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族-第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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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起动手,将十几个木箱子组成了三艘简易的木箱船,陈彪陈虎兄弟则将墙洞扩大,慢慢地将木箱船推下了小河。
陈氏兄弟和他们的手下都是在水中长大的海盗,如鱼得水,他们将惟明和戚氏兄弟接上木箱船,三人平趴在木箱上,虞海澜不便下水,也留在一只木箱船上,后面几只木箱放满了物品,很明显,这些木箱也是赵勋特地给他们准备的,非常实用。
水中有人牵引着木箱,一串人如鱼群一样,无声无息地向前游去,在夜sè和两边蒿草的掩护下,没有被发现,大约游了三百余步,便到了旱沟旁,小河和旱沟之间隔一个两丈宽的土埂。
“大家动作要快!”
无晋一声低令,陈瑛如魅影一般掠过了土埂,紧接着虞海澜像一朵白云般飘过了土埂,后面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纵身飞跃过去,无晋拉着惟明的胳膊,弯腰疾奔而过,只片刻功夫,所有人都进了旱沟。
旱沟深约六尺,宽四尺,是一条废弃的水渠,两旁的沟埂上长着十几株低矮的灌木小树,水渠内有一点浅浅的水,水面上长满了水草,时值盛夏,水草格外茂盛,齐人的腰腹,不时将人绊例,众人行走艰难,无晋和陈祝走在前面,用刀左右劈砍水草,尽量辟开一条路。
惟明和戚氏兄弟走在中间,从遇到白沙会海盗开始,戚氏兄弟便知道自己上贼船,几次都差点丢了小命,使他们心中后悔不已,兄长戚沛还顾及惟明的面子,克制住自巳没有吭声,但老二戚盛却心中愤懑难抑,一路抱怨,此时他有点惧怕身边的两个满脸横肉的海盗,不敢出声,但他仍忍不住嘀嘀咕咕地埋怨。
终于他走得有点累了,直起腰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就在这时,旁边的小灌树上一团白sè东西‘簌!,的落下,正好缠绕在他的脖子上,冰冰凉凉,滑滑腻腻,他愣了一下,清冷的月光下,他的眼睛猛地瞪圆了,只见一只狰狞的蛇头张大了嘴,向他鼻子咬来。
“啊一二,渠沟里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惊悚无比,在寂静的夜sè中传出了数百步之外。
“快跑!”
无晋大吃一惊,知道不妙,也顾不上开道了,猛地向前奔跑,陈瑛一把抓下戚盛脖子上蛇,拉了他一把,“你这个蠢货,快跑!”
戚盛叫声惊动了仓库前的守军,他们发现沟中有一群黑影奔跑,顿时犬声叫喊起来,向这边奔来,山岗的哨所发出了警报,‘当!当!,刺耳的钟声响彻河湾,无数的士兵从军营内蜂拥而出,喊声、叫骂声使整个河湾都沸腾了。一群人也不再跑沟渠他们冲上了沟渠沿着泥土平地一路疾奔向三里外的码头猛冲而去,陈瑛跑在最后面,倒不是她跑得慢,而是她在等待机会,第一个追兵已经冲到沟渠的对面,此人身材很高,两tuǐ长,步伐快且立功心切。
“站住!”
他大吼一声准备冲下沟渠,陈瑛见距离已差不多,手一甩‘嗖!,的一声,手弩射出了,只听一声惨叫,那名追兵被弩箭射中,翻滚倒在地上,后面的追兵这才意识到危险,纷纷停住脚步,趴倒在地上,举弩在这边射击,没有人再敢向前追。
陈瑛这一箭,使他们与追兵的距离扩大到了三百步,脱离了弩箭的射距,他们像风一般一路疾奔,终于奔到了码头上。
一队十几人巡逻兵拦住了他们的去路,陈虎陈彪大吼一声,率领三十名手下猛扑上去,势如疯虎,杀得士兵连连后退,片刻间便有五六名士兵尸横于地,其他人见势不妙,转头便逃。
“在那里!”
无晋已经找到了第二号码头,他手指前方,只见一艘孤零零的中型战船停靠在码头上,离他们只数十步远,他们奔跑上去,陈瑛轻轻一跃,如一只rǔ燕轻盈地翻上了战船。
赵勋考虑得非常周到,给他们准备了一艘三百石的中型牟船,两侧装有木叶轮,由二十人在舱内踩踏,牟船在逆水也能行走如飞,同时也有三根桅杆,顺风时还可以拉帆助力,更关键是这种船能以最快速度启动。
“犬家快上船!”
