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倾城-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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芯儿解释道:“他成天都派人来接你去王府里赏花品酒逛园子的,连我们院子里新添的那几株梅花还要他派人来细心照顾着,在我看来他准是喜欢你了。”
“这样就叫喜欢啦?”我淡淡地说,“王爷是爱花之人,他听说我们院子去年的那株梅花枯死了便派了人来重新种了几株,那也是方便他下次一时兴起在这里喝酒赏花啊。至于那品酒逛园子……那、那是因为他闲着没事干所以来找我这个闲人陪着找点乐子而已……我们、我们没什么的……”
芯儿似是看出了我脸上的不自然,又或是听出了我解释中的牵强,她轻轻笑了笑,说:“姐姐,其实我倒是觉得王爷喜欢上你倒是件好事,我不是说叶公子不好,不过这相比较下来,当然是王爷的身份家事来的更尊贵些了,若是王爷他不嫌弃你是成过亲的人,你跟他发展一下也并无不可啊。”
“哦?”我一挑眉,说,“那叶凡怎么办?他毕竟是我相公啊。”
“他都失踪这么久了,不是我芯儿说触霉头的话,他是死是活还说不准呢,你也该为自己的将来打算啊,总不能一辈子守活寡吧。”芯儿好声好气地对我说。
我轻叹一声,垂下眼说:“可人家是尊贵的小王爷,怎会要我这残花败柳呢……”
芯儿撇了撇嘴,喃喃地说:“是啊……不过王爷看上去也不象是个看重身份门第的人啊……”
我深吸了口气,甩掉了那绕在心头的阴影,对芯儿说:“不去想这么多了,说说你吧,上次你去独孤府上拜见老太爷我还没来得及问你详情呢。”
芯儿这个丑媳妇可是终于见着公婆了,独孤侧虽然父母不在了,但还有个九十多岁的爷爷在,独孤侧想要娶媳妇可先得过他爷爷这一关,所以前几日特意带着芯儿去府上拜访了老太爷,同时与老太爷商量成亲的事。
“还不就是那样……”芯儿的脸渐渐垮了下来,叹气说,“他的爷爷好象不是很喜欢我……”
“哦?”我皱眉,“定是你又不守规矩了吧?”
“哪有……”她噘起嘴说,“我可是完全按照你教我的规矩来做的,束手束脚的真真累死我了。”
“那老太爷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呢?”我笑了笑说,“我们的芯儿这么可爱,又守规矩,应该是人见人爱才对啊。”
芯儿撇了撇嘴,说:“许是他嫌我家世不够富贵吧……”
“胡说。”我道,“你可是我们玉家的人,我们玉家在花都虽及不上那四大家族,但总也算是个大富之家了,还有什么好嫌弃的?!”
芯儿耸了耸肩表示不置可否,然后又说:“反正呢,那老太爷喜不喜欢我倒是无所谓,只要独孤公子喜欢我不就成了,所以我不担心。”
我赞许地点了点头,心想着,自己要是也能象芯儿这样想得穿就好了,不管人家怎么想,也不管身份地位是否相配,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就成了。
25。休妻(上)
过年的时候,洛至轩依照以往的规矩去大京过年,临走的时候将那块随身的白玉给了我,我送他出了城,就象那天送叶凡离开一样一直看着他的马车消失在视线才回来。
洛至轩刚上京不久,皇帝便派了使臣来司空楼接宁华凤进宫了,我们司空楼上上下下所有人都跪在大堂里听着那宦官用阴阳怪气的语调宣读完了复杂难懂的圣旨,只见宦官把那明黄色的圣旨卷好双手递给了跪在最前面的宁华凤,然后赶忙伸手搀扶起了她,献媚地笑着说:“恭喜娘娘,请娘娘这就跟着奴才进宫去吧,皇上可还等着您呢。”
在宁华凤收拾行装的时候,我来到她的房里与她道别,顺便把早就准备好的红包交给她。她自然是百般推脱着不肯收,我握着她的手语重心长地对她说:“小凤,你自幼父母双亡,八岁起便在我们玉家做工,我却从来没有把你当做外人来看待,你既唤了我一声玲珑姐,那我们就是一家人,家里的姑娘要出嫁也总该要给点嫁妆的吧,况且你嫁去的可是那深不见底的皇宫啊,你初进宫自然要多带些盘缠傍身,那些个做奴才的才不会看扁了欺负你,我这么说你若是还不肯收,那可就是把我给当成外人了。”
“玲珑姐……”宁华凤感动地收下了那封红包,硬是给我磕了个头,然后才带着行李上了门外等候着的暖轿。
宦官喊着起轿,在门外众人羡慕、嫉妒、关切的目光下,那顶红色的轿子载着宁华凤越走越远,直至那千里之外的深宫大院……
今年的除夕过的有点冷清,司空楼放假期间,林笑笑带着阿猫回家乡拜见母亲去了,而珠儿也跟着高智户去大京游玩,我与芯儿本是打算要去夜城看望若晴的,但因为我初一还要去叶府给叶夫人拜年,而芯儿也得去独孤府给老太爷请安,所以除夕夜也就只有我们两人一起度过了。我们从厨房搜刮了好多食材,在大堂里架了一口小锅,边煮边吃,大冬天的也暖和。
正当我们吃到兴头上呢,门外传来了拍门声。
大过年的会是谁来拜访啊?而且我们早在外面门上挂了歇业的牌子,难道那门外人不识字?
疑惑间,拍门声又响了起来,芯儿只能放下筷子跑去把边上的小门打开。
只听得屋子外面忽忽的风声,夹带着些许雪花跟随着那个头带斗笠的人窜进了门来,我顿觉一阵阴冷,再往那来人的脸上一瞧,不得了,竟然是那失踪了快半年的叶凡!
“叶、叶公子?!”芯儿惊叫出声,脸上也写满了惊愕。
而我更是惊呆了,迟迟说不出一句话来。
叶凡脱下脑袋上的斗笠,抖去了身上的残雪,对我咧嘴一笑:“我回来了。”
他明显清瘦了许多,下巴上更是胡子拉渣的,再配上那身洗旧了的衣裳,活脱脱一个乡野村夫的打扮,唯有那笑容还是一如从前的灿烂。我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表情去面对他,呆了良久之后,我说出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叫芯儿赶紧关上门。
芯儿关上了门之后便借口说去厨房给叶凡添一副碗筷,若大的大堂里就剩下我和叶凡相对着。
“在煮什么呢,这么香?”叶凡首先打破尴尬的沉默,笑着来到桌子边坐了下来,随手将斗笠扔在了边上。
“没什么,随便煮一点。”我对他微微一笑。
他呵呵一笑,打趣说:“看来你在这段日子里厨艺长进了不少。”
“哪里……”我笑了笑,说,“不过是和芯儿一起随便做一通,能添饱肚子就成了。”
叶凡点了点头,又说:“娘亲还好吗?”
他一提起叶夫人,我这火气就不知怎么地冒了上来,一拍桌子便大声地对他说:“你还知道惦记着你的娘亲吗?!你这么久都没个消息,要不是我和大伯父一起合力瞒着,婆婆她还能撑到现在吗?!”
他低着头垂着眼不说话,我则继续指着他的鼻子教训道:“你这么一去不返的就没想过我们会担心你吗?!你既然没死就该捎个消息回来啊,我这司空楼的帐还等着人接手呢,没个音讯的你让我到底要不要再另外请人回来呢?!”我停下顺了口气,继续说,“这段日子你都去了哪里做过些什么事给我原原本本的交代清楚!”
