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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

女配角又怎样-第46节

小说: 女配角又怎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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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启哲忽然之间就爆发,狠狠地一掌按在墙壁上厉声对徐航说:“我话还没有说完!”
  “你他妈的跟谁耍横啊?”何洋无奈地只有上前揪住安启哲的领子作势要打,结果被他狠戾地挣开。
  安启哲终于失去了冷静,上前拉住了景言的手臂,嗓音低沉地说:“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会这样,只要一会。哪怕你再不想看见我也好,只要给我十分钟!我要知道原因!”
  “你他妈的放手!”何洋和林瑞都冲了上来。
  闪避攻击的同时,安启哲仍旧紧盯着景言,丝毫不肯放松手上的力道。他一遍遍坚定地道:“我必须跟你谈谈!”
  景言竭力地忽略那样的目光,专注于眼前的任务。她讥诮地扬起了嘴角,笑声轻蔑,“我够给你留面子了,大家年少无知一起玩玩而已,你当自己是情圣啊!”
  “我不是想跟你说从前,我只是想问清楚现在!我知道答应过不会再打扰你,但是我不能看你这样子下去!”安启哲说到最后,微微嘶哑的声音终于泄露出了心底的痛苦。
  景言定了定神,狠狠挣开了安启哲的手,神色一片冰寒,“本来想斯文点解决的!这你自找的!阿洋!”
  “是!”以何洋的本事自然是立即狠狠按住了安启哲。
  “你以为自己是老几啊,我爱怎么样要你管!我最讨厌死缠烂打的人!”她一字一句地说,“没想到这么久,你还是依然让我看不起!”这是她伤他最深的一句话,这么说,他应该会放弃了吧……
  果然,安启哲的眼睛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光彩,像是被抽光了力气一般,很久很久都没有办法说出一句话。
  “阿洋,你是死人吗?该怎么做还要我教你?”景言气势凌然地吼出声。
  “还不快把人弄走!”徐航当即把握机会对何洋示意,然后捏捏景言的脸笑道,“我还没生气呢!看不出你还本事不小。”
  余锋的目光依然含着疑虑,景言也不惊慌,只是恢复了娇笑应对道,“是啊,当初人家可是追的人很多呢。刚才那个公子哥,最喜欢叫人家言言。唉,要不是他人太无趣哪里轮得到你呀!”
  “我不无趣么?”
  “讨厌!”景言轻笑着捶打徐航,眼角瞥见何洋和林瑞回来,心里又是一阵难受,只能竭力掩饰。
  余锋的警惕性极高,而且诡谲难测。因为这个意外的插曲的打扰,似乎是对他们的底细有些不放心,更是不肯轻易地露底。所以当晚也只是与他们随意聊了些近日的形势和情况,关于交易只字不提。

