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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世界近代前期哲学思想史-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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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性啊。”② 

       库萨的尼古拉是一位比较特殊的人物,他的影响也是比较特殊的。他在 

  他的时代,地位不是很高,影响也不很大,但他的影响比较久远,兰花幽幽, 



①  G·桑迪拉纳:《冒险的时代》,光明日报出版社1989 年版,第75 页。 

② 库萨的尼古拉:《论有学识的无知》,商务印书馆1989 年版,第105 页。 

① 库萨的尼古拉:《论有学识的无知》,商务印书馆1989 年版,第141 页。 

② 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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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而弥香。特别是对后来的德国哲学,包括对莱布尼茨以及以康德、黑格尔 

为代表的德国古典哲学,他的影响都不容小觑。诚所谓“昨日,黑只是黑; 

今日,黑即是色。” 

     这大概得力于尼古拉哲学具有一种似乎唯有德国人才擅长的抽象思维能 

力。他著作的风格,不免晦涩难读,但个中的抽象思维方式和高超的思辨能 

力,则常常给人留下不灭的印象。比如他评述柏拉图派的理论时,信笔写道: 

 “为了捍卫他们自己的见解,他们求助于《圣经》,例如,‘上帝说,要有 

光,就有了光’。那么,如果光不是天然就事先存在于真理之中的,为什么 

上帝会说 ‘要有光’呢?”是呀!这原本问得好,但这样的例子,在尼古拉 

的著作中也不过是个例子罢了。这些例子,倘或为今日某些自以为精通辩证 

法、对任何人都不惜痛批一通儿的浅薄者知晓,还不知道他们会吐出什么牙 

齿来呢! 

     尼古拉的著作,很重视逻辑和体系,重视抽象思维和推理,这一点似乎 

是德国哲学的专利,也是他们的传统。而这传统至少在尼古拉身上已初见端 

倪。这和英国哲学不同,和法国哲学也不同。所以后来不同国度的哲学史家 

对西方近代哲学史的初始人是谁,就有不同的看法了。或有认为笛卡尔是近 

代哲学的真正始祖的,也有认为培根是近代哲学的第一位代表的。但在另一 

些哲学史家看来,近代哲学的第一个代表人物应该是库萨的尼古拉。公平地 

讲,库萨的尼古拉也许不能享受如此崇高的地位,但他对后来德国哲学的影 

响,确是源流悠远,意味绵长。 

     尼古拉之所以不能享有西方近代哲学第一大家的美誉,因为他的哲学, 

在宏观范畴内终不脱传统神学的藩篱,此所以笛卡尔之为笛卡尔,库萨的尼 

古拉毕竟不过是库萨的尼古拉者也。 



                                2。埃拉斯谟 



     埃拉斯谟(1466—1536年),是莫尔和路德的同时代人。但他的一生与 

莫尔和路德有很大区别。他出生在荷兰的鹿特丹,是一个私生子。他本人对 

这一点讳莫如深,便编写了一段浪漫的故事以混淆视听。他未成年时,生身 

父母已先后弃世。他的监护人很快决定送他进修道院作修士。这些监护人之 

所以匆匆决定这样做,与对他的财产存有不轨之心有密切关系。因此,可以 

说,埃拉斯谟自出生起就是一个不幸的人。他未曾成年即受监护人的欺骗, 

进入修道院后,又受到种种不公正待遇,从而使他对教会的虚伪有了不同于 

一般人的深刻认识。他一生的主张,应该说与他这种独特的青少年经历有直 

接关系。 

     埃拉斯谟自小聪慧,天生是块读书的材料。据说,他上小学时,就表现 

出罕见的语言天赋。他用很好的拉丁文给他的一位当教师的监护人写信,竟 

使这位可爱的教师兼监护人可怜兮兮地给他回信说:“万一你再写这样典雅 

的信,请给加上注释好吗。” 

     他具有优秀的读书素质,又有良好的学习条件。他早年个人生活的不幸, 

不曾影响他的学习,而且从总体上看,他一生都过着安定平和顺利的生活。 

这种不幸与顺利,博学与敏感形成他独特的性格。 

     因为他自幼失爱,所以他对爱就有一种特殊的追求,相传他去英国时, 

对英国男人可以和女孩接吻感到非常兴奋,认为这是一种极好的习惯。他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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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多才,又使他对他支持或反对的事情,有超过常人的理解。他一生比较顺 

