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历史演义全书yyj19-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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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将士弛慢已久,我当振饬法纪,方可扫清宿弊。”军士
听了此言,不禁恟惧,或劝长源散财劳军,长源道 :“我岂效
河北贼,用钱买将士心么?”未几变起,长源被杀。监军俱文
珍,急召宋州刺史刘逸准靖难,逸准曾为宣武将,颇得众心,
闻文珍召,引兵入汴州,抚定大众,请命朝廷。诏授逸准为节
度使,赐名全谅,不到数旬,全谅复殁,军中推玄佐甥韩弘为
留后。韩弘曾为兵马使;至是因宣武军屡次作乱;特查出乱首,
及党与三百人,历数罪状,斩首以徇。一面恭请朝命,受敕为
节度使,乃整肃号令,抚循军士,汴中才无后忧。
偏淮西节度使吴少诚,密谋抗命,遣人阴约韩弘,为弘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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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少诚知逆谋已泄,索性举兵发难,掠寿州,袭唐州,杀死
镇遏使谢详张嘉瑜。会陈许节度使曲环身故,陈州刺史上官涚,
继为留后,少诚乘隙进击,涚遣将往阻,不幸败殁,反致寇逼
城下。涚方接奉朝旨,进任节度使,蓦闻寇至近郊,不禁仓皇
欲走。营田副使刘昌裔入阻道 :“朝廷方授公节钺,奈何弃此
他去?况城中不乏将士,固守有余,昌裔不才 ,愿为城守。”
涚乃委以军事,集众登陴。兵马使安国宁,谋为内应,被昌裔
察出,诱入诛死,然后誓众拒敌。少诚围攻累日,昌裔伺他懈
怠,凿城出击,大破敌兵。又经刘弘发兵三千,来援许州,少
诚遁去,许城得全。
德宗闻少诚叛乱,褫夺官爵,令诸道会师进讨,于是山南
东道节度使于頔,安黄节度使伊慎,知寿州事王宗,与上官涚
韩弘联兵,进讨淮西。起初颇称得利,于頔前驱进行,迭拔吴
房朗山,嗣因军无统帅,号令不一,各军至小溵水,自相惊骇,
纷纷溃散,委弃器械资粮,均为少诚所有,少诚气势益强。西
川节度使韦皋,闻诸军失利,表请授浑值⑽В诚街睢
军,若不愿烦劳元老,臣愿选精锐万人,下巴峡,出荆楚,翦
除凶逆,否则谕少诚悔罪,加恩赦宥,罢免两河诸军,休息兵
民,尚不失为次策。如少诚罪恶贯盈,为麾下所杀,仍举爵位
授他麾下,是去一少诚,复生一少诚,祸且无穷云云。末数语,
最中时弊。德宗接奏,方在踌躇,忽报中书令咸宁王浑颉
病致亡,不由的嗟叹道 :“国家又失一大将了。”遂予谥忠武,
另拟择将讨吴少诚,时宦官窦文瑒霍仙鸣,正得上宠,进任护
军中尉,势倾朝野,内外官吏,多出门下。夏绥节度使韩全义,
尤为文瑒厚爱,特地荐引,令为蔡州招讨使,统率十七道兵马,
出征少诚。全义素无勇略,惟贿托权阉,得邀超擢。既为大帅,
即用阉寺数十人,充作监军。每议军事,阉寺高坐帐中,争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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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然,无一成议。并且天时溽暑,士卒病殁,全义亦不加抚慰,
以致人人离心。行至溵南,淮西将吴秀吴少阳等,驱军前来,
两下未及交锋,诸道军已经溃退。吴秀等乘势掩杀,全义连忙
回走,返保五楼。嗣是三战三北,,逐节退还,直至陈州各道
兵多半还镇,惟陈许将孟元阳,神策将苏光荣,尚留军溵水,
并力杀退追兵。少诚乃引军还蔡州,全义尚归罪昭义将夏侯仲
宣,义成将时昂,河阳将权文变,河中将郭湘等,诱至帐中,
设伏捕戮,夸示权威,军心愈觉不服。幸少诚未悉详情,遣使
赍献书币,求监军代为昭雪。监军乐得代奏,有诏赦少诚罪,
仍复官爵,召全义班师。全义至长安,文瑒力为袒护,掩饰败
迹。德宗仍然厚待全义。全义托言足疾,但遣司马崔放入对,
放为全义引咎,自谢无功。德宗道 :“全义为招讨使,能招徕
少诚,也是功劳,何必定要杀人呢?”全义乃谢归夏州。小子
有诗叹道:
元戎失律咎难辞,谁料庸君反受欺?
