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物男孩(全)by:ducky-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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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万岁！”
脱下外星人那些柔软的丝绸，换上自由战士用粗布做的衣服，把长长的金发弄得乱七八糟的，重新光着脚，和大家一起捣玉米面，把阿岚那个名字埋葬掉，没有名字的99也许活得更快乐一些。抛去宠物的身份，把对自由女神立下的誓言放下，试着做一个普通的孩子……做一个合格的自由战士……
“你的理想还是成为为地球献身的自由战士吗？……如果你的理想不变的话，就为自己的理想而奋斗吧，”兰瑟的建议，“如果变了也无所谓……只要做你自己想做的，不想做的就不要做了，为自己着想的话，尽量让自己觉得幸福就好了……”
我的生活。病弱的身体看来已经不是障碍了，可以和大家一样战斗了。
不在乎天如何，只是单纯的做个自由战士，尽力的做好分内的事情，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不是什么命运之子那类的伟人，把问天的事交给海德、萨拉姆他们，我只要踏踏实实的做好现在的工作，尽一份力就好了。
幸福而单纯的日子从新开始了，平凡的人比较快乐。
只是没有见到丽娜有些遗憾。
再怎么宽敞的伙房里如果挤上10个8个人也不会到松绰到哪里去，就算其中一半只是少年。
三口大锅相继的开了，突然弥散成气态的水让本来就不会有冬季感觉的房间也跟着沸腾了起来，大量水气蒙上了视线，连面对面的人都无法看清对方的脸。
沉静的少年抄起旁边的面盆，将打好的有点沉淀的玉米粉再搅匀点，倒入沸水中，得不停的搅动，不然很快就会黏在锅壁上。
“我来，面锅好了，你去削面吧！”阿岚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接过大勺，继续搅动着。
“75，NaCo3放了吗？”（也就是一般作饭用的纯碱^^）
“什么？！”“NaCo3！！”
不过两步距离，但因为灶下猎猎的火和不安分的水声，即使大喊也不见的能听见。
“什么？没有！你少放点，剩下不多了！”
少年将一块湿布垫到自己左肩臂上，把方才阿岚揉了半天的面拿起来放上，右手拿起刀片，对着锅开始削了。
一片片面片跳跃着飞舞入锅中央翻腾的水泡中，连半分的差异都没有。
75削面还是那么帅，阿岚不由有些感慨——他想学这手想了很久了。
“快沸了！想练一会儿我给你留一锅！”余光看了他一眼，75好心的提醒。
果然，没有注意间，玉米粥已经要沸出锅了。
阿岚忙将锅盖揭开，顺便把炉子的风挡（我忘记那个学名是什么了^^）拉上了。
“好香！”还是多放点NaCo3才出味道。
“99，可以吃了吗？”两个少年营的童子军早已经拿着大盆在那里等着了——因为没有什么餐厅类的设施，一般都是把食物装大盆里用车运到营房去，然后定点排队打饭。
“一会就可以端出去了，小心别烫着。”自己闻闻味道都觉得手艺有进步，这半年没进伙房（兰瑟的叫厨房），竟然会进步，倒是很奇怪。
“99，那些交给小鬼们，过来帮我烙饼！”吸着烟斗的厨师长把阿岚叫了过去。
做的是不是一般吃的那种糊的玉米饼子，而是单饼，也就是把那种不发面的面擀的很薄，放在炉子上直接干烙的。这种饼保质期很长，而且特别充饥，稍微卷些豆干，咸菜，就成了最适合行军的食品——当然，正规行军的时候大部分还是带生米面，那样是最节省人力的办法，只要有兼炊事班的队员就行了——菜显然是利用当地的野菜或者野生动物等资源。
“又要行军？”白面一般是出动的部队才吃的到的。
“是啊。好象要很远呢。”只手挥舞着锅铲将饼飞快的翻了个个，厨师长感慨的道。“说起来，你这小鬼都上了战场了……现在你可是自由战士了，不是小鬼了……长大了啊，”
