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生病凭什么 作者:原是流民-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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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的是,还没等巴斯德享用成功带来的盛宴,一系列打击给他下了个大大的马威:老父亲溘然辞世,两岁的小女夭折,而他自己又突然中风了,还好死神犯了最大的错误,宽容地释放了他(他从死神手中脱险后,揭开了人类传染病之谜,折断了死神对付人类的最大利器),让巴斯德用一条跛腿和一只不听使唤的手为人类医学史写下了不朽的篇章。
在1879年,法国的牛羊又一次流行炭疽病,这是一种人和动物都会传染上的可怕疾病。人接触患有炭疽的人畜的皮毛、肌肉、甚至是吸入被它们污染的尘埃都会感染炭疽病,而且患者的死亡率极高,如抢救不及时,病人常在24小时内死亡。当时已有兽医在死于炭疽的动物血液中发现有微生物,巴斯德根据这一线索,将病畜身上的血液注射给健康的动物,它们很快感染炭疽并死亡,从而证实炭疽的元凶是微生物。之后科学家通过降低炭疽杆菌毒力的办法研制出了炭疽疫苗,从而帮助人类战胜了可怕的炭疽病。
微生物与疾病的关系尽管已证据确凿,但此证据都来源于动物实验,微生物与人类的关系也是如此吗?巴斯德这个医学的门外汉(还是一个残疾人),在不懂解剖、不会看病的状况下,却担起了解决医学难题的重任。他找了几个医生当助手,一次次地考察医院,深入病房,并重点研究了产褥热,终于揪出了此病的病原菌——链球菌。
在科学院的会议上,巴斯德多次向外科医生呼吁,只要将他们的手术器械在火焰上烧一下再使用,就可以减少很多病人术后感染的发生,但法国的医生对于一个没有“医学博士”学位的“外行”提的建议不理不睬。不过,远在英国的利斯特仔细研究了巴斯德的着作后,受其启示创造了外科消毒法,使得外科手术进入了一个新的时代!
4。道生一和宇宙大爆炸理论
在人类认识细菌的历史上,还有个伟大的德国人科赫(1843~1910),他发现了引起结核的致病菌,他将其命名为结核杆菌,他还拍了第一张细菌的肖像照片。至此,人类终于证据确凿地把一个个凶手捉拿到,并证实了它们的罪行。不像以往的医学一直说:一个人被杀了,那肯定是凶手干的,但那凶手是谁,怎么干的,那我可不知道,这有可能,那也有可能。
那你怎么就说是结核杆菌引起的结核,而不是“外邪”呢?好吧,让我们再看看伟大的科赫为我们总结的“科赫三原则”:
(1)要在所有病人身上发现这种病原体而健康人身上没有;
(2)能在病人中找到这家伙并把它揪出来,分离,培养,纯化;
(3)把这家伙放到健康的动物上也能引出相同的症状和病理特点。
非典时,我国的科学家在找寻SARS的病原体上闹了一个大大的红脸,我不说也罢,我国的科学家还是得该学就学,不要老以为中国人聪明能干得不得了,没这回事,全世界的鸭子都是呱呱叫的,看谁更用心、谁更努力而已!也不要以为中国的老祖宗伟大得不行,他们很多观念都是错的,他们那时代最伟大的人对世界的理解,也绝不会比现在一般高中生深入多少。我们心平气和地接受他们好的,对那些没理解对的,我们多去创新和发展,而不是想方设法地去为他们做注释,更不是一味地接受,想不通也得想通。
我前阵子看电视,是凤凰卫视的《一虎一席谈》,有个老先生提出说,中国人老早就发现了宇宙大爆炸理论,因为我们的老子很早前就说了道生一、一生二等等。我想说:大爷,事情并不是这样的,道生一和宇宙大爆炸理论可不是一回事,就如三岁小孩都知道苹果会往下掉,但这和重力理论并不是一回事。你爱国爱到这份上我很尊敬您,但这种对待中国老祖宗的态度,明显的值得讨论一下,一小下下!
这里讲的是一个爱国,我很爱国,这你怀疑我我也没办法和你解释清,但还有一个真理的东西在,爱国和真理的关系有时也很复杂,而在科学领域,我想它俩不应该搅在一起吧?
