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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节

石油风云 作者:丹尼尔·耶金-第1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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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时不睡觉,他教导我,也会批评我的观点。”
    亚马尼的聪明才智早在沙特的学校念书时就已显露。他离家到开罗读大学,然后进纽约大学法学院学习,接着又在哈佛大学法学院念了一年,进修国际法。他还培养了一种能力,能够凭直觉了解西方,特别是美国,以及如何跟美国人沟通思想而又轻松自如。回到沙特阿拉伯之后,他在国内开设了第一家法律事务所,充当政府各部门的顾问,并于1957年拟订阿拉伯石油公司的特许开采权合同,这家公司是打进中东大石油公司之列的日本国际财团。
    亚马尼也为各报纸撰写关于法律问题的评论,最终引起了最有用的靠山费萨尔亲王的注意。费萨尔亲王是伊本‘t 沙特的次子。他请亚马尼当他的法律顾问,1962年,当费萨尔与他的兄弟沙特的争权取得胜利之后,他采取的第一批行动之一就是撤了民族主义的石油大臣阿卜杜拉。塔里基的职。他任命三十二岁的亚马尼为其继任人。亚马尼最初的任务是终止塔里基同阿美石油公司之间的对抗,同时以更加敏锐和巧妙的手法和效率去努力达到同样的最终目标。“我宁愿随时听塔里基的大叫大嚷,”阿美石油公司的一位经理人抱怨说,“亚马尼则以动听的说理把你逼到绝境。”
    到1973年禁运时,亚马尼已经担任了石油大臣十一年,有了相当多的经验和手腕——和极高的谈判才能,他的声音柔和,迫使对方苦撑苦挨,默不作声地听取他讲话。他几乎从来不发脾气,他越是愤怒,越是平静。浮夸的词藻不是他的风格。他合乎逻辑逐点说下去,对每一点的论述详略得恰好足以阐明问题的实质、前后关系、当务之急以及后果。他讲得又是那么简单明了有说服力,那么具有压倒之势而无法招架,只有狂人和傻瓜才能表示不同意,这种陈述方式对许多人来说是使人人迷,不可抗拒,而对另外一些人来说则是绝对叫人发怒的。
    亚马尼精心制造他的神秘气氛,他是耐心和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人的大师。需要时,他会一言不发,以手指拨弄他随身带着的安神念珠,凝视着他的对话者,直到话题改变为止。他始终在“下棋”,细心捉摸着对方的位置以及如何达到他要达到的地方。虽然他是一个老练的策略家,擅长于玩弄阿拉伯国内外的短期需要所要求的那种策略,他也总是设法从长远考虑问题。这是和他作为一个人口稀少而拥有石油储量居世界1 /3 的国家的代表相称的。“在我的公职生活中,在我个人生活中,在我所做的一切,我从长远考虑问题,”他有一次说。“一旦你开始短期考虑问题,你就会遇到困难,因为短期考虑只不过是为眼前利益的策略。”西方世界,他认为,就是受短期考虑——民主制度的必然结果——之害。亚马尼生性是谨慎和算计的。“我无法容忍赌博,”1975年他在已达到他的登峰造极地位时说。“对,我恨赌博,赌博败坏灵魂,我从来不是一个赌徒,从来不是。”在石油政治中,他坚持认为他从来不赌博。“这始终是一种计算过的风险。哦!我周密计算我的风险。当我冒风险的时候,这意味着我已采取了一切必要的防范措施,把风险降低到最小限度,几乎达到零。”