“打仗的场面是什么样子，99。”75的话还没有来得及传过来，就被厨师长瞪了回去。从那种战场上活着下来的人，绝对不会提战场上的情景——据说老爹的那条胳膊就是在一场异常激烈的战斗中丢的，当时差点一命呜呼，从死人堆里爬出来都是三天后了，好歹才爬到有人烟的地方，足足半年才恢复过来——不过，是据说，因为老爹自己从来不说什么。
“那个，早忘了，反正就记得不停的往人身上捅刀子，”说真的，好象除了总司令突然救了他之外，要说什么还有印象的，也就是波江星人的皮肤比想象的还要厚吧，“老爹，你说杀猪的诀窍是得往咽喉上捅，真管用，不然真不知道怎么对付那些猪。”
“第一次上阵，又是那种大场面，还可以活着回来，你小鬼也够幸运的。”面有剩下，厨师老爹加了点油，烙了个小煎饼，扔给阿岚。
“加个蛋就好了。”——上个礼拜，给兰瑟做过一次蛋煎饼（其实就是煎饼果子），让他和狒狒几乎把舌头咬掉。兰瑟偏食偏的真厉害，不过，阿岚那时候用的材料也不是面粉和鸡蛋，天知道是什么星球产的什么古怪的和蛋差不多的东西和人工纤维粉类的东西，保证是银河系的高级产品，一般外星人听都没有听说过——不过感觉和普通鸡蛋没有多少区别。
“你想吃就自己加吧，最近东西不少呢。”虽然自由战士的伙食一直很差，但在厨房混大的99还是可以吃到不少小灶的。
“还有地瓜呢，”75把几只马铃薯、红薯扔进了逐渐熄灭的热灰里。“烤给你吃。”
“来喝杯吧，99。”老爹眯起了豆子般的眼——酒当然是土酿的山果酒，基本上也就是把野葡萄之类的封在罐子里埋到地下自然发酵，阿岚总觉得那酒味道和醋差不多——当然他只是用闻的。
习惯的从炉灰里扒拉出厨师长私埋的豆腐，这种豆腐是把打好的豆腐切成块埋在烧过后的草灰烬里，吸掉大部分水，数日后就成了豆腐干。因为埋在灰里，所以被称为灰豆干，而且隐约有种焦香。是自由战士首选的配菜佳肴。虽然技术上是可以压豆腐干，但实在造价太高，所以大多数时候，想吃点美味的下酒菜，都用这种土技术。当然，正常的情况下，豆子大部分都用石磨磨碎，搀上野菜和粗粮来做最充饥和最实惠的菜豆腐（相当于我国北方特产小豆腐^^），打豆腐的时候也不太多，所以更不可能做豆干了。这些豆干还是厨师长自己偷着做的——和野菜、葱一起拌拌，味道好的不得了呢。
面饼是分给了两边看着眼馋的两个孩子，阿岚把烤好的马铃薯剥掉皮，有点胡椒就好了，不过那东西太难种，山胡椒产量又太低，采不到多少，所以就只有盐和醋一类的调料了。不过红薯就不一样了，虽然山区的红薯不象沙地货那样特别甜，但也一直是阿岚的最爱。尤其是刚烤出来的时候，香喷喷的，芳香四溢，光闻味就够让人胃口大开的了。
“真不容易，当年的小鬼也长这么大了，”厨师老爹含着口酒，喃喃不清的道。“都要成自由战士了。”
“什么，不过是跟着大家去过一次战场而已。”
“别诓老爹，从那种地方活着回来，真的不是一般的幸运啊。”
“……”总不能说是被总司令给救过吧。
“全凭我的实力了，99，干吗不这么说，”旁边75接茬过去，也顺便把酒接了过去。“没再发烧？”
“奇怪，受了一次伤，反而好了。”也不是没有，跟海德在沙漠那次就曾经失去意识了，但好象真的好了似的。
“长大了，养的孩子们都长大了，连99都这么大了。唉，除了75，也没有人继承老爹这份手艺了，尤其是你99，连单手打蛋都不会……不过，你比丽娜还好点，”——因为厨师长老爹是独臂，单手打鸡蛋便成了他的绝学——阿岚当然不敢跟他说，我有两只手，干吗学单手打蛋这种费事不讨好的活。
“134管着丽娜吃呢，放心，”似乎不想刺激阿岚，75忙把话题转移开。“他们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听说玛利亚司令在南联盟那边，”那边的战况不是很激烈，应该没有事情吧。
“咳，瓦罐不离井边破啊，咳咳……”厨师长老爹一口把杯中物全倒入口中，接着又倒了一杯。
