯斯文文地坐在席上饮一杯葡萄美酒,吟两句应景的诗词,与那些锦衣少年眉来眼去,暗送秋波,要么根本无心与男子搭讪,几个女孩儿家荡秋千、放风筝,玩的不亦乐乎。

李裹儿与她们全然玩不到一块儿去,到了这里大家放松的很,她也无需故作矜持扮小淑女,一个人在花丛中扑了一会儿蝴蝶,瞧见那溪流中的游鱼,李裹儿登时来了兴致,脱去鞋袜,挽了裙袂,便下水捉鱼去也。

武崇训站在桥头,直勾勾地看着在溪水中嘻笑捉鱼的李裹儿,已然魂飞天外,不知所在了。

虽然他老爹武三思因为他的“以死相谏”,没有派人去李家拒亲,可是订亲的事也无限期地拖延了下来,武崇训一时也不敢逼得太紧,可是对那位仙子般美丽的女子,他却似害了相思病一般,茶不思饭不想,只盼与她一见。

今日特意为他们制造这场机缘,就是千金公主受了他的厚礼之后代为安排的。

李裹儿红裙斜系腰间,两条秀美的小腿暴露出来,清澈的流水哗哗地淌过,在她的小腿处激起两片白白的浪花,水中纤气秀美的一双玉足看在眼里,仿佛沉在水底的两片美玉,武崇训不知不觉地走下桥头,依旧直勾勾地盯着溪中少女,如醉如痴。

李裹儿其实早就注意到他了,只是对她的婚事安排,因为对方尚未明确,父母便未告知她,她可不知道对于自己的终身父母业已有了安排,还以为因为她的年岁小,父母不舍得她出嫁,因此对于今日这场聚会,她也没有特别的想法。

不过,站在桥头盯着她发呆的这个人,来时她是听千金公主介绍过的,知道是梁王武三思的儿子,李裹儿便上了心。

一方面,武家是对庐陵一家极尽迫害的人家,她心中存有恨意。另一方面,庐陵一家面对武家的迫害,连防御都力不从心,对于崇拜权力、崇拜强势的李裹儿来说,她又本能地有一种想要亲近的感觉。

所以,她在水中故意翘臀挺胸,做出诸般妖娆动作,见那武家小王爷如痴如醉,心中暗生得意。

装了一阵儿,也不好一直待在水中,李裹儿这才转身向岸上走去,似乎这时才看到武崇训似的,李裹儿惊呼一声,脸上露出一抹羞意,赶紧放下裙子,流水却又打湿了裙摆,红裙裹在秀美的腿上,愈增娇艳。

武崇训见状连忙施礼,道歉道:“小王唐突了,因见郡主在此捉鱼,生恐吓走了鱼群,故而未敢言语,并非有意偷窥,恕罪,恕罪!”

“小王爷太客气啦,人家只是惊见岸边有人吓了一跳,哪有责怪小王爷的意思。”

李裹儿抿嘴一笑,小手轻拍酥胸,那模样儿逗得武崇训更是神魂颠倒,赶紧道:“郡主的裙子都被溪水溅湿了,快请上岸来。”

李裹儿答应一声,举手投足极尽优美地走上岸去,忽然哎呀一声,一跤跌进武崇训的怀里。那香香软软、轻盈动人的娇躯入怀,把个武崇训登时惊得呆了,这等飞来艳福,实是想都不敢想,可它竟然来了!

第八百四十五章色迷心窍

武崇训惊喜交集,魂飞天外,待他反应过来,想要伸手扶住人家姑娘,做个体贴的护花人时,李裹儿已经离开他的怀抱,羞人答答地垂首道:“真是对不住,奴家脚下一湿,不曾站稳。”

“没关系、没关系……”

武崇训胀得脸庞通红,眼见那张溅了几滴晶莹水珠,仿佛出水莲花般的俏丽容颜就在面前,实在按捺不住自己,一阵冲动,猛地张开双臂便抱住了她,俯首往她娇艳欲滴的颊上吻去。

“呀!你干什么,快放开我,不得放肆!”李裹儿半真半假,慌忙挣扎,左右闪躲地不让他就范,语气渐趋严厉,娇声叱道:“小王爷无礼,奴家要大声喊人了!”

“千万不要!”

武崇训赶紧放手,见李裹儿似羞还恼,脸蛋艳如初绽桃花,胸怀激荡不已,竟然不顾脚下泥土湿软,“卟嗵”一声跪在她的脚下,连连叩头道:“郡主恕罪,郡主美若天仙,小王实难自己,绝非有意冒犯,还请郡主恕罪!”

李裹儿见他跪倒,竟然呆住了。在她心里,武家是她这个皇家郡主都不可冒犯的强大存在,眼前这人可是武家两大巨头之一的梁王武三思长子,他怎么……,难道……难道他对自己竟然如此痴迷?

李裹儿心中惊疑不定,也不唤他起身,只是试探地道:“奴家一个未嫁女子,小王爷这般非礼,辱了奴家清白,可不毁了奴家清誉么,如此行径,切不可再犯!”

武崇训听她口吻有原谅自己的意思,心中更是大喜,又磕头道:“小王再不敢犯了!但得郡主回心转意,不再生小王的气,便为郡主粉身碎骨。小王也在所不惜。”

这武崇训叩头叩得实诚,额上沾了泥土也全然不顾,李裹儿见了忍俊不禁,“噗嗤”一笑,急忙反手掩住嘴巴,那嫩若兰花的小手掩住小嘴,笑眼弯弯如月,煞是迷人。

武崇训见自己逗得她发笑。不禁咧开嘴巴也笑起来,低头一看,雪白一双玉足踏在地上,足趾如卧蚕,好不可爱。那脚上有几片草茎,脚掌下黑黑的泥土,愈加衬得那双脚掌美玉一般,不由更加痴了。

李裹儿见他如此模样,终于渐渐确定,此人是对自己痴迷到了极致。

世间竟有这般痴儿么?

李裹儿又惊又喜。脱口问道:“你说的话可当真么?”

武崇训道:“千真万确!小王愿为郡主做任何事,但搏郡主一笑。死亦无憾。”

李裹儿心道:“这世间男子,难道真有如周幽王一般的笨蛋?”

心中想着,李裹儿便道:“你们男人惯会花言巧语,谁信你呀。”

武崇训激动的满脸通红,竖起三指道:“小王敢对天地盟誓,以白心迹!”

李裹儿眼珠一转,半真半假地道:“谁要你立誓了。人家才不信那个,如果你不是说谎骗人家,那……你把人家的脚舔干净!”

武崇训一呆。身为梁王世子,他几时做过这般下贱的事情?李裹儿本就是以半开玩笑的口吻,生怕真个惹恼了这武家小王爷,一见他呆住,心中害怕,赶紧说道:“好啦好啦,和你开玩笑的,快起来吧!”

武崇训听她语气,倒生怕她不肯相信自己的诚意,低头再看那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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