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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曹操2喋血中原-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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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绍有三个儿子:长子袁谭(字显思)、次子袁熙(字显雍)、幼子袁尚(字显甫)。
  袁谭的品行有口皆碑,而且累立战功,那青州其实就是袁谭打下来的;幼子袁尚却长得最帅,又加上袁绍的后妻刘氏极为偏爱袁尚,枕头风当然常吹给袁绍,袁绍也惊叹这小儿子的英姿美颜,便打算让袁尚作为自己的继承人。
  但自古承嗣应先立长子,怎么办?袁绍便把自己老爹对自己用过的歪招用在了自己儿子身上(袁绍被过继给自己的伯父):把袁谭过继给了自己的哥哥为后,这下长子反而成了从子,没有了继承人的资格,又任命袁谭为青州刺史,使之远离了冀州,下一步该要明确袁尚为继承人了。
  虽然没有来得及明确袁尚的地位,但从他不顾沮授的劝谏分配四州来看,那意思是很明白的,冀州牧的位置就是留给小儿子的。这下文武官员们也就不可避免的暗分成了两派,开始各为其主的相互拆起台来。
  就像现在有些国际上的所谓政治家一样:逢中必反,只要中国政府出台的政策,不管对错,先否定了再说。那袁绍手下的谋士们也是如此德行,只要是对方提出的建议,一概先指责攻击再说。
  几个主要的谋士都已确定了自己将来效忠的对象,逢纪、审配选中的是袁尚;而辛评、郭图,则拥护袁谭;这四位相互攻击那是不留任何余地的,但未表态支持任何一方的田丰、沮授却是要遭受两方面的同时攻击,在打击这二位的时候,还有一位重要人物掺和了进来,那就是袁绍本人!
  当初在曹操远征刘备时,竭力建议袁绍袭击许都的田丰现在改变态度了,该打的时候没打,现在曹操已经班师,驻军官渡,而袁绍这时反而决定进攻许都。田丰坚决反对此时出兵:
  “曹操既破刘备,许都不再空虚,安能避虚而击实?况曹操用兵,出神入画,计谋变化无穷,毫无轨迹可寻;军虽少难以轻视,应按兵等待时机。将军现据山川而守险要,役四州之人力,地固若金汤,人四方云集,宜外结英雄,内奖农桑,后选拔精锐,觅敌之软肋,勤出而迭击,乱黄河之南。敌顾右,我攻左;敌救左,我击右,则敌必疲于奔命,人不能安。我无劳苦,敌已窘困,不出三载,即可坐胜。现弃必胜之谋略,却付成败于一战。万一不期,后悔莫及也!”
  袁绍心说:前时劝出兵的是你,现在阻出兵的还是你,怎么反过来正过去都是你的理?咱俩谁是主帅呀?决定不理睬田丰的劝阻,照常兴师。
  那田丰却不顾袁绍的盛怒,竭力劝谏,袁绍实在受不了这位了,便以为敌宣传、扰乱军心的罪名,下令逮捕了田丰,脚镣手铐,囚入狱中。
  同时将那才子陈琳所撰之讨曹檄文,传遍天下各州郡,先从舆论上把曹操搞臭再说。
  建安五年(200年)二月,袁绍提十万大军、万余精骑进驻黎阳。大军未动之时,沮授已预感到此行不妙,便召集全族,散光了自己所有的财产,本族众人不解,沮授慨然长叹:“此行功成,威无不加;战事若败,一切难保,痛哉!”
