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的奖赏-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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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她。而你,子爵,应该有人警告你小心美丽女子的狡猞伎俩!今天我饶了你一命--”他的视线离开了黛妮,锐利地凝注在蓝格瑞身上。“但下一次我们再照面时,你就死定了,蓝子爵!”
蓝格瑞惊喘出声,终于明白了这名男子的身分。“麦亚力!”他喊道。
“的确,”亚力微一俯头。“正是在下我,那名野蛮的苏格兰异教徒!”
蓝格瑞看起来像要晕过去了。麦亚力在战场及竞技场上的威名已传递了基督教世界,他只需要手腕一送,蓝格瑞这条小命就完了。但现在他寡不敌众--
“抓住他!”蓝格瑞喊道。
两名打手依言走出。右边的那个挥舞长刀,往亚力砍来,但在沙场上身经百战的亚力根本不把一名小酒馆的打手放在眼里。两人的剑刃相交,亚力轻轻一带,那名打手就往前扑倒,黛妮惊呼出声。
“快抓住他,笨蛋!”蓝格瑞对另一名打手吼道。他迟疑地踏出一步,看了看亚力的剑尖,随即又退回去。
蓝格瑞愤怒的喘息声突然硬生生扼住,亚力的剑尖再次抵上他的喉间。“再会了,子爵!我应该杀死你的,但我不愿意多添杀孽。毕竟,是她召唤你过来的。”
黛妮强抑下一声惊呼。亚力的手臂像钢钳般无情地钳住了她,拉著她走向门口。他的手指和她的交握,带著她冲过走廊,在楼梯口停下来,更多入围了过来。
“给我一把剑!”她喊道。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别想,夫人!它只会插在我的背上!”
“我绝对不会用剑对付你!”
“我可不同意!”
“你有太多人要对抗了!”她喊道。“你会害死我们两个--除非楼下有你的人等著。”
“我只身前来。”
“你一个人!”她沮丧地喊道。似乎全酒馆的人都已离座,拿出武器。
“我试著不邀请太多个证人,在我阻止一名冲动成性的女士背叛艾德华王--及她的丈夫时,让自己陷入险境!”他反驳。
黛妮的脸上浮现羞辱的红晕,但亚力再次喊道:“到我身后,紧挨著我。如果你再次试图背叛我,我对上帝发誓,我会让你活著后悔每一天!”
她没有选择,只有服从,因为他仍紧握著她的手。她无意抗拒他,但他已经愤怒得根本听不进去。她的一颗心沉到了谷底。即使现在他们的生命同样遭到威胁,他仍预期著她的背叛。
围攻他们的都是不法之徒,不像亚力受过精湛的战技训练。他挥出长剑,砍倒抢上楼的第一人。那名歹徒往后摔跌,撞倒了背后的人形成骨牌效应。亚力拉著她踩在他们身上,快速通过。快到楼梯底时,一名大汉朝他们扑来,亚力猛地将她拉到身侧,闪至一旁,对方收势不及,撞上了楼梯。
“低头!”亚力喊道,拉著她低闪过另一名歹徒劈来的长剑,闪电般出剑,砍倒攻击的人。他迅即转身,长剑划向背后的狙击者,快得黛妮甚至来不及出声警告。他拉著她跃过尸体,立刻又有一个人倒在他的剑下。其他人胆寒了,往后退开。全副警戒地注视著他们。
他迅速带著她出了酒馆,融入夜色中。
虽然亚力没有带他的手下来,但骑来了他最快的一匹战马“麦特”。他解开黛妮骑来的马匹缰绳,轻拍它的臀部,赶走了它。跟著他将黛妮丢到战马上,迅速跃上马背。黛妮没有回头,但她可以听见身后愤怒的叫喊声,显然酒馆里的男人重新鼓起勇气,追了上来。
亚力一夹马腹,“麦特”撒开四蹄,风驰电掣般地奔跑起来。黛妮闭上眼睛,清楚地感觉到它雄伟的力量,及身后男子坚实的肌肉。
“麦特”迅速将追逐者抛到一段距离外。黛妮明白他们已脱离险境,亚力迫不得已慢了下来,勒住缰绳,渡河的桥梁在下游约半哩处。
他催促马匹往前。
“河水冰得要命!”黛妮抗议道。
“你差点害死我们--现在却怕起一点点水了?”
“我什么都不怕!”
“你说谎,因为你今晚最好害怕我。”
“如果我害怕,那也是因为你想要溺死我们两个!”
