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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书屋 1998年第一期-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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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例如,《书屋》一九九六年第六期所载《浯溪忧思》一文,其中谈到:“元结对这里的溪石情有独钟。他将溪水称为‘浯溪’,将最高的石山名为‘崳ā街ㄖそ凶觥畧呁ぁ!畭}’、‘垍’这两个字,都是他继仓颉之后的独创。”
  首先,与元结有关之亭名为“亭”而非“垍亭”,“垍”字早见于汉代许慎《说文》,垍者,坚也,与“”字无涉,毋庸深究。
  其次,亭并非建于“崳ā鄙稀T帷秿}台铭》称:“浯溪东北廿余丈得怪石焉,周行三、四百步……前有磴高八、九十尺,下当洄潭,其势碅磳……”此石即为崳ā6巴ぴ蛟趰}台之西面另一座稍矮稍小的石山上。元结《亭铭》称:“浯溪之口有异石焉,高六十余尺,周回四十余步,山面在江中,东望崳ǎ绷俅笤ǎ险礓聪巴さ碧徥稀绷健睹匪橇阶街轿弧⒏叨取⒅芫兜染蟛幌嗤峭皇缴趺鳌
  该文另一讹误即谓“崳薄ⅰ皥叀倍治岫来础!皪}”为元结所造之说由来已久其始作俑者是明、清一些学者及金石文字学家。如明陆容《菽园杂记》说:“浯溪、崳āⅹ巴ぃ栽诮裼乐莞钛粝刂文衔謇铩L圃岽紊桨涫ひ欤旒移浯ΑC谱纸允加冢ㄔ┙帷W执铀由酱庸悖弧帷撸何岫烙幸病0础畭}’、‘’字、韵书无之,盖制自次山;‘浯’本琊水名,古有此字,湘江之溪命名‘浯’则自次山耳。”此后学者多未深究,盲从其说。如清代著名金石文字学家潘耒在《金石文字记》中说:“《说文》只有‘浯’字;‘崳ⅰ槨虼紊阶猿鲂乱饷J榧乙云湫紊嘤Γ匆榔远阶晕易鞴乓病!鼻宕硪晃恢鹗Ъ彝蹶圃凇督鹗捅唷分幸菜担骸啊畭}’字与‘’字皆不见于《说文》,台与亭似因浯溪得名,则字体亦出次山新意为之。”
  “”字虽不见于古代字书、韵书,但古人多用作人名。如清袁枚《随园诗话》卷十五说:“潘稼堂诗不如黄堂。”黄堂为清代黄之隽,虽与唐代相距有年,但取名是否参借“亭”之“”尚难断定。因为俗字、别字乃至新创生造之字历代有之,尤以俗文化空前发达的时代产生最多。如六朝佛教造像碑记及宋元话本、明清小说中出现的许多字,在历代字书包括迄今收字最多几达五万六千余字的新编《汉语大字典》中都未收入,如要究其发明权,似不好以现存资料所见最早便归于某人某书,何况古代文献浩如烟海,谁能讲其所见就是最早?将其视为民间约定俗成之字庶几近于事实。
  例如,另一个被认为是元结同时所制新字“崳弊直闶窃缫延兄W质槿缒铣撼录涔艘巴跛队衿ど讲俊吩兀骸皪},岖崳健!蔽南兹缤忻谡焦枷爰易踊铀摹蹲踊印り套印分兴担骸霸フ履颈汩梢源箜秸撸卦诜虼笊今饭儒钛蔗珝}之区。”此外,宋代《集韵》、《广韵》等韵书均收有此字,音韵、语源均与元结“崳ā蔽奚妗F湟逑钣腥浩湟晃矫磵}山,在山东安丘县西南,北魏郦道元《水经注·汶水》中已有记载;其二为形容山高不平貌,语词有“岩崳保糯闹卸嗉黄淙浇淮聿黄矫捕晡执ゲ缓希锎视小皩䦛}”,如晋陆机《文赋》:“或妥贴而易施,或岨崳话病!