无晋大声叫喊,众人纷纷翻上船,他见一里外已有铺天盖地的士兵冲来,月sè下,人影密集如蚁群,刀光枪影,喊杀声震天,一名军官骑在马上大声喝喊,正是都尉主将武化臻,无晋一刀斩断了绕绑在岸上的缆绳,一个箭步纵身攀上了车船,随着jī烈的水bō翻滚,车船开始掉头向水湾外驶去。
武化臻气得暴叫如雷,他正在陪刘四君喝酒吃饭,突然听说人犯逃走,让他大丢面子,他发誓一定要把他们追回来,千刀万剐!
“统统上船!”
他挥刀大声吼叫,“把他们给老子追回来!”
无数的水军士兵纷纷冲上船,几十艘军船开始调头,向逃跑的车船追去……
刘四君也赶来了,他yīn阳怪气地对武化臻说:“武将军,放走了人犯,你怎么向殿下交代?”
武化臻满脸胀得通红,怒吼着问看守士兵,“他们是怎么逃掉的?”士兵队正战战兢兢回答:“回禀武将军,他们在仓库后墙挖了一个洞,从后面小河跑了。”
河风吹过,武化臻头脑渐渐清醒了,他也觉得奇怪起来,怎么把人关在那中地方?
他又骂道:“是哪个蠢货于的?把人犯关在仓库内!”
“是赵将军的命令,而且……人犯手上还有兵器。”
武化臻霍地扭头向不远处的赵勋望去,赵勋也在冷冷地看着他,他忽然明白了,这个赵副将十有八九是太子的人。
他心中一肚子火无处发泄,用刀一指几十名看守士兵,“给我拉下去,每人打一百军棍!”
“武将军,关键是能不能把人抓回来!”刘四君又一次yīn阳怪气道。
“一定能抓回来,抓不回来,拿我、……我去向殿下解释!”
武化臻急得眼都红了,“你们这帮蠢货,快止船去追!”
“哼!”
刘四君重重哼了一声,拉长了声音说:“武将军,现在我很怀疑那些白银,请带我前去查看!”
车船上,陈彪陈虎兄弟正在调试船尾的石炮,这个时代还没有管状武器,火药也是在原始的应用中,所以军船上最主要的武器就是石袍,原理和chuáng弩是一样,只是它发射的不是三尺长的大箭,而是柚子大小的花岗岩石,打磨得极为光滑,射距为三十步,可以击碎对方的船壁。
大宁王朝的商船上是不允许安装石袍,但由于凤凰会的几乎每一艘船上都安有这种石炮,陈氏兄弟早已熟练,他们更是操作石袍的行家,他们两人膀大腰圆,一起用劲,只听吱嘎嘎的绞绳声响,弦渐渐上紧了。
“打右边!”
陈虎又是一声简洁的指令,他们将方向略略偏向右,对准了后面追来的一艘大船侧壁,他们经验丰富,知道如果角度射得不正,炮石即使打中船璧也会弹滑而走。
后面的追船也是一艘车船,是两千石楼船,速度极快,它是从恻面包抄而来,已经渐渐驶近了他们的小船,大船上箭如雨下,小船的人纷纷向船舱里钻去,惟明慢了一步,被一箭射中左tuǐ,扑通摔倒,陈祝眼明手快,一把将他拖进了船舱。
陈彪两手各执一面盾掩护,扭头大吼兄弟:“你他娘的快射啊!”
“你不要催他!”
无晋拿着两面盾牌冲了出来,用身体将陈虎遮住,大喊:“不要着急,你能行!”
无晋的冲来护卫使陈彪陈虎兄弟压力大减,船上箭如雨下,被他们四面盾牌牢牢遮挡住了。
陈虎紧咬嘴chún,没有发射,他要等待最好的时机,这时大楼船从他们船尾侧身擦过,船头离水寨门只有十几丈,正在缓缓调头,这就是最好的机会,陈虎看得非常清楚,他猛地一拉悬刀,‘咔!,的一声,石袍发射了。
一枚小西瓜大的白sè袍石呼啸射出,凌空向十几步外的大楼船击去,只听‘咔嚓!,一声巨响,正好打在水位下方的船壁中缝上,几块船板同时碎裂,出现一个黑漆漆的大洞,河水汹涌灌入,在底舱踩踏叶轮地士兵顿时惊慌失措,一片叫喊,纷纷向甲板上逃去,‘轰!,地又是一声巨响,这是大船撞到了水寨的大门,没有了动力,船只无法调头,小船离它越来越远,只见大船开始下沉,水军嘛纷纷跳下船,争先恐后逃命。
更要命是,这艘天楼船正好横栏在水寨大门口,堵住了航道,使后面的船只无法追出来,眼睁睁地看着无晋的小船消失在夜sè之中。@。
卷一东郡风云第十一章真真假假
数百名武化臻的心腹士兵手执火把,将甲板照如白昼,数十人慢慢地将一只大银箱从底舱运了上来,刘四君背着手,脸sèyīn沉,武化臻则在一旁不安地搓着手,他心中有些紧张,尽管他亲眼看过箱子的东西,都是白huāhuā的长条形银锤,但他心中也有点打鼓,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他又说不上来。
大银箱运上了甲板,“打开!”刘四君冷冷下令道。
上来几名士兵用鸭嘴铁撬棒撬开了木箱,木箱中堆积的银键,哗啦”一声坍塌,互相撞击,声音颇为清脆。
武化臻心中顿时悬了起来,银子相撞不是这个声音,而且这些银键似乎比他平时见的银子还要亮刘四君上前拾起一根银锭,打量了一下,回头对他道:“武将军,你自己来看看你的银键吧!”
