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志 作者:陈寿注释:裴松之-第8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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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公。太和四年,追进玹爵,谥曰怀公。六年,又进号曰怀王,追谥赞曰西乡哀侯。壹薨,谥曰悼公。子恆嗣。景初、正元、景元中,累增邑,并前千九百户。
陈留恭王峻字子安,建安二十一年封郿侯。二十二年,徙封襄邑。黄初二年,进爵为公。三年,为陈留王。五年,改封襄邑县。太和六年,又封陈留。甘露四年薨。子澳嗣。景初、正元、景元中,累增邑,并前四千七百户。
范阳闵王矩,早薨,无子。建安二十二年,以樊安公均子敏奉矩后,封临晋侯。黄初三年追封谥矩为范阳闵公。五年,改封敏范阳王。七年,徙封句阳,太和六年,追进矩号曰范阳闵王,改封敏琅邪王。景初、正元、景元中,累增邑,并前三千四百户。敏薨,谥曰原王。子焜嗣。
赵王幹,建安二十年封高平亭侯。二十二年,徙封赖亭侯。其年改封弘农侯。黄初二年,进爵,徙封燕公。㈠三年,为河间王。五年,改封乐城县。七年,徙封钜鹿。太和六年,改封赵王。幹母有宠於太祖。及文帝为嗣,幹母有力。文帝临崩,有遗诏,是以明帝常加恩意。青龙二年,私通宾客,为有司所奏,赐幹玺书诫诲之,曰:“易称‘开国承家,小人勿用’,诗著‘大车惟尘’之诫。自太祖受命创业,深睹治乱之源,鉴存亡之机,初封诸侯,训以恭慎之至言,辅以天下之端士,常称马援之遗诫,重诸侯宾客交通之禁,乃使与犯妖恶同。夫岂以此薄骨肉哉?徒欲使子弟无过失之愆,士民无伤害之悔耳。高祖践阼,祗慎万机,申著诸侯不朝之令。朕感诗人常棣之作,嘉采菽之义,亦缘诏文曰‘若有诏得诣京都’,故命诸王以朝聘之礼。而楚、中山并犯交通之禁,赵宗、戴捷咸伏其辜。近东平王复使属官殴寿张吏,有司举奏,朕裁削县。(令)〔今〕有司以曹纂、王乔等因九族时节,集会王家,或非其时,皆违禁防。朕惟王幼少有恭顺之素,加受先帝顾命,欲崇恩礼,延乎后嗣,况近在王之身乎?且自非圣人,孰能无过?已诏有司宥王之失。古人有言:‘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弗闻,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焉。’叔父兹率先圣之典,以纂乃先帝之遗命,战战兢兢,靖恭厥位,称朕意焉。”景初、正元、景元中,累增邑,并前五千户。
㈠魏略曰:幹一名良。良本陈妾子,良生而陈氏死,太祖令王夫人养之。良年五岁而太祖疾困,遗令语太子曰:“此兒三岁亡母,五岁失父,以累汝也。”太子由是亲待,隆於诸弟。良年小,常呼文帝为阿翁,帝谓良曰:“我,汝兄耳。”文帝又愍其如是,每为流涕。臣松之案:此传以母贵贱为次,不计兄弟之年,故楚王彪年虽大,传在幹后。寻朱建平传,知彪大幹二十岁。
临邑殇公子上,早薨。太和五年,追封谥。无后。
楚王彪字朱虎。建安二十一年,封寿春侯。黄初二年,进爵,徙封汝阳公。三年,封弋阳王。其年徙封吴王。五年,改封寿春县。七年,徙封白马。太和五年冬,朝京都。六年,改封楚。初,彪来朝,犯禁,〔青龙〕元年,为有司所奏,诏削县三,户千五百。二年,大赦,复所削县。景初三年,增户五百,并前三千户。嘉平元年,兗州刺史令狐愚与太尉王凌谋迎彪都许昌。语在凌传。乃遣傅及侍御史就国案验,收治诸相连及者。廷尉请徵彪治罪。於是依汉燕王旦故事,使兼廷尉大鸿胪持节赐彪玺书切责之,使自图焉。㈠彪乃自杀。妃及诸子皆免为庶人,徙平原。彪之官属以下及监国谒者,坐知情无辅导之义,皆伏诛。国除为淮南郡。正元元年诏曰:“故楚王彪,背国附奸,身死嗣替,虽自取之,犹哀矜焉。夫含垢藏疾,亲亲之道也,其封彪世子嘉为常山真定王。”景元元年,增邑,并前二千五百户。㈡
㈠孔衍汉魏春秋载玺书曰:“夫先王行赏不遗仇雠,用戮不违亲戚,至公之义也。故周公流涕而决二叔之罪,孝武伤怀而断昭平之狱,古今常典也。惟王,国之至亲,作籓于外,不能祗奉王度,表率宗室,而谋於奸邪,乃与太尉王凌、兗州刺史令狐愚构通逆谋,图危社稷,有悖忒之心,无忠孝之意。宗庙有灵,王其何面目以见先帝?朕深痛王自陷罪辜,既得王情,深用怃然。有司奏王当就大理,朕惟公族甸师之义,不忍肆王市朝,故遣使者赐书。王自作孽,匪由於他,燕剌之事,宜足以观。王其自图之!”
