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是许文强-第7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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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没有到达之前,他们能和陈自立的人接上头,把许文强的情报掌握好。
黄包车沿着大道往码头疾奔,冷风呼呼地迎面灌来,辜兆明忙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说起来,也快过年了,自己这个年,多半是在上海过了。
上海,比起广州,天气可要阴冷了许多。
我叫李四清,湖北人,英国伯明翰大学毕业。
我相信要想让祖国富强起来,不可能离开工业,而要想和西方国家一样富强,绝对离不开重工业,要想发展重工业,就一定离不开矿产,石油,钢铁,各种金属和非金属的矿产。我们这个民族拥有这么大的一片土地,我不相信在这片广阔的土地上,没有那些矿产。这就是我学习地质的原因,我希望我的足迹能走遍祖国的大江南北,我希望在我的足迹后面,留下无数的油田和矿井。
这是李四清和许文强见面时所说的话,也就是这番话,让他来到了这个叫马鞍山的地方。
一条小溪从两个山峰的相连处流出,在灌木丛的包围下,小溪的迂回处,有一个平坦的河滩,李四清蹲在河滩边,双手舀起一捧溪水,浇在自己脸上。溪水非常寒冷,然而,却浇不熄李四清内心的火焰。
他仍然蹲在溪边,伸手从怀里掏出几块脏脏的石头,放在水里清洗之后,再放在手中,不停地抚摩,神情温柔,就像抚摩的是情人的大腿。
身后传来了声响,他回过头,一个人从灌木丛中的小道走了下来,在小道的上方,有一排木屋,那是他们的临时营地。至于,走下来的这个家伙,是营地的管事,负责物资和后勤,一个叫卓天伦的人。
“李先生,起这么早?”
卓天伦和李四清打了一个招呼,这个姓李的,还有那个洋人,以及那些学生模样的年轻人都是些怪人,别人都想呆在繁华的城市里,这些家伙偏偏喜欢呆在穷山沟里,一天到晚,就挖洞,要不就在那些天然形成的山洞里爬上爬下,见到一些石头,就跟见了老婆一样,高兴得不得了!这不,大清早,这个姓李的就抱着那两块石头在那里发痴。
“卓先生早!”
李四清朝着卓天伦露出一口大白牙,笑容非常爽朗。有句话怎么说的呢?人逢喜事精神爽啊!这句放在此刻的李四清身上,一点问题都没有。
“李先生,我冒昧地问一下,找到这些石头,你们一个一个地为什么都这样高兴啊?难道这些石头可以变成黄金?”
卓天伦蹲了下来,就着溪水开始洗脸。
“卓先生,你还真说对了!这些石头可以变成黄金!”
李四清的回答让卓天伦愣了一愣,他的手一抖,溪水欢腾着溅回溪中。
“金矿?”
“不是金矿,可是和金矿差不多,在我心中,它甚至比金矿还要尊贵!”
什么东西比金矿还要尊贵,卓天伦知道这里有铁矿,不然他那个远房叔叔就不会买下这里,可是买下后,叔叔却年年在这个地方贴钱,莫非换了个老板,它就不一样了!难不成那个许先生真的有通天的能耐?
李四清没理会身边发愣的卓天伦,而是不停地瞧着手里的铁矿石。
虽然,还没有完全把这片山沟走遍,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里是一个大的铁矿区,不但是他,就连那个犹太人也没有见过蕴藏如此丰富的铁矿区。
不管事先吃了多少的苦,为了这一刻都是值得的!
卓天伦一直担心许文强事后要处理掉自己,却没想到他居然没有这样做,而是把自己流放到这个穷山沟来。他不是没打逃跑的主意,因为他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把他留了下来,是心慈手软?这一点他绝不相信,那么,就是还有用处了!要是用处没有了呢?逃跑吧?可惜,自己老家的地址,许文强一清二楚,所以,逃跑这个念头在卓天伦这里,也只能是念头,不可能变成行动。
这批人来了后,卓天伦的心慢慢放了下来,看来,许文强的确没有处置他的打算,不然就不会让他担任矿场的管事了!虽然是苦差事,不过只要是差事,暂时,他就不用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了!
