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不杀人:以色列女特工自传-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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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须对此负责?有人认为你是在执行我的命令!〃
〃 你知道的,你可以相信我的忠诚。〃
我有把握这句话能立刻平息他的怒气。果不其然,他不再大喊大叫,有点为难
地看着我。他表示:
〃 你的忠诚当然没问题。但是你要当心,别过于冲动。明白我的意思吗?〃
〃 我们当中容不下叛徒。〃
他把手放到我肩上,努力挤出一个伤感的笑容:
〃 阿拉会宽恕你的。你有病。这没什么大碍,但不要主动攻击别人。不要不告
诉我就擅自行动,好吗?〃
我目光呆滞,还是那句话:
〃 我们当中容不下叛徒。〃
我走开了,离他们有一定距离后,就听到背后传来议论声。
一个游击队员问: 〃她这是怎么了?脑子有毛病了。〃
法利蒂向他解释说: 〃她神经有问题。肯定是在被捕那段时间闹下的。她一定
受了毒打,要么就是受不了监禁的压力,所以犯了病。〃
〃 让她滚蛋吗?〃
〃 不,她对我们还有用。在这样的状况下,她干什么都不怕。以前也没有什么
让她怕过。她继续留在我们这里,碰到事情,肯定第一个往前冲。再说,她的偏执
对我们也是一种保护。〃 法利蒂算计得很清楚。
〃 那对叙利亚人怎么交代?为了杀死阿布… 夏杜夫的事,他们可一直在找她。
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 她只可能留在这儿,没什么大不了的。叙利亚人会忘记的。〃
我明白自己接下来要干的是什么。装疯卖傻,时不时地激烈抨击一番某个人,
然后到叙利亚邻居同志们那儿晃悠几次,好让他们别把我给忘了。总之,一切顺利。
我回去向以色列基地方面的头头们汇报了事情进展。他们对我的计划能否成功
抱怀疑态度。我的指挥官强调说:
〃 真是疯狂。当他们发现你是在戏弄人的时候,你就会受到惩罚,一切玩完。
〃
我极力向他解释说,我觉得事情不至于此。就算他们识破我,也得他们愿意承
认一帮真主的战士,大老爷们,被一个我这样的丫头片子给耍了。解释不通。等到
和乌里在他办公室单独交谈的时候,我举了偷换程序那件事情为例证,那可是众目
睽睽之下。
〃 连在我们这种自称男女平等的地方,都没有人会想到一个女人敢来这么一手,
何况他们!〃
他反驳我说: 〃没有人想到吗?我就看出了你的鬼把戏。不过,我会尽力站在
你的立场。暂时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会成功的。〃
说完这些动听的话,他埋头看文件去了,示意我可以走了。我磨蹭了一小会。
我看着他。这个男人总有一些想法和一般的道德标准大相径庭,而且所有的道德在
他看来都无不可。他抬起头,看到我还站在面前很惊奇:
〃 你在等什么?还有事吗? 〃
〃 没了。〃
〃 那就走哇。回来的时候再过来找我,聊聊情况。〃
我有计划地开始了一段长时间的漂移不定的生活。大部分时间我呆在法利蒂的
部队里,为了伪装,偶尔会来点疯狂之举。在这种状态下,我已经很少引起他们的
议论。俗话说的好: '向妓女竖起中指,吓不到她们。' 其余时间,我走访了一遍
联络人,重新建立联系。如果有机会,就去找新的计算机安装我的间谍程序。
这些技术活儿都是通过例行被捕来实现的。叙利亚部队方面的演出台本一成不
变:先是关卡前发生争执,然后讯问若干个小时,在监狱里关上一天左右,这得视
当地小军官的心情而定,最后在我的某个保护人施加压力后重获自由。
明了过程并不意味着我就习之若素。每次的殴打都会给我留下累累伤痕。再说,
很难保证我在头部接连遭受重击后,还能保持清醒。我很害怕,也许只有等我真的
