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世纪世界艺术巨匠 编译者:田国良、戴汉笠等-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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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查利越狱》一片中；我达到了这个目的。我首先坐在二搂一个阳台上；和一位姑娘吃冰淇淋；而在阳台的正下层；我安排了一位矮胖的、高贵的、衣着体面的妇人坐在餐桌边。在吃冰淇淋的时候；一块冰淇淋从我的勺子里掉出来；流过我宽大的裤管；从阳台上滴到这位妇人的脖子上。
〃第一次笑发自我对自己所处困境的窘相；第二次；而且是更大的笑；则是当冰淇淋滴到那位妇人的脖子上使她尖声喊叫、乱摇乱摆的时候。这里仅用了一个情节；但它使两个人陷入尴尬局面；、并且引起两次大笑。
〃尽管这种噱头似乎简单；但它反映了人性的两点真实本质其一是；一般人看到富裕和时髦的人遇到麻烦时一般是感到高兴的；其二则是人具有内心体察他在舞台上或银幕上看到的激动情绪的倾向。〃在卓别林好莱坞生涯的早期；他对他的影片如何构思和拍摄很少有发言权。然而后来；当他掌握了艺术领导权以后；总是千方百计使每一个场景达到尽善尽美的程度；常常为了一小段最后出现在银幕上的情节而拍摄上百英尺的胶卷。
〃拍摄前在他的头脑中仅有初步的构想；拍摄中不断构思他的剧情；〃西奥多？赫夫在《电影文学》上写道。〃在制作过程中；某些影片完全变样。
他临时想出一个情节或者一系列噱头；第二天正在放影室讨论效果。有些情节也许用得上；有些则要重新拍摄；或者全部构思都抛弃；以其他设想取代？ 。在影片《城市之光》里；盲卖花女和流浪汉相会的一段就是在进行了几个月的一系列改动而最终使卓别林满意后确定的。〃卓别林的一些最好的喜剧场面；来自他对身边生活的敏锐观察。他曾做过说明：〃我在剧院里观察人们；看他们什么时候笑。我处处观察他们；以获取能引起他们发笑的材料。〃他继续说道：〃有一天我经过一座消防站；正好听到一阵火警铃声。我注意观察了消防队员滑下爬杆；爬上消防车冲向火场的情景。
〃一连串喜剧构恩马上在我脑海中出现。我想像自己正睡在床上；对火警声充耳不闻。这一点将具有普遍的吸引力；因为人人都喜欢睡觉。我设想自己滑下爬杆；玩弄救火水龙带；抢救女主角；当消防车拐弯时；从上面掉下来；以及类似的许多有趣的情节。
〃我把这些情节都记在脑子里；在不久以后拍摄《消防队员》一片时全用上了。〃〃又一次；我上下一家百货商店的自动楼梯。我开始想怎样才能把它用于电影；最后我把它做为影片《百货店巡视员》的基本道具。
〃看了一场拳击赛则产生了影片《冠军》的念头。在这部片子里；我这个小个子男人将一块马蹄铁藏在手套中；打败了一个大个子职业拳击手。〃卓别林除了能觉察到日常琐事中所蕴含的喜剧因素之外；还具有熟练运用对比手法的才能。他曾经指出：〃对比意味着妙趣。〃〃如果我正被警察追捕；我总是使这个警察显得体大如牛；行动笨拙；我则显得轻盈灵巧；能够在他的裤脚管里爬进爬出。如果我受到残酷的虐待；则肯定是一个大个子男人干的。因此；通过大和小的反差；我得到观众的同情；而且我总是力图把我举止的丫本正经同情节的滑稽可笑加以对比。〃在进入实际上还是初创时期的电影界时（当然是在故事片和有声电影出现之前）；卓别林不得不依靠情节喜剧和哑剧；使用哑语手势和面部表情来表达情感。由于超越语言障碍；这种体态语言使得演员很快为每个地方的人们所理解。
〃在那些人们不知道耶稣的地方；我也很有名。〃卓别林在他电影生涯的初期如实说道。
实际上；据赫夫说；卓别林步入电影界仅两年；〃就已经毫无疑问地成为电影界出类拔萃的头号人物。〃观众对他的影片的喜爱程度是惊人的。例如；纽约一家电影院从1914 年到1923 年一直放映他的影片；而后来之所以停止放映；也只是因为这家影院被烧毁了。