虽然,他还是不怎么了解这些人为什么这样高兴,但是,他们高兴,这证明上海那个人同样会高兴,那么,他当然也就同样跟着高兴了。
李四清当然不会知道身边的人脑子里是怎样想的,这个时候,他也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他仿佛看见成块成块的钢锭运进了一个大大的车间,随后,在车间的那头,一辆一辆的汽车,一艘一艘的巨轮排着队列行了出来。
第一百零八章 东方亮
第一百零八章 东方亮
昨天夜里突然下起的雨,直到今天下午都没有停歇,而且,看样子,这一天也要在雨中过去了。
对住在租界的有钱人来说,这雨下得好,凄凄冷雨,坐在供着暖气的室内,透过明亮的玻璃窗,看着庭院里的花瓣随着雨打风吹流转而去,别有一番感触在心头。
然而,对住在贫民窟的那些普通市民来说,这雨就讨厌了。有些在晴天里才能做的活计,这个时候就没有办法做了,对靠这些活计养家糊口的他们来说,没活做,就代表没收入,没收入,就代表饿肚子,人一旦知道要饿肚子了,心情自然就不好,对造成这一切的这场雨,怎么会有好心情呢?
吕千是个在街边摆摊的小贩,这样的天气自然就无法出摊,他只好坐在自家低矮的房门下,手里拿着一个有缺口的大海碗,海碗里盛着从街口杂货铺打来的二两老黄酒,门槛旁的地上,摆着一个小碟子,里面放着一小堆茴香豆,用作下酒之物。
对这天气,他没有什么可抱怨的,因为,今天他根本就没有打算出摊,而留在屋里所得到的报酬,可以当得他摆一个月的摊。
坐在他家门前,可以清晰地看见巷口,雨下得如此密的情况,如果不是身有急事,住在附近的人是不会出门的,因此,小巷里没有人行走。
当然,也有例外。
两个人打着两把油纸伞出现在巷口,往里走来。
因为是贫民窟,小巷的路自然坑坑洼洼,凹凸不平,下雨之后,更是布满水洼,难以前行。对住在这一带的人来说,要想出去或进来,只有直接趟水而过了。如果,是外来的人,就多半像吕千视线里的这两个人,牵着长衫的下摆,低头望着地面,小心地选择下脚的地方。
即便如此,当这两人走到吕千身前的时候,不出他的意料,两人的长衫下摆已然被水濡湿了,至于,长衫下的鞋子,不用看也知道是什么样!
这两个人走到吕千门前,就没有再往巷子里走去了,他们头上都戴着宽沿礼帽,帽檐压得极低,让人无法看清他们的面貌。
其中一个人走到吕千身前,沉声问道。
“老乡,请问南京怎样走?”
吕千放一颗茴香豆在自己嘴里,抬起头,眯着眼,打量了那个问话的人,慢条斯理地说道。
“去南京自然往南面走!”
“那么,往北京呢?”
听了这句话,吕千没有回答,稍稍挪了挪身子,往旁边让了让,让出了门口。
两人收起了油纸伞,对着外面抖了抖,然后,从吕千身边走过,往屋内走去。跟在后面没有说话的那个人身材很高,过门洞的时候,稍稍弯了一下腰,从他露出的半边脸来看,年龄应该很年轻。
不过,吕千对这些一点也不在意,他在意的是,事后得到的报酬。至于那些人,在他家里做些什么,他一点也不关心,有那个闲情,不如关心手里的酒碗。
吕千的屋子是上辈的人留下的,他是土生土长的上海人,他并没有像周围的邻居一样,把多余的房间租给那些外乡人,这或者就是那些人选择在他这里见面的原因吧?
