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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

重生之我是许文强-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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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自己也只能按照对方的吩咐行事了!

“请问你是谁?”

坐下后,金玉兰还是忍不住,把这个郁积在心里已经很久的问题抛了出来。

“我叫马永贞!”

***********

晚六点,玫瑰门。

玫瑰门的经理顾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门口来回打转,时不时,站在廊柱下,神色焦急地望着街上。

霓虹灯已经点亮,招牌画像上的金玉兰也在灯光中娇媚地笑着,寻欢的人们已经三三两两地入了场,然而,正主现在却不知道去了哪里,还没出现。

“经理,经理,”

一个侍应气喘吁吁地从里面跑出来,向顾林不停招手。

“怎么啦?找到没有?”

顾林一把拉住他,焦急地问道。那人不停地摇晃着脑袋,顾林哎地一声,长叹一口气,放下抓住那人的手。

“金小姐家的佣人说她下午就出门了,说是到理发厅做头发,做完头发就直接到舞厅来!”

那人急促地说道,顾林摆摆手,不耐烦地问道。

“知道是哪个理发厅吗?”

“知道!我还问了那里的电话。”

“那,打电话没有?”

“打了,那里的人说金小姐没有来!”

早知道会是这样,这个大小姐,究竟在干嘛?是耍小性子?还是真的出了事?没办法了,只有这样先顶一下。

“你去后台叫乐队出来,先弄得音乐,让客人们跳舞,说金小姐晚点出来表演!”

说完之后,顾林重新望着长街,已经派出几拨人去找了,现在,他能做的,只有等待奇迹出现。

“怎么?还不去!”

转过头,发现那个侍应还局促地呆在原地,双手不停揉搓,顾林忍不住发了火。

“这个,经理,那些乐队的人一个也没有来啊!”

“什么!”

顾林的心为之一凉,就像突然从赤道跑到极地一样!

出大事了!这是他的第一个念头,而且,这件事情不是自己可以扛下来的。他急忙往舞厅内跑去,没办法,只能打电话告诉金爷了。

**********

仓库的灯已经点亮,冷清的气氛一扫而空,现在,围着茶几坐了十多个人,不仅有金玉兰,为她伴奏的乐队成员一个不拉地也全在这里。

“请问马先生,您把我们这些人全带到这里来,究竟想做什么?”

乐队里的人如绵羊一般柔顺地坐在沙发上,其中有些人的脸还带着青肿,也许,是在被邀请的时候,表示了不同的意见得到的回答吧?

金玉兰鼓起勇气询问那个叫马永贞的男人,这些人中间,也只有她还有勇气问话。

马永贞微闭着眼,没有说话,站在他身后的艾老二笑了笑,回答了她的话。

“我们马大哥对金小姐,一向仰慕得很,这次,把各位请来,希望能为我们马大哥唱几首曲子。”

“想听曲子,可以去玫瑰门啊,为什么要这样请我们来呢?”

金玉兰心里憋着的那口气一下就发了出来,话出口,她才觉得后怕,这些人,一看就不是良善之辈,要是把他们惹毛了,后果不堪设想。特别是,当她看见马永贞的眼睛突然睁开,精光四射,心不禁咯噔了一下。

“这个嘛!是因为我们大哥和玫瑰门的金老板有点过节,不方便!”

艾老二瞧了瞧马永贞的脸色,没有发怒,仍然笑着回答。

“这位大哥,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让我们去玫瑰门表演了之后,明天空闲的时候,再给您演一场?”

艾老二没有回答金玉兰的这个问题,他收敛了笑容,闭上了嘴。

马永贞的视线在那群人脸上一扫而过,除了金玉兰,几乎所有的人都低下了头,下意识地躲过了他的目光。只有金玉兰,她仿佛又回到了两年之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卖唱姑娘所特有的泼辣劲在她身上重生。

她紧盯着马永贞,这时,已然忘了自己的生杀大权还掌握在这个人手里。

“老二,把那些人的家伙给他们,叫他们给金姑娘伴奏。”

“是!小马哥!”

于是,除了打鼓那位,所有的人手里都拿起了自己的吃饭家伙,大家面面相觑,最后,把目光投向了金玉兰。

金玉兰沉着脸,她打定了主意,自己今天就是不开口唱歌,看那人究竟要怎样对付她。

“夜来香吧!”