    亚马尼引起了强烈的反应,许多人认为他才华横溢,是个一流的外交家,广泛而精辟地了解石油、经济学和政治学。“他是一位老练的战略家,”一位跟他打了二十五年交道的人说。“他从来不单刀直入,但他从来不迷失他的目标。”在西方,他体现了欧佩克的统治和石油权势的支配地位。在许多西方领导人看来他是一位通情达理而有影响的对话者,而且十分有见识。在许多公众看来,他是最明显可见的,因此是石油出口国代表中挨批评和嘲笑最多的人。有些欧佩克内部和阿拉伯世界中的人憎恨他,要么是不满他的出人头地,要么是认为他太接近西方,要么是干脆认为他得到的赞誉太多。嫉妒的对手和惯于持怀疑态度的人说对他的“评价过高”。经常和他打交道的阿美石油公司的一个高级职员印象特别深刻的是,他称亚马尼的“镇静自如到了近乎招摇的地步”。
    跟亚马尼打了很多交道的亨利。基辛格有意挖苦并几乎故意轻松自如地赞扬他说:“我觉得他聪明过人而且知识渊博,他能就社会学和心理学等许多学科发表精辟透彻的见解。他的警觉的眼睛和一小撮山羊胡子使他看上去像一个自命不凡的年轻绅士,他把石油政策当游戏,但不真正有意带来预示大动乱的信息,之所以特别如此是因为他提出这种信息时,声音柔和,带着过分谦虚的笑容,和他行动的含意并不相称……当时在他的国家,他由于出身,不能跻身于为亲王们保留的政治领导地位,而由于才智又不屑过平凡的生活,他脱颖而出进入一种在王国中行使政治实权既不可缺少而又无关宏旨的地位,他成了杰出的技术人员。”
    亚马尼很大程度上是费萨尔的人,忠于挑中他的这位国王。国王反过来也把亚马尼看作得意门生,赏给他大量的房地产,这些房地产在石油繁荣时期价格飞涨,构成了亚马尼个人财产的基础。亚马尼跟国王的亲密和热切的关系使他具有制定石油政策的全权,尽管他总是处于费萨尔的最终控制之下,而且始终不逾越皇室规定的路线,而且在国王本人之后,涉及石油政策的最杰出的皇室成员是他的同父异母兄弟法赫德亲王。
    1975年3 月,亚马尼陪同来访的科威特石油大臣觐见费萨尔国王。费萨尔的一个侄子跟在这一行人后面进入小小的接待室,当这位科威特人在国王面前屈膝下跪的时候,这个侄儿走上前去对着费萨尔的脑袋开了几枪,几乎当场把他打死。后来有些人说谋杀是为了报仇,这个侄子的兄弟十年前在率领原教旨主义者袭击一家广播电台以抗议把电视引进这个王国的过程中被打死。另一些人说这个年轻人受了极左的不良影响。另外一些人于脆说他是神经错乱,精神失衡,并指出他在美国科罗拉多当学生的时候,因出售迷幻药而受刑事控告,他受到毒品的影响。
    接着在这一年12月,名叫“卡罗斯”的国际恐怖主义者,一个来自委内瑞拉的疯狂的马克思主义者,率领其他五个恐怖主义分子在维也纳卡尔吕格环形马路的欧佩克大楼里袭击了正在举行会议的石油部长。在最初几分钟有三个人被打死。恐怖主义者把石油部长和他们的助理扣为人质,最后开始一次折磨人的空中旅行,先飞到阿尔及尔,接着到的黎波里然后折回阿尔及尔,一路上扬言要把部长们杀死。他们一再说有两个人已经和绝对地被处死刑,他们是伊朗石油部长贾姆希德。阿穆泽加尔,另一个就是他们的头号猎取对象亚马尼。在紧张的飞行中,亚马尼以抢动他的安神念珠和独自朗诵《古兰经》度过时光,相信他将不久于人世。在维也纳最初的攻击以后四十四小时,艰难的考验终于开始在阿尔及尔结束,暂缓执行“死刑判决”和释放包括亚马尼在内的每一个人。有些人认为一个阿拉伯国家政府中的一派对恐怖主义分子提供了帮助,甚至可能答应一笔巨大的犒赏。
    1975年后,亚马尼变得念念不忘于安全问题,这是可以理解的。在费萨尔被暗杀以后,他从来不像以前那样对石油独自作主。费萨尔的继承人是他的同父异母兄弟哈立德,他已患有心脏病,并不想使自己显得像一个强有力的领导人。法赫德成了皇储兼副首相。当涉及石油时,他也是主要的决策人,亚马尼要对之汇报的。在外界看来亚马尼仍是第一号人物,但是在沙特阿拉伯国内,对于政策有最后发言权的是谨慎小心的法赫德亲王。在正式的场合法赫德清楚表示,反对提高油价的不仅仅是亚马尼的态度,而是沙特的政策。进一步提高油价,法赫德宣称,会引起“经济灾难”。诚然,在1977年于华盛顿同吉米。卡特总统私下会晤的时候,法赫德竟然极力敦促卡特对另两个欧佩克国家即伊朗和委内瑞拉施加压力,以防止进一步抬高油价。
    当时,沙特阿拉伯的政策使其他石油输出国十分恼火,不由得劈头盖脸的破口大骂,但他们往往小心地冲着亚马尼发作而不是把矛头对准皇室。“当你收听伊朗电台和看伊朗的报纸时,你就会知道我是一个魔鬼,”亚马尼抱怨说。德黑兰的一家大报责骂亚马尼是“资本主义集团的傀儡,而且是不仅对他的国王和国家而且对阿拉伯世界和第三世界的叛徒”。伊拉克石油部长说,亚马尼的所作所为“是为帝国主义和犹太复国主义效劳的”。对这种言词,镇静自若的亚马尼的反应是捉摸不透的一笑和眼睛一眨也不眨的凝视。    美国的战略
    不论欧佩克内部的争斗如何,利雅得和华盛顿之间在涉及油价的时候,肯定通常有一种共识。美国政府从尼克松政府起直到福特和卡特政府,始终反对抬高油价。因为这种提价只能进一步损害世界经济。但是华盛顿不愿咄咄逼人地强迫油价下降。“使油价立即下降的唯一可能将是对诸如沙特阿拉伯和伊朗这样的国家展开大规模的政治战。如果他们不合作,他们就会拿自己的政治稳定也许甚至安全去冒风险,”福特的国务卿基辛格1975年解释说。“即使对立即降低油价来说,这样的代价也是太大。如果你促使推翻了沙特阿拉伯的现行体制,让卡扎菲接管,或者如果你打破伊朗能够抵制外来压力的形象,你就开展了可能挫败你的经济目标的政治趋势。”的确有些人担心石油输出国可能突然大大降低油价,从而破坏很花钱的新石油的开发。例如在北海的新石油的开发。因此国际能源机构的成员国之间曾讨论建立一种“最低的保障价格”以提供一种底价来保护西方世界以较大的代价进行对能源的投资,防止世界油价突然大幅度的也许是有政治动机的削价。
    华盛顿的中心目标是稳定,它竭力宣传反对进一步抬高油价,担心这样会激起通货膨胀,使国际收支和贸易体系瘫痪,并妨碍经济的增长。在欧佩克举行每次会议之前,美国总要派遣一大批特使前往世界有关各方。以一大批列满关于通货膨胀和能源使用情况的电报为依据,美国官员总要据理力陈,反对石油价格有任何的增加。当然,从形成美国的对外政策和经济政策的有争议的庞大官僚方面有时也会发出矛盾的信息。有时候,沙特人甚至会怀疑美国人在对他们玩弄花招,怀疑美国跟伊朗国王秘密勾结抬高油价。其实尼克松、福特或基辛格出于其他的战略考虑,不愿对伊朗国王施加太大的压力。而且在美国国内意见并不一致,恰恰相反还有着一系列斗争,使得能源问题成为七十年代中期头号的政治争议的问题。然而在国际上,美国的政策中心目标一贯是使油价重新稳定,而让通货膨胀抵消价格上涨。在华盛顿追求油价稳定中,一切修辞手段,从哄骗和奉承,到对末日的预言以及含蓄的威胁,都使用了。
    其他不那么明显的办法也尝试了。在有助限制油价和确保对美国的新石油供应的努力中,甚至考虑过同苏联合伙做石油生意的想法。基辛格进行一种“以石油换小麦”的交易。根据这种交易,美国将进口苏联的石油以换取美国的小麦。1975年10月在莫斯科签署了一项初步的谅解书。不久苏联的高级官员来到华盛顿进行紧张的谈判。在这方面是基辛格为他的美苏缓和论取得一次“胜利”的机会。因为他的这种缓和在国内遭受批评越来越多,如能取得某种胜利将是有益处的。由于所谓利用苏联的石油“打破”欧佩克的控制这一饶有趣味的反常事件也可能意味着欧佩克的一次“失败”。
    经过几天冗长的讨论,俄国人发现一个周末在华盛顿无所事事,为了轻松轻松,同苏联人做石油生意的海湾石油公司用公司的喷气机把他们很快地送到迪斯尼乐园去。在去佛罗里达的路上,苏联代表团的团长对他的主人解释为什么谈判是那么困难:基辛格坚持要作尽可能多的宣传以使欧佩克难堪,俄国人很愿意出售自己的石油,但他们不愿意被迫用硬通货去买美国的小麦,交易需要保持,如果不是秘密,也至少保持很低的姿态。他们不愿意自己被人家看作是拆欧佩克和第三世界民族主义的台脚。还有一个条件的问题;基辛格坚持认为美国的小麦要按世界的小麦价格计价,而俄国的石油的定价要比世界石油价格低20%左右计价。当俄国人问为什么这样不平等的时候,美国人解释说,美国的小麦已进入一个基础巩固的市场上销售,而俄国的石油还需要开辟新的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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