叶凡低垂着头想了一想,才开口说:“其实我也是身不由己……原本还以为可以提早回家来,却没想到刚出了大京就遇上的流寇,随行的人伤的伤死的死,我虽然被砍了两刀,但幸好未伤到要害,我拖着伤逃进林子里,失足摔下了陡坡,脑袋撞到石块晕了过去,后来被郊外的村夫所救,性命是保住了,却失去了记忆……”
“失去记忆?”我皱眉。
叶凡点了点头,说:“我想不起来自己是谁,从哪里来,发生过什么事,那村夫见我负了伤便好心地留我在他家里养伤,我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才恢复元气,但是因为丧失了记忆不知道该去哪里,所以也就索性留在他家里帮着干点农活。”
我撇了撇嘴,冷哼一声:“你倒过的自在……”
叶凡淡淡一笑,继续说:“几天前我随着那村夫上山砍柴,脚下一滑摔了一跤,这一摔便忽然间记起了许多往事,于是我就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了。”他说完,忽然握住了我的手,对我说,“娘子,这可真的不能怪我啊,我也是受害者,我是无辜的……”
他握上我手的瞬间,我的心头忽然一紧,连忙略带心虚地抽回了手,脸面上却故做生气的样子,说:“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是真的,你若不信,我马上去把那村夫找来作证……”叶凡连忙解释说。
我白了他一眼,然后又叹了口气,说:“既然都回来了,你为何不先回家去看看婆婆?她老人家可是惦记着你呢……”
叶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可是我惦记着娘子你啊……”
我的心头再次紧了起来,纠结着眉头看着他。
“娘子,这段日子可辛苦你了……”叶凡则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纠结表情,只是再度握住我的手,微笑着对我说,“你知道吗,我恢复记忆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在回来的路上我一心牵挂着的也是你,所以我决定不再逃避自己的感情,不再隐瞒自己的心意,我想要告诉你……”
叶凡的话还没讲完,芯儿突然拿着碗筷走了过来,及时打断了他的话。她见到叶凡正握着我的手,似乎是想要说什么的样子,知道自己貌似是打断了什么不该打断的事,于是只能尴尬地杵在原地,为难地笑着说:“我……我是不是打扰了你们?”
我赶忙借机抽回了手,扭头对芯儿笑着说:“没有没有,快过来吃东西吧,正等着你呢。”
“是啊是啊……”叶凡也只能笑着附和。
于是,芯儿才起步来到我们身边,为了缓解气氛中的小小尴尬,叶凡开始说起他在务农时候出洋相的好笑趣事,而芯儿也将这段时间里发生的琐碎事情对叶凡讲了一通,我则在边上听着笑着,心里却成了一堆乱麻……
***
“你这做的都是什么烂帐啊?!”大年初一一大清早就只听见叶凡的吼声回荡在司空楼的大堂里,“我临走的时候不是教过你吗?!你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呢?!”
我低着头撇了撇嘴,我也想把帐做的清清楚楚啊,只不过人家实在是没有那方面的天赋吗……也不用这么凶我吧,做错了你给补上不就得了,大不了我加你点辛苦费好啦……
叶凡又皱着眉头看了几页,终于忍不住重重地合上了帐本,对我吼了声:“今天晚上拿着这几个月的帐到我房里来对,对不清楚就不准睡觉!”
被叶凡训完话,我便随着他一起坐着马车去叶府,叶夫人见到儿子别提有多高兴了,拉着我们喝茶说话,那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一直到晚上吃过晚饭才放我们回司空楼。
才刚踏进店门,叶凡的笑脸便收了起来,一脸严肃地对我说:“去把帐本拿到我房里来。”
切……拽什么拽,会记帐就了不起了吗?!我赏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才起步去拿帐本。
抱着一大堆的帐进了叶凡的房间,我们俩便关起门来开始研究帐本。其实多数都是叶凡自己在核对,只是碰到不明白的才问我帐目的来路,我在边上陪着陪着便无聊到合上眼趴在桌子上打起了瞌睡,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半夜了,叶凡怕我着凉给我披了件衣服,他自己还在那堆帐册中埋首苦干着。
“什么时候了呀?”我迷迷糊糊地抬起头问了他一句。
“快三更了。”他抬眼看了我一眼,说,“你倒是睡的舒坦……要睡去床上睡。”说完,又低头看起帐来了。
我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把肩头的衣服扯下来放在了凳子上,对他说:“还没对完吗?不过才几个月……”
“是啊,才几个月的帐就能乱成这样……”他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
我无奈地撇嘴,说:“要不你先去休息吧,明天再对也可以啊……”
他停下笔,抬头眯眼看了我好一会儿,才说:“你心疼我?”
我哭笑不得,淡淡地回答:“我是怕你累得搞乱了我的帐。”
他不屑一笑,说:“本来就是一本糊涂帐。”
我瞪了他一眼,起身道:“那你自己慢慢算吧,我可回房睡去了。”
“玲珑。”他放下笔,伸手拉住了我。
“干吗?”我回过头问他。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今天娘亲说的话的你还记得吗?”
我不解地皱眉:“今天婆婆说了很多话,你指的是哪一句?”
“娘亲说,要我们赶快给他添个孙子。”他笑了笑,起身正视着我说,“昨天芯儿打断了我要说的话,我想……”
“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我连忙打断了他,笑着敷衍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