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_金史-第1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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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穆宗曰:「斡赛年尚幼,已能集事,可嘉也。」康宗二年甲申,斡带治苏滨水诸部,斡赛、斡鲁佐之,定诸部而还。
久之,高丽杀行人阿聒、胜昆,而筑九城于曷懒甸。斡赛将内外兵,劾古活你茁、蒲察狄古乃佐之。高丽兵数万来拒,斡赛分兵为十队,更出迭人,遂大破之。斡赛母和你隈疾笃,召还,以斡鲁代之。未几,斡赛复至军,再破高丽军,进围其城。七月,高丽请和,尽归前后亡命及所侵故地,退九城之戍,遂与之和。皇统五年,追封卫国王。
宗永,本名挑挞,斡赛子。长身美髯,忠确勇毅。天眷初,以宗室子预诛宗磐,擢宁远大将军。皇统初,充牌印祗候。五年,出为赵州刺史,秩满再任,转兴平军节度使,改大名尹。贞元三年,复为兴平军节度使,历昭德军、临洮、凤翔尹。
大定二年,入为工部尚书,与苏保衡、完颜余里也迁加伐宋士官赏。宋永性滞不习事,凡与土贼战者一概加之。世宗久乃知之,谓宰相曰:「若一概追还,必生怨望。若因循不问,则爵赏滥矣。其与土贼战者,有能以寡敌众,一人敌三十人以上者,依已迁为定。」改同签大宗正事、震武军节度使,卒。
斡者,天会十五年大封宗室,追封鲁王,正隆例改封公。子神土懑,骠骑卫上将军。
子璋本名胡麻愈,多勇略,通女直、契丹、汉字。年十八,左副元帅撒离喝引在麾下。以事如京师,见梁王宗弼与语,宗弼悦之。皇统六年,父神土懑卒,宗弼奏璋可袭谋克,诏从之。天德三年,充牌印祗候,以罪免,夺其谋克,寓居中都。
海陵伐宋,左卫将军蒲察沙离只同知中都留守,佩金牌掌留府事。世宗即位于辽阳,璋劝沙离只归世宗,沙离只不从。璋与守城军官乌林荅石家奴、乌林荅愿、徒单三胜、蒲察蒲查等以兵晨入留守府,遂杀沙离只及判官漫捻撒离喝,推宗强子阿琐为留守,璋行同知留守事。遣石家奴佩沙离只金牌与愿、蒲查、中都转运使左渊子贻庆、大兴少尹李天吉子磐奉表如东京,贺即位。世宗嘉之,以愿、蒲查为武义将军,充护卫。贻庆赐及弟,授从仕郎。磐充閤门祗候。就以璋为同知中都事。
璋以杀沙离只自摄同知留守,世宗因而授之,心常不自安,遂与兵部尚书可喜谋,因世宗谒山陵作乱。大定二年,上谒山陵,璋等九人会于可喜家,说万户高松,不从。璋知事不成,乃与可喜共执斡论诣有司陈,上诛可喜、李惟忠等,以璋为彰化军节度使。
宋将吴璘出散关,据宝鸡以西,诏璋赴元帅都监徒单合喜军前任使。于是,宋人据原州,宁州刺史颜盏门都以兵四千攻之,不克。宋将姚良辅以兵十万至原州,权副统完颜习尼列以千骑援门都兵,而姚良辅兵多,诸将皆不敢与战。及璋至军,会平凉、泾州、潘原、长武等戍兵,合二万人。璋使押军猛安石抹许里阿补以兵二千军于城北,习尼列以兵三千军于城西北十里麦子原,皆据高阜为阵。璋以本部兵阵于城西。姚良辅出自北岭,先遣万人攻许里阿补,自以军九万阵麦子原下,捍以剑盾、行马,外列骑士,步卒居其中,敢死士锁足行马间,持大刀为拒,分为八阵,而别以骑二千袭璋军。璋方出迎战,习尼列来报曰:「宋之重兵皆在麦子原矣。」璋遣万户特里失乌也以押军猛安奚庆喜、照撒兵二千援许里阿补,遣撒屋出、崔尹以兵二千益习尼列。许里阿补与宋人接战,良久,败之。宋兵在麦子原者最坚,习尼列与移刺补、奥屯撒屋出、崔尹、仆根撒屈出以兵五千沿壕为状,余兵皆舍马步战,击其前行骑士,走之。于是,行马以前冲以长枪,行马以后射以劲弓。良辅兵稍挫,习尼列乘胜麾兵,撤其行马,破其七阵。良辅复整兵出,习尼列少却,而璋已破城下宋兵,与习尼列会。使仆根以伏兵击良辅。习尼列亦整兵与战,奋击之,大破良辅军,斩首万余级,坠壕死者不可胜数,锁足行马者尽殪之,获甲二万余,器仗称是。良辅亦中两创脱去。遂围原州,穴其西城,城圮,宋人宵遁。璋等入原州。宋戍军在宝鸡以西,闻之皆自散关遁去。
