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统四凶-特工王戴笠的四大杀手-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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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主寒暄过后,唐绍仪问道:“听说赵先生有宋代玉瓷瓶要出售?”
赵理君答道:“是呀,现在遭逢战乱,生计日窘,这些东西只好能卖的就卖掉
了。”说着,赵理君把玉瓷瓶取了出来。
唐绍仪赶紧戴上老花镜,把玉瓶接在手里,仔细地鉴赏着,一边还不断地发出
“啧啧”的赞叹声:“果然是珍品,珍品啊。”
赵理君在旁边道:“唐老先生,不瞒您说,我们家还有个更珍贵的玉瓶。
祖上传下遗命说是不能卖的。不过,我看您是很识货的人,干脆也卖给老先生
您得了。”
唐绍仪一听,不由大喜过望。“哦,那可太好了。你放心,老朽一定不会亏待
你,出价一定会令你满意。”
“那好,明天我给您一起送过来吧。”说着,赵理君拉了拉谢志磐的衣袖。
“唐伯伯,那我们先告辞了。”谢志磐赶紧说。
唐绍仪恋恋不舍地把玉瓶还给赵理君。赵理君包好之后,和谢志磐一起离开了
唐家。然后,两人立即赶到周伟龙处。
周伟龙急切地问:“理君,情况怎么样?”他正急于立一个惊天动地的大功劳。
军统虽然已经刺杀了陆伯鸿、顾馨一几个汉奸,可是,如果和刺唐绍仪比起来,那
就根本算不了什么了。
赵理君慢条斯理地答道:“看门狗凶得很。不过,我已经有了办法。”
周伟龙追问道:“是么?理君,快说来听听。”
“我想,可以用斧劈。我今天晚上赶制出一把小斧头,明天混进去,照着那个
老家伙就是一斧头。喀嚓,他就玩蛋了。”赵理君比划着。
“哦!”周伟龙一边听一边在自己脑海中设想各个环节。他忽然问道:“那斧
子你怎么带进去?”
赵理君胸有成竹地说:“这好办,就放在玉瓶里。今天白俄检查过那玉瓶了,
明天他们肯定不会有疑心。”
周伟龙拍着赵理君的肩膀,哈哈大笑:“理君,真有你的!难怪戴老板这么赏
识你。”
赵理君微微一笑。
谢志磐脸上变得煞白,说:“区长,赵组长,那明天我就不去了吧。”
赵理君一变脸:“不行。你还得跟着去。有你在他们就更不会怀疑了。”
谢志磐期期艾艾地道:“可……可是,我已经……”
赵理君紧盯着他:“怎么,现在你怯场了?跟你说吧,就是你不去,追查起来,
也有你的责任,你想跑也跑不了。”
周伟龙向赵理君使个眼色,和颜悦色地对谢志磐说:“志磐啊,不要犹豫。你
应该明白,我们这是在消灭汉奸,是杀卖国贼。你为什么要加入军统,不就是想报
效国家、为民除害,成为一个英雄吗?现在机会到了,你还犹豫什么?”
谢志磐犹豫着。
赵理君也换了副口气:“没关系的。明天你只要领我们进去,什么事也不用管,
一切都有我们。这样总可以了吧?”
谢志磐只好点点头。
9 月30 日。
一个情懒的日子。太阳无精打彩地挂在当头,几朵云彩也懒洋洋地飘着。
在法租界福开森路十八号寓所里,唐绍仪的心情很不平静。他本来只想平静地
度过晚年,虽然现在还提任中央监察委员、国民政府委员,但那不过是虚衔,他早
已不愿过问政治了。早年风云咤吒的日子已一去不复返了,民国政府第一任总理的
辉煌,早已成过眼云烟,唉,老了,老了,他只想宁静,看看书,赏鉴赏鉴古董。
可日本占领了上海,他就有一种预感:从今后可能不会有平静的时候了。果然不久
日本人就找到了他。
那天,他正和女婿褚昌年在屋里聊天,佣人阿祥通报:“老爷,有位自称是日
本专使的拙井先生求见。”他心里一动,想到了日本人的来意,对阿祥说:“你就
说我病了,不能见客。”
昌年劝他:“岳父,日本人肯定是想请您老人家出山。躲过今天,躲不过明朝。
您老人家还是见见吧。”
他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随阿祥到了客厅。那日本专使拙井一见他,马上站起
身,鞠了一躬:“唐先生,我代表天皇陛下前来看望您。”
阿祥扶着他坐下,他对拙井说:“拙井先生,请转达我对天皇陛下的谢意。唉,
我现在已老朽了,苟延残喘度余日而已,什么事都做不了了。”
拙井欠了欠身:“唐先生是民国元勋,德高望重。只要您振臂一呼,天下自然
云集响应。现在,上海一片混乱,非有象您这样的人物出面,才能使地方秩序保持
稳定。”
他摇了摇头,叹口气说:“拙井先生笑话了。我现在是风烛残年,还能支撑几
天?维持地方秩序,那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至于什么应者云集,更是笑话了,老朽
久已不问世事,知道老朽名字的人恐怕没有几个了。”
拙井变了脸色:“唐先生,你是不肯与我们合作的了?”
