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世纪世界艺术巨匠 编译者:田国良、戴汉笠等-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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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于1975年为这位英国籍的喜剧演员封了爵位。
　　　　警方把这一事件称为亵渎行为；并宣称〃以干扰死者安宁为由〃着手调查。
　　　　当被问及勒索的可能性时；一位办案人员说：〃这是我们想到的唯一犯罪动机。〃然而；他强调说；还没有接到勒索要求。
　　　　1953　年1　月；在事实上遭到美国驱逐以后；卓别林便买下了这个庄园。
　　　　他在美国生活和工作了45　年。这位伦敦出生的演员在1952　年乘船前往英国的旅途中；美国司法部长宣布他的入境签证被取消；除非他能证明他的〃道德价值〃；否则不允许他再度进入美国。
　　　　人们普遍认为；在冷战高潮时发生的这个事件是对这位喜剧演员坦率而左倾的政治和社会观点的惩罚。他后来严厉指责美国〃忘恩负义〃；并作为乡绅在瑞士定居下来。
　　　　1978　年5　月17　日；查利？卓别林的遗体在被盗11　周后；在距离原墓地大约10　英里的一块玉米地里找到了。
　　　　此间国家警察探长加布里埃尔？塞图说；24　岁的波兰人和38　岁的保加利亚人两名难民在5　月16　日被捕后；供认是他们盗走了遗体。
　　　　塞图先生在记者招待会上说；波兰人是在这里的一间电话亭被捕的；当时他正给卓别林的家庭律师琼费利克斯？帕舒打电话；要求以25　万美元赎回遗体。另一人不久后被捕。
　　　　塞图先生说；两名罪犯都是汽车修理工；在获准作为政治难民居留后一直住在洛桑。据负责调查的地方法官琼一丹尼尔？唐托雷说；他们的名字还不能马上公布。
　　　　据警方说；盗墓者将棺枢挖出后；运到日内瓦湖对岸一个叫诺维尔的村庄的玉米地里。罗讷河在附近流入日内瓦湖；盗墓者挖了一个40　英寸深的墓穴。
　　　　13喜爱收集蝴蝶标本的俄裔美籍作家　弗拉基米尔？纳巴科夫（1899…1979）纳巴科夫先生1889　年生于俄国；1339　年定居美国；直到1959　年。随着《罗丽塔》在1958　年出版；他获得了广泛的声誉。他后来的作品；加上他那些译自俄文的早期小说；更使他跃为世界一流作家。
　　　　他的作品常常使他的读者感到困惑。
　　　　〃好几个星期了；我一直在那个美国天才弗拉基米尔？纳巴科夫的意识中挣扎摸索。〃1969　年；批评家艾尔弗雷德？卡津这样写道；当时他正在读纳巴科夫的长篇小说《爱达》。他的陈述道出了许多读者阅读这位俄裔作家作品时的状态。这位作家在多年的欧洲流放后成为美国移民；1959　年又移居瑞士。
　　　　读者们都承认纳巴科夫先生高超的技巧和娴熟的形式；但又往往抵触于他那不加抑制的粗野和他对模仿滑稽作品的嗜好。人们总是问：他到底是一个耽于逗趣和游戏的多才艺匠；还是一个富有创造性的杰出艺术家？
　　　　读者们的迷惑不无原因：纳巴科夫拥有那么好的教养（他曾是剑桥生和康奈尔大学教授）。长于那么开放的背景（〃我曾是一个完全能用三国标准语说话的孩子〃）；却一味地强调生活的悖论与幽默而不是和谐与忧伤。他曾说：〃看到的都是事情的喜剧性和不可知性。〃实际上；他的声誉也基于一个悖论：他扬名是因为公众对他小说《罗丽塔》的反对。这部书1958　年出版于美国；其时纳巴科夫59　岁。
　　　　这部严肃小说却因色情缘故而获成功；这当然使它的作者觉得好笑；但也使他费了不少口舌来作辩解。〃我对于'小妖'们的了解是纯学究式的。〃他不得不这样说。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正是这本书的版税使他获得全力投入写作的自由；他对这种自由渴望已久。
　　　　如同纳巴科夫的大部分小说一样；你可以从不同层次来阅读《罗丽塔》：
　　　　作为一种叙述；作为一个语言迷宫；作为对意义和真谛的一种寻求；作为一次徒劳的奇想；作为对梦幻般错乱时空的考究；或者作为一本精心制作的嘲弄作品。英国批评家安东尼？伯吉斯宣称：〃他不是那种你可以端着一杯威士忌或嚼着苹果与你对坐的小说家。〃这种朦胧的多义性为许多学院批评家提供了舞台。除一种关于纳巴科夫学的季刊之外；还有大量的批评式研究；其中有两本书值得注意：一本贡献了解读《罗丽塔》的〃钥匙〃；另一本是这部小说的注释。同时还有关于他其他作品的许多评论。
