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文学评介丛书 "存在"的启示-萨特及其作品-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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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比较系统地介绍法国存在主义文学家萨特生平、哲学思想和文学创作。以浅显的语言对萨特深奥的存在主义哲学思想作了简约介绍。本书重点介绍了萨特的文学创作,既有作品内容简介又有适当的分析。不失为一本了解萨特及其文学的启蒙读物。
写给青少年的话 (代序)
二十世纪只剩下最后这不多的几年,二十一世纪正在向我们走来。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建设大业的重担,已历史地落在你们这些跨世纪的一代青年肩上。祖国的未来与命运将同你们相连,中华民族历史新的一页也将由你们用自己的劳动与智慧去谱写。
历史和实践已无数次表明,像人类的一切进步、壮丽和伟大的创举一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建设大业不可能越过世界文明大道而另辟蹊径。为了担当这一无比光荣而又极为艰巨的历史使命,为了迎接二十一世纪的巨大机遇与挑战,广大青少年朋友应该下定决心,努力学习和确切了解人类在过去和现在所积累的一切知识和所创造的一切文明成果,把自己的头脑武装起来。
人类的文学成果是人类的文明成果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每一时代的重大文学现象和优秀文学作品,并不会随着这个时代的过去而成为过去。它们蕴含着客观的真理和历史的启迪、永恒的价值和永久的魅力。歌德说:“道不尽的莎士比亚”。别林斯基也说:普希金是要在社会的自觉中继续发展下去的那些永远活着和运动着的现象之一。这无异于说,一部优秀文学作品的生命总是处在历史的永久运动之中,并且总是和世世代代人们的生活密不可分。因此,培养自己对世界文学的爱好和关注,了解世界文学的主要内涵,提高文学修养,应当是每个青少年的必修课。
这套《世界文学评介丛书》集各国家、各地区、各语种文学内容于一身,是迄今为止国内第一套大规模、多层次、多角度的世界文学博览丛书。共6辑85册,依类别分为:
(一)国别、地区文学史,
(二)分体文学史,
(三)文学运动、流派、思潮,
(四)文学比较、交流,
(五)作家作品(上),
(六)作家作品(下),
这套丛书全面、系统、多角度地评述了世界文学。既载录了世界文学从古至今的发展历史,又揭示了其现状和最新发展动态;既阐述了各主要文学运动、流派和思潮的兴衰及其主要内容,又介绍了世界文学与其它学科交错纵横的关系及其相互影响;既论述了世界文学与中国文学的相互交流、吸收和借鉴,又选择有代表性的作家作品进行了重点的评析、介绍。丛书作者绝大多数是从事世界文学研究和教学的专家,他们用通俗明快的语言,将学术性、知识性的内容,通过浅显易懂的形式表达出来。不仅参考了世界各国学者的最新学术观点,而且融进了潜心研究多年得出的独到、精辟的见解。论述科学,史料翔实,知识准确。
开放的中国正走向世界。走向世界的中国需要继承人类文化的全部优秀遗产,需要具有世界意识的建设者。青少年朋友们,希望这套丛书能够成为你们奔向二十一世纪的一份宝贵的精神食粮。
吴元迈
1993年国庆节于北京
《世界文学评介丛书》编委会主编:吴元迈编委:叶廷芳 卢仁龙 刘文武
吴元迈 郭宏安 谢伟民
蒋卫杰琼新登字03号责任编辑:刘文武封面设计:郑在勇
世界文学评介丛书“存在”的启示
——萨特及其作品
黄文贵
海南出版社出版(海口市滨海大道花园新村20号)
国家教委图书馆工作委员会装备用书