他将头转向窗户,向外望去,慢慢地说,“老朽早已厌倦尘务,只愿每日闭门
索居,安享余日。其他我是不愿问的了。”
拙井临走,对他说:“唐先生,告辞了。我还会再来的。”
拙井走后,他一个人在客厅里坐了很久,想了很多。对蒋介石的一些做法,他
是十分不满意的,对左派倒是很同情,但也不想有什么表示,他确实不愿再卷到政
治斗争漩涡中去了。日本人打进中国,他也十分愤限,但又想自己无能为力,也只
好放到一边不想了。无论如何,他是不会投靠日本人的,蒋介石再不堪,也是中国
人,他这点民族气节还是有的。再说,投靠日本人的大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拙井走后,过了很长时间没来。但不久有一个似乎很神秘的人来找他,在他渐
渐平静下来的心井里又搅起了波澜。
那个人自称姓徐,是杜月笙派来的。刚一落座那人就开门见山地说:“唐老爷,
我们杜老板觉得上海这地方不太平。他在香港有一套别墅,希望能接您老人家去那
里安享晚年。”
他吃了一惊,杜月笙一定听到了什么,杜月笙和蒋介石关系非同一般,说不定
是受蒋介石指使。蒋介石猜忌心特强,他是知道的,看来……
那个人看了看他,意味深长地说:“唐老爷明鉴,外面谣言传得很厉害。”
他心里一阵混乱,看来,如果不答应去香港,就会受怀疑,一世清白很可能付
之流水,唉,看来只好走一趟了。他刚刚买下隔壁的一幢花园洋房,打算和女儿、
女婿住在一起共享夭伦之乐,谁知却出了这样的意外!近来身体又不好,这把老骨
头还经得起几番折腾?他想了想,对那人说:“老朽最近身体不适,不能远行。杜
老板能否稍候一段时间?
那人说:“唐老爷一言九鼎,我就转告杜老板。”
那人告辞,走到门口,他又喊住了他:“徐先生,请你转达杜老板,老朽宁作
亡国奴,决不会作汉奸!”
徐某走后,他不由得连连叹息,没想到到晚年竟有这么些烦恼事找上头来。唉,
别去想了,只要持身正,任凭风浪起吧。还是看看古玩吧,一看到那些古玩,那些
令人烦恼的尘事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本来就嗜好收集古董,到老了更是沉迷于其中,每见到一件珍稀古玩,他想
尽办法,一定要买到手。
想到古玩,他忽然想起,谢志磐向他提起的那个古董商家里不少珍品,并答应
把那个古董商带来面谈,这个时候也该来了。
一辆白色轿车驶入福开森路十八号的大门,那车缓缓地调过头来,却并不熄火。
从轿车里走下四个人,正是赵理君、李阿大、谢志磐和以前来过唐府的王兴国。
原来,谢志磐虽然勉强答应同来,赵理君却不放心。他又找来了老部下李阿大,
让他抱着藏有利斧的玉瓶,并让王兴国“陪”着谢志磐,免得他出事。保镖们见是
他们几个,便不在意,只是敷衍了一下。那个检查李阿大的白俄保镖看到玉瓶之后,
还点点头,翘起大拇指说:“宝贝、宝贝。”
李阿大也点头哈腰,笑嘻嘻地说:“宝贝、宝贝。”
进入客厅,谢志磐对阿祥说:“阿祥,你告诉唐伯伯一声,就说昨天那个卖古
董的又来了,请他下来看看。”
阿祥答应着出去了。
赵理君不慌不忙,走过去把香烟盘子上插的火柴拔了起来,装进自己口袋。他
扫视了一下三人,只见谢志磐脸色发青,嘴角抽搐,暗暗地骂了一声。
他一使眼色,王兴国立刻走到谢志磐的身边。
很快,阿祥搀着唐绍仪走了进来。
“你们来了。”唐绍仪向众人点点头,“请坐请坐!阿祥,上茶敬烟。”
阿祥给每人上了杯茶。正想敬烟,突然发现香烟盘上插的火柴一根也没有了。
“火柴怎么不见了?刚才明明还有的。”阿祥疑惑地看着几个客人,自言自语
