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恨 sd花流老庄墨韩-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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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本没好气地说:“我哪里知道,本来泽北那边的许多事都向来瞒着我们,自回来后,我们的耳目更不如以前灵通,天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总之,这三个人是别想再有命冲出帅府了。”
南烈心中震荡焦急,面对泽北的武功以及五万身经百战的飞龙骑,莫说是三个人,便是三十个人,三百个人也难有生机。他们是怎么了,为什么竟要做这样的蠢事。可他自己纵心如火焚,却想不出半点办法来。
岸本正欢喜之极,忽见南烈脸上神情变幻,最终闪过决然之色,自言自语说:“流川城离此只两百余里,如果我骑快马兼程的话……”
岸本心惊,一把拉住他:“师兄,你干什么?别忘了师父嘱咐,你身上的毒要运功百日才能去净,此前不可随意动用真力,不可太过劳累,否则……”
话还没有说完,已被南烈突出一指制住穴道。
南烈低声说:“师弟,代我向师父赔罪,就说南烈不肖,让他失望了。请他以后也不必挂念我这不成才的徒弟。”
岸本变色:“师兄,你不要做蠢事。”
南烈微笑,抬指,将他的哑穴也点住:“师弟,得罪了。”转身即出了房。
抬头看东方刚升起的红日,只觉胸怀无比畅快。近三十余年的黑暗生命,第一次如此明亮。今生第一次如此坚决肯定地想要做一件事,一件实在没有半点好处的蠢事。
是的,这是蠢事。
精明了一辈子,算计了一辈子,想不到也会做蠢事。
以前总是奇怪为什么流川藤真那样聪明的人会做蠢事,以前总是嘲笑别人专做蠢事,如今才知道原来有的事就算是蠢事,可心甘情愿蠢了这一回,心中竟能如此痛快。
那么,就让他做一回蠢事吧。
为了那样的人,为了那样的朋友,就算再蠢再笨的事也是该做的。
这一刻他只希望自己不要太迟,他只希望自己还能够赶去,和那样令他甘心用生命来珍惜的朋友并肩作战。
也许永远没有人会象樱木为朋友那样为他而战,但他自己终于找到了足以让他甘弃为之舍弃生命而战的人。
三枚暗器,一枚示警,一枚伤敌,一枚保身。
可是我第一枚不曾吓着流川,第二枚伤的却是自己自以为冰冷的心,第三枚原来也无法保身。
但我已无憾,我不想做天下无双的暗器高手,我只想做一个有血有肉有心有感,甘为情义赴死的蠢人。
我只希望还来得及,来得及与你们相伴面对所有的强敌和…
第十五章 虎穴龙潭视等闲(下)
贯穿神奈川全国的流川江这一段最是澎湃汹涌。可偏偏有人要环江建城,城中置帅府,练水军,帅府之中起高楼。数百年来,不知多少高官显贵于高楼之上俯看流川江奔腾激荡的壮影。
而今日当今天下第一名将泽北荣治坐于高楼之上看的却是一场比这流川江水更加激烈的战斗。
能在他亲训精兵的围杀下支持一夜的人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
这三个人不但武功高明,而且每能利用屋舍楼台,山石廊柱做巧妙的遮掩,使他们往往能借助每一个瞬间回气复元。同时又刻意夹杂在官兵中缠战,不做拉开距离的傻事,使官兵不能乱箭齐发,将他们射杀。
只可惜,这三人武功再好,战略再高明也没有用,只要攻击无穷无尽地继续下去,他们终有力歇之时。
泽北微笑着摇头叹气;“江湖草莽之中,竟有如此人才,可惜不能为我所用。”
河田雅史望着楼下的激战,眼中的杀意战意炽热至极点。从当日翔云山上逃回来的官兵口中他已经知道亲弟是死在阿牧手中,此刻仇人就在眼前,当然恨不的食肉寝皮。
泽北见他神情,沉声下令:“你放心,美纪男的仇断然要报,只是这牧绅一武功在你之上,如今他尚未伤到元气,你不宜出手。”这段日子他连丧爱将,河田雅史已是他仅剩的心腹之人,实不愿他再冒险。
河田虽心中不甘,亦知泽北爱护之意,遂垂头应是。
楼下战局愈是激烈,三人虽武功高绝,但这些官兵无不是精兵强将,虽已死伤不少人却无一人露出怯意,一波波的攻击勿必令他们喘息无从,力尽而死。
虽然帅府陕小,五万精兵聚在府中做战的尚不及万名,但其他人马早已在所驻各处做好准备,只待帅府中令旗一扬,即可投入战斗。
不过泽北显然认为没有动用全军的必要,只凭眼下的人手,已足以围杀这三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了。
帅府外忽传来骚动,传来的军鼓中暗含讯息,竟有数千人硬闯帅府,已被帅府外的近万驻军围拦。
泽北神情一动,什么人竟敢如此无视他的无敌英名无双军威而自投死地。他轻轻挥手,身后令旗即扬。飞龙骑皆是精兵中的精兵,旗动令到,行动划一,立时外面的拦阻减弱,由着那些人冲那了进来。可是这些人一冲进来,立刻收紧包围圈,再想出去难如登天。
阿牧藤真樱木已发觉有人往里面冲,心中大奇,一齐并肩往外杀,恰见对面有许多少劲装汉子冲杀而来。其中两个武功高明,转眼已冲到面前。
藤真失声:“师兄,你们怎么来了?”
长谷川哈哈一笑:“藤真,你不要以为天下就只有你聪明,总能将别人耍的团团转。其实这次我们早就猜到了你必会和樱木一起闯到这里来逞英雄,所以我们表面上装做受你的骗,暗中组织大队人马全来了。因为我们人多行动不够迅速才来晚了这么久。”
藤真大恨:“我是帮主,你们就这样对待帮主的命令吗?”
长谷川冷笑:“我还是你师兄呢,处处耍弄我们又算什么?这只是欺骗,哪里算的上命令。”
藤真还要说话,长谷川厉声说:“够了,我们一向听你的,可这一次,你要当我是师兄,就要听我一次,让我们一起并肩做战。”
藤真平日受尽呵宠,从不曾被长谷川如此疾言厉色喝斥过,一时竟作不得声。只的恨恨一剑劈倒一个官兵来出气,转头冲花形埋怨:“那你也不该来,你的眼和手都还没好,又帮不上忙,为什么还要跑来凑热闹?”
花形淡淡一笑,回身一剑架开三把钢刀:“我还有一只左手,还可以握的住宝剑,我还有一只右眼,还可以看的到敌人。”
如此言语,淡淡说来,其中的从容气度却使的藤真一时无词以对。还在搜肠括肚想找出话来骂人,阿牧与樱木已是按捺不住,齐声喝:“好汉子!”随着这一声喝,已有七八个官兵被他们的拳风掌劲震倒。
藤真气极,白了阿牧一眼:“你自己也是掌门,就这样支持别的人违抗命令吗,小心受报应。”
阿牧苦笑:“已经受报应了。”
藤真才一愣,惨叫声忽起,五个领兵冲杀的参将忽然倒地,而他们四周的官兵连几位长官如何身死的都不知道。
同时一声笑传来:“我原知瞒不了掌门的。”一个官兵忽然一手撕开身上的军衣,露出里面的劲装,返身扬手,立时又有数名副将倒地。
同时官兵中有两把刀划出厉芒,连连斩倒十余人。一众官兵忽遇如此惊变,纷纷后退,以求分清敌友。
藤真这才看清,不知什么时候,海南的阿神,清田,高砂已经混到官兵中来了。
高砂向来执掌刑堂沉默寡言,此刻也只是向阿牧微施一礼,即挥刀杀入官兵中。
清田面对着眼前无尽的刀枪箭林只有兴奋之容绝无畏惧之色,看到阿牧脸色铁青,笑着说:“老大,这回你可不能怪我违背命令要我自己到刑堂报到了,连我们的刑堂堂主自己都执法犯法了。”口里说着也已冲杀进敌阵中。
阿牧心知这种令自己措手不及的事之所以会发生定是因为阿神的原因。也怪自己大意,忘了自己这一路上发生的事阿神都知道,又一再飞令让他寻找流川枫,后又传书将掌门之职传给他,以阿神的聪明以及对自己的了解,若还猜不出自己想干什么,他就不是海南第一智将了。只是万万没有料到的是,以阿神的才智,怎么竟会做出这种傻事,跑到这里来陪自己一块送死。
想到这里,愈是不快,冷喝一声:“阿神!”
阿神全不为这帝王之怒所动,于乱军中尚能从容施礼,平静地说:“掌门,此役之后,阿神若有命在,愿领任何门规。”
这一句话,把阿牧所有的愤怒全部堵了回去,半个字也骂不出来。
藤真大觉痛快,喝了一声采:“好一个海南智将!”
阿神却是眉一扬,目注这个容色秀美如处子却此刻却气度慷慨无双的男子,半点也不示弱地喝了回来:“好一个翔阳帮主!”
藤真呆了一呆,随即失笑:“好一个海南智将!”这一声比之前一声,又多了无尽感叹。
樱木望着眼前一切,心中激动无比。翔阳和海南有多少这样的好男儿,这样的好伙伴。人生一世,能的这样的朋友兄弟,死而何憾。此刻如果洋平野间他们在这里,纵然武功低微也绝不会弃自己于不顾。如果湘北的兄弟姐妹在这里,必也不会输给海南和翔阳。彩子会拿着扇子对每个人示威地扬起来,训斥大家不可丢了湘北的脸。赤木会第一个带着大家冲向强敌。可最先冲入敌群的必然是轻功绝伦的宫城,而第一个击倒敌人的很可能是那个站在原地不动,只轻轻扬手发出暗器即能克敌的三井,即使是武功稍弱的木暮也绝不会有半点示弱。想到这里忽然一阵怅然,很是后悔自己竟然没有正式加入湘北,否则他也可以象阿牧与藤真一样拥有这样足以让他们自豪的同门。只是今生只怕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与湘北的缘份怕也仅尽于此。
他恨不能借着拳头来发泄自己胸中的怅然愁怀,可是所有的官兵忽然退后,即使是这放弃进攻,面对少数的几个敌人后退,他们也队列整齐,防备森严,以免被反击。飞龙骑之精之强由此可见。
几个人交换了一直眼色,不知泽北打什么主意。
泽北没有让他们糊涂多久,在高楼上扬声说:“藤真健司,我爱你之才,若你现在立刻领你的手下向我效力,我可免你大罪,重用于你。”
藤真一笑,望了一眼阿牧:“那别的人呢?”
泽北冷冷说:“他们杀我爱将,我须以他们的人头来为众将祭旗。”
藤真心中暗笑,“可惜你不知道深津那个色鬼是怎么死的。”脸上却仍是淡淡然问:“如果我说不呢?”
泽北冷笑:“你自己看看你的手下吧。”
藤真游目四顾,心中剧痛。只不过是刚才短短的拼杀,已有许多兄弟尸横当场,更多的人身身重伤,须由身边的战友扶持才能站立。此刻攻击虽已停止,但只要自己说上一个不字,这里就不知有多少刀枪要攻向他们。这些翔阳的兄弟们被官兵们分别围困,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自己,望向自己这个帮主,可自己面对他们的生死和人间义理,却又能做何决择。
阿牧无言望向藤真,同样做为首领的他深深了解藤真此刻的痛苦,而即使是他亦无法帮助藤真半点。
樱木才想开口,长谷川忽然说:“樱木,你救过我们的帮主,你可知翔阳弟子何等感激于你?可我们今日不顾生死地来到这里,不是为了报恩,只是因为你和流川枫,都是值的我们如此的好朋友,就象你们也曾为了我们直闯翔云山一样。如果你看不起我们,认为我们不配做你的朋友,尽管开口。”
“有一句话,我们曾对流川说过,但却不曾对你说。”花形目注他“翔阳子弟有的是热血志气与人头,为了值的的朋友,无不甘心奉上。”
樱木剧震,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花形再对藤真说:“他们不是受我们命令来的。我们只是把所知道的告诉他们,他们就都决定要来了。这里有我们总舵的弟子,还在自事变以来,从各地赶来集于总舵的附近所有分舵弟子,还有一些事后听到消息赶来和我们会合的分舵弟子,另有一些分舵因路途较远,尚没能赶来这里,可我们收到迅息,他们已经在往这里赶了。他们都知道来了会有什么后果,可他们还是来了。他们视你为值的他们效死的帮主,可你视他们是什么,是贪生怕死,不顾义理的鼠辈么?”说至后来,声音愈见严厉。这是他第一次以师兄的态度教训藤真。
藤真抬眸凝注他,忽又遥视那些一身是血但神情平静凝望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