5。细菌是这样对我们下黑手的
好了,我们终于能进入生物学时代了。想一想,细菌是什么样的呢?当然有张相片会更好,不过这对你用处也不大,我只知道它是很小很小很小的东西。有多小呢?它的个头一般用微米做单位,1微米是一百万分之一米长,大多数细菌的个头都在0。5微米左右。还有一个概念是它们无处不在,你人类能生存的环境,它肯定能比你活得更好。人类无法生存的环境,如达到沸点的水里、几乎真空的高空中、千年冰川下、10公里深的海洋中,都能看到细菌的生活秀。
还有一个概念,和人类社会一样,绝大多数人是善良的,对社会作贡献的,只有少数人是坏蛋,细菌也是,它们绝大多数与人类和平共处,有些还是人类所依赖的,只是少数是坏蛋。尽管是少数,但它们的祸害却导致了我们日常的大部分疾病。
最常见的疾病是细菌侵入我们的皮肤繁衍,如顺着我们的毛孔入侵,形成局部感染,导致皮肤长疖或更常见的青春痘;在创伤病人中,细菌通过受损的皮肤入侵,于是就导致创面感染或积脓。另一个常见的入侵途径是我们的呼吸道,于是就导致咽炎、扁桃体炎、支气管炎直至肺炎、肺结核、肺脓肿。肠道也是细菌入侵的一个门户,幽门螺旋杆菌是引起胃炎、胃溃疡的祸首;位于肠道的细菌是引起胆囊炎、肝脓肿、阑尾炎、肠炎的凶手;霍乱弧菌是以前霍乱大流行的凶手,而常见的腹泻、痢疾也均为细菌所致。
对于现在大多数私人医院所拉的大旗——泌尿系统感染,如尿道炎、宫颈炎、前列腺炎、输尿管炎、肾盂肾炎,也均是细菌所致……自从抗生素发明后,人类似乎初步取得了胜利,但也没什么好乐观的,人类的历史就是人类与细菌的战斗史,这永远都不会改变。
四、人类与细菌的生死之争(1)
1。肺部是这样被细菌感染的
我们来继续这场细菌之旅吧。
什么东西会伴你终生?谈恋爱时许诺的爱人,还有你脚下的影子(那叫形影相吊),但有一个答案肯定不会错,细菌会伴你终生。对于某些人而言,生命不息,洁癖不止,但如果他知道,除非他把自己的嘴泡在福尔马林中(可制标本),不然他口中的细菌数至少要比中国的人口数还多——那他还洁癖个什么劲?
换句话说,只要你呼吸,你就得和细菌打交道,它们大多数也没想要把我们怎么样,它们被我们吸进肺里肯定也苦恼得要命、无辜得要死(少数蓄谋已久的细菌除外)。即使再健康的人,他一天所遭受的致病菌的攻击少说也有个千儿八百次。
假如说,中国的几百个机场最后只剩下个首都机场,所有的境外来客只能通过那入境,那么这时的首都机场就相当于我们的肺,它一天总要有千儿八百个犯罪分子意图入境干坏事,但如果我们的首都机场安全防范措施得力(一如我们正常人的免疫系统),总能把这些坏蛋拒之境外;而假若来犯之敌强悍无比,或者我们的首都机场安检有缺陷、国门洞开,那我们的肺就等着被细菌感染吧!
得出结论了吗?我们肺部若被细菌感染,原因无非有二:
(1)这些细菌强悍得超出我们人体的防卫能力;
(2)你自己的防卫能力有问题——而且往往以此因居多(这你又怨得了谁)。
确实是这样,得肺部感染的病人大多是小孩或老年人,其中以长期卧床的老年人最受病毒“眷顾”。
一般情况下,做完手术后,医生会鼓励病人早点下床活动,当医生的都对“长期卧床”畏之如虎,因为这样肺部感染的机会比你求爱成功的几率大多了,而且一旦感染,医生就等着被愁死吧——长期卧床的肺部感染相当的难控制!插个结论是:术后尽量早日下床活动,避免长期卧床,除非有特殊的原因,否则只要能动你就动,“生命在于运动”——不论从头顶往下说还是从屁股向上说都是真理!