马永贞扔下这句话后,又闭上了眼。

音乐声轻轻响起,起初有点参差不齐,不过,很快就合上了调子,优美的曲调在仓库上空悠扬地飘荡。

过门演奏完了之后,金玉兰仍然紧闭着嘴唇,于是,音乐的调子又乱了。

“不用管她,你们做好自己的事情!”

马永贞闭着眼睛,说出这句话后,又像睡着了一般一动不动地靠在沙发椅上。

金玉兰抿着嘴唇,凝视着马永贞,心里不知道为什么觉得非常委屈,渐渐地,有一些水雾润湿了她眼,视野中,朦朦胧胧,模糊一片。

  第二十五章 出击(三)

第二十五章 出击(三)

吉祥赌坊对那些赌客来说,其实,一点也不吉祥。

虽然,大多数人都知道这一点,但每天到吉祥赌坊寻找吉祥的赌徒仍然不是少数,毕竟,在这些人心中,觉得自己的运气不错的大有人在。

色钟没有打开之前,谁知道,是大还是小?

当玫瑰门的经理给老金打电话的时候,当金玉兰在某个不知名的仓库在悠扬的音乐声中紧闭双唇的时候,吉祥赌坊人满为患,热闹非凡。

“买定离手啊!”

“开!”

“四,五,六,大啊!”

荷官的声音拉得老长,尾音中,兴奋的喊叫和郁闷的嘘叹同时响起,激动的喜悦与失落的沮丧在不同的脸上浮现。

世界便是如此,有人兴高采烈的同时,肯定有人在伤心失望!

赌坊的大门被推开,黑豹带着几个人闯了进来,除了赌坊的看场注意到外,没有人往那里看,赌徒们沉浸在得失之间,无暇旁顾。

“干什么?”

站在门口的看场打量着这一群来势汹汹的人,硬着头皮走上前来发问。

“还能干什么?来赌坊当然是赌钱了!”

黑豹咧嘴笑了笑,拨开了挡在他身前的那个人,一干人随着他往里闯去。

“黑豹哥,少见,少见,今天是哪股风把你吹到我们小刀门的地盘上来了!”

吉祥赌坊的管事闻讯从里间赶了出来,小刀门和斧头帮之间也很有一段和平岁月,作为小刀门老金的头号大将的于成,对黑豹并不陌生。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这是他看见黑豹后,心里的第一个想法。前些日子,他带了一批人去袭击过斧头帮的地盘,原想斧头帮的三只老虎一死,剩下的那些人肯定坚持不了多久,就会投降和溃散。却没想到他们居然敢找上门来。

他暗暗后悔,今天下午富华戏院出事,他不该把赌坊的兄弟派到那边去,现在,留守在赌坊的人没有多少,只能拖延了!

他微笑着向黑豹迎上去,手背在身后,向后面的兄弟作了个手势,除了叫他们小心戒备,也有叫他们去里间打电话召集援兵的意思。

“妈的!瘌痢头,豹哥我到你这里来,当然是赌钱了!不然,还能做什么?”

黑豹一下挽住他,于成内心充满恼怒,他的确是瘌痢头,不过,戴上假发,不相熟的人都不清楚,如今,在大庭广众之下,被黑豹叫了出来,心里面当然不是滋味。

他强作笑颜,挣了挣,没有挣开黑豹铁钳一般钳住自己的手臂。

“豹哥,想玩点什么?大小还是牌九!”

黑豹哈哈笑着,没有回答他,把他拉到了一边,跟在他身边的几个兄弟立刻围了上来,把黑豹和于成圈在中间。其余的小刀门兄弟迟疑着不知道该怎么办?没得到于成的命令,不敢轻举妄动。

“兄弟们,扛进来!”

黑豹大声叫着,赌坊大门再次打开,四个人抬着两个木桶走了进来,随之而来,是一股刺鼻的恶臭。

“什么东西?”

就算是再痴迷的赌徒,也不可能感觉不到这股恶臭,所有的人都抬起了头,望着那里。

“这是我们斧头帮的赌注,黄金万两!全部押大!”

黑豹仍然紧挽着于成,高声叫道,于成一看到抬着木桶,再闻到臭味,就知道有古怪,他奋力挣扎,然而,这时候,另一个人贴近身来,抓住了他的另一只手。

他动弹不得。

“收到!豹哥!”

那四人齐声应到,随后,一起开声吐气,用力抬起木桶,往前一倒。顿时,各种黄的,白的,原本应该淋在郊外菜地上的天然肥料,如倾盆大雨一般落向赌台。当然,免不了有些流弹会溅在赌徒们的身上。

一片恶臭中,人们的叫骂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你!”