“这么热你还喝个不停，还是这种劣质东西，当心甲醇中毒！”真搞不明白，那种东西有什么好喝的，怎么地球人外星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喝这东西。这倒真是众生平等。
“甲醇？那是什么？”75好奇的问道。
“那个……一种劣质酒吧。”奇怪，甲醇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这么突然的想出来这么个词？阿岚开始绞他那和豆腐脑差不多的脑汁了。
想不出来。
“99，你的鞋。”冬季行军，不能象春夏那样穿草鞋，所以穿的东西是将麦秸塞入猪皮后绑在脚上——不过，自由战士的基地是不可能有那么多猪的，所以用的皮料，也就可想而知了。
当然，阿岚没有往那些地方想。
“那个……”脚上的还是从兰瑟那里不客气昧来的高级鞋，也觉不出来冷不冷的。“先不用了，这里一点都不冷。多谢。……怎么了，75？”
“没什么。”75的脸不由一红，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阿岚的这个笑容很让人……也说不上什么，反正就是让人觉得怪怪的，奇怪，明明和他认识那么多年了，怎么会觉得他突然换了个人似的？
“你脸都红了……都怪老爹，跟他学什么喝酒！”阿岚当然不知道，人家脸红是被他的美色害的，还一幅无比正义的嘴脸。
“99变了不少。”趴在炉灶边的麦秸垫子上，阿岚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开朗多了。”一直病恹恹的小孩突然长大了，感觉真的挺怪异的。“感觉都不象他了。”
“不是这个。你还记得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的样子吗？”老厨师长习惯的眯着眼睛。
“没有什么印象了，他好象一直就在生病。”虽然这5年是一起长大的，但对于99，远远没有对丽娜他们那么印象深刻，他一直就象路边的小草般不起眼。
“不是，是更早的时候，你还在王医生那里的时候。”
“那是？……那会是99？”75几乎要跳了起来。
摇曳的火苗投下浓重的阴影在那华丽的金发上，置身这小小的遍布油烟的房间，却益发虚幻的如同火焰神话创造的影像，不着一丝烟尘的轻灵。
“真的长大了……他以前做过宠物的事情，还是别再提的好。”
“是啊。”
既然他自己都忘了，那么就此埋葬掉，也是最好的选择吧。
海德没有打扰他，他似乎知道阿岚是有意识的把他们之间的联系切断——他是想逃避命运之子的宿命，才故意把自己打回原形。他可能直觉到如果再和海德在一起，就算他不是也不得不扮演命运之子的角色了。
来的是罗杰生前率领的超能力战队——自由战士特别行动队。有从前见过的基斯他们，更多的人是素未谋面。
“是特行队！天哪，是泰闼将军亲自带队来的！”消息沸腾了整个少年营。一群偶像般的人物竟这么出现了，这些人平日都军务繁忙，尤其是超能力者聚集的特行队，更是笼罩着一层神秘的光圈。
“大家安静！”营长慌乱的指挥着，少年营的人忙整队出迎。
“阿岚在吗？”
“阿岚？”阿岚在这里还是99，他还不算少年营的人。从前他一直渴望成为正式的队员，可是现在可没有那种心境了，在厨房帮忙打下手已经让他觉得很舒服了。虽然大家认为他上过一次战场，而且是那么激烈的战斗，非常了不起，应该给他嘉奖，可是阿岚自己就推了。
也许他想成为自由战士的理想在实现的那一刹那就失去了存在的价值吧。兰瑟应该看出来了，所以才那么问他。
如果不做自由战士，那么做什么呢？难不成做命运之子？
那么了不起的人，不，神……怎么可能呢。还是兰瑟说的，只要自己觉得开心就行了……做宠物倒挺开心的……
阿岚忙把这个要不得的念头扔开了。
“99，快来看，特行队来了！”在厨房打下手的几个少年激动的扔下手头的工作，跑到外面去了，当然看不清人，但是远远的看一眼也感觉到兴奋。阿岚也觉得自己也应该挺激动，可是习惯和兰瑟、海德一起生活后，好象再也瞧不起别人了——已经改变的东西是很难再变过来了。
用脚指头猜也知道他们是来找谁的。
“报告指挥官，这里没有阿岚……”�
