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族-第1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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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这一点,梅花卫便在五天前采取了另一个动作,买通了一名能进出黄宏元书房的丫鬟。
就在刘群得到‘红色丹药’这个消息的半个时辰后,一名十六七岁的丫鬟走出了黄府,走到不远处斜对面的一条巷子里,巷子到底是一户人家,主人暂时搬到别处,梅花以每天千两银子的价钱租下了这处宅子。
丫鬟敲了敲门,门开了一条缝,丫鬟迅速走进院子,一名黑衣大汉问她,“带来了吗?”
丫鬟从怀中取出一本红皮《论语》,交给对方,黑衣人拿着书匆匆进了房内,丫鬟则被带到另一间屋子等候。
房间里坐着几名军士,一名梅花卫军士翻了翻书,从里面找出两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题目。
应该就是这两张纸,黄宏元已经事先准备,和书无关,进士科考题不可能仅仅只包含一本《论语》。
找到题目,两名梅花卫军士立刻提笔分头抄写,仅仅一刻钟时间,两张纸上的考题便已抄写完毕。
黑衣人又将考题放回原书,走回院子将红皮《论语》递给了丫鬟,“立刻把它放回原处,不准耽误!”
丫鬟始终一言不发,她收回书,便匆匆离开了小院,从后门返回黄府,从孙建宏放信鸽到偷出书,一直到最后将书放回去,一个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一切便大告成。
一个时辰后,刘群返回了黄府,黄府贵客堂内,黄宏元的儿子黄乾陪同着关贤驹已等得有些不耐烦,他们已经等了一个半时辰,时间难熬。
“刘管家回来了!”
外面有人喊了一声,黄乾和关贤驹一起站起身,迎了出去,走到门口,正好看见刘管家每匆走来。
“公子,绣衣卫搜查严格,所以耗时较多,老爷……”
刘管家正要继续禀报,黄乾拦住他话头,“到屋里去说!”
三人走进屋中,黄乾特地将门关上,他这才有些紧张地问道:“拿回什么东西?”
刘群摇摇头,“回禀公子,今年规矩变了,只准送东西进去,不准任何东西来。”
“什么!”
旁边关贤驹失声喊了出来,极度失望的表情溢于颜表,还有不到十天就要开考,他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黄家身上,如果没有试题,他真的就完了。
黄乾还算冷静,他立刻又问:“那老爷有没有说什么?”
刘群点点头,“老爷很生气地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黄乾和关贤驹异。同声问,关贤驹已经明白黄乾的意思,他心中又燃起一线希望。
“老爷说,我们给的丹药拿错了,应该是书架红色那瓶。
黄乾和关贤驹对望一眼,眼中都同时亮了起来,尤其关贤驹更加激动,他的纸条就放在那瓶丹药中,那就是说,黄宏元的回答就是试题所在。
黄乾却按耐住激动,点点头笑道:“辛苦你了,回去休息吧!”
打发走刘群,黄乾带着关贤驹立刻来到了父亲的书房,书房中只有一个书架,黄乾很快在书架找到一本红色外皮的《论语》,书架上只有这本红色书籍。
黄乾抖了一下,从书中飘落出两张写满了密密麻麻字迹的纸片,关贤驹拾起一张,立刻惊喜地喊道:“就是这个!”