　　　　那两本书中之一；卡尔？R？普罗弗的《打开的钥匙》；如同纳巴科夫本人的作品一样被郑重其事地讨论；因为这本书是这样地迂腐以至于可以看作是对迂腐的戏拟；而且〃普罗弗〃这个名字带着学究的气息；看起来很可能被纳巴科夫用作笔名。但事实上；普罗弗先生是印地安那大学一位非常严肃的学者。
　　　　纳巴科夫确实用过笔名。〃我的主要笔名'西林'流行于1920…1940年间；〃纳巴科夫在交谈时说道。〃偶尔我也用一个另外的笔名作为假面具来欺骗这个或那个强词夺理的批评家；效果总是十分满意（终于出了一个伟大作家）！1939　年我亲爱的依依路斯这样说道〃。
　　　　在坚持他基本的严肃性的同时；纳巴科夫承认幽默的必要。他解释说；〃当我把一切都置于反讽的边界；他解释说；另一方面必有一个严肃的深渊；我必须行走在我内心的真理与其反讽之间的狭路上。〃他认为所有有价值的作家都是幽默家。〃告诉我哪一个伟大作家不是一个幽默家；〃他这样要求；〃最糟糕的悲剧家是欧念儒；他大概也是最糟糕的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滑稽戏是精彩的；但他不过是悲剧的记者的水平。〃〃作家创造属于他自己的生活类型。他用一种奇异的、惟一的；超常的方式观察事物；这在常人看来会显得可笑。〃〃把事物看得新鲜本身就很有趣。非凡本身就很有趣。一个人滑了一下又跌倒了；这在双重意义上反抗了重力。这同时还是一个了不起的双关。〃幽默而外（这幽默大都很学究化）；纳巴科夫的小说还是一种游戏；一种请读者把作家提供的真实形象的游戏。他争辩说：〃在小说第一部分里；真正的触碰不是发生在人物之间；而是发生在作者和世界之间。〃《爱达》（纳巴科夫先生读作《阿达》）也是这样一部小说；即使除却它的大部分内容不论；读者也可以获得一些关于物质与反物质理论；关于约翰？弥尔顿；T？S　艾略特、拜伦爵士、简？奥斯汀以及安德鲁？马弗尔的知识。它对俄国人和法国人的了解对读者也很有用。
　　　　而且；一个了解蝴蝶的读者能很好地理解纳巴科夫作品的含义；因为作为一个杰出而热情的鳞翅目学家；这位作者实际上无处不写到蝴蝶和巨蛾。
　　　　作为一个蝴蝶专家；纳巴科夫发现了几个新的种属；对科学作出了学术性的贡献；并于1942　至1948　作为一个动物学研究者在哈佛比较动物学博物馆工作。
　　　　在他的已成名的晚年；纳巴科夫先生喜欢作一些声明这些声明有一些是专横的；有一些是神秘的；还有一些显然意在印证他的自我评价：〃我是一个非常好玩的人。〃比如说；就在1969　年春而进行的访谈中；他兴高采烈地订正他名字的发音。在带着嘲笑的厌恶模仿了他认为粗俗的发音之后；他眨着眼说：〃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的名字只有俄国人才能发出它真正的音调。〃在另一次谈话中；他为〃鄙俗〃提供了一个英语新词即来自俄语的〃poshlost〃读作Push…lost；他说这词的意思是〃陈旧的废话；粗俗的陈词滥调；整个的庸俗气味；伪造的深刻、拙劣、低能而且不诚实的假文学。〃在被要求举例时；他说：〃诸如'美国比俄国好'；我们都应分担德国的罪恶；都是Poshlost。而Pushlost　在这样一些词语中登峰造极：诸如'真理的时刻'；'神授的能力'、'存在的'（认真地运用这个词！）、'对话'
　　　　（指两国之间的政治交谈）、'活字典'（指涂鸦者）。〃纳巴科夫还有另外一些声明：
　　　　〃当然每个人都有他所嫌恶的人；他的厌恶。我的厌物是航空广告：一个妙龄女郎奉承地把一份快餐捧给一对年轻人妻子紧盯黄瓜条；丈夫则渴慕地望着那位女郎。当然我厌恶的东西还有《威尼斯之死》（托马斯？曼的中篇小说）。〃〃许多知名作者对我来说并不存在。布莱希特、福克纳、加谬、还有许多别的人；对我来说完全不存在。当我静观查泰莱夫人的性行为或者庇德先生一个十足的骗子做作的胡言乱语被批评家和低能作家尊为'伟大的文学'时；我真是怀疑他们是不是在戏弄我的智力。〃〃既然我不知道什么是长篇小说；那我怎么能谈论这部'长篇小说'呢？
