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头骑士同人)栖居 作者:轮回轮空(晋江2013-08-21完结)-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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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日常的部分之一吧。她想。
而在走出拉面馆后，她不得不面对眼下最棘手的问题——要怎么联系折原临也？难不成得找警察帮忙？或者，干脆把她们送回家？
三个人沿着商业街漫无目的地闲逛，舞流和九琉璃倒是一点也不焦急，时而谈笑，时而钻进精品店看看橱窗里的小物件，岫野椋则陷入了苦恼的沉思。
忽然，有人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角。“有事吗，九琉璃？”
九琉璃平淡的目光中露出关切的意味：“丈（没问题吗）？累（是不是累了）……”
岫野椋呼出一口气，握了握九琉璃的手：“没事，我不累，谢谢关心。”
“……渴（口渴吗）？”九琉璃指指街对面的自动贩卖机，“饮（我去买饮料）……”
“嘛，稍微有一点呢。”岫野椋掏出一把硬币塞给九琉璃，拍拍她的肩，“麻烦你了，随便买点什么吧。”
九琉璃乖顺地点头，向对面跑去。
——扑通！
毫无预兆地，岫野椋的心猛跳了一下，不安的感觉油然而生。倏然间，远处传来一声长吼。
“临——也——哟——给我站住！！”
“站住才有鬼啦笨蛋小静~”
岫野椋脑壳一凉，旋即转身，入目的是两个追逐着靠近的身影，心中警铃大作——
来了，来神两大恐怖分子的拆街大战！
经验丰富的池袋市民们在看到这两位尊神的时候，已步调一致地选择退避撤离。要知道即使是高中生，这二位的杀伤力也无以估量，岫野椋瞪大了眼睛，她的日常，于此再一次面临巨大的冲击。
折原临也挂着恶意的笑容，身手敏捷、轻巧自如地躲过后方穷追不舍接二连三投掷而来的大型物件，时不时扭头砸回一两句尖刻的嘲讽，而平和岛静雄，如传闻所言，伸手握住了路标的铁杆，一咬牙，将其像拔萝卜一样连根拔起，全力扔出。
“去死吧跳蚤喔喔喔喔喔喔！！”
“咦？阿临哥又在和静雄先生当街乱斗了吗？”舞流从精品店里钻出来的时候，恰巧撞上这一幕。
临也全无惧色，单手撑地一个漂亮的空翻就轻而易举地闪过：“单单这种程度是伤不到我的哟，小静~”但是他转过身的时候，清俊自信的脸孔顷刻间被惊愕和恐惧狠狠扭曲了。与他的呼喊同时响起的还有舞流声嘶力竭的尖叫——
“九琉璃！！”
“九琉姊！！”
——折原九琉璃正不偏不倚地呆立在那支错失了第一目标的交通导向牌的落点，僵直了身子一动不动，眼睁睁看那杀器当头袭来。
此时此刻，折原临也引以为傲的大脑一片空白。
那种力道和速度、会没命的！！
他一个彻彻底底的无神论者，竟然一瞬间仿佛看见了死神朝他露出了毛骨悚然的微笑，回应他歇斯底里的呐喊的，却是突兀地出现在视野里的棕色双马尾的少女。她头上青莲色的发带仿若蝴蝶翩然闪过，一下子恍惚了折原临也的目光。
岫野椋很清楚她抬腿的时候已经晚了，可她抛弃了犹豫、抛弃了顾虑，甚至抛弃了思考，仅仅凭着身体的本能用力蹬地，朝九琉璃扑了过去。
这么小的孩子，这么年轻的躯体，这么幼弱的心——怎么可以承受伤害呢。
打破日常也没有关系——我来替她承受。
力道凛然的路标以难以估算的速度飞来，近在咫尺。岫野椋不顾一切地张开双臂，她的指尖已经触到了九琉璃的衣服，立刻使劲抓住，拼命朝自己扯过来。
不行，这样子还不够。
她咬紧牙关，伸手扳住九琉璃的肩，艰难地侧身，把九琉璃按进怀里，她的重心已经降得很低，单膝跪地——没有办法再做出哪怕一毫厘的移动。
哐！她只觉得太阳穴遭到重击一阵剧痛，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合上眼睛的前一秒，她听见舞流大声叫她的名字。
