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统四凶-特工王戴笠的四大杀手-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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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动,两只眼睛平时黯淡无光,有时候却闪现邪淫的亮光。他没读过几天书,好勇
斗狠,在家乡曾经横行一时,因为他那块头,那天不怕地不怕地气势,人见人怕,
遇事总让他三分。至于他进黄埔、跑到南京,现在又加入训练班的目的,他直言不
讳地说:“有饭吃有觉睡就行,管那么多干什么?
毕业几年,都闲出鸟来了,得找个事干啊。”当然还要有女人嫖,这一点,不
知是他忘了还是不好直说,他没有提到。和他一起来的好多人都有同感:“对啊,
总得干点什么。”
所以条件虽然简陋,他们都不在乎,无门无窗潮湿阴暗的宿舍到底比当年在黄
埔住的那种四面透风、抬头见天的竹棚子营房好多了,一日三餐虽不丰盛,但到底
有保障,那无业无钱、每日三餐都成问题的日子真是不堪回首啊!
不过当政治指导员李士珍宣布纪律时,他们却大为不满了。当时他们正在吃饭,
一个头戴礼帽身穿中山装的人走进饭厅,拍了一下手:“同学们,静一下!鄙人名
叫李士珍,是你们的政治指导员。”他清了一下嗓子,接着说:“既然是特训班,
希望各位自觉遵守纪律。全体学员在受训期间,不得离开这个院子,不得请假外出,
不得与外界通讯联系,写家信也不准。”赵理君带头嚷起来,其他人也一起起哄:
“这不成监狱了吗?”“不干了,我们走!”李士珍眼一翻,大吼道:“你们是受
过训练的军人吗?这样规定是有原因的,过几天你们就会明白。”
赵理君光着上身从床上跳下来,狠狠地往地上吐了口浓痰:“操!淡出鸟来了!
真想快点出去,干!特务就特务,只要有吃有喝有女人就行!”他和陈恭澍是上下
铺,两人时常聊天,赵理君经常讲起他横行乡里的风光,嫖女人的风流,所以他在
陈恭澍面前不忌讳谈女人。
陈恭澍悄声说:“明天就要举行开学典礼了,到时候校长要来。”一提起校长,
赵理君马上变老实了,他只和蒋校长面对面地谈过一次话,但就这一次使他觉得蒋
校长非常厉害,是哪点让他有这种感觉的呢?他说不清,这次他和蒋校长只对看一
秒钟,不,不到一秒钟,就在这一刹那,他觉得校长的笑着的眼里闪过一丝寒光,
他吓得马上收回目光。老赵天不怕地不怕,也许要怕老蒋了。
第二天天刚亮,指导员李士珍就吆喝起来:“快起来!快吃饭!准备迎接校长!”
一辆灰色的轿车在高低不平的煤渣铺的小巷道上颠簸着,几乎悄无声息地驶近
三道高井,缓缓地停下来,在淡淡地还未散尽的雾的掩盖下,像幽灵一般,车门慢
慢地打开,一个人从车上下来,打开后面门,一个五短身材、长着一张长长的马脸
的中年人先走下来,接着一个身着藏青色中山装的人走下车。那个长脸的人上前敲
了下门,门马上就开了,一个头戴礼帽身穿中山装的人走出来,对穿藏青色中山装
的人鞠了个躬,接着就把门外的人领进来,一直领到那个破旧的教室前。教室前墙
上早挂上了孙中山的遗像,另一幅是蒋介石的肖像,很明显,那个穿藏青色中山装
的人就是蒋介石。学员早已整齐地排成两队,那个戴礼帽的人就是李士珍,他喊了
一声:“立正!”学员齐刷刷地收起脚。蒋介石一扫众人,走到画像前,举起右手,
那个长脸的人显然就是戴笠,他向学员打了个手势,三十名学员一齐举起右手,跟
着蒋介石宣读誓词: “余誓以至诚,奉行三民主义,服从领袖命令,遵守团体纪律,尽忠职守,严
守秘密。如违誓言,甘愿受最严厉处分。谨誓。”
蒋介石又将每个学员仔细看了遍,哼了一声,表示很满意。他回过头看了戴笠
一眼,看来,他选戴笠没有选错,建立特务处这一着没错。
建立力行社,是他在奉化痛定思痛决定的,当时日军已侵占了东三省,共产党
力量越来越壮大,而国民党内部争斗不休,汪精卫、孙科、李宗仁都把矛头指向他,