　　　　没有什么长篇小说；没有什么作家；有的只是个人写的书。〃〃我完全拒绝粗鄙的、肮脏的、基本上属于本世纪的弗洛伊德世界；拒绝它那对于性象征的拙劣搜寻（就象从莎士比亚的著作中搜寻培根式的离合诗一样）；以及它对于人们玩命的胚胎学侦察；从他们天性的隐秘到他们父母的情爱生活。〃〃我不钓鱼；不下厨；不跳舞；不背书；不签署声明；不吃牡蛎；不喝醉；不去看心理医生；不参加任何示威。我是一个温和的绅士；非常善良。〃纳巴科夫先生6　英尺高并且身材强壮；很象一个运动员（他一生的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优秀网球手）；但当他戴上他的角质眼镜；他又象一个老教授。他仪态优雅；绿琥珀色的眼睛里闪着快乐的光；看起来他好象随时准备张口嘲讽或者嘲弄什么；他的嗓音象一个熟练的演员；能够达到任何感情和音域；所以他的谈话就象能震住听众的话剧。
　　　　〃我天生是一个世界公民；我的俄国只比音空河边一个祖传庄园的园林稍大一点。〃在1969　年的一次谈话中；这位作家说。他出生于1899　年4　月23　日（他宣称自己跟莎士比亚同生日）；是一个富有的法官之子。他在圣？彼得堡的一所城居和一个乡村别墅中长大；周围是一群保姆和家庭教师；他在能阅读俄文书之前就能读能说英语。
　　　　作为一个青年人他英俊而又多才；知礼并且活跃。他学习拳击；学汀网球；而且成为一个棋类专家；同时还采集蝴蝶标本。15　岁时他看到雨滴滴落在心形的树叶上；于是他写了他的第一首诗。
　　　　1919　年；他从叔父那里继承了二百万元；但布尔什维克革命迫使他的家庭自俄国逃之德国；仅带走了少量的珠宝衣物。3　年后；那位叔父在柏林的一次移民政治集会中被杀。
　　　　也就是在那一年；纳巴科夫从剑桥三一学院毕业（〃我喜欢踢足球；那是我生活中的极大爱好〃）。他在那里读的是法国和俄国文学的学位。他回到了柏林的家中；在那里他过了许多年拮据的生活；职业是教练拳击和网球；教授语言；构造俄语填字字谜并且编写俄语语法。与许多流亡者不同；纳巴科夫并不为失去的生活感到痛苦；不卷入无休止的密谋和没完没了的辩论。
　　　　同时；他决定（实际上是不由自主）让写作来表达他对俄国深深的怀恋；表达他的想象；思想和情感。他白天谋生；晚上写作。有时他会在厕所里写作；这样灯光就不会打扰别人。这种不正规的写作方式持续了15　年；这期间他用俄语写了9　部长篇小说；9　个剧本；10　个短篇小说和短剧。但实际上他在俄国移民圈子之外并不知名。
　　　　这一时期的大部分作品后来被译成了英文（一部分是纳巴科夫本人译的）；包括长篇小说《玛丽》；《皇帝、皇后和无赖》；《伟大事迹》；《防守》；《绝望》和《黑暗中的笑声》。
　　　　1939　年纳巴科夫接受了斯坦福大学教授斯拉夫语的邀请；他的生活发生了决定性转变。他在美国生活了20　年；加入了美国籍并找到了一个新的情感归宿。〃我用了40　年塑造俄国和西欧；〃他说；〃而现在我面临着塑造美国的任务。〃他最终把自己归类为美国作家。1969　年；他这样告诉记者：〃在现时的概念里；一个美国作家意味着一个当了25　年美国公民的作家；它还意味着我所有的作品都首先在美国发表；意味着美国是惟一的一个使我在精神和感情上感到是家的国家。〃斯坦福之后；纳巴科夫于1941…1948　在威莱斯雷大学任教。先是讲师；后来成为文学教授。同时他还是哈佛大学的兼职动物学家。因为他发现了蝴蝶的种与属；包括纳巴科夫的树蛹。当然；他还写作；写侍；散文和短篇小说；这些作品发表于《纽约人》、《太平洋月刊》、《哈泼斯》和《党派评论》上。
　　　　他是被批评家埃德蒙？威尔逊介绍给美国文学界的。在康涅狄格州的威尔逊家中；他写了他在美国的第一首诗。直到50　年代末；这两位一直是密友。
　　　　50　年代末；据纳巴科夫说：〃一只黑猫闯入了我们之间鲍里斯？帕斯捷尔纳克的长篇小说《日戈瓦医生》。〃纳巴科夫说这部小说是笨拙的三流作品；而威尔逊却予以高度评价。〃是他挑起了争吵；〃纳巴科夫说。当1963　年纳巴科夫出版了他的英译注释本《尤金？奥涅金》时；这种争吵加剧了。这本书是亚力山大？普希金的诗体浪漫小说。
　　　　威尔逊攻击这个译本；暗示纳巴科夫的俄语不佳。他们学究式的辩论在《纽约书译》上爆发；直到友谊破裂。
　　　　纳巴科夫用英文写的第一部小说《塞巴斯蒂安骑士的真实生活》发表于1941　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