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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节

武田信玄-第1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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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玄在隔天召集部将来宣布胜赖的事。
  「这一次决定接胜赖进踯躅崎斩馆。不管如何,胜赖还很年轻,有很多事情无法考虑周到,希望大家多多帮他。」
  部将们纷纷低下头去。主公终於决定由胜赖当继承人了,自从太郎义信事件发生以来,新馆终於再度有继承人了。大家都觉得很高兴,其中也有人欢喜的流下了眼泪。
  信玄虽然决定接胜赖进踯躅崎,可是却反对像迹部胜资所说的要大大庆贺的建议。
  信玄的脑子里还忘不了死去的太郎义信的事。胜赖要住进几年前义信所住的新馆了,如果义信不反对侵攻骏河,并且与信玄步上同一条道路的话,这一回侵攻三河的指挥权,应该由义信取得,而且义信也可以取得西上大进军的总指挥。而信玄也得以把一切让给义信,自己过著悠闲自得的生活了。信玄一想到这里,就为死去的义信感到十分惋惜。
  信玄说胜赖搬进踯躅崎的事要在极端秘密下进行。虽是这么说,可是搬家的人不愿意这样。因为胜赖要搬离长久以来所居住的高远城,需要收拾的东西相当多。而且不只胜赖一个人搬家,还有嫡子信胜、长女卷子,以及在他们身边的女人们。
  「虽然说要秘密进行,可是世人都会知道的,因此我们至少来个简单的乔迁庆祝,可以吧?」
  老臣们纷纷这么说,因此信玄重新考虑了一下,决定做个最低限度的庆祝。
  胜赖搬进踯躅崎是在田地播种完之後进行的,沿路的农夫商人们都高兴的说:
  「胜赖公终於要继承武田家了,太好了!」
  行列从高远出发,越过杖突峠,来到诹访,诹访的人们在沿路上列队欢迎胜赖一行。以不幸结局的诹访赖重,他的孙子胜赖要继承武田家,成为治理甲、信、西上野、骏河的太守,诹访的人民当然觉得很高兴。
  胜赖一行抵达踯躅崎这一天,各部将向他祝贺的礼品也送到了,大部分是酒和菜肴。虽然信玄打算让胜赖秘密搬家,可是臣下因为信玄没有禁止这件事,当然就想尽量庆祝一下。武田军曾经看形势不利而撤退过,不过还没有败退过,而且每战必胜。尤其这两、三年想以进出三河为目标,今年春天在侵攻三河的作战,甚至攻到了吉田城,然後想乘势攻进京城。
  虽然连战皆捷,可是却没有庆祝战胜的喜宴。信玄平日就说要节约经费,因此只要没有特别的事,大家就不敢聚在一起喝酒。甚至有人说:
  (好久没有开怀庆祝了,偶尔为之应该无所谓吧!)
  信虎的时代,经常有这种不讲究礼仪的开怀聚会,可是这种不讲究礼仪的结果,往往造成後遗症,因此到了信玄的时代,就完全禁止了。馆内也严禁多数人聚在一起喝酒。
  「很多人都希望和主公共同举杯祝贺。」
  迹部胜资对信玄说。所谓和主公共同举杯,是指在大厅一起举杯祝贺的意思。
  「这种事自从义信的婚礼举行後就没有过了啊!」
  信玄说著,猛然大吃一惊,因为他的脑子里马上浮现出义信的影子,他觉得很不吉利。
  「是的,如果现在不能举行不讲究礼节的开怀聚会,就让大家轻松的庆祝一下如何呢?」
  「这……」
  信玄实在提不起劲儿,可是由於胜资一再的进言,就答应了。
  他选定了日子,在胜赖的新馆举行乔迁酒会。这个酒会等於是庆祝决定继承人的事,因此老臣们都用心筹备著。
  酒宴从中午以後开始举行。
  信玄和胜赖坐在大厅较高处的座位上俯看大厅,两排并坐亲戚、直参、远亲等,共两百多人。酒宴的时间一久,酒席上就开始乱了,有大声说话的,也有在酒席间摇摇晃晃走动的,或是调戏端酒来的女侍,以及唱歌、跳舞的,一切都洋溢著酒宴的气氛。
