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是许文强-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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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条狭窄的弄堂钻出来后,许文强问明显松了一口气的铁头。
“他虽然没对我们说他在哪里,但我知道他会在什么地方,我们现在就是去那里。”
许文强笑了笑,开玩笑地说。
“你把我带到马兄弟那里,不怕我出卖他?”
“怎么会呢?许先生,你是好人,上一次就是你救了我们,还拿钱给小四治伤,虽然,最后小四还是没有救得回来!不过,你的恩惠我们是不会忘记的,我们这些苦哈哈也不能为你做什么,有什么力气活,你就直接吩咐吧,力气这东西我们还是很有一些的!”
话音落下,铁头憨厚地笑着,许文强浅浅一笑,不再说话。
“许先生,你还是坐上来吧,我拉着你走,这样快些!”
铁头没有放弃,继续刚才的请求,和前几次一样,许文强笑着摇头,拒绝了。
“铁头,我是不会坐你免费拉的车,因为我们是朋友,如果我拉车,你愿意坐吗?你要是愿意坐,那么我就答应你,坐你拉的车!”
“朋友!许先生,你说我们是朋友吗?不过,像我这种身份的人,怎么配呢?”
铁头不好意思地笑着,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光头。
“怎么会不配!在这个世界,所有人都是平等的,拉洋车的,和当大官的,其实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工作分工不同,如果,这个世界强行把人分为三五九等,高低贵贱,那只能说是世界本身得了病,我们需要做的是改变这个世界,医好它的病,直到所有的人都平等起来,没有歧视,没有压迫,没有剥削。所以,你和我做朋友,一点也不辱没你啊!”
许文强有些激动,忍不住说了一长串的话,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那个自己,爱激动,痛恨所有不公和黑暗,并且高声说出来,振臂疾呼的自己。
事实证明,这是没有用的啊!然而,为什么自己今夜如此失态呢?并非,故意说一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来蛊惑人心,自己的确是真正感到激动啊!虽然,它持续的时间并不算长。
许文强陷入了沉思。
“许先生,你说的那些我都不懂,但我知道一定很有道理,就像何先生一样,他也常常对我们说什么民主,平等,团结,剥削这些我们听不懂的话!”
“何先生?”
“是啊!何先生,他和许先生你一样,都是很有学问的人,他在工人夜校教书,教那些工友识字,我和小马哥也去上过课,可是我很笨,学过的字很快就忘了,不像小马哥那样聪明,现在已经识得很多字了。对啦!我们要去的地方就是何先生的家,小马哥现在一定在他那里。那些警察和斧头帮的坏家伙都不知道我们和何先生的关系,再加上小马哥肯定需要何先生给他拿主意,所以,他绝对在那里!”
工人夜校?教书识字?这个姓何的一定不是简单人物,许文强冷静了下来,脑子又开始计算了,在何先生的背后,或者有着一个团体,如有可能,应该和他们保持适当的接触。
奔走了一个小时左右,许文强跟着铁头来到了一个贫民区。这里的房子,外表破烂不堪,从地面到房顶,也就一丈多高,许多瓶瓶罐罐,破布,旧铁器堆在巷子两边。铁头把黄包车停靠在一面墙下,用车上自带的铁链锁上,然后,向许文强招招手,狸猫一般穿行在障碍丛生的街巷,来到一户人家门前。
那扇门异常破旧,铁头虽然是很小心地在敲,许文强仍然担心他会不小心把那扇门敲破。
“谁?”
“何先生,是我,铁头!”
然后,屋内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灯亮了,光线透过门上的缝隙射了出来,不多会,门咿呀地打开,灯光仿佛活泼的小马驹破栏而出,在铁头的脸上欢快地跳跃,许文强稍稍往后退了一步,躲过了它亲热的招呼。
“铁头,快进来。”
然后,他的视线落在许文强身上。
“这位是?”
“哦!何先生,这是许先生,救过我和小马哥的命,他想看看小马哥,我就把他带来了!”
许文强微眯着眼,姓何那人站在灯光前面,许文强看不清他的脸,他只好微笑着点点头。
“我是许文强,你好!”
他向那人伸出手去,那人迟疑了一会,还是伸出手来,与他握了握。
“何文田!”