  时间太残忍

  忙碌了大半夜也毫无所获,确定余锋还在监控范围之内的宾馆入住后,徐航安排好了蹲点的人员,便让景言先回去休息,以应付第二天的行动。
  带着前所未有的疲惫地回到房子里,客厅里橘黄色的小小壁灯还为她亮着。她顺手关掉,慢慢地走进了卧室,洛维还一直靠着床头看资料,看见她进来,抬头微笑一下,调侃道:“夜里这个样子可真够像女鬼的!”
  “不是像,根本就是!”景言勉强自己振作精神地对他做个鬼脸,几乎消耗掉她仅剩的力气。她连忙沉默地转身进浴室去洗掉自己过浓的妆容。
  冰凉的水拍到脸上,她抬头看看镜子里的自己。苍白的脸,黑色的眼圈,还有找不到焦点的眼光,全都表明了她有多失神。再次低头将脸埋进凉水里,她试图让自己完全冷静下来。
  现在她已经有了全新的生活,虽然有些东西一直都固执地留在她的心底难以散去,但是她不能让那些东西来影响现在的生活。
  心绪一直乱的无以复加,直到爬上床她还是意识不甚清晰。
  “很累吗?”洛维抱住她,唇贴在她的耳边温柔的低声问。
  温热的气息让她阵阵发痒,忍不住轻轻一笑。景言转过头将耳朵贴在他的心口,听着他的心跳让自己安定下来,模糊地喃喃,“没事……”
  洛维伸手抱住她揽进自己的胸膛里,慢慢抚摸着她的背脊,带着安抚的意味,“好了,乖乖睡觉。”
  景言闭上眼,在他沉稳的心跳声里努力让自己忘掉所有的纷乱感觉。不久之前经历的一切似乎已经被模糊掉了,只有心里的疼痛,还是那么清晰……
  一夜都睡得不甚安稳,梦境里全是那些被藏得很深的记忆,反复交叠着出现。隐约一直响着《卡农》的调子,却又像是那个雨天听到的琴声一般声声破碎,如低泣一般。
  有些东西,这么久以来她都努力不去想起。曾经的她那么骄傲那么任性,用了最糟糕的办法成全自己的自尊。
  她不想看到那时候夹在她的江予暖之间他挣扎也痛苦的眼神,她讨厌那种不确定的感觉。她渴望他能做出选择,可是又恐惧着他选择了自己之后会不快乐,会发现自己不值得。
  所以她歇斯底里,不惜伤害每一个人。只是要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可以潇洒地挥手转身,冷眼看着剩下的人痛苦。
  只有在内心深处她才敢对自己承认,那时强悍的她也是会害怕的。害怕自己并不值得他的感情,害怕会毁掉他的前程,害怕有天自己无路可退,终于成为整颗心都依附着他的人。
  甚至,有时候她会想,如果早知道要遇到他,她会变成一个值得爱的人。
  分开之后,她一直都把一切压在心底。偶尔在艰苦作训后疲惫不堪的夜里,会试着想多年后,她和他,大概会是她在报纸上看着他在国外事业有成的消息,然后微笑。所有的过往都终于可以提及,她会平静的跟他说对不起,她那时候没能好好爱他。
  唯一只有第一次受伤,当时只有她自己。捂着被歹徒扎伤的肩膀,隐忍着疼痛和无助在黑暗的巷子里奔跑的时候。她曾想过,如果有一天,发生什么巨大的变故,甚至是她将要死去也好,只要有某个理由可以让他不顾一切地回到她的身边……
  终于惊醒,心脏还是在一阵阵空洞地疼痛,景言艰难地呼吸着。深夜里一片黑暗,偏头借着浅淡的星光看看表,夜光的指针显示是凌晨四点半。
  习惯性地翻个身,想要去寻求一直在身边的慰藉,然而她的手臂扑了个空。忽然就失去了原本温暖的怀抱,她心下一惊,顿时一怔空荡荡的失落,洛维不在。
  猛地坐起身四下搜寻,不过一会她就看见了他在阳台上的背影。高大修长,背脊看着结实而安全,却莫名地带着着丝丝的寂寥,心事重重。仔细分辨,居然可以看见鲜少抽烟的他,指间有一明一灭的一点火星。
  不愿意对他的情绪臆测太多,她赤足下床悄悄走过去,自身后抱住他的腰际,将脸贴在他温热的背肌上,怅怅地问,“怎么了?”
  洛维立即熄灭手中的烟,将烟头扔在一边的烟灰缸里,掌心覆住了景言的手,“没事……”
  他的身上已经有很浓的烟味,而且烟灰缸里也积了不少的烟头,如果是没有事才怪。“不是说好有事要说出来吗?”景言绕到他的身前抱住他,在他的怀中仰起头问。
  洛维萧索地抿唇,眼神之中透着些许的无奈。他俯身轻吻她的额头,沉默了片刻才低声说:“启哲回来了。”
  没有准备的景言身体微僵,霎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然后便是深深的懊恼,她知道,自己这样的反应会让他更加难受。
  他们之间,一直都有这样一个无形却强大的阻碍,彼此都默契的不曾说起,此刻却再也无法逃避。
  “这些年我和他一直没有联络过。如果你想见他,我去帮你问地址。”谁知洛维说着,语调就忽然间轻松起来,竟有些如释重负。
  他是这么的隐忍,这么的在意她的感受。安定的感觉重新回来,心思的混乱,忽然之间她就不想再去理会。只是牢牢抱住了洛维,在他胸前怅然微笑着低喃,“傻瓜……”
  洛维轻轻地笑了,只有短暂地一下,“我倒是觉得这样挺有风度!”
  “不用了,没必要!”不想让他难受,景言什么都没有说。
  “没事的,什么时候你想好了就告诉我。”洛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留下了一个轻描淡写的许诺。
  时间太残忍,只是缓缓流动就足以带走太多东西。感情,信念,理想……如她这般固执,在经年之后还是被时间打磨地贪恋温暖,不想重启旧日的纠缠。甚至愿意以沉默和隐忍来维持平静。
  既然早已决定,就不能犹豫。
  言情定律中女主角总是有权利在男主直至男N之间徘徊,陷入艰难的抉择之中。还有可能是和不爱的有了恋爱关系,而和所爱的苦苦相思。
  对于这种最老套的桥段,女配只要做女主状努力徘徊就好。
  没有想到的是,那个据传喜欢不按牌理出牌的余锋居然第二天就离开了L市,将交易无限期延后,没有提及下次商谈的日期,只是楼下了几句礼貌的告别之语。
  准备已久的行动当即陷入僵局,大家只有等待下一次机会。而需要对此事负不小责任的景言,则是被徐航命令写3000字的检查。
  “我的经验是,一定要详细叙述过程,多用修辞,最好比小说还精彩,很能凑字数的!”何洋看着景言趴在桌边憋检查,立刻出馊主意。
  “滚远!”景言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手下依旧是一个小时之前的那几个字。
  “对了,真么看出来,你那么心狠手辣,居然还有人这么深情啊!”何洋调侃,“我和老林把那个公子哥弄到巷子里想着扔下就算了。结果凭我怎么凶神恶煞,他都死命地要问你的情况啊,逼得我只好——”
  景言闻言,立刻目光凛凛地紧盯他,神情冷肃。
  “你看,在意了吧!还装!”何洋得意地冲林瑞使个眼色,“我怎么就没看出来景言你还有这样的纯情往事啊!”
  “你到底说不说?”景言问的全无温度,目光可以将人冷冻致死。
  “急什么!我那时怕余锋的人在跟着,也只能动手啊,没几下也没用力!那孩子好像打击受的不小,手都不带还的,靠在墙角还问我咱们队长对你好不好呢!你说我能怎么回答啊,当然是好啊!”
  景言终于抬头,只是冷冷一眼就成功让何洋止住了笑,灰溜溜走进里面。结果他临了又冒出头说:“队长说你写完检查去解释一下道个歉!”
  景言没有理会他,只是低下头,目光忍不住再次飘向一边的报纸。似乎一旦有什么被打破,意外就会接踵而至一样,清早随意翻看报纸就看见了他的消息。
  他和国外留学的朋友共同创业,现在已经事业有成。公司早就在国内立足,他却一直在海外负责商谈投资和他一直钟爱的建筑设计,直到最近才因为母亲身体不好而回来发展。
  犹豫了很久,连她自己都开始嗤笑自己,现在的她居然已经这么胆小了,连一个受命去解释的问题也要想上半天。难道说了要忘记是假的,现在连见面也不敢吗?
  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讨厌的样子,懦弱又虚伪!
  “何洋,有事叫我,出去道歉!”扔下手中的笔,她潇洒地出门。