那两人进去之后,他要做的事情就只有一件,那就是望风,如果有什么可疑的人出现,吹吹口哨就行了,那些人自然会有方法离开。
是有风险,也许是在帮那些江洋大盗望风?不过,通过和这些人的接触,他发现不像,因为这些人都非常有礼貌,行为举止像极了那些文化人。应该是在筹划什么大事情吧?这样的念头在他脑中稍纵即逝,毕竟,那不是他这样的粗人兼酒鬼关心的。
轻轻扣响一扇紧闭的房门,三长两短,之后,门悄然打开,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后,他微笑着看着敲门的那两个人,不过,要是仔细观察,还是可以在他的笑容中发现一丝紧张。
两人进屋后,门悄然关上。
屋内没有桌子,只有一张床,以及一张有些跛脚的圆凳,除此之外,房间里还有一个大木箱,靠在墙边,木箱上的墙壁上开着一个小窗,窗是开着的,窗的对面是另一家的墙壁,不过,在窗和墙壁之间,有一定的间隔,容得下一人上下,这是一条隐秘的逃生通道,如果出现意外,可以跳出窗子,从窗下的通道迅速离开。
开门那人把圆凳搬到墙边,靠墙放着,这样他坐上去才不至于跌倒,后进屋的两人只好来到床边坐下。
那两人摘下礼帽,年长那人正是何文田,年轻那人则是许文强。看样子,这地方何文田来过的次数不少,和那个坐在圆凳上的人也颇为熟悉,而许文强,很明显,他是第一次来这里,和那个人也不认识。
何文田为两人做着介绍。
“东方亮,字介云!”
“许文强,字定言!”
许文强和那个叫东方亮的人同时朝对方点点头,伸出手去,轻轻握了握,放了下来。
“东方同志,许同志是上海工作小组的成员之一,以后,他将负责上海小组的具体工作,所以,这一次,把他带来和你见面,以后,你们要多多交流!”
何文田话音刚落,东方亮就笑着说道。
“许同志,看样子,我比你年纪大,如果不嫌弃的话,你可以叫我介云!”
“当然,介云兄,你叫我定言就好了!”
许文强忙点头说好,来之前,何文田跟他谈起过东方亮这个人,他的过去以及现在,这个人,在他看来,如果能够掌控在自己手中,用得好,对自己,会是一个很大的助力。
东方亮,河南人,今年三十一岁,毕业于保定军校,现任张尔雍第三军,第二十六师,第一零七团团长。
和一般的旧式军人不同,东方亮对国家的现状非常不满,相比起争权夺利,他更加在意的是怎样救这个已经病入膏肓的国家,为此,他一直在黑暗中摸寻,想找到一条能救唐国的道路来。一边在军阀混战中努力求存,一边在困境中摸索,直到两年前和何文田认识,他认为自己找到了救国的真正道路。
军阀,列强,这些是我们国家之所以越来越弱的原因,要想真正强大起来,只有内除军阀,外抗列强,建立由劳动人民当家作主的国家,这个国家才能真正富强起来。
抱着这样的信念,他一边努力学习工人运动的精神,一边在自己的部队里,暗暗发展有着同样救国意愿的军人,终于,现在整个一零七团都已在他的控制之下。
这是一股暗藏的力量,为了安全作想,整个上海的工运小组,除了何文田,就没有别人知道这件事情了,不过,现在又加了个许文强。
这是因为,通过几次事件的考验,何文田发现许文强是一个非常善于组织和策划行动的人,并且具有领导能力,对工人运动也非常热心,出钱出力,最重要的是,这是一个爱国的青年,他的心中满怀救国的热情和愿望。可以说,在何文田看来,国家的未来的希望就寄托在千千万万的许文强身上。因此,他决定把这股力量交给许文强,他相信,在许文强和东方亮的配合之下,这股力量会越来越壮大,最后改变整个国家。
对何文田的行为,许文强非常了解,对这些人来说,国家和他们的信念是最为重要的,而对于权力,基本上,他们都不是很重视,很少有喜欢揽权的人。这些人都是些理想主义者,相信正义最终能战胜邪恶,至于正义,当然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
通过那个奇怪的梦里人生后,许文强非常清楚地知道,斗争的残酷性,理想主义固然可爱,却只能在口头和文字上进行宣传,用来鼓动别人付出自己的青春和生命。可是,要作为一个真正的政治家,自己却千万不能相信那一套。
虽然,对何文田的做法,许文强不表认同,不过,那只是代表他不会这样做,并不表示他不欢迎人家这样做。
何文田已经做到这一步了,剩下的,就看自己能否掌控这个东方亮了。
虽然,看上去,这个东方亮也是一个心怀理想的人,但他和何文田这类的革命者又不同,因为长期在军阀部队里,即便他不看重权力,但不表明他不在意别人夺自己的权。
这种人和戴春风那类人也不同,戴春风对权力有着赤裸裸的野心,喜欢控制别人的生死,是一把双刃剑,用得好是利器,用得不好很可能会割到自己的手。对东方亮的性格,在这么短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