何文田的手很干燥,手指很长,握手时,动作干净利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许文强对这人的第一印象是,他应该是一个做事雷厉风行的人。
进得屋来,就着昏黄的灯光,许文强看清了姓何那人。
一张国字脸,下颌几缕杂乱的胡须,眼神转动之间,闪烁着热忱的光芒,年龄大概在三十上下,穿着一件灰色的粗布长衫,有两处还打着补丁,不过,洗涤得非常干净,一点也没有邋遢的感觉。
何文田同样就着灯光在打量许文强,有那么一瞬间,似乎在思索什么。
“跟我来吧!铁头,把门关上。”
他转身往屋内走去,经过堆满杂屋的狭窄过道,来到一个木头梯子前,顺着梯子爬上去,是一间小小的阁楼,不只小,而且矮,像许文强这样的身高,行走时需低着头,弯着腰,不然极有可能就把屋顶戳穿。
同许文强差不多身高的马永贞就躲在这间阁楼上。
第十二章 结拜
第十二章 结拜
一张破烂的席子铺在靠窗的木板墙壁下,这时,马永贞正盘膝坐在上面。他刚刚听完了铁头的述说,沉浸在深深的悔恨和自责当中,半天,没有说话。
在那比油灯灯光亮不了多少的电灯灯光映照下,他的脸色枯黄,看上去说不出的疲惫。
阁楼实在太小了,容不下四个人,这时,铁头与何文田在楼下煮宵夜,楼上,只有他们两人。
许文强拿着马永贞的斩马刀,手指轻轻敲着刀锋,那刀锋雪亮得如镜面一样,几乎照得出人影来。
“好刀!”
许文强低声赞叹道。
马永贞微微抬头,许文强的声音把他从一个人的世界拉了出来。
天性善良的人总是如此,喜欢把罪孽往自己一个人身上扛,对他们来说,那种想法如同一具背负在身上的永远无法放下的十字架。
许文强之所以能明白这一点,是因为那个奇怪梦境中的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虽然,那个他也清楚,这样的想法有多么无稽,然而,每当身边的人受到伤害时,那是自己的过错,这样的念头仍免不了袭上心头。
“你怎么想的?想怎样做?”
这时的许文强就像分身为二一般,一个沉溺在对梦境中的自己的回忆中,感伤而忧郁;另一个则继续着自己的阴谋算计,一把好刀,必须真正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是一把完美的好刀。
面对这个问题,马永贞明显觉得茫然,不过,沉默一会后,他仿佛下定了决心,眼神坚定了下来。
“一人做事一人当,不必牵连无辜的人,我决定出去,这样他们也就没有借口骚扰铁头他们了!”
还真是天真,许文强低头瞧着那把雪亮的斩马刀,暗自笑道。
“狼吃羊是不需要借口的!”
马永贞有些疑惑地望着他,不怎么明白许文强的话。
“斧头帮那些人是什么?他们就是一群狼;你的那一帮穷朋友是什么?他们只是一群羊。狼之所以没能把羊吃掉,是因为有你,有你这条猛虎在保护羊,如果你这条猛虎完蛋了,那群羊难道会有好下场?”
“那怎么办?”
马永贞明白了许文强所说的,他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你是应该挺身而出,但不是出去送死,而是要站出去保护他们!”
“保护?怎么保护?以前我以为自己能保护他们,所以赶跑了那些来收保护费的流氓,换来的是流氓们一次一次的纠缠,为了帮我对付那些流氓,害得小四送了命,一气之下,把下山虎干掉,结果呢?又连累了铁头他们!就像我在山东一样,见那个家伙欺负弱女子,忍不住打了他一顿,最后,却落得个跑出来的下场!保护?我能保护他们吗?我马永贞只是在不停地害人!”
马永贞越说越激动,猛地站起来,脑袋在房梁上重重地撞了一下,砰地一声,灰尘簌簌落下,如白雪飞舞,他颓然地坐下。
“见义勇为没有错,你只是用错了方法!”
“用错方法?你也这样说,何先生说我那是匹夫之勇,对穷人没有多少帮助的!”
马永贞抬起头,平视许文强。
“何先生是怎么说的?”