只见纸片中写满了试题,内容包含了近一百余种历朝历代经典的著作,而且都是书中的冷僻之处,考进士的难度就在这里,考生必须对历朝历代的著作背熟看透,才能不假思索地提笔答卷,稍有犹豫就会时间不够,这便是三门考试中最难的一门,贴经,占分也最多,考的都是死东西。
而另外两门,诗和策论则是看临场发挥和考官喜好,相对容易一点,如果贴经能拿满分,另外两门只要不太差,考上进士就基本上没有问题了。
这怎能不让关贤驹欣喜若狂,黄乾还有点不放心,再次叮嘱他,“这份试题事关重大,只能你一人知晓,切不可外传。”
“放心吧!我心里明白。”关贤驹得意地笑了起来,他仿佛看见了苏菡和他一同进洞房花烛。
……
卷一东郡风云第一百零六章科举前的躁动
进士科举前的京城各外热闹,进士科举年年都举行,可从来没有哪一年的科举像今年这样吸引人们的关注。
原因是今年的进士科举进行了重大改革,第一次准许取得明经科资格的举士参加进士科举,这个决定意义重大。
在大宁王朝有个不成文的普遍观念,明经科是考吏,而进士科是考官,通过了明经科考试,能直接在各郡县为吏,但从吏到官的绔越却是千难万难,只有任特殊职位才有转官可能,比如东海郡的户曹主事,这就是当初那么多大族想争夺户曹主事之职的缘故。
大宁王朝绝不会轻易让吏成为官,否则进士科就没有什么意义了,正因为明经科已经渐渐沦为鸡肋,还远远比不上贡举士的含金量高,这就出现了国不如州的尴尬局面,为了解决这个尴尬,为了破解明经科考试越来越沦落的事实,大宁王朝终于在今年进行了重大改萃,只要通过明经科考试之人,也同样有资格参加进士科考试,不再局限于贡举士一条路。
这顷改萃在全国引起轰动,也给无数明经举士们带来希望,jī发他们进京赶考的热潮。
从两个月前,便开始有来自全国各地数以万计的士子向京城涌来,一直增加到正式开考前半个月才停止增加,这是报名截止时间,但这时已有近五万士子涌入京城,不仅有历届的贡举士资格取得者,还有历届明经举士,甚至还有年近七十岁的老明经也进京赶考。
离考试越近,士子也就越是活趺,现在离考试还有三天,整个京城都几乎成了士子们的海洋,酒肆、青楼、茶楼、客栈、乐坊、书铺等等场合,几乎都是身穿长袍的读书人身影。
今天是八月最后的一天,也是皇甫无晋的休假日,中午时分他带着shì妾京娘和小妹宝珠来到了位于南市的百富酒楼吃饭。
京娘跟无晋已经生活了十几天她的适应能力很强,已经基本上适应了王府的生活,也适应了无晋的各种习惯,随着她渐渐开始了解无晋,最初的一些紧张和不安也慢慢消失,笑容开始出现她脸上,lù出了她xìng格中活泼的一面。
今天她是第二次随无晋来百富涌楼吃饭,已经没有了第一次来的那种紧张和尴尬,而且她的一夜富贵的好远让曾经和她一起的乐女们都羡慕不已,这让京娘心中的一点点虚荣心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他们今天没有在雅室内吃饭而是选了大堂一处靠窗的座位,今天京娘打扮得异常美貌,她的肌肤jiāonèn白腻,俨如羊脂初凝,雪白的xiōng前戴了一串明珠硕链,和她白肤相映成挥,乌黑如云的发鬃上插一支翠玉、
簪,又缀了几件上好珠宝头饰,她穿一条亮蓝sè的苏缎长裙上身穿一件厚实的短襦,天气有点凉了,肩上又披上红帛,使得她更加美貌夺目,吸引了无数士子的目光。
,“将军,还是去雅室吧!”
集自领无晋来座位的涌楼大掌柜见大堂内人太多,而且无晋又带有家眷尤其是京娘,引来太多人的目光,他总觉得不放心,便劝无晋去单间就餐。
无晋笑了笑道:“没问题,掌柜去忙我们简单吃一点就走。”
无晋让京娘和宝珠坐下,酒楼大掌柜无可奈何,只得退下”在离开的一瞬间,又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京娘。
他心中非常惊讶,差点认不住京娘来京娘在酒楼做乐女时,也并不觉得她有多美貌,只是略略有点姿sè可今天他才发现,京娘打扮起来也竟是如此美貌夺目他心中很是后悔,早知她是如此美貌,就可以拿她奇货以居,献给东主,成为自己晋升的本钱。
但现在已经晚了,这个美女已经被无晋收走,使他失去机会,大掌柜只得懊悔地暗暗叹口气,快步离去。
大掌柜一走,宝珠便开始埋怨无晋”“二哥,为何不去雅室吃饭?