  此外,新编《汉语大词典》(汉语大词典出版社出版)及许多新旧方志(如《(光绪)湖南通志》)都称“崳ā蔽崴ǎ彩谴砦蟮摹?赡苋嗣墙皪}台”与一些人工所建“起于垒土”之台如商纣王的“鹿台”、魏武帝曹操的铜雀台等相混淆了。其实元结《崳范源艘丫档煤芮宄骸肮湃擞行蠓呙朴氩∮谑彼渍撸Σ荒苤咛ㄒ哉疤鳎虮厣浇E仙炀备枰饕宰猿┐铩=袢∽仁獚}台,盖非愁怨,乃所好也。”在浯溪有现成山石可凭眺舒畅襟怀之际,元结既无必要也无财力构筑一座“周行三、四百步”、“高八、九十尺”的高台来。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这是人力所无法达到的境界。“三吾”之灵秀就在于其天然质朴,过多的堆砌雕饰,反多了奢华庸俗虚假之气。人世间的一切事物不都是如此吗?

  单先生陈冠辜戴

  ? 石宝宝说长论短一九九七年《书屋》第一期载署名单正平先生的文章《且说辜鸿铭》开篇写道:“第一次知道辜鸿铭是在八十年代初,读茅盾先生回忆录,其中讲他在北大读书时,辜氏上课大骂崇洋,说西洋许多东西中国古已有之,连最先进的飞机都有。《庄子》里有《列御寇》一篇,开头就说‘列子御风而行’,没有飞机,列子怎么飞。茅盾大不以为然,课后去找他辩论,辜老先生叹口气说,我何尝不知中国古时没有飞机,只是今日崇洋风实在让人生气,不得已而如此说云云。茅盾先生的回忆录记得是发表在《新文学史料》上,原文已怃从查找,大意是不会错的。”
  据笔者核对手头有关史料,与单先生记忆出入颇大——茅盾先生有关回忆录中提到的人应是陈汉章,而非辜鸿铭,单先生陈冠辜戴了。为正视听,有关史实,照录如下:“陈汉章是前清末年就名驰国内的史学家,他教中国历史,自然要显一手。他自编讲义,从上古史开始,特点是重点在于从先秦诸子的作品中搜罗片段,证明欧洲近代科学所谓声、光、化、电,都是我国古已有之,而那时候,现在的欧洲列强还在茹毛饮血的时代。甚至说飞机,在先秦就有了,证据是《列子》上说有飞车。”
  “有一天,他讲完课,正要走出课堂,有个同学突然问道:‘陈先生,你考证出现代欧洲科学,在中国古已有之,为什么后来失传了呢?’陈汉章皱了下眉头说:‘这就要继续考证其原因了……’那时我插了一句:‘陈先生是发思古之幽情,扬大汉之天声’。这句话可作赞词,亦可作讽刺。陈老先生看了我一眼,不说什么就走了。可是那晚,他送了个字条来,叫我到他那里谈谈……他并不生气,反而说:‘我明知我编的讲义,讲外国现代科学,在二千年前我国都已有了,是牵强附会。但为什么要这样编写呢?扬大汉之天声,说对了一半。鸦片战争以后,清廷畏洋人如虎,士林中养成一种崇拜外国的风气,牢不可破。中国人见洋人奴颜婢膝,实在可耻……我要打破这个风气,所以编写了那样的讲义,聊当针砭。’我当时觉得陈先生虽迂而实倔强,心里肃然起敬。”
  有关这段史实的文字,笔者抄录自新蕾出版社一九八二年版茅盾《我的学生时代》一书中,该书中收录有《也算纪念》一文,文中叙述了上引一段史实。此文原载一九七八年《北京大学学报》社科版第三期。另外,一九九六年江苏文艺出版社出版的《茅盾自传》中也节略记载了这段史实,内容大致相同,兹不赘引。单文之误,应予纠正。

  三分诸说试释之二

  
  ? 庞 朴
  学界新论
  含三为一
  天性参一的“参一”,不是道教所谓的精气神、虚无空之类的“三一”,而是指天具有参一性;参在这里不简单是数词三,还有统、摄、贯、合的意思,因而参一也可说成含三之一或含三为这。据文献记载,“含三为一”之说,始见于《汉书·律历志》:
  太极元气,函(含)三为一。极、中也。元、始也。行于十二辰,始动于子;参之,于丑得三;又参之,于寅得九;又参之,于卯得二十七……又参之,于亥得十七万七千一百四十七(按,即3的12…1次方)。此阴阳合德,气钟于子,化生万物者也。
  故孳萌于子,……引达于寅,……振美于辰,……该阂于亥。……
  故阴阳之施化,万物之终始,既类旅于律吕,又经历于日程,而变化之情可见矣。
  这是一幅汉代人的宇宙生化象数图。它试图说明,运行于十二辰(绝对时空)的元气,三倍三倍地向前扩生,每至一辰凝成一数,同时显出一个与辰名谐音的万物生发之象。元气如此由子至亥,万物如此由孳至该,便是大化的协和于音律、符合于历法、表现于字义的变化之情!