沙河市第二印刷厂印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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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7×1092 1/32印张 4。3185千字
1993年12月第1版1996年8月第2次印刷
ISBN 7——80590——795—l/I· 87
总定价408。00元
追求自由和正义的一生
1980年4月19日,巴黎为一位文化巨人举行了隆重的葬礼。大约有五万巴黎市民和专程从外地赶来的人参加了送葬的行列,街道两旁目送灵车经过的人更是不计其数。当灵车到达公墓时,那里早已人山人海、水泄不通了,以至灵车长时间不能顺利通过。
如此隆重盛大的葬礼,在法国历史上只有维克多·雨果享受过。
这位受到如此敬仰的法国人就是让·保尔·萨特,法国当代杰出的存在主义哲学家和文学家。
萨特个子矮小,相貌也不见得好看,而且常常不修边幅。但他性情温和,态度沉稳,看上去沉默寡言,似乎城府很深,实际上他坦诚直率,思想敏锐。他苦苦地思索着存在与自由的问题,有人说他是“不懈地实践,日夜地忧郁”。他的思想曾经成为法国一代人的精神力量,他影响了西方社会一代人的思想成长。萨特的名字成了存在主义的代名词,他是存在主义的一代宗师。
童年
1904年的某一天,巴黎一个名叫让·巴蒂斯特·萨特的海军军官,把一个教师的女儿、名叫安娜·玛丽·斯威泽的姑娘搞到了手,并且娶了她作妻子。第二年的6月21日,他们在巴黎生下了一个儿子,取名让·保尔·萨特,他就是本篇要描述的人物。
不幸的是,在萨特出生的第二年,萨特的父亲,这位海军军官便抛下孤儿寡母,一人归西去了——患亚洲热而死。母亲没有钱财,又没有职业,难以糊口,便带着不满两岁的萨特重回娘家。
父亲的死使外祖母一家大为不快。外祖母总是唠唠叨叨,认为萨特父亲过早地死去,是一种无礼行为,他是在推卸责任,又责怪女儿没有先见之明,不该轻率地嫁给一个短寿的男人。外祖父则常常夸耀斯威泽家族的人是多么长寿,对于三十岁上下就夭亡的人,他简直不屑一顾;他也认为萨特父亲的死是可疑的,甚至怀疑他的存在。
萨特的母亲是个温顺的女人,为了在娘家安身立命,她几乎成一个勤劳的女仆,她承担了全部的家务,整天劳作,不能随便出门。这使年幼的萨特感到一种寄人篱下的压抑。不过斯威泽一家对萨特还是十分宠爱的。
父亲的早逝无疑对萨特有着重大影响。“它使我母亲重新进入牢笼、却使我得到了自由”,萨特后来这样说。在萨特看来,天下没有慈父——这简直是一条规律。父亲的早逝使他免遭压迫,他可以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地纵情玩耍。他说他恨那些一辈子都欺压孩子的父亲们。“没有人教给我服从”,这是萨特幼年的生活体验。
十岁以前,萨特一直和母亲、外祖父母生活在一起。外祖父是一位语言学教师,他对小萨特颇为宠爱。萨特也深受其影响,他曾说过:“铭记在我心中的外祖父的声音,猛然把我唤醒,使我伏案工作。这也是我的心声。”外祖父的图书室成了萨特的乐园。外祖父的熏陶使萨特对阅读有着特殊的爱好,阅读成了萨特生命的一部分。三岁的时候,他就开始了读书,虽然还只是似懂非懂,但从此他与书籍结下不解之缘,“我在书籍中开始了我的生命”。他在外祖父的图书室里可以自由地阅读,这一本不懂便抽取另一本。外祖父对萨特嗜好读书的习性大加赞赏,在书海里畅游,萨特发现了生命的乐趣,“我已经找到了我的宗教:书对于我比任何东西都重要。我把那间图书室视为神殿”。
七岁的时候,萨特已经能够阅读法国大作家福楼拜、高乃依、拉伯雷、伏尔泰、雨果等人的作品了。尤其是福楼拜的 《包法利夫人》,最后几页,他反复读了二十多遍,到了能够背诵的程度,不过总觉得有些不可理解。
萨特早就到了入学的年龄了,但由于特殊的家庭条件,他并没有及时到学校去受教育。1913年萨特已满八岁,外祖父和母亲都认为,无论如何,再也不能让萨特继续留在校外受教育。于是萨特被送进了蒙田中学。