许文强仍然仔细打量着手中的斩马刀,不动声色地问道。
“何先生说,我们国家现在由少数有权有势的人在掌握,他们生活在最高处,被他们踩在脚下的是广大的劳动群众,是我们这些穷光蛋。一个人反抗是没有用的,力量有限,我们必须团结起来,大家一起使力,把那些少数人从我们身上推翻下来,自己当家作主,那时,就不会再有压迫,剥削,大家人人平等,都能吃饱饭,穿好衣,不再对人点头哈腰,叫老爷,大人,因为那个时候,老爷大人什么的都没有了!”
马永贞沉浸在自己的描述之中,眼中闪耀着晶亮的光。
多么美好的理想啊!
许文强眼中掠过一缕忧郁,那样的世界真的存在吗?
“何先生要你怎么做呢?”
“他希望我多认点字,明白许多事情后,那时才能干真正的大事!”
许文强把斩马刀放在一边,双手环抱在膝。
“马兄弟,那些都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当务之急是你该怎么办?警察在通缉你,斧头帮在追杀你!”
“我不知道,你不赞成我出头认罪,就这样呆在何先生这里,让我眼睁睁地看着铁头他们遭罪,我也做不到。”
马永贞用力摇着头。
“如果你相信我,我来告诉你怎么做吧?”
许文强一眨不眨地盯着马永贞,视线中,马永贞点了点头。
“何先生说得很对,一个人的反抗是没有用的,这些人的最终命运只能是长埋于黄泉之下!但,除了他说的那条路,还有一条简短的路。那就是,你也成为那少数人中的一份子,然后,运用你的力量来保护那些底层的大多数人!”
马永贞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对许文强说的话,他大概能了解。
“决定这世界如何运行的是两样东西,金钱和权力。有钱可以住进租界里那些漂亮的洋房,可以夜夜举行宴会,天天山珍海味,仆人成群,自己就算一根手指都不动,也能过得自在;没钱的人呢?今天要为明天的食物担心,富裕的时候,能在贫民窟找到一个地方遮风挡雨,落魄到了极至,也就只能睡在马路边,阴沟旁。权力呢?它是合法的暴力,打个比方,你拉自己买的黄包车,靠自己的劳力挣钱,但是,却有许多大人来向你要钱,治安费,城管费,卫生费,国民交易税,建军税,各种各样,名目众多的税款都要你缴,你能不缴吗?不缴,那你就犯法了,是罪犯,缴了,那些钱就装进了少数人的口袋,被那些政客,商人瓜分干净,这公平吗?当然不公平,为什么会这样呢?只因为他们手里有警察,有军队,你不依照他们制定的规则行事,你就是罪犯,罪犯就必须被镇压,被惩罚!”
许文强知道自己讲得不是很清楚,但他已经尽量讲得很浅了,语速也很慢,马永贞似乎也听明白了,时不时点点头。
“斧头帮为什么能欺负你们,因为他们手里有斧头,斧头代表着暴力,按理说来,这暴力是不合法的,应该被镇压。然而,这时,金钱的好处就来了,他们用暴力在劳苦大众那里压榨而来的金钱,其中有一部分交给了代表了合法暴力的警察,警察收到钱后,也就对他们的所作所为置之不理了。这就是金钱和权力结合起来的一个最好例证!”
“许大哥,我明白你说的那些了,我也彻底明白这个世道是怎么回事了,只是,我该怎么做呢?”
马永贞脸上曾经的颓色这时早已荡然无踪,此刻他的心情和私塾里的孩童一般无二。
“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两个问题,一个是斧头帮,另一个是警察。对不对?”
许文强伸出两根手指比画着,马永贞点点头。
“对斧头帮!”
许文强说到这里,停顿下来,把放在一边的斩马刀拿了起来,继续说道。
“对斧头帮那些人,只能以暴制暴,那些青皮流氓,都是些欺软怕硬的家伙,只要让他们觉得你强大得是他们无法招惹的,他们就会很自然地躲得很远!”
好象是这么回事,马永贞略一思索,就得出了相同的结论。
“只是对付他们,不能蛮干,不然就会像你现在这样!”
“那,应该怎么做呢?”
许文强笑了笑,手指一扣,然后发力敲击斩马刀的刀锋,当地一声,清脆的鸣响在室内久久回荡。
“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对付敌人,我们必须一击必杀,不然,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事情就会变得很复杂,我们就会很麻烦。”
“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