㈡臣松之案:嘉入晋,封高邑公。元康中,与石崇俱为国子博士。嘉后为东莞太守,崇为征虏将军,监青、徐军事,屯於下邳,嘉以诗遗崇曰:“文武应时用,兼才在明哲。嗟嗟我石生,为国之俊杰。入侍於皇闼,出则登九列。威检肃青、徐,风发宜吴裔。畴昔谬同位,情至过鲁、卫。分离逾十载,思远心增结。原子鉴斯诚,寒暑不逾契。”崇答曰:“昔常接羽仪,俱游青云中,敦道训胄子,儒化涣以融,同声无异响,故使恩爱隆。岂惟敦初好,款分在令终。孔不陋九夷,老氏適西戎。逍遥沧海隅,可以保王躬。世事非所务,周公不足梦。玄寂令神王,是以守至冲。”王隐晋书载吏部郎李重启云:“魏氏宗室屈滞,每圣恩所存。东莞太守曹嘉,才幹学义,不及志、翕,而良素脩洁,性业逾之;又已历二郡。臣以为优先代之后,可以嘉为员外散骑侍郎。”
刚殇公子勤,早薨。太和五年追封谥。无后。
谷城殇公子乘,早薨。太和五年追封谥。无后。
郿戴公子整,奉从叔父郎中绍后。建安二十二年,封郿侯。二十三年薨。无子。黄初二年追进爵,谥曰戴公。以彭城王据子范奉整后。三年,封平氏侯。四年,徙封成武。太和三年,进爵为公。青龙三年薨。谥曰悼公。无后。四年,诏以范弟东安乡公阐为郿公,奉整后。正元、景元中、累增邑,并前千八百户。
灵殇公子京,早薨。太和五年追封谥。无后。
樊安公均,奉叔父蓟恭公彬后。建安二十二年,封樊侯。二十四年薨。子抗嗣。黄初二年,追进公爵,谥曰安公。三年,徙封抗蓟公。四年,徙封屯留公。景初元年薨,谥曰定公。子谌嗣。景初、正元、景元中,累增邑,并前千九百户。
广宗殇公子棘,早薨。太和五年追封谥。无后。
东平灵王徽,奉叔公朗陵哀侯玉后。建安二十二年,封历城侯。黄初二年,进爵为公。三年,为庐江王。四年,徙封寿张王。五年,改封寿张县。太和六年,改封东平。青龙二年,徽使官属挝寿张县吏,为有司所奏。诏削县一,户五百。其年复所削县。正始三年薨。子翕嗣。景初、正元、景元中,累增邑,并前三千四百户。㈠
㈠臣松之案:翕入晋,封廪丘公。魏宗室之中,名次鄄城公。至泰始二年,翕遣世子琨奉表来朝。诏曰:“翕秉德履道,魏宗之良。今琨远至,其假世子印绶,加骑都尉,赐服一具,钱十万,随才叙用。”翕撰解寒食散方,与皇甫谧所撰并行於世。
乐陵王茂,建安二十二年封万岁亭侯。二十三年,改封平舆侯。黄初三年,进爵,徙封乘氏公。七年,徙封中丘。茂性泬佷,少无宠於太祖。及文帝世,又独不王。太和元年,徙封聊城公,其年为王。诏曰:“昔象之为虐至甚,而大舜犹侯之有庳。近汉氏淮南、阜陵,皆为乱臣逆子,而犹或及身而复国,或至子而锡土。有虞建之於上古,汉文、明、章行之乎前代,斯皆敦叙亲亲之厚义也。聊城公茂少不闲礼教,长不务善道。先帝以为古之立诸侯也,皆命贤者,故姬姓有未必侯者,是以独不王茂。太皇太后数以为言。如闻茂顷来少知悔昔之非,欲脩善将来。君子与其进,不保其往也。今封茂为聊城王,以慰太皇太后下流之念。”六年,改封曲阳王。正始三年,东平灵王薨,茂称嗌痛,不肯发哀,居处出入自若。有司奏除国土,诏削县一,户五百。五年,徙封乐陵,诏以茂租奉少,诸子多,复所削户,又增户七百。嘉平、正元、景元中,累增邑,并前五千户。
文皇帝九男:甄氏皇后生明帝,李贵人生赞哀王协,潘淑媛生北海悼王蕤,朱淑媛生东武阳怀王鉴,仇昭仪生东海定王霖,徐姬生元城哀王礼,苏姬生邯郸怀王邕,张姬生清河悼王贡,宋姬生广平哀王俨。
赞哀王协,早薨。太和五年追封谥曰经殇公。青龙二年,更追改号谥。三年,子殇王寻嗣。景初三年,增户五百,并前三千户。正始九年薨。无子。国除。