这里人这么吵,一点胃口都没有。”
无晋笑了笑,没有说话,旁边京娘接口笑道:,“我估计公子是想听听士子们聊天,了解一些事情。”
“你别事事都迁就他,我知道你也不想在大堂吃饭,不喜欢就不喜欢,要有自己的喜好。”宝珠见无晋不理她,转而又开始埋怨京娘。
,“好了,不要抱怨了,再抱怨,下次就不带你出来。”
无晋打断她的话,把一份菜谱递给她”“看看喜欢吃什么,随意点。”
或许是怕下次无晋不带自己出来,宝珠不敢抱怨了,她接过菜谱,开始兴致勃勃点菜,她对这里的菜不熟悉,不时低声问京娘。
超这个空,无晋向四周打量一下,大堂内几乎坐满了客人,人声鼎沸,一大半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士子,这些士子大都是富裕人家子弟,来到京城,除了赶考外,很大程度为了享受的奢华生活。
宿名妓,逛名胜,结交上层人物,享受高档餐饮,百富酒楼是京城仅次于多宝楼的第二有名涌楼,当然是士子们向往之地,有钱没钱都要来一次,回乡后也有吹牛的资本。
无晋一边打量周围环境,一边留意士子们的谈话,他已经发现,虽然大堂内坐了数百人,人声鼎沸,但总的说起来,其实就只有三个谈话圈子,每个谈话圈子里都有健谈的士子,
周围很多士子都在聆听他们的高谈阔论,寻找对自己有利的信息。
无晋注意到了离他最近的一桌士子,这一桌士子的谈话吸引了周围五六桌士子的参与,其中一个黑皮肤的三十余岁士子格外活趺,听他的口音应是江宁府人,正是他的谈话吸引了无晋。
“大家就不要做进士梦了,都说今天扩大录取,录取名额翻一倍,从三十人增到六十人,好像是不错,但大家想过没有,去年前年都只有两万余考生,可今天却有五万人”多少人争夺一个名额,大家自己算算看,在座的你我能考上吗?”
,“孝平,话不能这样说,这又不是平均,说不定别的酒楼几千人都没有一个,咱们这里就能出四五名进士,大家说对不对?”
,“做梦!你连贡举士都不是,还敢说这种大话,我还是楚州贡举士第九名,我都认为自己都没希望……”
有人打断他的话”“孝平,你太妄自菲薄了,你进入前十名参加殿试估计不太可能,但考进士我觉得还是有希望。”
这名叫孝平的黑皮肤士子喝了一口酒,叹气道:,“我没有妄自菲薄,你们自己想想看,听说连六十九岁的老贡举士也来参加科举了,这又有多少届的贡举士来参加,天下九州,我这个楚州第九名算个屁啊!
算了,不说这个,大家都说一说,今年的状元、榜眼和探huā分别是谁?
我们来猜猜看。”
这个话题令人感兴起,众人又〖兴〗奋起来,有人高声道:,“我猜状元是豫州大儒赵伯伦,荆州鬼才马应初可算榜眼,至于探huā,要么是晋州第一才子的裴挚,要么是清河崔家的大才子崔瑄,这两人在伯仲之间。”
这份名单大多数人都赞同,士子孝平却冷笑一声,撇了撇嘴”“都是井底之蛙,这些大才子算个屁,状元榜眼轮不到他们。”
众人一起鼓噪起来”“那你说说看,说得没道理要罚涌三杯。”
,“如果按真才实学”他们在进士考中排列前三没问题。毕竟苏祭涌一向公正严明,完全是按学识排名,可你们别忘了,前十名还要进行殿试策论,那时决定他们最后排名的不是苏祭涌”而是当今皇上,皇上会完全依照学识来排名吗?”
无晋点了点头,这人倒有几分见识,说得有道理,他又凝神细听。
有人不服道:“那你说状元、榜眼和探huā会是谁,你有名单吗?”
士子孝平端起涌杯笑眯眯道:“我说状元是我们东海郡贡举士第一名皇甫惟明。”
他这句话jī起一片反对声,“胡说,天下九州二都,十一个贡举士第一名,凭什么是他?”
“他虽姓皇甫,又不是真正皇族1肯定轮不到他,他能进殿试就不错了。”
众人一片反对,无晋对此人的眼光却tǐng赞赏,是不是大哥尚不一定,但至少这个人明白,殿试前三的排名是看朝廷势力平衡,和学识无关,自己大哥已经成为太子门生,那他的背后就是太子势力。
这时,无晋也忍不住笑着接口道:“这位仁兄,你的榜眼是申祁武吧!”
那名叫孝平的士子惊讶地向无晋看来,他怎么会猜中自己的想法,真是不谋而合啊!他眼中顿时对无晋有种惺惺相惜之感,点点道:,“如果申祁武能进前十,他肯安是榜眼,老弟,你能不能再猜猜我心中的第三名探huā是谁?”
无晋略一思索,便笑道:,“是清河崔瑄。
这却是齐王的势力,崔家一向以齐王为靠山。
“高明!”
那人站起身,端起酒杯向无晋走来,所有人都向无晋这里看来,不过大部分的目光都落在京娘身上,眼中lù出了热切之光,这娘子的皮肤实在太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