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熙朝-第1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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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师兄跟前,我绝对不敢心存任何一丝的侥幸。”听着问话,花恨柳老实应道。
“哼!算你命大!”冷哼一声,他手上在一边的扶手处轻轻摁下,那两筒火炮“咔咔”一阵声响,便又轻轻退了回去。
“这火炮与你之前见过的火炮不一样,以往的发出去你躲得远远的想不会受多大伤——若是自认为防护足够硬,被狠狠砸一下也就吐两口血便是;这个可不一样……”一边说着他一边轻轻地敲打了两下扶手,不过却并没有要继续说下去的打算。
这番话何止是对花恨柳一个人说,他讲到了火炮,故意点出这火炮与其他火炮的不同,炫耀的成分有,警告的成分也有:如若与兰陵王宋长恭为敌,下场必然凄惨!
庄伯阳听后沉默不语,佘庆听到后眼珠子却不为人察觉地转了转,好久才依依不舍地将想视线从墨伏轮椅的扶手处挪开。
“方才的话有发怒的原因在,也不过是想告诉你既然决定要做我四愁斋的掌门,就要有敬畏之心,以后一定要将你那轻率狂狷的性子收一收。”叹口气,墨伏对着一脸不可思议的花恨柳道。
“这个……墨师伯,您是说我先生……”一旁的佘庆忙兴奋地问道。
“我没这样说。”墨伏摇摇头,“我只是说他以后需要怎样做,但是以目前的情况来看的话,你对他有多大的信心能赢得了我?”
“这个……”佘庆语结,总不能当着先生的面说“没有信心”吧?
“师兄的攻势如骤雨狂风,虽然我侥幸接下来了一些,却也知道您只不过用了不到七成的力道……”花恨柳垂头,受教一般地应道。
“拳脚上是差距不是什么大问题,总会有别的办法来弥补……况且我说你不合格,也不是在拳脚招式这方面。”墨伏冷眼看了花恨柳一眼,又道:“我说的是‘势’。”
“势?”佘庆满脸不解之色:也没见两人在“势”上有什么计较啊,难道单看也能看出来么?
他凝眉向花恨柳望去,却见花恨柳只是一脸谦和受教的模样,见到自己看他也只是微微摇头,是示意自己不要声张。
先生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般谦和从容、虚怀若谷了?佘庆纳闷,不过既然花恨柳已经告诉自己不要说话,那便闭嘴不说便是了。
“请师兄明示。”花恨柳微一躬身向墨伏请教道。
“我的‘势’想必你也看出与杨武等人的有什么不同了,杨武的‘势’说白了更像是一种气场,在这气场中被他笼罩的人都会一定程度地受到影响,或心中害怕,或手上动作变慢,但不论怎样都是有利于他的。”说着,又指了指自己道:“我的‘势’你刚才也看到了,你先说说有什么感觉?”
“很强大,看上去就感觉是如实质般存在似的。”想了想,花恨柳又补充道:“我感觉一旦发动攻势,我肯定躲不开。”
“不错,虽然废话不少,但好歹是抓住了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实质’。”说到这里,墨伏叹口气道,“我也是近些年才偶然想到‘势’为什么不能换一种方式呈现呢?以前的时候别人向我攻来,我知道去蓄势抵挡,是因为‘势’就像护甲一样可以阻挡部分攻击。”
“师伯,您是说这个‘势’发挥到极致时能像护甲那样覆盖全身……”佘庆听到这里怦然心动,他说到底还是一名军人,对于冲锋陷阵的热情从未消退,若是这个所谓的“势”真能达到这个地步……
“远远不止‘像’,若只是‘像’何必花上那么多年的时间来练形同鸡肋的东西。”墨伏摇头道。
“嘿嘿,确实。”佘庆谄媚着笑道,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尴尬。
“我经历大大小小的战斗上千次,关乎生死的也就那么几次而已,却一直没有想到过换一种方式运用它……先生当年说我天赋一般,但是福缘不浅,想来便是说这种顿悟吧……”
先生?花恨柳看向天不怕,不明白墨伏所说的“先生”是哪一个先生——肯定不是天不怕了,墨伏说的可是“当年”。
“这个……我与死长生师兄、墨伏师兄是一个先生教的。”庄伯阳似乎看出了花恨柳的疑问,当先解释道。“皇甫戾师叔门下学生最多,除了杨武还有袁继北、朱景圭、吴回,共四人,掌门……”说着对着天不怕躬身示敬道:“掌门门下就花师弟一人,而我们三人算是处于多与少之间,先生姓端木,单名讳叶字……”
端木叶!这三人的授业先生果然是端木叶!
