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历史演义全书yyj16-第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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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龙珂自言中国有包中丞,忠清无比,愿附姓为荣。神宗乃
赐姓包氏,易名为顺。应前回。包顺导韶深入,韶遂与都监张
守约,就古渭寨驻戍,定名通远军,作为根本。然后西向进兵,
入图武胜。蕃酋抹耳、一译作穆尔。水巴一译作舒克巴。等,
据险来争。韶躬环甲胄,督兵迎战,大破羌众,斩首数百级,
焚庐帐数座。唃厮罗长孙木征,来援抹耳,又被击退。看官!
欲知木征的来历,还须约略表明。唃厮罗初娶李氏,生瞎毡一
译作瞎戬。及磨毡角,又娶乔氏,生董毡,乔氏有姿色,大得
唃宠,遂将李氏斥逐为尼,并李氏所生二子,尽锢置廓州。二
子不服,潜结母党李巴全,窃母奔宗哥城。一译作宗噶尔。磨
毡角抚有城众,就此居住。瞎毡别居龛谷。于是唃氏土地,分
作三部,唃厮罗死后,妻乔氏与子董毡,居历精城,有众六、
七万,号令严明,人不敢犯。既受宋封,尚称恭顺。见前回。
惟磨毡角与瞎毡,相继病死。磨毡角子瞎撤欺丁,孤弱不能守,
仍归属董毡部下。瞎毡有子二,长名木征,次名瞎吴叱。一译
作瞎乌尔戬。木征居河州,瞎吴叱居银川,木征恐董毡往讨,
曾乞内附,至是因宋军入境,同族乞援,乃率众反抗王韶。偏
被韶军击败,退守巩令城。当遣别酋瞎药,一译作恰约克。助
守武胜,哪知韶军已长驱捣入,瞎药抵挡不住,只好弃城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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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胜遂为韶有,因择要筑城,建为镇洮军,一面连章报捷。朝
议创置熙河路,即升镇洮军为熙州,授韶经略安抚使,兼知熙
州事,及通远军;并领河、洮、岷三州。时三州实未规复,由
韶遣僧智圆,潜往河州,赍金招诱,自率轻骑尾随。适瞎药败
还河州,与智圆晤谈,得了若干金银,即愿归顺。待韶军已至,
导入河州,杀死老弱数千名,连木征妻子,尽被擒住。木征在
外未归,那巢穴已被捣破了。韶复进攻洮、岷,木征还据河州,
韶又回军击走木征,河州复定。岷州首领木令征,闻风献城,
洮州亦降。还有宕、叠二州,均来归附,总计韶军行五十四日,
涉千八百里,得州五,斩首数千级,获牛羊马万余头,捷书上
达,神宗御紫宸殿受贺,解佩带赐王安石,进韶左谏议大夫,
兼端明殿学士。韶乃留部将分守,自率军入朝,不意韶甫还都,
边警随至,知河州景思立竟战死踏白城。羌人多诈,宋将枉死。
原来木征虽已败窜,心总未死,复诱合董毡别将青宜结、一译
作青伊克结。鬼章一译作果庄。等,入扰河州。景思立麾军出
战,羌众佯败,追至踏白城,遇伏而亡。木征势焰复张,进寇
岷州。刺史高遵裕,令包顺往击,战退木征。木征又转围河州。
是时王韶已奉诏还镇,行至兴平,闻河州被围,亟与按视鄜延
军官李宪,日夜奔驰,直抵熙州,选兵得二万人,令进趋定羌
城。诸将入禀道 :“河州围急,宜速往救,奈何不趋河州,反
往定羌城?”韶慨然道 :“你等怎知军谋?木征敢围河州,无
非恃有外援,我先攻他所恃,河州自然解围了 。”却是妙计。
乃引兵至定羌城,破西蕃,结河川族,断夏国通路,进临宁河,
分命偏将入南山,截木征后路。木征果然解围,退保踏白城。
韶军已绕出城后,出其不意,突入羌营,焚帐八十,斩首七千。
木征无路可归,没奈何带领酋长八十余人,诣军门乞降。韶即
遣李宪押送木征,驰入京师,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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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建战功因略远,幸操胜算得擒渠。