京兆尹乌延蒲离黑、丹州刺史赤盏胡速鲁改已去德顺州,宋吴璘复据之,都监合喜以璋权都统,与习尼列将兵二万救德顺。璋率骑兵前行,与璘骑拴二万战于张义堡遂沙山下,败之,追北四十余里。璘军遇隘不得前,斩首数十级。璋至德顺,璘据城北险要为营,璋亦策营与璘相望,可三里许。两军遇于城东,凡五接战,璘军败走,璋追至城下。璘军已据城北冈阜,与其城上兵相应,以弩夹射璋军。璋军阳却,城中出兵来追,璋反施与战,大败之。合喜遣统军都监泥河以兵七千来会,与璘军复战,败之。璘遣兵据东山堡,欲树栅,璋与习尼列、泥河议曰:「敌若据东山堡,此城亦不可拔,宜急击之。」于是璋先据要地,习尼列以兵逼东山堡,璘兵恃濠相拒,短兵接,璘兵退走,习尼列追击之。璘城北营兵可六千人,登北冈来战,璋之汉军少却,伤者二百人。璘遂焚璋军攻城具,璋率移刺补猛安兵逾北冈击走之。璘军隔小堑射璋军,移刺补少却,习尼列望见北原火发,乃止攻东山堡,亟与将士来赴,引善射者先登,率刘安汉军三百人击败之。璘军皆走险,璘以军三万据险作三阵,皆环以剑盾、行马。璋遣万户石抹迭勒由别路自后击之,特里失乌也、移刺补以二千人当其前,以强弓射之,璘兵大败,堕沟壑者甚众。璋军度涧追之,斩数千级而还。
璘军虽败,犹恃其众,都监合喜使武威军副总管夹古查刺来问策。诸将皆曰:「吴璘恃险,不善野战,我退军平凉,彼必弃险就平地,然后可图也。」璋曰:「不然。彼恃其众,非特恃险也。昔人有言,'宁弃千军,不弃寸地',故退兵不如济师。我退军平凉,彼军深入吾地,固垒以拒我,则如之何。」查刺还报,合喜于是亲率四万人赴之。吴璘诘旦乘阴雾晦冥分兵四道来袭,战于城东,离而复合者数四。汉军千户李展率麾下兵先登奋击之,璘军阵动。璋乘胜踵击,璘军复败,追至北冈,璘走险,璋急击之,杀略殆尽。璘分半军守秦州,合喜驻军水洛城东,自六盘山至石山头分兵守之,断其饷道。璘乃引归。
宋经略使荆皋以步骑三万自德顺西去,璋以兵八千、习尼列以兵五千追击之。习尼列兵乃出其前,还自赤觜,遇其前锋,败之于高赤崖下。复与其中军战,自日昃至暮,乃罢。荆皋乘夜来袭营,为退军八十里。明日,习尼列追之。璋兵至上八节,宋兵据险为阵,璋舍马步战,地险不得接,相拒至曙。宋兵劝,璋乘之,追至甘谷城,习尼列兵亦至,宋兵宵遁,璋遂班师。习尼列追至伏羌城,不及而还。
上使御史中丞达吉视诸军功状,达吉旧与璋有隙,故损其功。诏璋将士赏比诸军半之,璋兼陕西路都统,进官一阶。及元帅府上功,璋居多,诏达吉削官两阶,杖八十,解职。上复赏璋及将士如诸军,以璋为西北路招讨使。召为元帅左都监,兼安化军节度使,赐以弓矢衣带佩刀。改益都尹,左都监如故。
宋人弃海州遁去,焚官民庐舍且尽。璋至海州,得所弃粮三万六千余石,安集其人,复其屯戍。五年,宋人约和,罢三路都统,复置陕西路统军司,璋为统军使。上曰:「监军合喜年老,故授卿此职。边境无事,且召卿矣。」以本官兼京兆尹。
召为御史大夫。璋奏:「窃观文武百官有相为朋党者,今在台自臣外无女直人,乞不限资考,量材奏拟。」上曰:「朋党为谁,即纠治之。朕选女直人,未得其人,岂以资考为限,论其人材而已。」顷之,璋奏曰:「太祖武元皇帝受天明命,太宗皇帝奄定宋土,自古帝王之兴,必称受命,当制'大金受命之宝',以明示万世。」上曰:「卿言正合朕意。」乃遣使夏国市玉,十八年,受命宝成,奏告天地宗庙社稷,上御正殿。
十三年,改大兴尹,为贺宋正旦使。璋受命使宋,即行,上遣人驰谕璋曰:「宋人若不遵旧礼,慎勿付书。如不令卿等入见,即持书归。若迫而取之,亦勿赴宴,其回书及礼物一切勿受。」璋至临安,宋人请以太子接书,不从。宋人就馆迫取书,璋与之,且赴宴,多受礼物。有司以闻,上怒,欲置之极刑。左丞相良弼奏曰:「璋为将,大破宋军,宋人仇之久矣。将因此陷之死地,未可知也。今若杀璋,或者堕其计中耳。」上以为然,乃杖璋百五十,除名,副使客省使高翊杖百,没入其所受礼物。