北海悼王蕤,黄初七年,明帝即位,立为阳平县王。太和六年,改封北海。青龙元年薨。二年,以琅邪王子赞奉蕤后,封昌乡公。景初二年,立为饶安王。正始七年,徙封文安。正元、景元中,累增邑,并前三千五百户。
东武阳怀王鉴,黄初六年立。其年薨。青龙三年赐谥。无子。国除。
东海定王霖,黄初三年立为河东王。六年,改封馆陶县。明帝即位,以先帝遗意,爱宠霖异於诸国。而霖性粗暴,闺门之内,婢妾之间,多所残害。太和六年,改封东海。嘉平元年薨。子启嗣。景初、正元、景元中,累增邑,并前六千二百户。高贵乡公髦,霖之子也,入继大宗。
元城哀王礼,黄初二年封秦公,以京兆郡为国。三年,改为京兆王。六年,改封元城王。太和三年薨。五年,以任城王楷子悌嗣礼后。六年,改封梁王。景初、正元、景元中,累增邑,并前四千五百户。
邯郸怀王邕,黄初二年封淮南公,以九江郡为国。三年,进为淮南王。四年,改封陈。六年,改封邯郸。太和三年薨。五年,以任城王楷子温嗣邕后。六年,改封鲁阳。景初、正元、景元中,累增邑,并前四千四百户。
清河悼王贡,黄初三年封。四年薨。无子。国除。
广平哀王俨,黄初三年封。四年薨。无子。国除。
评曰:魏氏王公,既徒有国土之名,而无社稷之实,又禁防壅隔,同於囹圄;位号靡定,大小岁易;骨肉之恩乖,常棣之义废。为法之弊,一至于此乎!㈠
㈠袁子曰:魏兴,承大乱之后,民人损减,不可则以古始。於是封建侯王,皆使寄地,空名而无其实。王国使有老兵百余人,以卫其国。虽有王侯之号,而乃侪为匹夫。县隔千里之外,无朝聘之仪,邻国无会同之制。诸侯游猎不得过三十里,又为设防辅监国之官以伺察之。王侯皆思为布衣而不能得。既违宗国籓屏之义,又亏亲戚骨肉之恩。
魏氏春秋载宗室曹冏上书曰:“臣闻古之王者,必建同姓以明亲亲,必树异姓以明贤贤。故传曰‘庸勋亲亲,昵近尊贤’;书曰‘克明俊德,以亲九族’;诗云‘怀德维宁,宗子维城’。由是观之,非贤无与兴功,非亲无与辅治。夫亲亲之道,专用则其渐也微弱;贤贤之道,偏任则其弊也劫夺。先圣知其然也,故博求亲疏而并用之;近则有宗盟籓卫之固,远则有仁贤辅弼之助,盛则有与共其治,衰则有与守其土,安则有与享其福,危则有与同其祸。夫然,故能有其国家,保其社稷,历纪长久,本枝百世也。今魏尊尊之法虽明,亲亲之道未备。诗不云乎,‘鹡鸰在原,兄弟急难’。以斯言之,明兄弟相救於丧乱之际,同心於忧祸之间,虽有阋墙之忿,不忘御侮之事。何则?忧患同也。今则不然,或任而不重,或释而不任,一旦疆埸称警,关门反拒,股肱不扶,胸心无卫。臣窃惟此,寝不安席,思献丹诚,贡策朱阙。谨撰合所闻,叙论成败。论曰:昔夏、殷、周历世数十,而秦二世而亡。何则?三代之君,与天下共其民,故天下同其忧。秦王独制其民,故倾危而莫救。夫与民共其乐者,人必忧其忧;与民同其安者,人必拯其危。先王知独治之不能久也,故与人共治之;知独守之不能固也,故与人共守之。兼亲疏而两用,参同异而并建。是以轻重足以相镇,亲疏足以相卫,并兼路塞,逆节不生。及其衰也,桓、文帅礼;苞茅不贡,齐师伐楚;宋不城周,晋戮其宰。王纲弛而复张,诸侯傲而复肃。二霸之后,浸以陵迟。吴、楚凭江,负固方城,虽心希九鼎,而畏迫宗姬,奸情散於胸怀,逆谋消於脣吻;斯岂非信重亲戚,任用贤能,枝叶硕茂,本根赖之与?自此之后,转相攻伐;吴并於越,晋分为三,鲁灭於楚,郑兼於韩。暨于战国,诸姬微矣,惟燕、卫独存,然皆弱小,西迫强秦,南畏齐、楚,忧惧灭亡,匪遑相恤。至於王赧,降为庶人,犹枝幹相持,得居虚位,海内无主,四十余年。秦据势胜之地,骋谲诈之术,征伐关东,蚕食九国,至於始皇,乃定天位。旷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