2。抗生素是肺部的保护卫士
好了,诊断上就不劳您老费心了,还是交给专业人员吧,如果你连这种还算危重的病都要和医生抢饭碗,你让他们怎么活?治疗上呢,还是老办法,一是大力加强自身国防建设,二是直接干掉来犯之敌——上抗菌素,又叫抗生素,但大多数人还叫它们做消炎药。
抗生素呀,你让我怎么说呢,现在很多人对它非难多多。但我要说,人类历史上第一次把真凶揪出来,再一对一地制订对策始于抗生素的发明,抗生素所挽救的人数远比传统医学从它娘胎掉下来所挽救的人数还多。但现在抗生素饱受非难,因为它有副作用、有耐药性、还有被医生不正当地滥用。不过这种非难是不公平的,这是生不了儿子怪媒婆,抗生素永远是好东西,你人类不正当地使用,出了问题把责任反扣到了它头上。而且,抗生素因滥用而导致耐药菌的产生最该怪的是谁——中国人!
对于现代医学,中国人给全世界作出的贡献不多,坏事却或多或少地做了一些,抗生素的滥用在中国达到了让老外寒心的地步——如果我是外国人,我会骂娘:妈的,你们中国人一个创新药也整不出来,天天拿外国过了专利期的药方,回到中国添这添那,改改制型,再拿到国家去骗钱,最后去骗老百姓。再好的新药,拿到你中国去,没几年就给弄得耐药菌到处都是。
我说上述话,可能会让很多人不爽,但我一点儿也不媚外,只是怒其(当然包括我自己)不争,哀其懦弱,下面我们再来看一看那些人类历史上伟大的科学家,学学别人是怎么做的。
3。青霉素是什么玩意
二战期间,青霉素所挽救的人数比死于原子弹的人数还多,它是二战绞肉机上插着的一朵温暖人心的鲜花,现在它在临床上还被普遍地运用。青霉素的发现者亚历山大·弗莱明在人类要将他泡在荣誉的蜜缸中时,只是平静地说:“噢,青霉素,那是我偶然发现的。”
青霉素是什么玩意儿呢?这么说吧,那是细菌之间在相互地黑吃黑中使的一个杀手锏而已。有一种霉菌,它为了扩大自己的地盘,不停地向周围放出一种毒物,使得它周围的细菌死光光,它好占山为王。聪明的人类呢,当然乐于坐收渔利——把那些霉菌放出的毒物收集起来,再运用到那些被细菌感染的病人身上。
1928年,弗莱明在伦敦圣玛丽医院当细菌学教授,天天在培养葡萄球菌(那是导致化脓性疾病的致病菌之一)。有一天,一个培养皿里长了霉菌,按常理说,这是不应该的,长了霉菌表明培养皿里不小心让杂菌进入了,结果这些霉菌周围的葡萄球菌竟然死光光,黑吃黑的结果是霉菌大获全胜。
人类历史上伟大的发现,就常出自于这些不经意的小差错之间。弗莱明不禁好奇起来,这些霉菌有什么本事杀害别的细菌呢,它这个凶手是怎么当的?结果他终于摸清了这些霉菌的攻击原理,他将其命名为青霉素(盘尼西林是青霉素的音译)。
1929年,弗莱明在《英国医学杂志》发表了他的研究成果,结果怎么样?竟然无人理睬!整整十年没人理他!因为化学工艺还是一个难题,青霉素难以提纯,而且化学性质很不稳定,提纯出来后一小会儿就失效了,他无法证明自己的发现。
二战爆发后(不好意思,人类医学的进步绝大多数源于战争,可能是上天要给人类一些补偿),战场上的伤员大多死于伤口化脓感染,澳大利亚籍病理学家弗罗雷(1898~1968)和德国病理学家钱恩(1906~1979)在旧书堆里看到弗莱明的那篇十年没人理的论文,决心将青霉菌提纯稳定,然后大规模生产。当时英国的科学家在德国的空袭中,没日没夜地干,生死不顾地干,每人口袋中却还夹着一支青霉菌菌种,以防英国沦陷他们跑到哪里都可以继续研究。
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科学家了吧?不是整天坐在办公室里翻旧书编文章的人,不是一有点小发现就号称全国领先的人,不是老叫嚣着自己天下第一拒绝别人检验的人!
人类自从有了对抗细菌的武器后,曾有一段时间不可一世,抗生素的品种层出不穷,威力也愈加强大。而我们在庆幸拥有如此之多的杀敌利器的同时,也正被另一个难题困扰着,那就是细菌耐药性及抗菌素的滥用。
在人类与细菌的斗争中,目前人类似乎占了上风,但细菌生命力极强,进化使它们中的一部分菌产生了抵抗抗菌素的本领。人类与细菌之间是性命攸关的斗争,交战双方为了生存不得不使出浑身解数。对于抗生素的运用,我想我们还是把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