未知木征能否免死,容待下回说明。
既有王安石之立异沽名,复有王雱之矜才傲物,非是父不
生是子,幸其后短命死耳。否则误国之祸,不且较乃父为尤烈
耶?史称安石之力行新法,多自雱导成之,是误神宗者安石,
误安石者即其子雱。本回特别表出,志祸源也。王韶创议平戎,
而章惇、熊本相继出使,虽抚峒蛮,平泸夷,诸羌亦畏威乞降,
渠魁如木征,且槛致阙下,然亦思劳师几何?费饷几何?捷书
屡上,而仅得荒僻之地若干里,果何用乎?功不补患,胜益长
骄,谁阶之厉?韶实尸之!故本回以章惇、熊本为宾,而以王
韶为主,语有详略,意寓抑扬,若王安石则尤为主中之主者,
叙笔固亦不肯放松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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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回 流民图为国请命
分水岭割地畀辽
却说王韶受木征降,仍将木征解京,朝右称为奇捷,相率
庆贺。丑态如绘。先是景思立战死,羌势复炽,朝议欲仍弃熙
河,神宗亦为之旰食,屡下诏戒韶持重。韶竟轻师西进,卒俘
木征。那时神宗喜出望外,御殿受俘,特别加恩,命木征为营
州团练使,赐姓名赵思忠,授韶观文殿学士,兼礼部侍郎。未
几,又召为枢密副使,总算是破格酬庸,如韶所愿了。句中有
刺。安石本主张韶议,得此边功,自然意气扬扬,诩为有识。
会少华山崩,文彦博谓为民怨所致,安石大加反对,彦博遂决
意求去,乃出为河东节度使,判河阳,寻徙大名府。安石复用
选人李公义,及内侍黄怀信言,造成一种濬川杷,说是濬河利
器。看官道是甚么良法?他是用巨木八尺为柄,下用铁齿,约
长二尺,形似杷状,用石压下,两旁系大船,各用滑车绞木,
谓可扫荡泥沙,哪知水深处杷不及底,仍归无益,水浅处齿碍
沙泥,初时尚觉活动,后被沙泥淤住,用力猛曳,齿反向上。
这种器具,有什么用处?安石偏视为奇巧,竟赏怀信,官公义,
将杷法颁下大名。文彦博奏言杷法无用,安石又说他阻挠,令
虞部郎范子渊,为濬河提举,置司督办,公义为副。子渊是个
蔑片朋友,专会敲顺风锣,只说杷法可行,也不管成功不成功,
乐得领帑取俸,河上逍遥。目前之计,无过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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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举市易司吕嘉问,复请收免行钱,令京师百货行,各纳
岁赋。又因铜禁已弛,奸民常销钱为器,以致制钱日耗。安石
创行折二钱用一当二,颁行诸路。嗣是罔利愈甚,民怨愈深。
熙宁六年孟秋,至八年孟夏,天久不雨,赤地千里,神宗忧虑
得很,终日咨嗟,宫廷内外,免不得归咎新法。惹得神宗意动,
亦欲将新法罢除。安石闻得此信,忙入奏道 :“水旱常数,尧
汤时尚且不免,陛下即位以来,累年丰稔,至今始数月不雨,
当没有甚么大害。如果欲默迓天麻,也不过略修人事罢了 。”
神宗蹙然道 :“朕正恐人事未修,所以忧虑,今取免行钱太重。
人情恣怨,自近臣以及后族,无不说是弊政,看来不如罢免为
是 。”参政冯京,时亦在侧,便应声道:“臣亦闻有怨声。”
安石不俟说毕,即愤愤道 :“士大夫不得逞志,所以訾议新法。
冯京独闻怨言,便是与若辈交通往来,否则臣亦有耳目,为什
么未曾闻知呢?”看这数句话,安石实是奸人。神宗默然,竟
起身入内。安石及京,各挟恨而退。未几,即有诏旨传出,广
求直言,诏中痛自责己,语极恳切,相传系翰林学士韩维手笔。
神宗正在怀忧,忽由银台司呈上急奏,当即披阅,内系监安上
门郑侠奏章,不知为着何事?忙将前后文略去,但阅视要语道:
去年大蝗,秋冬亢旱,麦苗焦槁,五种不入,群情惧死,
方春斩伐,竭泽而渔,草木鱼鳖,亦莫生遂,灾患之来,莫之
或御。愿陛下开仓廪,赈贫乏,取有司掊克不道之政,一切罢
去,冀下召和气,上应天心,延万姓垂死之命。今台谏充位,
