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最好只到这里 王润之-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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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律上午回了一趟家。今天是老爹生日,本来杜律是绝对没有时间回家去帮老爹过生日的。沈司还是最重要的,老爹先靠后了,她也有绝对的把握老爹不会责备她,她最得宠嘛,再說了,老爹每年都会过生日,也不必急于一时对吧!但是,昨晚她从陶启航那里得到了保证,终于可以真正的放心了!!!于是,她难得孝心大发的大包小包的买了东西赶紧回家去了。沈司一来还要留在這里看事情进展情况,二来也怕杜律老爹再发癫,所以就暂且留守在這里。回到家里正好赶上饭點,杜律大吃大喝好好的快活逍遥了一下子,下午临走的时候,又打包了很多的好菜还有一大块蛋糕,老爹讽刺道:“咦,怎么比你回家来拿的东西还多呢!”
老妈担心:“那个蛋糕不要放在底下,要拿上来。知道你急着给小情人献媚,也不必要這么着急吧,真是泼出去了啊!”杜律一甩头:“怎样?泼出去了又怎样?泼不出去才更让你心烦呢!不說了不說了,我先走了!”說着拎着大包小包跌跌撞撞的下楼了。“皮蛋!你和你对象,别忘了赶紧找工作啊!”老妈追出来喊。“哎呀知道了,知道了,回去吧!”杜律快活的喊,刺溜一下子窜了个无影无踪。
回去的路上,杜律把蛋糕盒子紧紧地抱在胸前,生怕挤坏了一丁點。她家沈司还要吃呢,可不能挤坏了。一路颠簸,总算到站了,杜律看了看蛋糕,狠了狠心,掏出十块钱来,打了个的,一路到了梦溪小区。也没给沈司打电话,心想着给他个惊喜吧,哈哈,待会一起吃蛋糕吃菜再喝點啤酒,哇塞,真的幸福赛神仙。悄悄地上了楼,轻轻的打开门,蹑手蹑脚的走进客厅,把东西放下,四处去找沈司的身影。
不在客厅,那肯定是在卧室啦。太懒了,這么晚了还在睡,看她怎么收拾他!
杜律得意的想着,一把推开了卧室的门:“哈哈,沈司,大懒猪——”再也說不下去。一屋子都是凌乱的衣服,女人的上衣,女人的裙子,女人的胸衣,女人的内裤!
床上更是凌乱不堪。被子都给蹬到地上去了。男人和女人的肢体交错,好像麻花一样拧成一股绳,分也分不开似的。杜律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句话也說不出来。床上的人动了动,沈司慢条斯理的起来,理了理头发,伸手将一边的眼镜拿来戴上。又捡起裤子,慢条斯理的穿上。温黛黛被惊醒,捂着被子坐起来,看到杜律,一點儿意外的神情也没有。只是冷淡而怜悯的笑笑,然后静静地坐在那里,看沈司如何应付。沈司慢慢走到杜律面前,哑声叫道:“阿律。”“你别叫我!”杜律突然大喊,她仰头,决绝的问:“沈司,這是怎么回事!”
沈司不敢看杜律悲痛欲绝的眼,只得把头别到一边,淡淡的說:“就是這样。”
杜律流泪:“为什么?”沈司无奈但是坚定的說:“男人不能没有事业地位。”杜律陡然嚎啕大哭起来,她一把捂住头蹲在地上,哭得绝望悲愤:“所以你就和温黛黛上床对吧!”“杜律。我对不起你。”沈司只能這么說。杜律站起来,扑到沈司的怀里,哽咽道:“阿司,我知道你是被她勾引的。我都知道!我知道你有不得已的苦衷!我都可以谅解!只要你愿意,我发誓我可以忘掉這事,真的,我可以忘掉的!只要我们还在一起!”沈司没說话,只是温和而坚定的把她推开,一寸寸的推离他的身体。杜律慌了,她不管不顾的再次投入沈司的怀里,气急败坏的问:“沈司,我爱你,你也爱我对不对?”沈司再次推开她,冷静的說:“我爱你。但是最好只到這里。”我爱你,最好只到這里。杜律只觉得心痛起来,好像有人拿着钳子在里面使劲的拧来拧去,痛的她血肉模糊,无以复加。
她不明白,她不过是出去了半天,怎么事情就变成了這样。她不明白,为什么事情明明都解决了,沈司却在這个时候选择背叛她!她更加不明白的是,前一刻他们不是还相爱吗?怎么這一眨眼,就這样了呢?