  信玄本来就不喜欢喝酒,只是浅尝即止;胜赖虽然不喜欢喝酒,可是让他喝,他还是有多少喝多少。而愈喝脸色就愈青,这一点和胜赖的外公诹访赖重很像。
  信玄与老臣们喝著酒,脸色变得好红,他实在很高兴,不时的看著胜赖,说:
  「胜赖,你不是在喝酒,那是喝水的方法啊!」
  老臣们噗哧的笑了,胜赖难为情的说:
  「父亲,应该怎么喝才好呢?」
  说著大家都笑了。
  这时,从角落传来怒吼声,信玄和胜赖以及重臣们都朝那里望去。信玄的右手边有十二名使番在喝酒,怒吼声是从那里传出来的。他们可能意识到所有的人都在看他们,就马上停止了怒吼。信玄掉回视线,就在这个时候——
  「呀!」
  尖锐的声音响自十二人附近,那是互相残杀的声音。
  「来啊!」
  有声音呼应。两个男人拔刀激烈的对杀。拔刀的雨人是十二人当中的诸角助七郎和原甚四郎。
  「住手!不住手吗?」
  有人叫著去阻止他们。拔刀相向的两人分别怒吼著,但是听不出来他们在叫什么。
  在座的眼光大多集中在信玄和胜赖身上,似乎很遗憾这两个冒失鬼竟在这可喜可贺的酒宴上残杀。已经没有一个人在喝酒了,端酒来的女侍,坐在大厅的入口,失魂落魄的看著大家。
  信玄沉默了一阵子,脸上没有任何混乱的表情,大家无法想像他在想什么,或想说什么。如果勉强要从信玄的表情中探究出什么的话,那就是孤寂了,他的表情是超越愤怒的悲哀。
  「我好像醉了,一喝醉就想睡觉。」
  信玄对周围的人说著,转头对胜赖说:
  「你陪我回房,不然我走不稳啊!」
  信玄站起身来,脚步很稳健,他说会站不稳,是想离开现场的一个藉口。
  信玄说想睡觉,可是却没有进卧室,而直接去了外房,在铺熊皮的座位上坐了下来,叫仆人倒热茶来。
  胜赖默默的坐在旁边,他知道父亲在等待人来报告刚刚混乱的情形变成如何了,而且他也想早一点获知原因。这两个人破坏他的好日子,实在可恨。可是却想不出诸角助七郎和原甚四郎为什么会杀起来。这时,马场民部、山县昌景、迹部胜资三个人进来,默默的坐著,没有一个人开口。
  茶端来了,不过除了信玄以外,没有人去端来喝。
  两个监督者——坂本武兵卫和荻原丰前来了。这两个人战战兢兢,仿佛这件事是他们的责任似的。
  「两个人受的伤呢?」
  信玄问。
  「诸角助七郎的右腕挨一刀,原甚四郎的脸挨一刀,另外两个人的手指头都受伤了,不过都没有生命的危险。」
  坂本武兵卫回答。
  「伤口护理好了吗?」
  「是……」
  「有没有护理?」
  「伤口已经护理好了。」
  荻原丰前从旁插嘴回答。
  「彼此怀恨的原因是什么?」
  信玄过一会儿问道。
  「他们在争二连木城寨的功名。当时这两个人想争取功勋,就准备杀想趁黑夜逃离城的酒井忠次家臣——服部乡左卫门,结果让服部乡左卫门逃走了。诸角助七郎说原甚四郎来抢功,原甚四郎则说诸角助七郎妨害他杀敌。双方心里都记恨,酒一喝多了,就一言不合的拔刀……」
  「好了!」
  信玄打断坂本武兵卫的话。
  「不必说下去了,这两个人现在在哪里?」
  「现在把他们收押,等他们酒醒。」
  「酒醒後打算如何处置呢?说说看吧!」
  「这……」
  坂本武兵卫支吾起来,依规定,在馆内因私情而大声口角者,不论什么理由,一律关闭二十天以上;如果伤到对方,不论什么理由,一律死罪。
  坂本武兵卫负责监督将兵,如果依规定行事,今天这两个人当然都是死罪。可是坂本武兵卫无法说出口,因为这两个人系出名门,都是大将。诸角助七郎是勇将诸角丰後守虎定的嫡子,人称诸角助七郎昌守,是率领五十骑骑兵、三百名步卒的大将。诸角丰後守在川中岛的大会战中,遭越後的大军袭击而战死,也因而大大出名。太郎义信血气方刚,利用越军来袭时,违令出阵,而拯救他於危急的,就是诸角丰後守。他的儿子助七郎继承父亲而成为大将。
  原甚四郎盛胤是原美浓守虎胤的次子,长子彦十郎继承横田备中守高松,次子甚四郎盛胤继承原虎胤。原美浓守虎胤是个勇将,人称「鬼美浓」,一直到永禄七年病死前,一共参加了五十多次的战役,自己本身所杀取的敌人首级,总数高达一百五十三个。甚四郎继承鬼美浓,以大将身分参战,率领八十骑骑兵和四百名步卒。