左右辅弼,又皆贪猥近利,使夫抱道怀识之士,皆不欲与之言。
陛下以爵禄名器,驾驭天下忠贤,而使人如此,甚非宗庙社稷
之福也。窃闻南征北伐者,皆以其胜捷之势,山川之形,为图
来献,料无一人以天下之民,质妻鬻子,斩桑坏舍,遑遑不给
之状上闻者。臣仅以逐日所见,绘成一图,但经眼目,已可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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泣,而况有甚于此者乎?如陛下行臣之言,十日不雨,即乞斩
臣宣德门外,以正欺君之罪。
神宗览到此处,即将附呈的图画,展开一阅,但见图中绘
著,统是流民惨状,有的号寒,有的啼饥,有的嚼草根,有的
茹木实,有的卖儿,有的鬻女,有的尫瘠不堪,还是身带锁械,
有的支撑不住,已经奄毙道旁;另有一班悍吏,尚且怒目相视,
状甚凶暴,可怜这班垂死人民,都觉愁眉双锁,泣涕涟涟。极
力写照。神宗瞧了这幅,又瞧那幅,反复谛视,禁不住悲惨起
来;当下长叹数声,袖图入内,是夜辗转吁嗟,竟不成寐。翌
日临朝,特颁谕旨,命开封府酌收免行钱,三司察市易,司农
发常平仓,三卫裁减熙河兵额,诸州体恤民艰,青苗免役,权
息追呼,方田保甲,并行罢免。共计有十八事,中外欢呼,互
相庆贺。那上天恰也奇怪,居然兴云作雾,蔽日生风,霎时间
电光闪闪,雷声隆隆,大雨倾盆而下,把自秋至夏的干涸气,
尽行涤尽,淋漓了一昼夜,顿觉川渠皆满,碧浪浮天。辅臣等
乘势贡谀,联翩入贺,神宗道 :“卿等知此雨由来否?”大家
齐声道 :“这是陛下盛德格天,所以降此时雨。”越会贡谀,
越觉露丑。神宗道 :“朕不敢当此语。”说至此,便从袖中取
出一图,递示群臣道:“这是郑侠所上的流民图,民苦如此,
哪得不干天怒?朕暂罢新法,即得甘霖,可见这新法是不宜行
呢 。”安石忿不可遏,竟抗声道:“郑侠欺君罔上,妄献此图,
臣只闻新法行后,人民称便,哪有这种流离惨状呢?”门下都
是媚子,哪里得闻怨声?神宗道 :“卿且去察访底细,再行核
议 !”安石怏怏退出,因上章求去,疏入不报。嗣是群奸切齿,
交嫉郑侠,遂怂恿御史,治他擅发马递罪。侠,福清人,登进
士第,曾任光州司法参军,所有谳案,安石悉如所请。侠感为
知己,极思报效。会秩满入都,适新法盛行,乃进谒安石,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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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谏阻。安石询以所闻,侠答道 :“青苗、免役、保甲、市易
数事,与边鄙用兵,愚见却未以为然呢 。”安石不答。侠退不
复见,但尝贻安石书,屡言新法病民。安石本欲辟为检讨,因
侠一再反对,乃使监安上门。侠见天气亢旱,百姓遭灾,遂绘
图加奏,投诣阁门,偏被拒绝不纳;乃托言密急,发马递呈入
银台司。向例密报不经阁中,得由银台司直达,所以侠上流民
图,辅臣无一得闻。及神宗颁示出来,方才知晓。详叙原委,
不没忠臣。大众遂设法构陷,当将擅发马递的罪名,付御史谳
治。御史两面顾到,但照章记过罢吕惠卿、邓绾复入白神宗,
请仍行新法。神宗沈吟未答,惠卿道 :“陛下近数年来,忘寝
废餐,成此美政,天下方讴歌帝泽,一旦信狂夫言,罢废殆尽,
岂不可惜。”言已,涕泣不止。邓绾亦陪着下泪。小人女子,
同一丑态。神宗又不禁软下心肠,顿时俯允,两人领旨而出,
复扬眉吐气,饬内外仍行新法,于是苛虐如故,怨恣亦如故。
太皇太后曹氏,也有所闻,尝因神宗入问起居,乘间与语道:
“祖宗法度,不宜轻改,从前先帝在日,我有闻必告,先帝无
不察行,今亦当效法先帝,方免祸乱 。”神宗道:“现在没有
他事 。”太皇太后道:“青苗、免役各法,民间很是痛苦,何
不一并罢除?”神宗道 :“这是利民,并非苦民。”太皇太后
道 :“恐未必然。我闻各种新法,作自安石,安石虽有才学,
但违民行政,终致民怨,如果爱惜安石,不如暂令外调,较可
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