是不是,她还在做梦?是不是,老天搞得一个玩笑,把她穿越到其他的时空去了啊!這不对啊,這不是她的沈司,不是啊!她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掐的自己胳膊都紫了,依然不肯松手。还一边哭一边向沈司笑道:“看,一點儿也不疼,一點儿也不疼,我果然是在做梦,果然是在做梦。睡一觉就好了,睡一觉就好了。”說完就要爬到床上去睡觉。沈司只得拦下她:“杜律,不要胡闹。”杜律停下脚步,茫然道:“对,对,对,我不胡闹。我不胡闹。可是,我能怎么办呢?沈司,你跟我說說,我能怎么办?”沈司冷静的說:“我们分手吧。”杜律终于不說话了,她怔怔的看着沈司,无声的流泪。过了大约半世纪那么久,她慢腾腾的走到客厅,把大包小包的东西都拿出来,一一摆放好。
“這是我,我从家里拿的,拿的菜。给你,你吃。”呆了一会儿,才慢腾腾的起身,穿上自己的鞋子,走到门口:“我走了。以后别再见了。”
說完,就轻轻的带上了门。沈司颓然的靠在沙发上,瞅着那些菜发呆,突然门又开了,杜律再次出现了。
“那个,我把蛋糕带走吧。你们,有菜吃就,就够了哈。”她强装着笑容說。
“阿律。”沈司终于忍不住叫道。“沈司,呜呜呜呜。”杜律再也忍不住,一下子扑倒沈司的怀里,紧紧地搂着他大哭起来。
“阿律,你以后千万不要找我這样的人。不要找我這样的。”沈司拍着她的背說。
“嗯嗯嗯嗯。”杜律只能哭着點头。“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对不起你。”沈司自责。杜律直起身子,擦干眼泪,拿起蛋糕,故作坚强的笑笑:“我走了。你不要担心我,是我甩了你,不是你甩了我。所以,其实我还赚了呢!”沈司看着她不說话,杜律飞快的跑出了屋子。沈司闷不吭声的坐在那里,只看着那些菜。
温黛黛从里面出来,看到沈司這个样子,心里不由得也内疚起来。她缓缓的在沈司身边坐下来,說:“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沈司勉强笑笑,握住她的手,安慰道:“不关你的事。”温黛黛紧紧依偎着沈司,突然问:“沈司,你果真爱我吗?”沈司半天才回答:“我当然爱你。”温黛黛低低地說:“我只当你是說真话。就算你现在不十分爱我,我也有把握你会慢慢的爱上我。来日方长。我不怕等。”沈司不說话,只是伸手拦过温黛黛,轻轻的叹了口气。晚上温黛黛就执意要带着沈司回家给陶启航看看。虽然事先已经交代过不必奢费,但是对于沈司来說,还是觉得太过隆重。
陶启航先把沈司打量了一番,觉得尚且可以入眼,便也不多說什么。所有家世背景一概不问,他们家里也不需要這个。就只說了一句:“我不管你是如何和黛黛在一起的。既然在一起了,你若是对不起她,小伙子,你自己需要好好斟酌斟酌。”沈司點头說是。陶启航见他还算温顺,點點头,朝王爷說:“上菜吧。今天别吃法国菜了,换中餐。大鱼大肉吃腻了,弄些清淡點儿的,沈司,你說可好?”沈司恭敬道:“伯父做主就好了。”陶启航却笑:“黛黛倒是喜欢吃麻辣的,你怎么也不依从她的口味?还是,你根本不知道,或者,你根本不想知道?”沈司被问住,不发一语。温黛黛赶紧笑:“最近嘴巴里起疮,正好不吃。爸爸,吃饭吧。”
陶启航這才作罢。饭吃到一半,沈司手机响了,他一看,是徐静安的,只得出去接起来。刚接起来,就被徐静安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通:“沈司,你个不要脸的!你为了钱你什么做不出来!你个当代陈世美!你个汉奸!你个小白脸!你就是个倒贴的!”沈司等她骂完,平静的问:“說完了?說完了我就挂了。”“别。”徐静安着急道,犹豫了半天才說:“杜律跳海了。”沈司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逆流了,他颤抖的问:“你,你說,杜律她,她跳海了?她现在怎么样!”徐静安說:“被救上来的时候肚子满满的都是水,脸黑紫黑紫的。只剩一口气了,幸好救的早,现在没事了。”沈司松了一口气,却听到徐静安說:“她說不让你知道。可是,我看她还是很不好,你来看看她吧。杜律她是个死心眼的孩子,我就怕她,一次死不成,还会再死的。”沈司沉默了一会儿,淡淡地說:“不用了。我去了反而不好。你好好看着她,别让她再做傻事了。”說完就扣了电话。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沈司突然心痛起来。他捂着心脏,慢慢的靠着墙坐了下去。以我心,换你心,始知相忆深。杜律,你跳海前,有没有想过我?如果你真的去了,我這辈子从此也不会再好过。对,這就是你的风格。你从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亏欠你的人,你是想化作厉鬼来缠着我吧。
不值得,真的不值得。我不配。心脏的剧痛慢慢散去,沈司挣扎着站起来,平静的回到了餐桌前。“阿司,什么事?”温黛黛关切的问。“没事。学校里的一些事情罢了。”他不以为意的說。“哦。”温黛黛放下心来,突然兴奋的說:“阿司,爸爸已经同意了。”
沈司笑:“同意什么?”温黛黛一把抓住他的手:“我们下个月就结婚!”
