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_金史-第2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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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破,力战而死,孛果速亦不屈死焉。诏赠九住临海军节度使,加骠骑卫上将军。孛果速建州刺史,加镇国上将军。仍令树碑,岁时致祭。
李演,字巨川,任城人。泰和六年进士第一,除应奉翰林文字。再丁父母忧,居乡里,贞祐初,任城被兵,演墨衰为济州刺史,画守御策。召集州人为兵。搏战三日,众皆市人不能战,逃散。演被执,大将见其冠服非常,且知其名,问之曰:「汝非李应奉乎?」演答曰:「我是也。」使之跪,不肯,以好语抚之,亦不听,许之官禄,演曰:「我书生也,本朝何负于我,而利人之官禄哉!」大将怒,击折其胫,遂曳出杀之,时年三十余。赠济州刺史,诏有司为立碑云。
刘德基,大兴人。贞祐元年,特赐同进士出身。守官边邑,夏兵攻城,德基坐事,积薪其傍,谓家人曰「城破即焚我。」及城破,其家人不忍纵火,遂被执。胁使跪降,德基不屈。同僚故人绐夏人曰:「此人素病狂,故敢如此。」德基曰:「为臣子当如此尔,吾岂狂耶?」夏人壮其义,乃系诸狱,冀其改图。已而召问,德基大骂,终不能从,曰:「吾岂苟生者哉!」遂害之。赠朝列大夫、同知通远军节度使事。
王毅,大兴人。经义进士,累官东明令。贞祐二年,东明围急,毅率民兵愿战者数百人拒守。城破,毅犹率众抗战,力穷被执,与县人王八等四人同驱之郭外。先杀二人,王八即前跪将降,毅以足踣之,厉声曰:「忠臣不佐二主,汝乃降乎!」驱毅者以刃斫其胫,毅不屈而死。赠曹州刺史。
王晦,字子明,泽州高平人。少负气自渼,常慕张咏之为人,友妻与人有私,晦手刃杀之。中明昌二年进士,调长葛主簿,有能声。察廉除辽东路转运司都勾判官,提刑司举其能,转北京转运户籍判官。迁安阳令,累除签陕西西路按察司事,改平凉治中。召为少府少监,迁户部郎中。贞祐初,中都戒严,或举晦有将帅才,俾募人自将,得死士万余统之。率所统卫送通州粟入中都,有功,迁霍王傅。以部兵守顺州。通州围急,晦攻牛栏山以解通州之围。赐赉优渥,迁翰林侍读学士,加劝农使。九月,顺州受兵,晦有别部在沧、景,遣人突围召之,众皆踊跃思奋,而主者不肯发。王臻,晦之故部曲也,免胄出见,且拜曰:「事急矣,自苦何为,苟能相从,可不失富贵。」晦曰:「朝廷何负汝耶?」臻曰:「臻虽负国,不忍负公。」因泣下。晦叱曰:「吾年六十,致位三品,死则吾分,讵从汝耶。」将射之,臻掩泣而去。无何,将士缒城出降,晦被执,不肯降,遂就死。
初,晦就执,谓其爱将牛斗曰:「若能死乎?」曰:「斗蒙公见知,安忍独生。」并见杀。诏赠荣禄大夫、枢密副使,仍命有司立碑,岁时致祭。录其子汝霖为笔砚承奉。
齐鹰扬,淄州军事判官。杨敏中,屯留县尉致仕。张乞驴,淄州民。贞祐初,大元兵取淄州,鹰扬等募兵备御,城破,率众巷战。鹰扬等三人创甚被执,欲降之,鹰扬伺守者稍怠,即起夺槊杀数人,与敏中、乞驴皆不屈以死。诏赠鹰扬嘉议大夫、淄州刺史,仍立庙于州,以时致祭。敏中赠昭勇大将军、同知横海军节度使事。乞驴特赠宣武将军、同知淄州军州事。
术甲法心,蓟州猛安人。官至北京副留守。贞祐二年,为提控,与同知顺州军州事温迪罕咬查剌俱守密云县。法心家属在蓟州,大元兵得之,以示法心曰:「若速降当以付汝,否则杀之。」法心曰:「吾事本朝受厚恩,战则速战,终不能降也,岂以家人死生为计耶。」城破,死于阵。咬查剌被执,亦不屈而死。
盘安军节度判官蒲察飐舍与鸡泽县令温迪罕十方奴同守蓟州,众溃而出,飐舍、十方奴死之。