法国的中小学教育是十二年制,最低年级是十二年级,然后逐年上升直到一年级。外祖父在校长面前夸奖萨特天资聪颖,他唯一的缺点就是他的智力超过了他的年龄。于是校长答应把他插入八年级。但是上课后,萨特马上显示了他的缺点,他连最基本的拼音都不会。校长看了他听写的卷子,直皱眉头,便打算把他降到十年级。外祖父却很生气,与校长争吵。最后外祖父把萨特带回了家,给他请了家庭教师。
当时萨特虽然只有八岁,性格上却有些孤独,他在《语词》中说:“直到十岁为止,我一直很孤单,生活在一个老头儿和两个女人之间。”
1915年萨特进入巴黎著名的“亨利四世”中学。这时萨特已是六年级学生了。他的老师在第一学期末给他的评语是:“优秀的孩子,但过于轻率。最初的回答几乎从来都不是准确的,必须训练作进一步的思考。”但萨特非常用功,学年结束时,老师给他的评语是:“全面优秀。”进入五年级时,萨特更加显得才智出众。特别是法国文学方面,他的教师给的评语是:在法语方面是全班的尖子。从思想开放的角度来看,他已经是搞文学的材料,并且表现出很强的记忆力。
这一时期,萨特对文学的兴趣越发浓厚了,除了阅读文学作品之外,他还开始试着改写寓言,短诗,还写了两篇小说:《香蕉商人》和《一只蝴蝶》。
在萨特的童年,另一件重要的事情是他母亲的改嫁。1916年萨特十二岁,他的母亲和一个名叫芒西的海军工程师结了婚。母亲的改嫁给萨特的心灵带来了阴影。他觉得母亲不是为了爱情而嫁给那个工程师的,而且继父夺走了他最心爱的人,这使他感到若有所失,终日闷闷不乐。
1917年萨特跟随父母离开巴黎,到了拉罗舍尔城。
萨特和继父之间,无论感情、性格、爱好各方面都显得格格不入。继父是学工程的,对数理、工程有偏好,他认为唯有数理科学才是人类智慧的结晶。他迷信数理科学,并且企图强迫萨特将来也要学数理工程。在萨特看来,继父对他的学习方向的干预,不仅显示了他对历史文学哲学的无知,而且显示了他想控制萨特的欲望。这使萨特十分反感。直到1960年,萨特对继父给予他的压抑仍耿秋于怀,“我一生中有十年工夫是在一个综合工程学院毕业生的支配下度过的”。但萨特不能听从继父的安排,他决心反抗,“正是为了跟他顶牛,我才决定搞哲学”,他还说,这段生活对他“大有裨益,总之,增长了阅历,虽是间接地,却也具体地懂得什么是阶级斗争”。
巴黎高等师范
1920年萨特重回巴黎,仍然进入享利四世中学就读。这时萨特的兴趣仍然在文学,他如醉如痴地阅读文学作品,不过这时他已经喜欢现代派作家的作品。1922年萨特顺利地通过了中学毕业会考。他打算报考著名的巴黎高等师范。这所师范大学非比寻常,入学要求甚严,于是萨特进入巴黎路易大帝中学文科预备班学习。在这两年的学习中,萨特的人生道路发生了一次重大转折,他的兴趣开始从文学转向哲学。他对哲学的兴趣越来越浓。萨特最早接触到的哲学启蒙著作是法国大哲学家享利·柏格森的《关于意识的直接材料》,萨特读了这部著作之后,激动地说,哲学真了不起,可以教人认识真理。从此,萨特开始大量阅读哲学著作,尤其是柏格森,叔本华,尼采等哲学家的思想使他感到神往。这时年轻的萨特便决定以哲学作为自己的终身事业。
1924年,萨特如愿以偿,以第七名的优异成绩进入巴黎高等师范学校。
在巴黎高师,萨特如鱼得水,心情畅快,尤其使他感到满意的是,这里学术气氛浓厚,崇尚自由争鸣的学风。萨特后来回忆说,“对我们之间的大多数人来说,进入高师的第一天,就意味着独来独往的开始,可以说和许多人一样,我在那里度过了几年幸福的时光”。
在巴黎高师,萨特很快成了一个小团体的首领,他们不信任何宗教,独往独来,自由选择自己所喜爱的课程。他们辩论时,思维敏捷,言辞激烈。他们是一群个人主义者,自由主义者,反对任何束缚。于是他们嘲笑巴黎大学的学生道貌岸然,一本正经;蔑视索尔本大学的课堂死气沉沉,没有朝气。也是在这里,萨特遇见了西蒙娜·德·波伏瓦——萨特后来的终身伴侣。虽然他们没有正式结婚。但他们在一起共生活了五十年,起初,他们只是订立“合伙”的契约:一、两年以内二人同居,以后分道扬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