岫野椋直接承受了那一击，抱住九琉璃被砸出去三米远，折原临也清楚地看见殷红的鲜血从她的额角喷出来，洒在地上，开成一路斑驳凄艳的花朵，触目惊心。
猩红色的瞳孔骤然收缩，临也感到一股撕心裂肺的绞痛从四肢百骸涌起，压迫着心脏，让他猝然窒息，几乎两腿发软跪倒在地。
“阿椋姐！！九琉姊！！”舞流冲上前去，九琉璃也缓过劲来，翻身从仰躺着抱住她的岫野椋身上滚下来，急急抓住岫野椋的手，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脸廓落下，她第一次没有使用简练的单字，而是完整地、大声地哭喊出来：“阿椋姐！！”
昏死过去的少女脸上鲜血淋漓，对于双生子的哭喊毫无反应。临也这才回过神来，奔过去蹲下身迅速检查了一下岫野椋的伤势，果决地开口道：“舞流，给我手帕。”
“啊，是！”舞流忙掏过一条帕子递给临也。临也用手帕利落地缠裹住岫野椋额角汨汨冒血的伤口，一手环住她的肩膀，一手穿过她的膝弯，把少女抱起，果断说道：“来不及去医院了，九琉璃，把她的背包拿上。舞流给新罗打电话，让他和他父亲做好准备，我们马上把人送到岸谷森严的研究所里去。”
临走之前，他回过头，蓦然露出恶毒而狰狞的微笑，如同在诅咒什么似的：
“小静啊，如果她出事了，你我要各自背负一半的愧疚。”
“我说临也啊，你和静雄两个人再怎么闹腾也该稍微把握一点分寸吧？”新罗站在疗养间外对着临也用老妈子式的口吻絮絮叨叨，而后者破天荒地一句茬也没接，“虽然说伤及无辜也不是第一次了，不过这也太夸张了吧？这女生可是差一点就救不回来了诶。”
“……掌握分寸什么的，跟我说也没有用吧。”临也不咸不淡地应道，他透过玻璃窗望着里面沉睡的少女，和上午在电影院时一样恬然安静，只是苍白了一些，“有没有大碍？会留下后遗症吗？”
“幸亏抢救得即时，应该不会有问题。”新罗笃定地答道。
“嗯，我先把九琉璃和舞流送回家安顿好，马上回来。”临也收回了视线。
“你去吧，她估计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对了，不需要和她的家人联系一下？”
“……我会去做的。”
休息室里，折原舞流和折原九琉璃如出一辙的焦虑，见临也推门进来，一人一边扑了上去。
“阿临哥阿临哥！阿椋姐她怎么样了？！”“忧（我们很担心）……”
临也摁住妹妹们的脑袋轻叹道：“新罗说没有问题了，也不会留下后遗症。”
“好（太好了）……”九琉璃长出一口气。
临也扶了扶额：“九琉璃，舞流，我现在不想追究你们两个为什么那时候偏偏出现在那里——而且还和岫野椋在一起。赶快回家去休息，别再添乱了。”
“兄（阿临哥）……允（能不能让我们）……探（去看看阿椋姐）？”
“她还没醒过来。”临也头疼不已，“说起来，我还得想办法通知她家人，可是……”
话音未落，像是完全了解了他的困扰，一页纸递到了临也鼻尖底下。
咦？
“阿临哥可别小看我们哟，我们可是连阿椋姐的三围都问出来了哦！”
……哪里不对吧，总觉得完全不值得高兴啊。
最后仍然使用了强硬手段把妹妹扔回家里，折原临也回到了疗养间，他搬了张凳子在窗边坐下，一手托腮陷入了沉思。一室静谧。
岫野椋在折原临也的面前表现出非比寻常的运动神经和反应能力的情况总共两次。第一次她保护她的妈妈，第二次她救了他的妹妹。
岫野椋被卷入折原临也和平和岛静雄的纠纷中导致受伤的情况总共也是两次，第一次她擦伤膝盖，走路略有不便，第二次她索性躺着进了急救室。
凡事不过三，不晓得她第三次，她会不会为了救谁而直接一命呜呼回老家呢？
临也忽地想起舞流不知什么时候整理出来的《C cup阿椋姐攻略计划观察报告》。上面除了一些简单的基本信息外，还有一段简短的主观评价——阿椋姐，神经性面瘫，反射弧令人扼腕，吐槽值如同车祸率居高不下，闷骚劲足以瞥翻一个本州岛（但是32C的身材可以抵消一切缺点！）毕生梦想据说是回到日常。
回到日常？还真是相当平庸的梦想呢。可是一个渴望回到日常的人，居然会连命都不要地去保护一个才认识几小时的人？好像说不通呢。临也感到不能理解，不管是这个所谓的“毕生梦想”，还是怀有这个梦想的人本身。