1917 年；一些具有世界声望的演员（伊格尼斯？帕德里斯基、利粤波德？高杜斯基、内利？梅尔巴、哈里？劳德）访问了他的电影制片厂。当尼金斯基的芭蕾舞团在洛杉砚演出时；舞蹈演员们在观众席上发现了卓别林；于是将他簇拥起来；使演出中断半小时。
从卓别林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到处进行公债推销活动所引起的反响；可以看出人们对他崇拜的程度。在纽约聚集了3 万人；华盛顿6。5 万人；新奥尔良4 万人。1921 年访问欧洲时（当然《查利从军记》、《流浪汉》以及他的其他典型影片已先期在欧洲上演）；卓别林在伦敦和巴黎受到热烈欢迎。
当时；巴黎还宣布放假一天来庆祝《寻子遇仙记》在巴黎首映。本世纪任何领域里很少人在人们心目中树立起像他这样的形象。人们用不同语言喊出的〃查利〃、〃夏洛特〃所表达的感情几乎变成一种盲目崇拜。
同时；卓别林也扩大了和知识界与社交界的来往。相继与激进作家马克斯？伊斯门、社会主义小说家厄普顿？辛克莱、英国剧作家詹姆斯？巴里、英国作家韦尔斯、小说家和评论家沃尔多？弗兰克、英国剧作家圣约翰？欧文、拳击运动员乔治思？卡彭特相识并建立了友谊。他一生都乐于与聪明和富有学识的男女进行智力交流。
由于他的成功；他受到范德比尔特夫人、埃尔西？沃尔夫、希腊齐尼亚公主和诸多社会名流的邀请和接待。尽管卓别林一般来说不图虚荣；但他还是深为感动；《我的自传》后半部就是明证。在被迫离开美国后以一种可以理解的愤怒情绪写就的这一部分；他列举了1952 年以后在欧洲受到社会和政府名流接待的情形；他们的关注令他欣慰。
其他无声电影及早期有声电影喜剧演员（巴斯特？基顿、哈里？兰登、哈罗德？劳埃德和菲尔兹）也倍受观众喜爱；他们的影片也常常反复放映；但其中也许只有菲尔兹堪称一派。在许多评论家看来；连马克斯兄弟的创造力和成果也不能和卓别林相匹敌。
原因之一是1917 年以后；卓别林全面掌握了他的影片；他集作者、主演、制片人、导演及剪辑师于一身。而且；正如赫夫在他的书中所说：〃在他的每一部影片中；他都亲自扮演每一个角色；以便让每一位演员知道；他究竟需要他们如何担当剧中的角色；如何表演故事情节。而且在每一位演员摹仿他的表演的过程中；他还不断地提出建议、批评和鼓励。〃在拍摄影片《大独裁者》时；他充当了理发师；深信在为宝莲？高黛梳理扮演女清洁工的发式上要胜过专业理发师。这种在时间和胶卷上都得付出高昂代价而争取作品尽善尽美的紧迫要求；使卓别林常常感到焦虑。他通常采用的办法是一连几天躺在床上思索问题的答案。
然而；总的说；卓别林具有一种决不承认失败的自我中心意识。有一次；他告诫他的儿子小查尔斯说：〃你必须相信自己；这就是成功的奥秘；我硕果累累是因为我完全相信自己。〃卓别林回忆说；甚至还是一个伦敦穷孩子的时候；〃我就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演员。〃查尔斯？斯宾塞？卓别林1889 年4 月16 日出生于伦敦城南。他父亲是一名轻歌舞剧演员；母亲是一名喜剧配角女高音演员；艺名莉莉？哈利。在早先的一次婚姻中；卓别林的母亲汉纳生有一个儿子；名叫悉尼；他长卓别林4 岁。悉尼后来成为其异父同母兄弟的经纪人。
老卓别林是一个嗜酒如命的酒鬼。卓别林写道：〃我几乎意识不到我有个父亲；我也不记得他和我们一起生活过。〃这对夫妇在卓别林出生后不久就离异了。这之后有一段时间；卓别林太太还能维持生计。但不久她的歌喉失了音；而〃正是由于她的声带出了毛病；我5 岁就首次登台了〃。
〃我记得当母亲的声音变得嘶哑时；我正站在舞台的侧边；〃卓别杯回忆道。〃观众们开始起哄并用假声唱歌；学猫叫。开始；这种嘈杂声还不太明显；而我也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后来嘈杂声不断增大；最后边使母亲退下舞台。当她走到舞台侧边时；显得非常心烦意乱并与舞台监督争吵起来。这位监督以前见过我在母亲朋友面前的表演；提出要让我代替母亲演出。
〃我记得在混乱中他牵着我的手带我上了舞台；在对观众做了几句解释后；他把我独自留在舞台上。在脚灯的照射下；面对着烟雾蒙蒙中的一张张面孔；在管弦乐队的伴奏下；我开始演唱；乐队不断地调整音调；直到与我的嗓音相合为止。〃小男孩把观众迷住了；特别是当〃我天真地摹仿母亲嘶哑的声音时〃；观众更是大笑不已；他们向他报以掌声和欢呼声。
然而不久；卓别林太太的好运告终；她和两个孩子不得不住进兰贝思济贫院。接着；两个孩子又被送到伦敦郊外的一家孤儿院。〃尽管我们得到很好的照顾；但还是有被遗弃的感觉；〃卓别林谈到那段生活时写道。这家孤儿院常常鞭打孩子；卓别林7 岁时；曾被痛打了一次。此外；由于怀疑他长了金钱癣；因而他的头被剃光并涂满碘酒；他还被关进一间隔离病房。
有一段时间；悉尼上海船当水手；而小查尔斯则被转送到了其他几个孤儿院。同时；卓别林太太被当作精神病人关了起来。在她出院后；这个小家庭又重新在贫困中生活；直到查尔斯加入木鞋舞团；情况才稍有改变。他一直忘不了他度过的贫困以及为起码的生活条件而奋斗的日子。在他成名和富有之后；他也没有忽略母亲；在她精神完全分裂后；他使她得到了很好的照顾。后来；他把母亲带到美国加利福尼亚州；她在那里去世。
木鞋舞并没有跳多长时间；接下去的工作都不固定。〃我当过报童、印刷工人、玩具工人、医生的小侍童等等；但即使在从事这些与演员职业毫不沾边的工作时；我也没有放弃最终要成为一名演员的目标；〃卓别林回忆道。
〃因此；在没有工作可做时；我总是把鞋子擦亮；把衣服刷净；穿上一件干净的衬领；定期去拜访剧院职业介绍所。〃在12 岁半时；他执著的追求终于有了结果。他接受了舞台剧的一个小角色；然后又和威廉？吉勒特先生在伦敦演出；受到观众的称道。然而；接下来是一个相当别扭的时期；在这个时期；他接到了几个滑稽剧角色的演出预约。后来；他参加了《凯西马戏团》一剧的长期演出。在剧中；他扮演一个卖假药的江湖骗子。
据赫夫所写的传记说；在这个演出合同期；卓别林决定要当一名喜剧演员。他还觉察到；说白是无关紧要的。赫夫先生写道：〃有一次；在海峡群岛演出时；他发现他说的笑话并不奏效；因为当地人不太懂英语。他转而表演哑剧；并取得了预期效果。〃卓别林的成功使他在弗雷德？卡诺公司得到了一份工作。据电影史作家约翰？蒙哥马利的说法；在卡诺公司他经历了一段艰苦的生活；足迹走遍英国各地；两次出访美国。〃上演的剧目是多种多样的短剧：有关于酒鬼、小偷、七姑八姨、台球冠军、拳击手、警察、准备唱歌但怎样也唱不出的歌唱家、把戏演砸的魔术师和丢失乐谱的钢琴家？ 。题材广泛而多样；带着纯朴的市俗气息。〃卡诺剧团是使卓别林艺术上日臻成熟的学校；因为在剧团里卓别林学会了使观众发笑的技能。1913 年；麦克？森纳特这位当时观众十分喜爱的短喜剧片的制片人；与卓别林签订了周薪15O 美元的合同。
卓别林回忆说：〃我真不愿意离开剧团；我怎么知道电影能否成为哑剧的媒介呢？假如我成功不了呢？〃然而；他还是加入了森纳特在洛杉矾的行列；他参加拍摄的首部影片是《谋生》。这是1914 年上演的只有一卷胶片的影片。森纳特的早期喜剧片是没有剧本的。〃我们先是有一个情节设想；然后就顺着情节的自然发展；直到引向一个没完没了的追赶场景为止。这就是我们喜剧的精髓；〃森纳特解释说。
卓别林则扮演一个固定的角色小流浪汉；使观众能一眼就认出来。
在与森纳特合作的时期；卓别林在35 部影片里担任了角色；包括《迪丽好事多磨》。这是一部有6 卷胶片的影片；玛丽？德雷斯勒和梅布尔？诺曼德也在影片中演出。这是电影史上第一部达到故事片长度的喜剧影片；今天还常常放映其经过重新剪辑的不同版片。据赫夫的书中说；基斯顿或森纳特的其他影片均被删改得不成样子或重新编排过了。〃现在很少有人看过基斯顿的没被删改过的原版影片〃。
而当时；这些影片的原版在世界各地上映；以致产生了这样的歌曲《月光照亮查尔斯？卓别林》。这些影片给卓别林带来了名望；使他能够转到埃山奈公司；每周薪水增加到1250 美元。1915 年；他为埃山奈公司拍了15 部影片；其中包括《流浪汉》。这部片子常被认为是他的经典片；在片中；他首次注入了引人怜悯的情调。
在这部影片中；卓别林扮演的流浪汉从一伙强盗手中救出了由埃德娜？琅维安斯扮演的农民女儿。农民为了报答他；给他在农场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