对于这个答案,花恨柳可以说心中早有准备了。天不怕曾经说过自己有两位师兄——皇甫戾和端木叶,自己对皇甫戾一脉了解的还是比较清楚的,但一直没有问过天不怕庄伯阳、墨伏等人是先生是谁,便是按排除法也应该能够知道,除了端木叶恐怕天不怕也找不出来另外两位师兄了吧……
第一百九十六章 掌门(第二更)
端木叶的名字一说出来,整间屋子顿时陷入了一片沉寂。
“其实,我在让佘庆送出的信中也向你们二人说了,回四愁斋一为了花恨柳的掌门考核一事,另外一件事便是因为前不久我们方才清楚当年端木师兄出走的真相,希望与你二人商量一下如何还他一个公道。”天不怕轻咳一声,牵起话头道。
“正是……”庄伯阳也忙答应道,“先生您在心中提到了裴谱一人……这裴谱莫非就是方才花师弟所说的送回田宫和仔细的那人?”
“不错。”天不怕点头应道,“详细的经过我在信中也一一说明过了,只不过值得注意的一点是,他似乎与老祖宗也有相当深的渊源。”
“怎么会?”庄伯阳一声惊叹,墨伏也是紧皱了眉头一脸凝重状。
“不会假的。”天不怕点头应道,随后便将《四象谱》的命名、老祖宗的画像等事说给二人听,二人听到那“四象”是取自老祖宗的名,“谱”是取自裴谱的名时,相约苦笑;讲到画像是由裴谱所画时脸色渐变得凝重;待听到天不怕说花恨柳已经与那人交手之后,心中更是惊骇。
“你……你与他交手了?”墨伏相信天不怕不会在此事上说谎,此时这般问也只是想要表达自己的一番惊异罢了。
“严格来说算不上交手。”花恨柳笑笑,又道:“还有一点也很值得注意。”说着,见不止他两人,连天不怕与佘庆也禁不住侧目细听,便又继续道:“方才墨师兄所讲的‘势’在裴谱身上也都有所表现,层次么……”说到这里,他对墨伏歉然一笑方道:“自然是比师兄高出不少了。”
“按照先生的说法,他既然与老祖宗有所渊源,那么如果做不到这一点反而是不正常了。”墨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具体的差距能说说么?”
“这个我恐怕说不好……”花恨柳苦笑,当即将自己如何在裴谱十道力下只突破对方两道便受伤的事情详细说出,又将他临走前那番将自己与吴回作比较的话原封不动地说出来。
“师兄……”庄伯阳听后冷抽一口气,对于花恨柳前面所说的“十道力”他不是很清楚,但对于吴回的实力他还是知道一些的,毕竟之前也经常去熙州,多少是有些接触。
“嗯,很不得了。”墨伏点头应道,随后又看向花恨柳道:“怎么样?接下来你选择吧,到底是继续打下去,还是到这里就结束了?”
按照佘庆与庄伯阳的理解,打下去则花恨柳必定不讨好,说不定还会落下一身重伤;不打下去那也便意味着花恨柳承认失败了——虽然已经告知天下他要接这掌门之位了,但完全可以暂由天不怕继续做掌门,什么时候花恨柳能通过考核了再让他接任也不迟。
是继续还是就此放弃,似乎对花恨柳都没有什么坏处——想来也就没有必要自讨苦吃了吧?
“就到这里吧!”花恨柳想了想,方才决定道。
佘庆虽然内心中并不希望花恨柳受重伤,也对他这种做法表示理解——毕竟按照众人在路上的计划,此事结束后他还要到定都城“离间”去……
但是,佘庆的心里还是隐隐地有一丝失落。他不明白这失落来源于何处,只是感觉至此以后他与花恨柳两人或许会有一些与原来不同的感情了。
“知道自己不足便好,此次通不过……”墨伏此时怒气消得也差不多了,见花恨柳声言不再继续,也试图安慰道。
“师兄误会我的意思了。”花恨柳打断墨伏的话笑着说道,此言一出,庄伯阳惊,墨伏怒,天不怕与佘庆却是眼中喜色一掠而过。
“你是说你还要继续打下去么?”自己的好意被漠视便已经够恼火了,此时听花恨柳所说的意思与之前完全不同,墨伏不由觉得自己是被愚弄了。
“花师弟,你方才不是说……”庄伯阳见墨伏又将动怒,忙先他一步问道,意在提醒花恨柳不要出尔反尔。
“我选择结束,那便是不继续打了;我说师兄误会我的意思,是想说这一项考核我不见得没通过。”花恨柳点头谢过庄伯阳的好心提醒,开口解释说。
“怎么,你以为你能打得过我?”墨伏此时不禁气极而笑,反问花恨柳道。
“也不见得打得过,不过应该能够合格吧……”认真思索了一阵子,花恨柳才显得较为有把握地回应道。
“好……好!”墨伏怒极而笑,笑极而吼,这一声响便是连旁边两间屋子里的人也听得清楚。
“九叔,花恨柳他不会有什么事情吧?我怎么听着里面那人笑得有些不正常呢?”杨简心中担心,不由得问杨九关道。
“是啊,九先生,您能感觉得出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吗?”雨晴公主也起身问道。
“呵呵……小姐、公主,你们不要慌,我听说四愁斋之人若想接任掌门必须要经过三项考核才行,现在恐怕是在进行其中的某一项吧!”老黄接过话来,温和地向二女笑道。
“不错,正如老黄所说。”杨九关点点头,细听了一会儿又道:“想来是快结束了吧,听这声音好像是其中一人怒了……怒了之后,要么是将输,要么便是将赢。”
此话刚落,原本脸色已有所缓和的二女又是一变:那么花恨柳是要输还是要赢呢?
答案自然是要赢!
“你……你怎么会?”此时墨伏一脸惊诧地看着面前仍保持着温煦微笑的花恨柳,其震惊程度一点也不比方才听到裴谱之事时低。
也便在刚才,就在墨伏吼完后,他再想将杀势放出时却猛然发现自己的杀势竟然无法释放出来了!
但凡是“势”,不论是如杨武那般营造如气场给人以压迫也好,还是如墨伏这种形若实质进可攻退可守也好,均需要通过身上的某个“通道”将其放出,这个通道便是遍布全身的毛孔了。
墨伏此时无法放出杀势,自然也是因为这些毛孔或者是被某些东西堵住了,又或者是因什么原因而自动关闭了。
“你……你是如何做到的?”短暂的震惊后,墨伏沉声问道。
“师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怎么会’?什么‘如何做到的’啊?”庄伯阳在一旁听了半天仍对这中间所发生的事情不明所以,不禁疾声相问。
“我的杀势发不出来了。”墨伏看了一眼花恨柳,轻声道。
“这……”庄伯阳难以置信地看着墨伏,果然见他之前发出的杀势正在慢慢消散——若是在正常情况下,应该会有源源不断的杀势补充进来维持状态才是。
“就是将毛孔堵住了而已。”花恨柳此时双臂骨骼还是断开,只有耸耸肩表示道。
“怎么会?”庄伯阳大惊,“全身的毛孔多达数万个……”
“庄师兄误会了。”花恨柳笑,“我还没有裴谱那种本事,所以也无法一一将毛孔堵上,我用的是一个笨法子罢了。”
“笨法子?”庄伯阳一时未反应过来,不解道。
“是以势化形,裹了一层‘布’吧?这是什么招数?”墨伏思索了一阵问道。
“就是用‘布’裹起来的这个意思,只不过因为开始用还比较吃力,所以给您裹上‘布’以后,我便需要分心去维持它的形状了,说起来反而弊处不小……”说到这里,他又道:“不如就叫做‘嫁衣’吧!”
“嫁衣?”庄伯阳听二人如此一说也大概明白了什么意思,此时听花恨柳说这招数的名字,当即赞道:“好名字!既有胁裹之意,又不失看待弊处时的风趣……”
“好个屁!”听庄伯阳称赞,墨伏却低声骂道:“这名字实在恶心!”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骂完之后,他仍有不甘地问。
“开始的时候——准确地说,是我说走形式惹您生气的时候……”花恨柳脸上一窘,最终还是老实承认道。
“怎么,你那时候就知道我要考你么?”
“这个不知道。”花恨柳摇摇头,“只不过您的脾气我还是知道一些,一直以来我也有一些事做得并不那么令您满意……”
“照花师弟所说,那为何不一开始就发动呢?”庄伯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