他甚至不得不装模作样下野一段时间。他感到要保住自己的权力,就必须有由自己
的亲信组成的秘密团体。他把《墨索里尼传》读了好几遍,又仔细看了亲信刘健行
写的《意大利黑衫党》小册子,决定建立一个类似黑衫党的特务处,这个处应该成
为力行社的核心。
他选戴笠作处长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戴笠是浙江人,是他的学生又是亲信。
而且戴笠是六期学生,资历尚浅,对他只有服从,戴以前给他搞过情报,他对戴笠
的能力是非常赏识的。
他想到这儿,又扫了一遍如柱子一般齐齐地立在那儿的学员。他对戴笠办特训
班的想法很欣赏。这三十名学员都是他的学生,他下野前,他们都来南京拜见过他,
都被安排在特别政治研究班中学习过。戴笠先让陈恭澍拟好三十人名单,又把这三
十人一个个叫到鸡鹅巷53 号谈过话,最后将名单交给他审查,他看后很满意。这
三十个人他都仔细研究过,他们的出身、背景他都有所了解,现在他们的名字他都
能一一叫出来:赵理君、陈恭澍、赵世瑞、徐远举、何龙庆、陈善周、廖宗泽、田
功云……
蒋介石慢慢地坐在戴笠搬来的太师椅上,开始训话:“你们都是我的学生,是
我们党内最优秀的人才。今天,你们很光荣地被选入首期特种工作训练班,你们将
是革命的先锋,革命的保障。许多人不了解特种工作的性质和重要性。特务人员是
国家民族的灵魂。领袖的耳目。特务工作是一种非常的工作,每个工作人员都要有
坚韧不拔的精神,要抱定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要甘做无名英雄……
蒋介石话音刚落,学员们就按预先的安排,齐声喊道:“牺牲小我,保卫国家,
保卫领袖,做无名英雄!”
戴笠站到前面,对着画像敬了礼,转过身来面对学员,带着浓重的鼻音说:
“校长的话真是一字千金,我希望大家能铭记在心,作为行为准则。特训班意义重
大,我希望你们刻苦训练,百炼成钢,不要辜负校长的教导!”
李土珍把课程表捧给戴笠,戴笠又恭敬地递给蒋介石,蒋介石扫了一眼:
“好!特工,就要成为全面人才,速记、绘画、驾驶、生化、侦察、特别是射
击,要好好训练,要做到弹无虚发!”戴笠恭敬地应了声:“是。”
学员们立正站好,目送李士珍将蒋介石、戴笠送到门口。蒋介石、戴笠和卫兵
上了车,小车慢慢地开动,颠簸着开上了街道,渐渐地消失在街尽头的薄雾中。
【4】初到平津站:两大杀手成知己
一列火车呼啸着在空旷萧条的原野上奔驰着。时值初冬,天气已是很冷,西北
风已刮了起来,所以列车上的窗户大都关着。旅客哈出的气在窗玻璃上凝成细碎的
水珠,从外面看一片模糊,看不见里面的人。但奇怪的是,有一个窗户却敞着,一
个身穿黑衣的年轻人静静地向窗外望着。
这个人就是陈恭澍。在他旁边的是他的特训班同学杨英、戚南谱。
陈恭澍面无表情地望着几乎是空无一物的荒野,他的内心却如潮涌。在特训班
中一直盼望快点结业,好真真实实、痛痛快快地干一场,谁知真到了结业,要分赴
外地真刀真枪地开展工作时,他却有一种被推上悬崖的感觉。
说到底,他们就是杀手啊,“杀手无情,快意江湖”,说起来容易,那血、那
凄厉的号叫,他都不敢去想象,那究竟是人,是肉体啊!
他不由地回想起结业聚餐会上的情景。
那次聚餐会是在晚上举行的,除了二十七名学员(另外三名因病退学),还有
处长戴笠,副处长郑介民。陈恭澍正和对面的杨英谈着什么,戴笠领着郑介民转到
他跟前,陈恭澍站起来叫了一声:“戴处长,郑处长!”
戴笠拍了拍他的肩,对郑介民说:“耀全兄,你自称孙武子传人,恭澍老弟也
对《孙子兵法》颇有研究,你们应该切磋一下啊!”
郑介民似乎有点不相信,或者说似乎有点瞧不起他,淡淡地说了一句:
“是吗?”陈恭澍恭敬地说:“请郑处长指教!”他从别人那儿零星地听到些
关于郑介民的事。据说郑介民对戴笠很不服气,本来郑介民二期毕业,戴笠是六期
肄业生,论资历,戴笠根本比不上郑介民,谁知老蒋却让戴笠当处长,压在他头上,
他怎能甘心呢?