功罪不明钢纪隳,晚唐刑赏早违宜。
吴少诚外,还有余镇节度使,互有更替,容至下回再表。
古来计臣,多工心术,裴延龄虚妄无能,尚不足与计臣同
列,德宗独深信之;意者其殆由天性好猜;隐相契合欤?不然,
得韦少华之讦发,与陆贽等之极陈,宁有不为之感悟耶?阳城
之名,实延龄玉成之,延龄死而中外相贺,德宗独追惜不置,
好人所恶,恶人所好,其不亡也亦幸矣。夫不能斥裴延龄,无
怪其用韩全义,溵南之败,全义实尸其咎,乃复任阉竖播弄,
掩败为功 ,德宗之德,固若是耶?读此回不禁为之三叹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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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回 王叔文得君怙宠
韦执谊坐党贬官
却说成德节度使王武俊,于贞元十七年殁世,子士贞受命
为留后,此外如滑毫许节度使,即义成节度使。迭经李复姚南
仲卢群李元素等,先后交替,幸无变故。徐泗濠节度使张建封
病卒,军士推建封子愔为留后,德宗命淮南节度使杜佑兼任,
偏经军士抗拒,只好收回成命,令愔为节度使,改名武宁军。
大权已经旁落,改名何益?朔方节度使杨朝晟殁后,由兵马使
高固接任,军心尚安。昭义节度使,改用卢从史,也是由军士
拥立。总之德宗时代,藩镇坐大,已成了上陵下替的局面。德
宗又专务姑息,过一日,算一日,但教目前无恙,便自以为天
下太平。如见肺肝。就是朝中宰辅,亦多用那庸庸碌碌的人物,
崔损为裴延龄所荐,入相九年,无一嘉谟,反始终倚畀,直至
一病不起,方进太常卿高郢为中书侍郎,吏部侍郎郑珣瑜为门
下侍郎,同平章事,其实这两人也没甚用处。还有辅政多年的
贾耽,见前回。出将入相,颇负重望,但也遇事模棱,苟全禄
位。宰相如此,他官可知。太学生薛约,上书言事,坐徙连州。
国子司业阳城,与约有师生谊,出送郊外,被德宗闻知,说他
党庇罪人,亦贬为道州刺史,且饬观察使随时考课。城自署道:
“抚字心劳,催科政绌。”考下,观察使遣判官督收赋税;城自
系狱中 ,判官惊退 。又遣他判官往验,他判官载妻孥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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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道逸去,城名益盛。独朝廷视为废吏,置诸不问。京兆尹李
实,为政暴戾,遇旱不准免租,监察御史韩愈,请收征从缓,
被黜为山阳令,朝政昏愦,已可见一斑了。
太子诵操心虑患,颇称练达,平居有侍臣二人,最为莫逆,
一个是杭州人王伾,一个是山阴人王叔文,俱官翰林待诏,出
入东宫。叔文诡谲多谋,自言读书明理,能通治道,太子尝与
诸侍读座谈,论及宫市中事,大众刺刺不休,独叔文在侧,不
发一词。及侍臣齐退,太子乃留住叔文,问他何故无言?叔文
道 :“殿下身为太子,但当视膳问安,不宜谈及外事。且皇上
享国日久,如疑殿下收揽人心,试问将何以自解?”太子不禁
感泣道 :“非先生言,寡人实尚未晓,今始得受教了。”遂大
加爱幸,与王伾相依附。伾善书,叔文善棊,两人娱侍太子,
日夕不离,免不得有所陈议。或说是某可为相,或说是某可为
将。既言太子不宜论外事,奈何复引荐将相。看官听说!他所
谈述的将相才,并不是因公论公,其实统是他的死友,无非望
太子登台,牵连同进,结成一气,可以长久不败呢。当时翰林
学士韦执谊,左司郎中陆淳,左拾遗吕温,进士及第李景俭,
侍御史陈谏,监察御史柳宗元刘禹锡程异,司封郎中韩晔,户
部郎中韩泰,翰林学士凌准等,皆与叔文王伾,结为死友,尝
同游处,踪迹诡秘,莫能推测。左补阙张正一上书言事,得蒙
召见,叔文恐他上达阴谋,即嗾韦执谊参劾正一,说他与吏部
侍郎王仲舒,主客员外郎刘伯刍等,私结朋党,游寓无度,以
致正一坐贬,仲舒伯刍,亦皆远谪,于是朝右侧目。就是各道