“你应该高兴涉进水里--或许它可以冷却我的怒气。”
他们骑马涉入水中,冰冷的河水仿彿沁入骨髓里。
“噢,下地狱去吧!”她怒道,祈祷他认为她身躯的颤抖是因为冰冷的河水,而非因为内心的情绪激荡。
他们抵达了对岸。亚力再次赶马疾驰。冷风鞭笞著她湿透的衣服,令她颤抖个不停。他们一直往前骑,直至艾文城堡坚固的石墙映入了眼帘。
城门在他们骑近后拉开,随即又在他们入城后关上,仿彿服从著某种看不到的命令,亚力在城堡大门前勒住马匹。一名小厮迎上前,接过“麦特”的缰绳离开。
亚力抱黛妮下马。她几乎无法站立,但亚力毫不容情地拉著她的手臂,进到大厅,完全不给予她片刻喘息的机会。黛妮四顾搜索著熟悉的面容,基尔、德利或美娜--谁都好。
但大厅里杳无一人。
“上楼去,夫人!”他命令道。黛妮别无选择,被他拖著上到了主卧室。
黛妮几乎是被他用丢的丢进房间。她眩晕地在四柱床边立定,看著亚力在大壁炉前来回踱步。
黛妮渴望地望著房间,身躯颤抖不已。她知道自己所做的--不仅背叛了英格兰国王,也背叛了她的丈夫。
“今晚将没有仆人服侍你,夫人。当我得知你愚蠢的背叛后,我就打发走仆人,不让任何人看到我带你回来!你可以不必再和我玩游戏了,或气愤地声称自己是无辜的!你知道自己犯下的是唯一死刑的判国罪吗,黛妮?”
她拒绝回答,但她的身体却不合作,湿透的衣服像冰块般黏在身上,令她颤抖个不停。
突然间,他停止踱步,注意到她的不适。“脱掉衣服!”他吼道。但黛妮一动也不动,挑衅地抬高下颚,抗拒著盈眶的泪水。“它们讥你颤抖个下停!”
“我可以随我高兴地颤抖!”
“的确,你会头抖,但是因为我的选择!我要你恐惧、卑微地颤抖!”他咆哮道,大步走向她。
黛妮迅速地后退,低喊出声。“我听!!你的命令!”
他停下脚步,金眸中怒火仍炽。她脱下斗篷,但他只是转过身掀开被单,继续等待。黛妮咬紧牙关,脱下鞋袜、礼服及内衣。他灼热的视线轻蔑地扫过她,将毛毯扔向她。她迅速用毛毯裹住身子。他脱下了湿透的斗篷,式样简单,但昂贵的丝料上衣紧裹著他强健的体魄。他是如此地高大,久历沙场锻炼出钢铁般结实的肌肉。黛妮的身躯轻头,忆及了它们的力量,但她竭力压抑庄。
她抬起下颚,站得笔直.坚决不哭出声。她可以解释,但亚力绝不会相信她。
“老天!”他咒骂出声。“你没有必要如此仇视艾德华!”
她强迫自己保持镇静。“我并无意伤害艾德华王。也不恨他,我只是想要警告强恩国王!!”
“强恩国王很清楚英、法两国将会开战,而任何有助于法国国王的情报都会深深伤害到艾德华王,夫人!”
黛妮的心中一阵抽痛。她对艾德华的感觉就像对亚力一样,她憎恨他,气愤他,一心一意挑衅他,想要打击他--
然而又爱著他--
“老天!”他突然道,重浊的语音里满蕴著怒气。“你知道有多少人为了比这更小得多的罪名丢掉性命吗?老天,我真该痛揍你一顿的,你这个白痴!”
即使心里充满了罪恶感,她仍拒绝表现出来。
“你是艾德华的走狗,”她大胆地道。“你所有的一切都得自于他。”
“包括你?”
“包括我的土地及头衔!”她低语。
“如果我能够摆脱的话就好了!是的,夫人,我是他的走狗、他的臣子,而我警告你,不要忘了你是我的妻子!”
“是的,爵爷,你为了我而来,你也尽职地阻止了我。我知道你会随你高兴定我的罪!你一直就如此,不管我是否无辜!但至少这次我唯一犯下的罪是希望强恩国王能够好好活著!然而以你此刻的心境,我很清楚对你说什么都没有用。我无法为我所做的事道歉,我从不曾欺骗你我真正效忠!或付出感情的对象!”但她说了谎。她从不曾让他知道试著遵守旧日的誓言对她已愈来愈困难,以及她反抗他有多么激烈,对他的爱就有多么深!