所以说——人类才如此有趣啊。这份深爱真是叫人无法割舍啊。
临也的微笑逐渐扭曲起来。
救了妹妹的人，怎样也该好好报答一下，对吧？
况且，还是个这么有意思的人。
呐呐，我决定了喔。
岫野椋，从今天起，我会把你当作一个可爱的人类个体——
认真“疼爱”你哦。
岫野椋清醒过来是第二天早上的事，她面无表情地瞪着天花板足有三分钟，才比较完整地回忆起昨天发生了些什么。
嘛，她是不是有必要去浅草寺求个平安符之类的？简直是流年不利啊。她几不可闻地叹息，喃喃道：“啊啊，超想喝牛奶啊……”
“请用~”
诶？！诧异自漠然的眸子里一闪即逝，不过那杯举到面前的牛奶散发出的若有若无的奶香味的确让岫野椋在内心激动得热泪盈眶——在心情低落的时候，还有什么比一杯新鲜的纯牛奶更能慰藉心灵嘛？太幸福了！
折原临也噙着温柔的笑意，伸手把岫野椋扶起来，帮她立起枕头以便她以舒服的姿势半躺着，然后把玻璃杯塞给她。岫野椋颔首致意：“非常感谢，折原学长。”
“要谢的话谢九琉璃，是她关照我准备牛奶的呢。”
“九琉璃，她还好吧。”
“托你的福，没有受伤。”
“那就好。”岫野椋捧起杯子小口喝着牛奶，一时间相对无言。
半晌，临也张嘴：“呐，小椋。”“噗！”
岫野椋镇定地抬手揩去嘴边的牛奶沫子，没有表情地对上折原临也幸灾乐祸的视线——他是故意的。
“抱歉，我似乎听到了很惊悚的东西。你刚才说了什么？”“我说，小~椋~哟~”临也一点也不介意地重复了一遍，尾音上扬。
“……我们没那么熟吧，折原学长。”
“不要那么冷淡啦。”临也的语调轻快而明亮，“你都和可爱的妹妹们熟到可以舍命相救的地步了，和我这个大哥熟一点也很自然的不是吗？”
“前后逻辑关系不成立，学长。”“哇，吐槽得好快！”
临也不打算继续没营养的话题，站起身走到门边：“我去叫医生来给你做一次检查，没问题的话你就可以回家了，伯母那边，我也已经打电话通知过了。啊，改日我会带妹妹们登门致谢的。”
“大可不必，您只要别再和平和岛学长一起出现在我面前我就感激不尽了——话说回来，您怎么和家母解释的？”
“嘛，大概就是‘走到人行天桥下面突然被掉下来的板砖砸到了额头’之类的吧。”
“……您的逻辑果然存在着严重的断层呢。”
临也眯细了眼睛，最终决定适度反击一下：“嘛，我有什么办法，逻辑断层和反射弧长一样，没药医啦~”
岫野椋当即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当心痔疮，折原学长。
后来，岫野椋在折原临也的引见下认识了同为来神三年级生的前辈岸谷新罗，自己重伤后为什么没被送去医院而是到了一家私人医疗研究所的反常情况也一并得到了解释。岫野椋恢复得不错，她的肌体自愈能力在新罗看来相当惊人。而身着白大褂的医学变态提出“让我解剖看看吧！”后不意外地被临也一拳捣在了肚子上。
眼前这对损友进行友好互动的时候，岫野椋明智地选择了一言不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在被新罗叮嘱了一堆条条框框的注意事项后，她终于被允许回家了，拗不过临也再三再四的陪同要求，两人在残阳西斜的时刻，踏上归家的路途。
临也一路上天南海北东拉西扯，从哈雷彗星大概几十年后会撞上火星讲到总统的脚气病引发一场瘟疫的可能性。总之千奇百怪的话题涉猎范围之广令人咋舌。而细辩起来也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闲言碎语。
岫野椋是个很好的倾听者，寡淡的性格决定了她绝大多数时间安静的倾听态度，而时不时爆出的神逻辑吐槽又能适度地调节气氛，不会让讲话人产生被冷落的错觉——只要那些吐槽杀伤力别太强劲。
“和你聊天很愉快哦，小椋。这话是真心的。”
“不，从头到尾只是您一个人欢快地胡扯而已。”
“还真不是一般的直率啊。”临也失笑，接着换上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