利平和,更使他反对激烈的行动——且不论是对于善良的激烈还是对丑恶的 

激烈。 

     他学识渊博,对于当时的正统教育,已经很不满足。他曾经进巴黎大学 

学习过,但很快就对那里的学风学业产生格格不入的感觉。实在,他的学识 

已超过当时巴黎大学的水平,倒是校外人文主义思潮更和他意味相投。他 

1506年到了意大利,但很快发现那个时候的意大利也没有什么值得他学习的 

了。 

     他的博学在当时是欧洲闻名的。当他认为有掌握希腊文的必要的时候, 

他仅用两年时间就精通了这门语言,并且出版了附有拉丁文译文的希腊文《新 

约圣经》。 

     他学业中真正的知音,还是托马斯·莫尔。他1499年初到英国,就与莫 

尔结交。莫尔劝他不要只在舞文弄墨的雕虫小技上下功夫,而应该着手更严 

肃郑重地工作,他也接受了。他的最有影响的著作《愚神颂》,就是10年之 

后在莫尔家中写成的,并且将这书依西方人的习惯郑重题献给莫尔爵士。 

     埃拉斯谟的性格,本质上是平和的。他喜欢安定,惧怕动荡。虽然他本 

人的文章特别富于讽刺性和批判性,但那只是打笔墨官司。他是一位文章上 

的斗士,行为上的庸人,或者说,他是一个学者型的人文主义者。虽然他的 

文章极富战斗锋芒,而他本人则是一位好好先生。 

     他的文笔十分犀利、雄辩,这一点在他那整个时代都是非常有名的,连 

马丁·路德对此也只能甘拜下风。以他的历史地位而言,他本来应该成为路 

德的盟友,但当他发现路德的行为过于激烈,有可能引起社会震荡时,他就 

开始以中立者自居,采取所谓不偏不倚的态度。终于因此和路德弄成一场论 

战,彼此成为不可调和的论战对手。 

     马丁·路德实在是文艺复兴时代的一位伟人,他的影响自然也是出类拔 

萃的。在他那个时代以及他以后的时代,能和他的历史地位与影响相提并论 

的人物,可说是少而又少。马丁·路德是使中世纪教会走向世俗化的一位导 

师级人物。正是由于他所倡导的改革运动,才使得基督教成为后世这种样子。 

宗教改革,人文主义运动,近代科学技术的产生与兴起,可以说是文艺复兴 

时代以来的三面旗帜,而马丁·路德就是宗教改革的旗手和奠基人。 

     但路德终于和埃拉斯谟发生了激烈的论战。而且,若单以文章而论,路 

德不曾占到上风。从文章的内容看,二人也各有充足的理由作支撑。大体说 

来,路德的观点更合理于当时,而不见得经得住历史的考验。埃拉斯谟的观 

点,在当时无疑是在帮宗教改革的倒忙,却又能言之成理,使后人读之有益。 

尤其是二人的文风,路德气势虽猛,不免失之粗暴,给人以势压人的感觉。 

而埃拉斯谟的文章却是才华横溢,妙趣横生。然而从他们二位的结局看,埃 

拉斯谟却是一位落拓者。他终于因为自己跟不上时代的变化而尝了苦头,最 

终使自己成为一位被社会遗忘的人。 

     但他并非没有原则。在他和路德大战的时候,当时的天主教会对他十分 

器重,多方引诱,甚至许以红衣主教的席位。但他不为名利所动,对这些引 

诱以他自己的方式予以婉言谢绝。 

     埃拉斯谟最有影响的作品,是他的 《愚神颂》。在这部著作中,他以愚 

神自居,实际上是以一种世俗的眼光对当时不合理的宗教现象进行了辛辣的 

讽刺和批判,就中也抒发了自己的抱负与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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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拉斯谟对教会的批判,事无巨细,有怨必发,加上他那特有的滔滔不 

  绝一发而不可收拾的雄辩文风,更似风狂雨骤,雷电交加,劈头盖脸,倾盆 

  而下。个中奇文奇句,以致数百年后的今天读来,犹不能不为之击节称快。 

  比如他批判教会的繁文缛节、动辄得罪的罪恶行径时,有如下一大段妙论: 