藩臣,亦或阴进资币,与为交通。不料太子忽染风疾,甚至瘖
不能言,贞元二十一年元日,德宗御殿受朝,王公大臣等,循
例入贺,独太子不能进谒。德宗悲感交乘,且叹且泣,退朝后
便即不豫,日甚一日。过了二十多天,并没有视朝消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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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未闻病愈,中外不通,宫廷疑惧。
一夕,由内廷宣召,传入翰林学士郑絪卫次公,令草遗诏。
两学士才知德宗弥留,握笔匆匆,立即定稿。忽有一内侍出语
道 :“禁中方议及嗣君,尚未定夺。”次公即接口道:“太子
虽然有疾,地居冢嫡,中外属心,必不得已,也应立广陵王,
见后。否则必致大乱。敢问何人能担当此责?”赖有此人。郑
絪亦应声道 :“此言甚是。”内侍方才入报 。宦官李忠言等,
料难违众;方传言德宗驾崩;立太子诵为嗣皇帝。郑絪卫次公,
缮就制书,即刻颁发。太子知人心忧疑,力疾出九仙门,召见
诸军使,京师粗安;次日即位太极殿。卫士尚有疑议;及入谒,
引颈相望道 :“果真太子呢。”大众喜甚,反至泣下。即位礼
成,九重有主,是谓顺宗,尊谥德宗为神武皇帝。德宗在位二
十六年,享寿六十四岁,改元三次。后来奉葬崇陵,以德宗后
王氏袝葬。后本顺宗生母,德宗贞元三年,由淑妃进册为后,
素来多疾,册礼方讫,即报崩逝。德宗不再册后,只有贤妃韦
氏,总摄六宫,性敏行淑,言动有法,为德宗所爱重,至是自
请出奉园陵。及德宗既葬,遂在崇陵旁居住,守制终身,这才
是不愧贤妃了。历叙德宗后妃,朴前文所未及,至称颂韦贤妃
处,尤关名节。
顺宗失音未痊,不能躬亲庶务,每当百官奏事,辄在内殿
施帷,由帷中裁决可否,令内侍传宣出来。百官在帷外窥视,
常隐隐见顺宗左右,陪着两人,一是顺宗亲信的宦官,就是李
忠言,一是顺宗宠爱的妃子,就是牛昭容。外面翰林院中,职
掌草诏,主裁是王叔文。出纳帝命,便是王伾。叔文有所奏白,
往往令伾入告忠言,忠言转告牛昭容,昭容代达顺宗,往往言
听计从,无不照行,因此翰苑大权,几高出中书门下二省。叔
文复荐引韦执谊为相,得邀允准,遂进执谊为尚书左丞,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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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事;伾与叔文,同进为翰林学士。韩泰柳宗元刘禹锡等,竞
相标榜,不曰伊周复出,即曰管葛重生,所有进退百官,悉凭
党人评,可即进,不可即退。又恐众心不服,也提出几种合法
的条件,请旨施行,一是命杜佑摄行冢宰,兼掌度支等使;一
是罢进奉宫市五坊小儿;一是追召陆贽阳城;一是贬京兆尹李
实为通州长史,数道诏命,蝉联而下,大众争颂新主圣明。惟
陆贽阳城,未及接诏,已皆病殁贬所,有诏赠贽为兵部尚书,
追谥曰宣,城为左散骑常侍,各令地方有司,派吏护丧归葬,
中外俱惋惜不置。惟王叔文党与,共庆弹冠,或为御史,或为
中丞。侍御史窦群,素来刚直,独语叔文道:“天下事未可逆
料,公亦宜稍自引嫌 。”叔文惊问何故?群答道:“李实尝怙
恩挟贵,睥睨一世,当时公逡巡路旁,尚只江南一吏,今李实
遭贬,公为后起,怎保路旁无与公相等呢?”恰是忠告。叔文
全然不睬。群即退草弹文,劾奏刘禹锡等挟邪乱政,不宜在朝。
不明斥叔文,想是尚留情谊。次日呈将进去,禹锡等当然得知,
忙与叔文商议,设法逐群。叔文转告韦执谊,执谊道 :“群以
直声闻天下,倘骤加斥逐,我辈必负恶名,还请暂时容忍,待
后再议!”叔文面有愠色。执谊终执前说,不欲罢群,群因仍
在位。御史中丞武元衡,兼山陵仪仗使,禹锡向元衡前,求为
判官,元衡不许。叔文以元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