  隔了七年的时间

  建筑事务所,报纸上所说的地址。景言询问前台的小姐,“请问安启哲在吗?”
  “哦,安总监在开会,请问您有预约吗?”
  “没有,算了。”原本的勇气在这一刻莫名其妙地溜走,景言笑笑,转身离开。走出大门,她深吸一口气,迈着大步往回走。
  “言言——”安启哲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她一回头,就见到他焦急地奔向自己。安启哲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急切地说:“别走!”
  “我就是不想打搅你。”景言努力微笑一下,镇定地慢慢抽回自己的手。看着他的唇角似乎有淤血的痕迹,不由轻声问:“你没受伤吧?”
  “没有。你……”安启哲迟疑了一下,似乎是在想该怎么问出口。
  “昨晚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在执行任务。哦,你不知道吧,我后来当了警察。”说着说着,景言都觉得自己语无伦次,但是还好,语气好歹一直是平静无波。
  安启哲也沉默了好一会,才有些自嘲又带着伤感地笑笑,“昨晚是我太激动了,没有给你们带来麻烦吧?”
  景言摇摇头,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有舔舔干涸的嘴唇,微笑一下,“没什么。不打扰你了,再见!”
  他们之间,终究是隔了七年的时间,还有过往的种种伤痛,再见面,似乎只是徒增怅然。
  “景言……”安启哲迟疑了一下,小心地问:“一起吃个饭好吗?”
  景言犹豫了片刻,点点头,嗓子有些发干地挤出一个字,“好。”
  两人默默地并肩走了很久,一直都没有说话。那天的天气有些阴霾有些闷,头顶一直沉沉压着深灰色的厚厚云朵,让人的胸口也发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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