诏赠法心开府仪同三司、枢密副使,封宿国公,咬查剌镇国上将军、顺州刺史,飐舍金紫光禄大夫、蓟州刺史,十方奴镇国上将军、蓟州刺史。仍命树碑,以时致祭
高锡,字永之,德基子。以廕补官。积劳调淄州酒使,课最。迁平乡令。察廉迁辽东路转运支度判官、太仓使、法物库使、兼尚林置直长、提举都城所,历北京、辽东转运副使、同知南京路转运使事。贞祐初,累迁河北东路按察转运使。城破,遂自投城下而死。
金史卷一百二十二
列传第六十 忠义二
○吴僧哥乌古论德升张顺马骧伯德窊哥奥屯丑和尚从坦孛术鲁福寿吴邦杰纳合蒲剌都女奚烈斡出时茂先温迪罕老兒梁持胜贾邦献移剌阿里合完颜六斤纥石烈鹤寿蒲察娄室女奚烈资禄赵益侯小叔王佐黄掴九住乌林答乞住陀满斜烈尼庞古蒲鲁虎兀颜畏可兀颜讹出虎粘割贞
吴僧哥,西南路唐古乙剌飐上沙燕部落人。拳勇善骑射。大安间,选籍山西人为兵,僧哥充马军千户,有功。贞祐初,迁万户,权顺义军节度使。朔州失守,僧哥复取之,真授同知节度使事。弟权同知节度使事迪剌真授节度副使。权节度副使燕曹兒真授节度判官。提控马寿兒以下,迁授有差。众苦乏食,僧哥乞赐粮十五万斛。朝廷以为应州已破,朔为孤城,其势不可守,乃迁朔之军民九万余口分屯于岚、石、隰、吉、绛、解之间。未行,大元兵至朔州,战七昼夜,有功,加遥授同知太原府事、兼同知节度使事、迪剌石州刺史,曹兒同知岢岚州防御使事。四年,始迁其民南行,且战且行者数十里,僧哥力惫马踬死焉,时年三十。诏赠镇国上将军、顺义军节度使。
乌古论德升,本名六斤,益都路猛安人。明昌二年进士。累官补尚书省令史,知管差除。除吏部主事、绛阳军节度副使。丁父忧,起复太常博士、东平治中。大安初,知弘文院。改侍御史,论西京留守纥石烈执中奸恶,卫绍王不听,迁肇州防御使。宣宗迁汴,召赴阙,上言:「泰州残破,东北路招讨司猛安谋克人皆寓于肇州,凡征调往复甚难。乞升肇州为节度使,以招讨使兼之。置招讨副使二员,分治泰州及宜春。」诏从之。进翰林侍读学士、兼户部侍郎。俄以翰林侍读权参知政事,与平章政事抹捻尽忠论 近侍局预政,宣宗怒,语在《尽忠传》。无何,出为集庆军节度使,改汾阳军节度使、河东北路宣抚副使,复改知太原府事、权元帅左监军。兴定元年,大元兵急攻太原,粮道绝。德升屡出兵战,粮道复通,诏迁官一阶。德升上言:「皇太子聪明仁孝、保训之官已备,更宜选德望素著之士朝夕左右之。日闻正言、见正行,此社稷之洪休、生民之大庆也。」宣宗嘉纳之。二年,真授左监军,行元帅府事。大元兵复围太原,环之数匝,已破濠垣,德升植栅为拒,出其家银币及马赏战士。北军坏城西北隅以入,德升联车塞之。三却三登,矢石如雨,守陴者不能立。城破,德升至府署,谓其姑及其妻曰:「吾守此数年,不幸力穷。」乃自缢而死。其姑及其妻皆自杀。诏赠翰林学士承旨。子兀里伟尚幼,诏以奉御俸养之。
张顺,淄州士伍。淄州被围,行省侯挚遣总领提控王庭玉将兵救之。庭玉募顺等三十人往觇兵势,且欲令城中知援兵之至。乘夜潜至城下,顺为所得。执之使宣言行省军败绩,庭玉亦死,宜速降。顺阳许诺,既乃呼谓城中曰:「外兵无多,王节度军且至,坚守毋降!」兵刃交下,顺曰:「得为忠孝鬼,足矣。」遂死。淄人知救兵至,以死守,城赖以完。后赠宣武将军、同知棣州防御使事。诏有司给养其亲,且访其子孙,优加任用。
马骧,禹城人也。登进士,历官有声。贞祐三年,为曹州济阴令。四月,大元克曹州,骧被执。军卒搒掠求金,骧曰:「吾书生,何从得是。」又使跪,骧曰:「吾膝不能屈,欲杀即杀,得死为大金鬼,足矣。」遂死。赠朝列大夫、泰定军节度副使,仍树碑于州,岁时致祭。贞祐四年七月,诏以其男惟贤于八贯石局分收补。