        “看他们怎样按照规定做一切事情,做得简直像数学一样准确,是很有 

  趣的。任何错误都是对圣灵的亵渎。每根鞋带上必须打这么多的结,必须用 

  某种颜色,衣装服饰必须按照细密的规定,腰带必须用恰当的材料,必须有 

  几根麦草宽,僧帽的式样和尺寸必须符合规矩,头发必须留几指长,睡眠必 

  须规定几小时,谁都会知道,各人的体质和气质是不一样的,这种平等其实 

  最不平等。然而在这种荒谬的基础上,他们却判定局外人是微不足道的。这 

  些宣扬罗马教皇仁爱精神的教士们甚至互相指责,谁要是腰带结错了,或者 

  衣服颜色太深了,都会使他们大为骚动。有的人是十分虔诚的,虔诚到只穿 

  一件西里西亚山羊毛外衣,一件米勒西亚羊毛内衣,另一些人却一定要把麻 

  布衣服套在呢子衣服外面。某些教阶的僧侣们见了钱就躲避不迭,好像见了 

  毒药一样,可是在酒色面前却毫不畏缩。他们受各种各样的苦,并不是为了 

  要学基督的样子,而是为了各成一派,互不相同。”① 

       埃拉斯谟的批判是辛辣的,喜笑怒骂,文采飞扬。但论其深刻性,则有 

  不足——时文易浅,自有原因。你不能说他说的不对,但你向他要解决办法, 

  他似乎也拿不出来。但他并非避重就轻,更不是小骂大帮忙,或者打算给自 

  己留点余地。如果说他的批判无论如何不够深刻,因为他本来也不是一位具 

  有深刻思想体系的哲学家,但他手下是不留情面的,而且每每说到激愤之处, 

  连整个基督教都处在他的火力之下。看那意思,他不是要它进行某种修正, 

  而是要将它连根除掉。他说:“基督教会是在血的基础上建立的,依靠血而 

  壮大的,依靠血而扩大的。现在他们用刀剑来继续行善,好像用他自己的方 

  式来守护他所有的东西的基督已经毁灭了一样。”① 

       因为批判教会,对于与教会相联系的一切腐败,他都产生强烈不满。或 

  者换句话说,因为他不满教会的腐败,激愤之下,在他笔下连教会已成了腐 

  败的象征。由此出发,至少对于各种有钱有势者的愤怒已经到了不可遏止的 

                                                          ② 

  程度,他下结论说:“各种有钱有势的人都愚蠢。”顺手连命运也让他轻薄 

  了一番: 

        “命运女神爱的是那些不大小心谨慎的人,那些胆大妄为的人,以及那 

  些喜欢‘事已至此无可翻悔’这句格言的人。智慧使人小心地权衡一切事物, 

  结果却是聪明人穷困潦倒,饥饿污秽,活着不受人重视,无声无臭,受人鄙 

  视。蠢人们则相反,有钱有势,在各方面都得心应手。假如好运已经注定归 

  君主们和那些锦衣绣服的神仙般的蠢人享受,那么智慧还有什么用处 

  呢?……一头驴或公牛要比一个智慧的人更快赢得教会的财富和荣誉。姑娘 

  的情况也是这样,她们在人类喜剧中扮演着另外一种令人向往的重要角色。 

  她们把爱情给予蠢人,见到聪明人就退避三舍,好像见了蝎子似的。”③ 

       不但如此,埃拉斯谟对于虔诚教徒的禁欲主义理想,也是深恶痛绝的。 



① 《西方哲学原著选读》,商务印书馆1982 年版,第313 页。 

① 章海山:《西方伦理思想史》,辽宁人民出版社1984 年版,第214 页。 

② 《西方哲学原著选读》,商务印书馆1982 年版,第315 页。 

③ 同上。 


… Page 32…

  他似乎天生是一个要求自由与享乐的人。他反对禁欲,痛恨禁欲,认为人的 

  各种情欲不但是合理的,而且是高尚的。他是一位情欲高于理性主义者。这 

  种观点,虽然在整个西方近代哲学史上少有知音,但却是西方近代思想史上 

  的一支重要力量。因为禁欲不但是教会的一张王牌,而且是资本主义文明的 

  大敌。文艺复兴以来,人文主义者特别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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