于成瞪大双眼,怒视正在哈哈大笑的黑豹,没待他说出第二个字,有人用力在他后颈敲了一下,他双腿一软,晕了过去。

几个人架着他往赌坊大门退去,看场子的人瞧着满地的黄白之物,犹疑着不知该不该追,有几个忠心的家伙,不顾自己这边人少,勇敢地追了上去,想救回自己的老大。没有例外,这几个家伙很快就被打倒在地,剩下的那几个忠心度不够,只想混口饭吃的家伙,这下有了借口,嘴里骂骂咧咧,脚下却慢条斯理,等黑豹他们不知道走出几条街了,他们才装模做样地追出门口。

怎么办?

几个家伙互相看了一眼,想起了里间的电话,还能怎么办,只有把这件事报告给金爷了!

**********

与此同时,离吉祥赌坊几条街外的水月里又是另一番现象。

水月里在闸北人心中的形象,就和四马路在上海人心中的形象一样。

她有一个别名,叫胭脂巷,这名字因何而来呢?很简单,因为巷子的尽头有几栋两层的小楼,它们有一个统一的名字,胭脂馆。

去四马路的书寓玩乐,那是文化人和喜欢附庸风雅的高官富豪的嗜好,对大多数男人来说,还是像胭脂馆这样的长三堂子来得实在,男人嘛?不为了做那嘛子事,干吗到妓院来。

平时,像这样的辰光,胭脂馆各个红牌姑娘的房间,应该早就客满了,不仅是她们,就算那些半红不紫的姑娘们,她们的恩客也都应该上门了。但是,今天很奇怪,整间胭脂馆一个客人都没有,大厅里只有女人们的声音,叽叽喳喳像千万只小鸟在歌唱。

胭脂馆的当家大姐岁岁红的心情非常烦躁,姑娘们打闹的声音令她头晕脑涨,不过,她并没有训斥她们,毕竟,自己也是这么过来的,她非常了解她们,除非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对这些女孩,她连骂一句也舍不得。

这些家伙们,根本不知道事情有什么不对,也许,还在为这难得的空闲时光而高兴吧?

她走出胭脂馆的大门,站在高挂的红灯笼下,望着巷子口,虽然,因为这个巷子不是笔直的,她无法望到巷口,她仍然向着那个方向出神。

难不成,叫姑娘们到街上去拉客?像这样门可罗雀的情况,自从自己在十年前踏进胭脂馆的大门,有多久没出现了。

记得,曾有的几次,事情都很严重,至于具体发生了什么?她已经记不怎么清楚了,只记得三年前发生这样的事情后,小刀门的老金入主了胭脂馆。

莫非,又要改朝换代?

不会吧?她虽然对这些事情不是很关注,不过,多多少少还是听到了一些风声,这段时间,那个老金和小刀门的风头都厉害得很,在闸北,一向和小刀门分庭抗礼的斧头帮眼看就要完了,先是三个老虎被人干掉了,然后,地盘也在一点一点被老金和他控制的几个小帮派蚕食,老金和闸北区警察分局的局长大人钱千里是结拜兄弟,钱局长的两房姨太太都是从这里被小汽车接走的,前段时间,钱大人也经常来胭脂馆来。这种情况下的小刀门,会有什么问题?至少她想不出来。

一个奔跑的小小人影出现在她面前,那是她的小丫鬟春花。

“别慌,先把汗擦一擦。”

岁岁红走下台阶,把腰上别着的汗巾递给了小丫鬟,春花接过来,胡乱试去额上亮晶晶的汗珠,整个小脸通红一片。

“说吧,怎么一回事?”

岁岁红的语调非常镇定,虽才三十上下,却已饱经人世沧桑的她,不管眼前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都不可能使她的心海翻起多大的波澜。

春花手抚在胸膛上,稍稍平息急促的呼吸,然后说道。

“妈妈,在巷子口,有一群坏蛋堵在那里,不准客人们进来,我听他们说,这个地方,今天晚上,不准任何男人进来!”

果然出事了!

岁岁红微笑着摸了摸小丫鬟的头,对她说道。

“你进去,告诉在厢房里打牌的刘师傅,就说外面有人捣乱。叫他带人出去看看。”

“刘师傅?”

小丫鬟的神色有点迟疑,那个刘师傅是胭脂馆的看场,样子也凶得很,经常在她身上乱摸,一想到要去叫他,春花的心难免七上八下。

“没关系,你去吧,有事情,他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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