后岁余,上念璋有征伐功,起为景州刺史,迁武定军节度使,授山东西路蒲底山拏兀鲁河谋克,改临洮尹。十九年,卒。
郓王昂,本名吾都补,世祖最幼子也。常从太祖征伐。天辅六年,昂与稍喝以兵四千监护诸部降人,处之岭东,就以兵守临潢府。昂不能抚御,降人苦之,多叛亡者。上闻之,使出里底戒谕昂。已过上京,诸部皆叛去,惟章愍宫、小室韦二部达内地。诏谙版勃极烈吴乞买曰:「比遣昂徙诸部,多致怨叛,稍喝驻兵不与讨袭,致使降人复归辽主,违命失众,当置重法。若有所疑,则禁锢之,俟师还定议。」是时,太宗居守,辞不失副之,辞不失劝太宗因国庆可薄其罚,于是杖昂七十,拘之泰州,而杀稍喝。
天会六年,权元帅左都监。十五年,为西京留守。天眷三年,为平章政事。皇统元年,封漆水郡王。二年,制诏昂暑衔带「皇叔祖」字,封郓王。是岁,薨。
子郑家、鹤寿。鹤寿累官耶鲁瓦群牧使,死于契丹撒八之难,语在《忠义传》。
郑家,皇统初,以宗室子授定远大将军,除磁州刺史。天德间,为右谏议大夫,累迁会宁尹、安化军节度使,改益都尹。海陵伐宋,为浙东道副统制,与工部尚书苏保衡以舟师自海道趋临安,至松林岛阻风,泊岛间。诘旦,舟人望见敌舟,请为备。郑家问:「去此几何?」舟人曰:「以水路测之,且三百里。风迅,行即至矣。」郑家不晓海路舟楫,不之信。有顷,敌果至,见我军无备,即以火砲掷之。郑家顾见左右舟中皆火发,度不得脱,赴水死,时年四十一。
金史卷六十六
列传第四 始祖以下诸子
勖本名乌野子宗秀隈可
◎宗室
胡十门合住子布辉掴保衷本名丑汉齐本名扫合术鲁胡石改宗贤本名阿鲁挞懒卞本名吾母膏本名阿里刺弈本名三宝阿喜
勖,字勉道。本名乌野,穆宗第五子。好学问,国人呼为秀才。年十六,从太祖攻宁江州,从宗望袭辽主于石辇铎。太宗嗣位,自军中召还,与谋政事。宗翰、宗望定汴州,受宋帝降。太宗使勖就军中往劳之。宗翰等问其所欲。曰:「惟好书耳。」载数车而还。
女直初无文字,及破辽,获契丹、汉人,始通契丹、汉字,于是诸子皆学之。宗雄能以两月尽通契丹大小字,而完颜希尹乃依仿契丹字制女直字。女直既未有文字,亦未尝有记录,故祖宗事皆不载。宗翰好访问女直老人,多得祖宗遗事。太宗初即位,复进士举,而韩昉辈皆在朝廷,文学之士稍拔擢用之。天会六年,诏书求访祖宗遗事,以备国史,命勖与耶律迪越掌之。勖等采摭遗言旧事,自始祖以下十帝,综为三卷。凡部族,既曰某部,复曰某水之某,又曰某乡某村,以别识之。凡与契丹往来及征伐诸部,其间诈谋诡计,一无所隐。事有详有略,咸得其实。
自太祖与高丽议和,凡女直入高丽者皆索之,至十余年,索之不已。勖上书谏曰:「臣闻德莫大于乐天,仁莫先于惠下。所索户口,皆前世奸宄叛亡,乌蠢、讹谟罕、阿海、阿合束之绪裔。先世绥怀四境,尚未宾服,自先君在与高丽通,闻我将大,因谓本自同出,稍稍款附。高丽既不听许,遂生边衅,因致交兵,久方连和,盖三十年。当时壮者今皆物故,子孙安于土俗,婚姻胶固,征索不已,彼固不敢稽留,骨肉乖离,诚非众愿。人情怨甚可愍者,而必欲求为己有,特彼我之蔽,非一视同仁之大也。国家民物繁夥,幅员万里,不知得此果何益耶。今索之不还,我以强兵劲卒取之无难。然兵凶器,战危事,不得已而后用。高丽称籓,职贡不阙,国且臣属,民亦非外。圣人行义,不责小过,理之所在,不俟终日。臣愚以为宜施惠下之仁,弘乐天之德,听免征索,则彼不谓己有,如自我得之矣。」从之。
十五年,为尚书左丞加镇东军节度使、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预平宗磐之难,赐与甚多,加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