  互相杀伤的诸角助七郎与原甚四郎都是名门之子,也是信玄侧近的十二名部将之一。他们虽然继承父亲,却没有立什么功勋,两个人都很在乎这一点。如果现在不好好立点功,会被别人说他们只是靠父亲的庇荫罢了。出自名门反而成为一个很大的负担,因此才会发生这一回的服部乡左卫门事件。
  两个人对於自己系出名门的事都稍稍感到骄傲,而且也很任性。有时发生黑夜战斗时,甚至也相互残杀。在这种时候,经常会发生意想不到的事。可是,如果在战场上,事後都会互相道歉,让事情过去就算了。他们之所以一直彼此憎恨,是因为两个人都很任性。何况在武田家决定继承人的贺席上打斗流血,是不合常理的行为。
  「我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置。」
  坂本武兵卫说。本来是该判死罪的,可是对象是大将,不是他这个监督管得起的。
  「你们认为如何呢?」
  信玄先把目光转向迹部胜资身上。
  「除了依规定外别无他法……」
  胜资低著头回答。
  马场美浓守、山县昌景的回答也都一样,他们找不到可以救这两个人的藉口。
  「本来是应该依规定处置才行,可是现在就保留他们两个人的性命,免去诸角丰後守和原美浓守的名称,给他们知行、同心的职称。你去对他们两个人说,此後要像重生一样的努力,如果立下了功勋,又可以成为一名大将了。武田现在很需要人,武人必须死於战场的,叫他们绝不能寻短见。」
  坂本武兵卫伏下身去。荻原丰前也深垂著头,仿佛自己获救一般。
  信玄处理完这件事,就叫大家退下,改接见京都市川十郎右卫门派来的使者向山久兵卫。
  「後来发生了什么事吗?」
  信玄问向山久兵卫。
  「京城动荡不安,没有一天安稳。去年——元龟元年(一五七零)六月,三好党率领阿波国的军队固守摄津的野田福岛城,与石山本愿寺显如联手抵挡信长的军队,浅井、朝仓也趁机狙击京城,因此,信长突然派摄津的军队前往京都攻打浅井、朝仓。」
  「我已经听过这个报告了,这是去年九月到十一月之间的事。由於信长的大军来得太早,因此浅井和朝仓逃到睿山,与睿山的僧兵会合抗战,听说最後终於打退信长的军队。其後由将军协调,信长与浅井、朝仓暂时缔结和平,浅井、朝仓的军队就从睿山下来了。」
  信玄再度在脑子里整理一年来盘旋在脑中尽速西上京都的想法,一面说著。
  「我认为浅井、朝仓的军队下散山,是一个重大的问题,我是来报告这件事的。」向山久兵卫加强语气说。
  「信长假装与浅井、朝仓讲和,看到浅井、朝仓两军下睿山後,暂时回岐阜,接下来就开始准备攻打石山本愿寺,这是今年春天的事。可是,主公假装自己亲自侵攻三河西上,因此信长只好放弃攻打石山本愿寺。可是最近信长那边放出要攻打石山本愿寺的风声,其实信长现在所想攻打的,不是石山本愿寺,而是睿山。」
  「什么?信长要攻打睿山?」
  「是!这个情报是由信虎公传来的,信虎公本来在三条实纲公的寓所,可是最近藏匿到第十七个女儿於菊御寮人的婆家——今出川大纳言晴季公的家里。信长可能要攻打睿山的情报,是出自与今出川晴季公很熟的睿山的满盛院权僧正亮信公的口中。他说因为有个叫兴坊的和尚想偷拿出睿山佛阁的地图以及教山附近的道路资料,被发现後严厉质问的结果,才招供说是受信长的家臣木下藤吉郎所托才偷的。」
  「信长要攻打睿山,就是出自这个兴坊的口啰!」
  「是的!」
  「那么,父亲要我怎么做呢?」
  信玄因为对方提到父亲信虎的名字,因而正襟危坐起来。
  「信虎公说京都没有比睿山更好的要害,睿山如果陷落,京都就会落入信长的手里,天下也就变成信长的了。还不快一点吗?」
  「他说还不快一点是催促我快西上吧?」
  信玄深深吸了一口气。即使父亲不催他,他也急得要命。可是,在西上之前必须先打败一个人不可,那就是德川家康。
  「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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