伯德窊哥,西南路咩飐奚人。壮健沉勇。大元兵克西南路,邻郡皆降,窊哥独不屈。贞祐五年,东胜州已破,窊哥与姚里鸦胡、姚里鸦兒招集义军,披荆棘复立州事。河东北路行元帅府承制除窊哥武义将军、宁远军节度副使,姚里鸦胡武义将军、节度判官,姚里鸦兒武义将军、观察判官。窊哥等以恩不出朝廷,颇怀觖望,纵兵剽掠。兴定元年,诏窊哥遥授武州刺史、权节度使,姚里鸦胡权同知节度使事,姚里鸦兒权节度副使,各迁官两阶。兴定三年,窊哥特迁三官,遥授同知晋安府事,寻真授东胜军节度使。东胜被围,城中粮尽,援兵绝,窊哥率众溃围,走保长宁寨,诏各进一官,战没者赠三官。九月,复被围,窊哥死之。
奥屯丑和尚,为代州经略使。贞祐四年八月,大元兵攻代州,和尚御战败绩,身被数创,被执。欲降之,不屈,遂死。
从坦,宗室子。大安中,充尚书省祗候郎君。贞祐二年,自募义兵数千,充宣差都提控,诏从提举奉先、范阳三都统兵。除同知涿州事,迁刺史,佩金牌,经略海州。顷之,充宣差都提控,安抚山西军民,应援中都。上书曰:「绛、解二州仅能城守,而村落之民皆尝被兵,重以连岁不登,人多艰食,皆恃盐布易米。今大阳等渡乃不许粟麦过河,愿罢其禁,官税十三,则公私皆济矣。」又曰:「绛、解、河中必争之地,惟令宝昌军节度使从宜规画盐池之利,以实二州,则民受其利,兵可以强矣。」又曰:「中条之南,垣曲、平陆、芮城、虞乡,河东之形势,陕、洛之襟喉也。可分陕州步骑万二千人为一提控、四都统,分戍四县,此万全之策也。」又曰:「平陆产银铁,若以盐易米,募工炼冶,可以广财用、备戎器,小民佣力为食,可以息盗。」又曰:「河北贫民渡河逐食,已而复还济其饥者,艰苦殊甚。苛暴之吏抑止诛求,弊莫大焉。」又曰:「河南、陕西调度未急,择骑军牝马群牧,不二三年可增数万骑,军势自振矣。」又曰:「诸路印造宝券,久而益多,必将积滞。止于南京印造给降,庶可久行。」又曰:「河北职任虽除授不次,而人皆不愿者,盖以物价十倍河南,禄廪不给,饥寒且至。若实给俸粟之半,少足养廉,则可责其效力。」又曰:「河北之官,朝廷减资迁秩躐等以答其劳。闻河南官吏以贬逐目之,彼若以为信然,谁不解体?」书奏,下尚书省议,惟许放大阳等渡、宣抚司量民力给河北官俸、目河北为贬所者有禁而已。四年,行枢密院于河南府,上书曰:「用兵累年,出辄无功者,兵不素励也。士庶且充行伍,况于皇族与国同休戚哉。皆当从军,亲冒矢石,为士卒先,少宽圣主之忧。族人道哥实同此心,愿隶臣麾下。」宣宗嘉其忠,许之。
兴定元年,改辉州刺史,权河平军节度使、孟州经略使。初,御史大夫权尚书右丞永锡被诏经略陕西,宣宗曰:「敌兵强则谨守潼关,毋使得东。」永锡既行,留渑池数日,至京兆驻兵不动。顷之,潼关破,大元兵次近郊。由是永锡下狱,久不决。从坦乃上疏救之,略曰:「窃闻周祚八百,汉享国四百余载,皆以封建亲戚,犬牙相制故也。孤秦、曹魏亡国不永,晋八王相鱼肉,犹历过秦、魏,自古同姓之亲,未有不与国存亡者。本朝胡沙虎之难,百僚将士无敢谁何,鄯阳、石古乃奋身拒战,尽节而死。御史大夫永锡才不胜任,而必用之,是朝廷之过也。国之枝叶已无几矣,伏惟陛下审图之。」于是,宗室四百余人上书论永锡,皆不报。久之,永锡杖一百,除名。
当是时,诸路兵皆入城自守,百姓耕稼失所,从坦上书曰:「养兵所以卫民。方今河朔惟真定、河间之众可留捍城,其余府州皆当散屯于外,以为民防,俟稼穑毕功然后移于屯守之地,是为长策。」从之。加遥授同知东平府事,权元帅左监军、行元帅府事,与参知政事李革俱守平阳。兴定二年十月,从坦上奏:「太原已破,行及平阳。河东郡县皆不守,大抵屯兵少、援兵不至故耳。行省兵不满六千。平阳,河东之根本,河南之籓篱也。乞并怀、孟、卫州之兵以实潞州,调泽州、沁水、端氏、高平诸兵并山为营,为平阳声援。惟祈圣断,以救倒悬之急。」是月壬子,大元兵至平阳,提控郭用战于城北濠垣,被执不屈而死。癸丑,城破,从坦自杀。赠昌武军节度使。
孛术鲁福寿,为唐邑主簿。大元兵攻唐邑,福寿与战,死之。赠官三阶,赙钱五百贯。
吴邦杰,登州军事判官。邦杰寓居日照之村墅,为大元兵所得,驱令攻城,邦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