  不无遗憾的是,这幅宇宙象数图,过分着力于渲染由一至万的进程和结果,竟忘了明白指出变化的动力与原因,难免给人一种类似汉赋那样的华而不实之感。甚至在“含三”之“三”究竟是哪三位这样的重大问题上,都留下了漏洞,至少也是留下了悬念。
  以致,到了汉代刚刚结束,魏人孟康注解《汉书》的时候,便已搞不清这“三”之所指了。孟康说:“元气始起于‘子’未分之时,天地人混合为一,故子数独一也。”(见师古注引)就是说,孟康认为元气所含的三,是“天地人”;所为的一,不仅是“元气”,似乎还包括着“子”。这是对含三为一的最早解释。可惜是一种误解。
  如果细按《汉书》原文,应能看到,那里虽未明说元气所含之三为何,但它标明了这个元气是太极元气。而一提到太极,自然应能想到两仪,这在当时也是一种常识;所以也就等于暗示了,这个三,是太极及其两仪,或太极加阴阳。作者的本意大概正是这样。
  太极加阴阳,这只是个大概的说法。为能使太极和阴阳相加,还得指明太极的状态,指出它和阴阳的共同性来,还得指明太极的状态,指出它和阴阳的共同性来。所以紧接“太极元气,含三为一”的句子后,还有一个解释句,叫做“极、中也”。这个中,是相对于阴阳两端而言的中,但却又不是几何意义上的中或中间;而是化学意义上的中或中和,乃至哲学意义上的中或统摄、超越。因此,准确地说,太极元气所含之三不是别的,应是“阴、阳、中”。
  说到这里,我们不无惊奇地发现,《汉书》上太极元气所含之三,正是《老子》上“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帛书本作“中气以为和”)的那个“三生万物”之三。
  发现这一关系十分重要。它告诉我们,含三为一的思想,在古代中国,不是哪一学派独有的思想,倒像是整个文化通有的要素;至少也为儒道两大家所共享。
  当然其细部又有不同。《汉书》上说含三为一是太极元气的本性,《老子》上讲负抱冲和着的是万物。从逻辑上说,《汉书》的元气本性也应下推为万物本性,《老子》的万物之三也应上溯至道原之三。不料它们都未表现出这样的逻辑彻底性,我们从两本书上也未见到过这样的明确说法。这是一桩想当然而竟不然的怪事,值得我们费些笔墨来交待清楚。
  原来,《汉书》所崇奉的儒家,虽说标榜仁民爱物,骨子里始终还是视民物为消极因素的;在含三为一这样的定性问题上,最能显露出来。例如,《逸周书》里就有“人有中曰参。无中曰两”(《武顺》)之说。意思是说,并非所有人都能“参”都是含三之一,只有“有中”的人能参,“无中”的人只是“两”。要问什么样的人有中、什么样的人无中,那么它便说:“男生而成三,女生而成两”(同上)!曾有一位经师注释这两句为“有中无中谓男女形体”(见《逸周书集训校释》引谢注,清经解续编本)。此注如果不是故意逗乐,便是燕说;须知“中”在儒家是个神圣的词,用之于人,指一种德行与境界。《逸周书》的意思其实是断言女子天生不能具有中德;男子虽生而成三,具备中的基础,也仍需要修得中德,方才能参。这套道理,与“女子小人难养”同工异曲,乃儒家体系的基调之一。必须要到很晚,到张载的《正蒙》里,我们方可看到儒家人物于谈论天参之余,也说一句“人亦参为性两为体”(《易说下》)的话,明确肯定凡人皆有含三为一之性,不再添加性别条件;至于万物有无参性,仍未见有明快答复。我们都知道,张载还是位鼓吹“民吾同胞,物吾与也”的旗手哩,遑论其他人物了。
  儒家的这种不足恰好是道家之有余。道家相信愈下贱的方是愈美好的,当然也是愈具冲气为和之性的;万物如此,人类亦然。这叫做“每下愈况”。在《庄子》中,随处可以碰到扑面而来的此类实例。例如轮扁论斫轮,有所谓“徐则甘而不固,疾则苦而不入,不徐不疾,得之于手,而应于心,口不能言,有数存焉于其间”之说(《庄子·天道》),它说的是技艺,实际是在褒扬轮扁之类的贱人具有负抱冲和的品性。而这样的品性,在大人先生那里,倒是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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