郑介民也许是想刁难一下陈恭澍,就挑出《用间篇》问他,谁知陈恭澍对这一
篇最熟,侃侃而谈:“孙子分间为五种,而反间最重要,只有当反间提供了情报,
其它四间才能发挥作用。是以韦孝宽仕北周而齐人反间,齐之动静韦氏皆晓,故破
高欢以数次,官居骠骑大将军。”他看到郑介民的脸色渐渐缓和,眼中露出欣赏的
神态。郑介民举起酒杯,连连说:“好!好!恭澍老弟是个帅才,将来一定大有作
为。”
他想到这儿,不由地在心中反问自己:“我真是个帅才吗?我这可是第一次要
独立负责一项工作啊!北平的情况到底怎样?不知能否容我有一番作为?”
他本来想到杭州,倒不是他在那儿有什么背景或特殊关系,只是想那儿是他的
老家,还有那杭州的风光他也想细细地欣赏。那天晚上聚餐会后,戴笠在班本部办
公室里逐一与毕业学员谈话,挨到他时,他走到办公室窗前,却看见戴笠和赵理君
正谈到兴头上。戴笠看了看放在桌上的一张纸,抬起头问赵理君:“你上黄埔前,
在家乡干什么?”今晚戴笠似乎特别高兴,那张平时阴沉着的长马脸上一直保持着
笑意。也许是看到戴笠高兴、温和,赵理君露出了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态,讪笑着说
:“也没干什么,交些朋友,吃喝玩乐。后来为了争一个婊子,刺伤了洪门中人,
宁波呆不下去了,只好去了广州。”戴笠似乎非常欣赏,嗯了一声说:“不错,不
错,有胆量。不过不仅要敢打,还要会打。”又低头看了看桌上那张纸,“你在工
作志愿表上填的是上海。上海可是很乱啊,你可要想清楚。”
赵理君挺直了身子,粗声答道:“我老早就想到上海闯一闯,只是没有机会。”
戴笠看了看赵理君,笑了起来,“老实说,你想去上海,是不是因为上海的娘
们风骚?”
赵理君也跟着粗声粗气地笑起来。
陈恭澍进去的时候,戴笠正在看他的工作志愿书。听到脚步声,戴笠抬起头来,
陈恭澍恭敬地叫了一声:“先生。”不知什么时候,陈恭澍改“雨农兄”为“先生”
了,他对戴笠也由原先的知已感渐渐转为敬畏。戴笠指着那张表问:“你怎么想去
杭州呢?”陈恭澍想了一下才说:“也不知为什么,也许因为我老家是杭州,感觉
亲切一点吧。” 戴笠用中指关节敲着桌子,想了一下,说:“我打算派你去个重要地方,我觉
得只有你能胜任这个工作。”站起来,走到墙上挂的军用地图前,看了一眼,回过
头说,“我想让你去北平,那儿的特务工作还没开展,我希望你能在北平建立特务
处分站,将工作开展起来。”
陈恭澍没想过当领导,有点踌躇:“先生,我才疏学浅,怎能独挡一面?
还是……”戴笠打断了他的话:“恭澍老弟,你应该还记得誓词吧,要服从命
令,牺牲小我,保卫领袖。北平是华北重地,虽名为蒋校长领导,实则为东北军、
日本人控制,校长需要北平方面的情报,我们要往北方发展。你不是想报效国家吗?
这正是好时机啊。”戴笠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弟,我相信你的才干,你
一定会把工作搞好的。”
陈恭澍按戴笠的安排第二天早晨去了鸡鹅巷53 号一趟。戴笠送给他一把意大
利制造的大口径勃朗宁手枪,他接过来,只觉得沉甸甸的。戴笠的那句话,他现在
想起来仍不寒而栗,“反对校长者,必死无疑!”戴笠说这句话时,眼中闪着冷冷
的杀气。
火车在天津停下,乘客一拥而下,站上顿时一片嘈杂,但过了一会儿,人群弥
散到街道上,就象固体在液体中溶化一般,慢慢地难以辨出了。
平津一带是京畿之地,当年曾十分繁华,但后来由于国家多故,人人皆有朝不保
夕之感,也就无心去装饰点缀了,甚至破损的建筑也无人修补,所以现在天津给旅
客的感觉就是陈旧,一切都是灰色的、黯淡无光。当时日本人为建立“满洲国”,
迅速向关内挺进,一大批日本特务窜到天津,收罗失意的军阀政客、帮会头目、地
痞流氓,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