但她绝不能在现在吐露爱意,而且她必须要非常小心。过去她也激怒过他,并付出代价,但她从不曾看到他像现在这样生气。
别想了!她警告自己。
她高抬著头,越过房间。过去他曾经在愤怒中抛下她,或许她可以同样地逃过一劫。
她没有。他挑高眉头,看著她走向门口,好一晌没有采取行动,直至她快抵达了目标。
“噢,不,夫人,你别想就这样离开。”他道,宽大的步伐抢在她面前,用他壮硕的身躯关上房门。
她往后退开。竭力维持著骄傲及尊严。
“我应该用皮鞭抽得你只剩下一口气!”
“我必须--”她咬著下唇道。
“噢,你天杀的英国血统。及必须遵守的法国誓言!我相信这可以解释你为什么拚命要伤害抚育你长大的英国皇室!”他讥诮地道。
“你把我交给国王吧!”她喊道。“让我们结束它”
他缓缓摇头。“结束?我们才刚开始。”
“我相信你还有其他事要忙,”她嘲弄地道。“你是国王最重视的战士。今晚你没有敌人要杀死?没有恶龙要打倒?”
他冷笑。“今晚没有,夫人。倒是你有恶龙要面对--我。”他的金眸危险地眯起。“告诉我。夫人,你在送给蓝格瑞那名急色鬼的信里写了什么?说你不曾许下婚誓?我们的婚姻不曾圆房?”
她的脸布满红晕。“我只是说我需要他的协助。”
“说你愿意和他睡觉,就为了送信给法国国王?”
她用力摇头,脸上的血色褪尽。“你在那里的!你知道我不愿意!”
“是的,吾爱,感谢天我知道你并不愿意付出自己的身躯!至少不是免费的。”
“你怎么敢-”
“你怎么敢?”他咄咄逼人地问,截断了她的话。
她静默了。宽敞的主卧房似乎变得紧绷、狭隘不已。
曾经,她坚决地反抗他。或许那时她就已经害怕他会在她心中激起风暴。或许她一直知道如果他碰了她--
亚力继续道:“你用婚姻的承诺引诱他,夫人。啊,提到誓言,我清楚地记得你对我许下的誓言--如果你不。”
他开始走向她,而她必须竭力克制著不尖叫逃走。
“我记得我的誓言!”她低语。
他停在离她只有寸讦之处,而她清楚地感觉到他的力量及体热,仿彿他真的碰触了她。金色眸子里的火焰炙烧著她。她后退了,但他逐步逼近,直至她背抵著墙。他以手按著墙,将她牢牢困住,俯近她,再次笑了。
“夫人,你知道最令我惊讶及沮丧的是什么吗?”
她满怀戒意地润了润唇。“什么?”
“你竟然说我们的婚姻尚未圆房,但我却清楚地记得我们的第一晚。”
“是的!”她惊惶不已地喊道。那一夜,他同样认为她背叛了他。她决定采取主动攻势。“今晚你对那个人渣威胁要证明我们的婚姻是真实的!你还说自己是骑士,夸耀你的骑士风箄!”
“我极少提到骑士风范,而且我只是告知那名傻瓜可以召来产婆,证明你已不再是甜美、纯真的处女!”
她惊喘出声。“你要我--”
“我不会要你做任何泄漏春光的事,夫人,即使是对那名迷恋的法国白痴证明你已经是我‘合法的”妻子--无论在哪个层面上。但现在我确实想要你做一件事。”
她用力吞咽。“什么事,我的暴君丈夫?”
“唤起你的记忆,我甜美的妻子。我一直不知道原来我如此疏于丈夫的职责,使得你忘了我们的婚姻已经圆过房!”
“你从不曾疏忽任何事,”她喊道。“而且我的记忆好得很!我什么都没有忘-”
她打断话,惊喘出声,蓦地发现身上的毛毯被拉掉了,丢到地上。她太过熟悉他眼里燃烧的欲火,沮丧地屏住气息,回想起渴望著他、为他心痛的那些时刻,然而--
他并没有忘了她今晚所做的事,也不会原谅她,而她不知道这样的婚姻该何去何从。她并不是他心目中的妻子人选,他只是服从艾德华的命令娶了她。记忆像走马灯般展现,这么多年来的痛苦、伤悲、黑死病、失去所爱的人--
“不--”她低语。
“该死的你!”他道。
她试著要挣脱,但他拒绝放开她。 .
“你会清楚地记得你是谁。”
“以及我属于谁?”她抗议道。
“是的,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