疯了,这种持续数月的事情才会告一段落。
具体过程放到一边,每次任务的技术部分还是很有意思的。当我将某些程序装
到目标机器上之后,结果从来都和事前设想的大相径庭。这很有挑战性和创造性。
在我四处活动其间,我发现了许多千奇百怪的问题。比如说有两个软盘驱动器却没
有硬盘配置,这种机子却能运行;内存统共只有1M0 ,驱动器是XT8086,可是却没
有副驱动,而 〃猫〃 干脆就是14400bps。 我英勇地抵挡住了强烈的欲望,比如纠正
一下下载方面的缺陷,在硬盘上做些许手脚,或者说干脆重装一遍系统。
有时侯,我也会碰上个把这种军官:他对自己每天都碰到的技术故障毫无办法,
故而求助于我。这会使我的任务简化很多,而且也大大改善我短期的囚徒生活。为
了迷惑他们,离开的时候我会再三表示感谢。另外,这种机会也使 〃即时接通〃 变
得简单了。只要通过电子遥控制造小的技术毛病,而我又适时地在附近出现,绝对
搞定。十之八九,会有士兵过来找我去解决问题。毛病多多的微软软件,真是世界
人民友谊的重要一环。
每次回到以色列,我都直奔医院。医生给我做大量的检查,而诊断往往都是各
种不同类型的水肿,其中小脑水肿导致我视力模糊,恶心以及不同程度的抽搐。他
们为我治疗后,病情有所好转,但是一直不稳定。反复遭受毒打留下了后遗症。有
一天医生告诉我说,上个月他们所发现的单一方向眼球震颤现在变成了多向震颤。
他们解释为两种不同症状的交叉,一个来自于神经方面的压迫,另一个则源于耳朵。
究其根源,是颞骨创伤导致经常性出血。他们用往耳中注射冷水的方法对我进行治
疗。一旦血块化开,压迫就减小了。等再次出血,他们就再行注射。一句话,家常
便饭了。
我从医院直接奔向汇报会的频率达到了最高点。每次晚上我们都很迟才散会,
然后我搭乘班机去度几天病后假期,人疲惫不堪,恶心,厌烦。因为总是来不及吃
饭,我常常在去机场的路上顺手啃上两三个面裹……到了机场,又是一瓶汽水和一
个Schnizel1 三明治……该死,这下解释得通了,为什么我两天不用一顿正餐也能
增重三公斤。
1998年4…5 月:以色列建国五十年大庆。
1998年10月23日:WYE RIVER 协议,“恐怖分子反对和平解决”。作为对巴勒
斯坦方面出动警力弹压恐怖活动的回报,他们从西约旦地区复得13% 的土地。
1998年12月
我“装备”的几个网点并不是随随便便选的。我的目的在于把第二个数据服务
机构落地,以便得到有价值的情报。技术上都已经到位了,但收获不大。我插上一
脚的这几个破村子都没有什么激动人心的情报路过。不过有一个好处,我的程序奇
迹般地抹掉了所有我的被捕记录,这样一来我就不会受到注意。剩下的只是那些通
过传真或者信函发送给叙利亚秘密警察的文件了。年初那段时间的报告已经足够引
发他们的妄想症状了。有关杀害阿布… 夏杜夫的指控,对巴勒斯坦人有限的信任度,
加上他们对不可控因素的恐惧,所有这些加在一起,导致他们最终对我发布了通缉
令。法利蒂得知消息后,破口大骂。他异常激动地嚷嚷:
“在哪儿呢这头固执的蠢驴?真主作证,我要拆了她的骨头!叙利亚人控告她
从事反叙活动,这会我可没办法救她了。”
他的副手问他:“你呢,你相信她有可能是个反叙利亚分子吗?”
法利蒂不再提他自己的怀疑,而是很有把握地说:
“当然不相信,这怎么可能!她就是有点疯病罢了。”他又很有信心地补上一
句:“事实上是,她‘和一切理性过不去’。”
我本来可以及时离开叙利亚的,但我当时没有去见法利蒂,所以根本不知道通
缉令这回事。我当时选择回了以色列。几个月后,几个游击队员给我讲述了这一幕。
法利蒂关于我的最后一句话,“她和所有的理性过不去”,成了那几个月里最时髦
的玩笑话。
当时回到基地之后,我没有料到要和头头们针锋相对地辩论一番——他们若无
其事地告诉我说,我必须重访一次上回被捕的那个村子。
“这完全不可理喻!”
我的惊呼让指挥官很不高兴。
“你说什么?还不够清楚吗:你上次安装的程序不能运作了。这怎么回事?”