武化臻两tuǐ发抖,慢慢走上前拾起一根,银键长约一尺,重二十斤左右,入手沉重,根本就不是银子,他顿时呆住了,嘴chún哆嗦着,“这……,这是?,“武将军,这是倭铅,不是白银!”刘四君冷冰冰地瞥了他一眼。
惟明“啊”一声大叫,痛得满脸苍白,额头大汗淋漓,无晋用匕首将箭头从惟明的tuǐ上剜了出来,箭正射中左tuǐ的动脉血管上,流血非常多,无晋用酒对他伤口进行消毒后,将一团止血药膏敷裹在伤。上,“纱布!”他像一个动手术的主刀医生,对旁边护士一般的虞海澜低声命令。
虞海澜将一捆纱布递给他,两人一起动手,层层包扎惟明的伤口,凤凰会的止血药非常灵验,只片刻,血便渐渐凝固了,不再喷涌。
“大哥,现在千万不能动,一动伤口就迸裂!”无晋反复叮嘱惟明。
惟明因失血过多而十分虚弱”他低声问:“现在我们在哪里?”
“我们在大清河上,已经离开军营了,他们没有追来。”
“而且所有人都平安无事!”陈祝在旁边笑着补充。
“唉!只是我们任务失败了。”惟明苦笑一声,眼中十分无奈,心中也沉甸甸的。
“大哥,其实我们没有失败!”无晋笑了笑,眼中闪烁着得意的神情。
惟明愣住了,“你…………你是什么意思?”
“大哥等我一下!”
无晋神秘一笑,转身出去了,片刻,他拎着沉重的鲨鱼皮大包进来了,陈瑛也跟了进来,“无晋,你告诉我,这里面到底是什么?怎么像一叠一叠纸。”
雅明挣扎着要坐起,陈祝连忙按照了他,“千万别动!”
惟明不敢动了,他又奇怪地问:“无晋,包里到底是什么?”
无晋想挑开一条缝”可包缝得太结实,如果挑开,极容易损坏皮包,他也只得罢了,便拍了拍皮包对众人笑道:“我可以告诉你们,这里面是一千张齐大福银票,每张面额千两白银。”
“一百百两!”
陈瑛低低惊呼一声”尽管她是岛主之女,家境豪富,但这只大皮包里竟然装了一百万两银子,还是着实吓了她一跳。
惟明的眼睛瞪大了,他不可思议地看了看无晋”又看了看皮包,半晌,才结结巴巴问:“这是…………税银?”
“当然,这才是真正的东宫税银,大哥很抱歉,苏大人再三叮嘱”不准我告诉任何人。”无晋歉然地笑了笑。
惟明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陈祝也不可思议挠挠头,“那五十箱银子是什么?换船的时候我看过一点点,是白huāhuā的银子啊!”
“那些不是银子,是倭铭,是我们皇甫家仓库苒存货。”
倭锋也就是后世的锌键,无晋见众人还是不理解,便又进一步笑着解释说:“你们看着是白huāhuā的银子,从外面看很像,但实际不是,拿到手上就知道了,你们可以想一想,明明有银票可以通行,为什么还要搬运这么重的银箱?”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又看了看黑鲨鱼皮包,闹了半天,他们一路拼死保护的,竟然是这只皮包,惟明长长的松了口气,尽管苏翰贞对他的隐瞒,让他心里有些不舒服,但只有税银还在,那他的任务就没有失败,他的前途还是一片光明,他竟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
“无晋,做得漂亮!
惟明赞叹一声,又笑着问他:“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他们一定会发现而追来。”
无晋点点头,“我正想和大家商量,陈二哥,麻烦去把陈彪陈虎叫来。”
犹豫一下,他又笑道:“把戚氏兄弟也一起请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