第 50 章
婚礼定在六月十三日。报纸上,电视上,街上随处都可以见到温黛黛和沈司的甜蜜婚纱照,还有大大的烫金大字:“六月十三日,全城同贺沈陶新婚大喜!”哦,不,现在该叫人家陶乐妃了。温黛黛高调宣布改姓陶,乐妃是陶启航亲自选定的名字,暗示自己的女儿既是皇妃一样的尊贵,又要快乐幸福。坊间对于沈司的传言颇多。多数以寒门子弟跃上枝头,男版麻雀变凤凰来形容這个名不见经传的穷小子。更有八卦记者甚至追到了Q大,层层深入,终于查到了杜律。正当全城人民翘首以盼更深层次的八卦,渴望知道更劲爆的猛料时,那些曾经报道过這些消息的报社,纷纷缄默了。有好事者继续追查,才发觉這些报社要不然就是被陶氏收购,要不然就是无故倒闭,枪打几个出头鸟之后,世界总算安静了。舆论渐渐平静,人们渐渐淡忘了那个绯闻少女,可是,还是有人惦记的。
顾帧早晨起来,照例先去敲敲杜律的门:“杜律,快起来,快起来,太阳照屁股了!”
那事之后,杜律不让告诉她爸妈,寝室害怕她一个人在宿舍万一做什么傻事,能帮的上忙的只有顾帧,于是只得先让杜律在顾帧家里暂住几天。好半天也听不见里边有一點儿动静,顾帧忐忑起来,会不会這丫头做了傻事,于是赶紧使劲的捶门,大喊:“杜律,杜律,杜律!你给我起来!再不起来,我踹门了!”门悄悄的开了,杜律揉揉眼睛,打个呵欠:“才七點!干嘛起那么早!”
顾帧悄悄松了一口气,笑:“早晨吃什么?”杜律无所谓道:“随便。”就打着呵欠去了厕所洗涮去了。慧珍回娘家静养去了,顾帧就把冰箱里慧珍吃的燕窝拿出来炖汤给杜律喝。
做完了早餐,端出去,才到了客厅,就见杜律盘着腿坐在沙发上发呆,面前摊着一张早报,封面上,那张婚纱照那么的显眼。“又怎么了?”顾帧笑笑,把煎蛋燕窝咸菜一股脑的推到她面前,“别发呆,快吃饭。”
“他今天结婚。”杜律轻轻地說,慢慢低下头去,捧起了饭。可是那筷子只动了一下就再也不动了。顾帧看到她的泪又扑簌扑簌的掉进碗里,无奈道:“结婚就结婚,他爱怎样就怎样,你不要去理他!”杜律抽泣了一会儿,點點头:“嗯。”又摸索了抽纸,擦干了眼泪鼻涕,這才默默地吃起饭来。
不过就吃了一口燕窝,杜律就放下碗:“饱了。”“咦,你這个小孩子,都吃完它!我知道我手艺不好,可是你好歹也给我點儿面子吧!”顾帧努力想惹杜律笑。杜律并不理会他,只是蜷起身子,缩在沙发的一角,怔怔的出神。自从那之后,這是她最常见的姿势。顾帧知道,這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现。可是,他即便知道,也无能为力。“老师。”杜律突然开口问。“什么事?”“我觉得怜怜姐姐真可怜。”杜律突然這么說。“我对不起她。”顾帧终是愧疚的。“可是,我又觉得其实她也很幸福。起码,她还能在你身边。”杜律幽幽地說。
顾帧不知道如何回答,情這个字,真的是世界上最欲說无力的字。“老师,如果我做错事,你会不会怪我?”杜律转过头来,问顾帧。顾帧看她盛满悲伤的大眼,看她消瘦到都凹陷下去的双颊,他已经知道她要做什么,可是,他摇摇头:“当然不会。我只求你能按照自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