“你怎么能指望我知道原因呢?也许是他们的硬盘满了,或者是其他类似的破
毛病。”
“所以你得去看看。尤其叫人生气的是,这地方是至今我们所发现的最好情报
来源。”
“可是,你们甚至连我被捕的记录都没有能够抹掉。秘密警察会发觉我曾经在
那里被捕过。他们轻而易举地就能找到我。”
“你找了一大堆借口!他们还有别的活儿要干,不会光对你这么个疯姑娘感兴
趣,何况她还有游击队的头儿罩着!”
“哦?他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吗?比如说?”
“我哪儿知道!比如说,组织下一次大选,让声音100%地协调一致。”
“干掉阿布… 夏杜夫这件事我可能做得过分了一点,”我说,有点出神:“我
当时没想到叙利亚人找个人替他有这么难。”
指挥官还是他那副从容不迫的腔调:“不,这可能是你干得最漂亮的活儿了。
好啦,讨论到此结束,你马上出发,去那儿解决问题,重装程序。”
“直接去吗?不回去见法利蒂一面?”
“当然不用,见什么法利蒂!战争随时可能发生,我们没有时间供你浪费在社
交活动上。”
1998年12月17日:“沙漠之狐”行动开始。
半夜时分(以色列时间)美国向伊拉克正式开火。
既然非去不可,那就去吧,我一路诅咒自己自杀式的盲目服从,同时又被职业
意识所驱使,很想去修补好我那出了状况的程序。
谨慎起见,我在进入叙利亚之前绕了一段路,我选了一个不常用的通道,用的
是另一本护照。这些预防措施使得行程整整拖长了一天。到达目的村庄的那天晚上,
正好是美国向伊拉克开火前几个小时,在调解阿拉伯国家之间的军事紧张局势方面
美国可从来没有用过这一招。
我试着和联络人联系。找不到他。我很担心,决定打听他的消息。他的一个邻
居给我开了门,邀请我进去喝杯茶,“解解旅途疲乏”。我身上没有任何迹象表明
我刚做完长途旅行。觉察到这是个圈套,我拒绝了他的邀请,继续上路。几分钟后,
一辆警车追了上来,停在我前方。我迟疑了一下。是抓住这个机会就势被捕完成任
务呢,还是跑为上策?跑到哪儿去呢?两秒钟的迟疑已经太长。枪顶了上来,我别
无选择了。
一到军营,我就知道情况严重了。在进口出,有几十号人,都是犯人家属或者
亲友,在申辩自己无辜。士兵很不耐烦地拨开他们腾出一条路来。他们把我径直押
进长官办公室,而不用通过普通的“笔录室”一关。这帮人刚刚做了一次大规模搜
捕。我属于什么情况呢?是因为我本人的原因,还是因为我刚才去打听那个联络员
的消息?他是因为和我有关系而抓,还是因为其他事?叙利亚军官很快就让一切真
相大白。他冲着我:
“你来这是个错误,没有可能再出去了。我有来自大马士革的命令。”
“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并非完全撒谎。
“我们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到这里来干什么。现在你明白些了吗?秘密警察
要亲自审问你。我刚刚通知他们你被捕的消息。他们就快到了。”
突然间我忧心忡忡。虽然他们没有找到我确切的罪证,但是我想摆脱是不可能
了。管他呢,也许他们是在虚张声势,我不是还有巴勒斯坦保护人吗。
“我还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别白费劲了。不用指望你的朋友。自从我们说明了你的双重游戏,他们就不
想再听人提起你!”
一切都清楚了:我的联络员被捕,程序没有回应……肯定是最后一次报告被一
帮机灵人看到了,发现了其中的奥秘。那又怎么样,我反正不承认就是了。
“双重游戏?我吗?真主在上,这是毫无根据的诬蔑!”
“闭上你的嘴!”军官一拳打在桌上,站起身大声喝斥我:“你欺骗那些游击
队!你利用他们来干反叙利亚的活动!我们刚刚抓住了你们所有的人,所有的,你
听清了吗?他们全招了。八个人都招了。”
八个?哪八个?我熟悉他们的审讯方式,所以并不是真的很吃惊:七个受审,
八个招供。
“不可能。我在这里谁也不认识。”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