  兄弟沮宗不以为然:“曹操兵力脆弱,不堪一击,你怕从何来?”沮授惨然而答:“以曹操之智谋伟略,又借天子之旗旌号令,岂得易胜?我虽克公孙瓒,军实已疲惫。况主上骄傲,部将顽劣,此战必瓦解我大军。昔日扬雄有言:‘六国愚哉!为秦王而弱周主。’正应我今日情景。”
  已与曹军隔河相望,袁绍命大将颜良,率部渡河,围攻东郡太守刘延所据守的白马,沮授谏曰:“颜良性孤僻,虽然骁勇,但非帅材,不应用其独当一面。”
  袁绍心里暗暗冷笑:我之大将,又岂能是你辈所能尽知?随即不理沮授所劝,仍派颜良帅军渡过黄河,威风凛凛地杀向了白马。
  七十、初战欲胜不容易
  曹军中弥漫着一种“恐袁症”。
  这可不是好兆头,有后世的尴尬足球史为鉴:两千多年后的中国国家足球队就得了“恐外症”的顽疾,从“恐欧”发展到“恐美(州)”,进而升格到“恐西亚”,流行了几年“恐日症”,经国家足协管理有方,训练成果达到了“恐韩症”水平,没办法,估计是由于国足队员们先富起来的缘故,百万富翁们上场就脚软,过几年或许就能勇夺“恐少(年队)症”全球冠军了。
  与国足外战脚软不同,输场球无非是丢点脸面,将士们上了战场要是心怯手软了那可是要丢命的。绝不是被人给打成个脑震荡、自己再忙不迭的承担责任——满足自虐爱好就算完事大吉。
  曹操现在最需要的是做两件事:要让大家认识到袁“帝国主义都是纸老虎”的英明论断;来个像后世的“平型关大捷”那样的初战立威。
  前件事曹操早几个月就在做了,去年八月曹操初抵黎阳拒袁军时,将领们就提出过能否战胜袁绍的疑问,曹操详细地介绍了袁绍的为人与本领:“吾知绍之为人,志大而智小,色厉而胆薄,忌克而少威,兵多而分画不明,将骄而政令不一,土地虽广,粮食虽丰,适足以为吾奉也。”——(三国志、魏书、武帝纪)
  也就是说:“我最了解袁绍,此人心比天高,智力却低下;表面威风无以复加,内心却胆小如鼠;多疑善忌,缺乏威信。军队虽多,部署混乱。手下将领骄傲蛮横,视政令军令为无物,各将自行其事。土地虽广,粮食虽丰,不过是为我们储备的军粮,现在就差接收这道手续了。”
  武人们大多都实在,太祖只要说一声:胜利就在前面!“它是站在海岸遥望海中已经看得见桅杆尖头了的一只航船,它是立于高山之巅远看东方已见光芒四射喷薄欲出的一轮朝日,它是躁动于母腹中的快要成熟了的一个婴儿。”将领们马上便觉热血沸腾,恨不得立马驰骋疆场!
  文人就心细得多了,时任将作大匠的孔融就不无忧虑的对荀彧说:“袁绍兵强,四州地广;有田丰、许攸才智之士为之谋;审配、逢纪尽忠之臣劳其事;颜良、文丑,勇冠三军,统其兵众,欲克怎易?”
  荀彧回答:“绍兵虽多而法不整。田丰刚而犯上,许攸贪而不治。审配专而无谋,逢纪果而自用,此二人留知后事,若攸家犯其法,必不能纵也,不纵,攸必为变。颜良、文丑,一夫之勇耳,可一战而禽也。”——(魏书、荀彧传)
  这里荀彧回答的有理有据,不过中间那句“若攸家犯其法,必不能纵也,不纵,攸必为变。”,也未免太过于神奇了,老孙认为这肯定是作史者陈寿自己给加上的,把一个人吹乎的过于神了也就假了,仔细分析当代史更有这样的感觉,御用文人们连说谎都那么低劣的水平,这是把读史的后人都当成了和他们一样的傻瓜之缘故。
  将士们的心理问题表面上算是解决了,要从根上除掉“恐袁症”的顽疾,却是需要做到后一件事:首战必胜!
  这可并不那么容易,前方军报:袁绍的大将颜良,已率部渡过黄河,正在围攻白马津,东郡太守刘延正苦守待援。
  对付袁绍的主要勇将,曹操内心其实早就做好了打算,自己的将领心中暗怯那据说有万夫不当之勇的颜良、文丑,可是身边还有非嫡系将领呀,有刘备的原大将关羽、有吕布的原勇将张辽,二人在战场上的勇猛名声也不亚于那颜良、文丑的。
  让他们勇将对勇将,PK的结果肯定错不了,尤其是关羽,据说他的故主刘备已投奔了袁绍,此战关羽若能建功,那刘备在袁营的日子过得还能舒服吗?关羽的手上只要沾上了刘备战友的鲜血,那他也就只能死心塌地的跟着我曹操干下去了,派他打头阵,一刀劈两家。
  曹操决定派关羽为主将,张辽为副将北上援救刘延,对付那万人敌颜良。现在只有一种担心了,二人所部仅五千步兵,去攻击一万多步骑的颜良,实在难有胜算,但关羽早就期待着一个立功报答曹操的机会,也从心里没看起那个什么大将颜良,领军便要出击白马。
  荀攸说话了:“我兵力太少,恐难以取胜,必须将敌之攻势分散才可。主公可先停军于延津渡口,做出北渡黄河之佯势。袁绍得此消息,必然以为我欲抄其后路,定会分兵向西阻截。此时主公再以轻骑急袭白马,乘其不备,颜良当掌握之中。”
  曹操接受了荀攸之计。
  袁绍得到曹操欲在延津渡口北上之敌情,果然派军向西邀击。而曹操却率关羽、张辽等将士转军直扑白马,轻骑昼夜不停,直欲袭击颜良一个猝不及防。
  但还是功亏一篑,围攻白马的并非只有颜良所部,郭图为军师的淳于琼部也到了白马,及至曹操到得距白马十余里,围白马的颜良已经得到消息,大惊之余,却未恐慌,淳于琼部继续围城,颜良却亲提所部主力迎战来了。
  七十一、奇袭变成将身投虎口
  驰援白马的曹操仅两千轻骑,由于昼夜行军,与颜良前来迎战的部队迎面相遇时,部队已人困马乏;与此相反,颜良步骑混合的万人大军却是以逸待劳,在通往白马的必经要道布好了阵势。
  曹操突然袭击的愿望破灭了,现在唯有凭实力决战了,可是,对曹操来说,这几乎是场遭遇战,两千对一万,哪来得对决的实力?放弃增援白马?就算曹操有这个应急想法,现在也不可能了,自己的部队马力已乏,那颜良的骑兵却处于养精蓄锐的状态,能放自己逃命么?
  曹操对于逆境状态的战局有着不同常人的悟性,他清楚的知道,此刻不能有任何示弱的表示,稍有犹豫,自己部队的士气便不复存在了,而颜良便连阵势都不用结了,直接开始对自己的清剿就是,所有的曹军连逃命的可能性都不会有的。
  必须保持进攻姿态,颜良不会清楚曹军的实际情况,所以才提前摆好了厮杀阵势,这对于曹军来说,既是不幸,又是不幸中的万幸。不幸的是:结好了战阵的敌军更难以撼动,曹军毫无胜机;万幸的是:颜良没有采取伏击的战法,那种局面不敢设想,也不堪设想!
  对于即将到来的不妙战局,曹操极清楚又无奈:这是将部队赶向颜良的虎口之中!可是在这战局突变之时,谁又能有什么应对良策?
  只得本能的颁下军令:擂起战鼓,做好出击的准备!同时又暗令:不准轻举妄动,抓紧休息马力。这种局面能维持多大一会儿?曹操自己也不知道,只能稳一刻是一刻了。
  左方有一地势稍高的土坡,曹操率关羽等人驰了上去,总要观察一下颜良军所布的是什么阵势吧?旦愿能觅得一丝战机,或者说能得以远遁的机会。
  一暸之下,曹操的心变得“拔凉拔凉”!那颜良看来绝非浪得虚名,也不仅止于是名万夫不当之勇士,还肯定是名精于战场指挥的将才,观其布阵便知其有着丰富的战场经验,是名从刀口里滚打出来得行家里手。
  颜良的河北军衣甲鲜明,威武雄壮,结阵疏密有度;步骑弓弩诸兵种搭配合理;两翼的强弩利箭皆已引弓待发;前排的长枪军密如枪林,犹如一道用红缨组成的靓丽的风景线,只是那红缨之上闪光的枪刺却是骑兵突击的克星;每名长枪兵的身旁都有一名刀牌手,那是为了防备远距离的箭弩而准备的,如此配置,就是步兵扑到了跟前也不会能沾什么便宜;
  关键的是战阵的内层:数千铁骑隐隐可见,盔甲与刀斧相映成辉,那是蓄势待动的死神,突击受挫的敌人根本无法躲过他们犹如雷霆的万钧重击!骑兵方阵的中央麾盖摇动处,眼见得是颜良指挥中枢,如此作战,也未免有点奢侈豪华了些,但却可以感到敌军主帅的气傲神闲,指挥若定,志在必胜。
  曹操看了良久,沉默不语,那神情却又明显的露出了对河北军的赞叹,关羽不禁冷笑,一句:“关某前去看看便回!”
  曹操点头应允,正待问关羽需带多少部队同往,谁知那关羽竟纵马下了土坡,单刀独骑直冲颜良大阵中央的麾盖而去!曹操大惊!急命张辽率部接应,但组织部队哪能比得一人之行动迅速?还没等到张辽率部出动,关羽已被淹没于颜良的战阵之中。
  颜良的前锋突见敌军中驰来一骑,俱都不明所以,大概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对方阵营中出现了窝里反,内乱致使敌将临阵倒戈;二是敌军派来军使,来接洽约战或投降事宜。不管哪种,都不能冒然对其伤害的。
  纳闷之时,敌将已冲到阵前,而且冲击的速度反而加快起来,袁军几乎是本能地让开了一骑通道,目惊口呆的看着来将直奔颜良的中军而去,人人带着迷惑不解的神情暗念着一句话:“这家伙疯了?”
  这情形颜良也看到了,心中大疑之余便不由自主地策马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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