地说。
“阿祥,那你就到厨房里再去拿些来嘛。”唐绍仪吩咐道。待客的礼节周到一
点儿,等会儿他才好砍价。
唐府是将火柴放在厨房旁边的储藏室里。
阿祥很不情愿地向屋外走去。
赵理君看到阿祥出了门,马上说道:“老先生,咱们还是先看看货吧。”
说着,示意李阿大把玉瓶取了出来。
唐绍仪此刻已把全部兴趣放到了玉瓶上。他一边戴老花镜,一边颤巍巍地走过
来。
谢志磐两腿发抖,牙齿不住地打架。他知道,唐绍仪每迈出一步就是向鬼门关
靠近一步。
唐绍仪已完全被这玉瓶吸引。瞧这质地,这图案,绝对是稀世珍宝。他伸出手
来,要好好看一看这件国宝。太好了,这宝物就要归他所有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伸手的一瞬间,赵理君一下子就把瓶中的利斧取了出
来,向着唐绍仪的脑门狠狠地劈去,血光四溅!
唐绍仪喊都没喊,就已经倒在地毯上。血、脑浆迅速流了出来。他还没有立时
就死,但只有大口大口喘气的份儿了。
可怜唐绍仪一世文采风流、长袖善舞,老来竟然如此结局。
赵理君和李阿大是杀人老手,他们知道这一斧已经致命,不必再补一下了。
赵理君一挥手:“快走。”
李阿大把玉瓶往包中一塞,抢先出屋。
谢志磐一颗心险些从腔子里跳出来。他公子哥出身,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只吓得他连叫都叫不出来了。王兴国拉着谢志磐走出房去。
赵理君毫不慌乱,走到门口的时候,他还回过身来,大声地招呼着:“唐老先
生,不必送了。请仔细看看,我们马上再送几件过来。”
门外的白俄保镖看到赵理君出来,还笑嘻嘻地点了点头。
赵理君也向他微笑了一下,然后挤了挤眼睛,作了个鬼脸。
四个人立刻上了轿车,轿车开动了。赵理君越想越得意,忍不住哈哈大笑。
谢志磐此时刚缓过劲来,他不由放声大哭。
却说阿祥拿了火柴回来,推门一看,只见老主人躺在地板上,满地的脑浆和血,
只有腿还不停地抽搐着。
阿祥张大了嘴巴,好一会儿才喊出声来:“快!快抓强盗!”
白俄保镖一听,赶紧拔枪向外跑去。只见轿车已经开出了大铁门!
安南门卫也都拔枪齐射。可是,来不及了!轿车一拐弯就不见了。
他们记得汽车号码是6312。不久,这辆车就被发现遗弃在道旁,里面空无一人。
唐绍仪的家人还抱着一线希望,将他送到广慈医院。当唐绍仪被抬到手术台上
时,医生看了也只有摇头了。
上午十点整,唐绍仪伤重难治而亡。
法租界悬赏三千元缉凶,并立即赶到谢志磐的住处。当然,这里早已人去楼空
了。
此案成为轰动一时的大案。国民党元老纷纷向蒋介石抗议,认为唐绍仪通敌之
说完全是捕风捉影,没有确凿证据。蒋介石也头痛不已。
然而,这却是赵理君的一件力作。整个过程天衣无缝,简直是尽善尽美。
赵理君也经常对此大加吹嘘。
王兴国、谢志磐两人都辗转逃往重庆。王兴国被提升为中校水上检察所所长。
谢志磐由于受刺激过大,神经有些失常。
谢志磐住在一家旅馆中,整天不出房门。他躺在床上,喃喃自语:“我对不起
唐伯伯。”有时又尖叫:“别杀我!我是被逼的!”
有一天,重庆卫戍总司令全部稽查处的特务们到旅馆搜房,听说有这么个人物,
觉得形迹可疑,便去探问。一个特务刚刚把头伸到房门上面的小窗上,谢志磐立即
发觉,他以为是唐家派人来报复,于是举枪就射。他的枪声一响,房门立刻被踢开,
几把手枪一齐向他射击。等到谢志磐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